吻不夠(2 / 2)
遲珈當年還在陸家時,因為一些事情,她和陸知夏兩個人大乾一場,被陸家老爺子知曉後,拽著她們倆狠狠一頓打,抄書,關禁閉,都是基本操作。
即使是陸氏夫婦也沒膽說半句話。
陸知夏也意識到她剛才的言行舉止有辱門風。
她不爽地眯起眼,過了好一會兒才平靜情緒:「行,算你厲害。」
說完,陸知夏開車進入大院。
遲珈緊跟其後,看著不遠處一排一排的小洋房,心緒逐漸飄遠。
她從小無父無母,出生當天就被扔在福利院門口,被護工發現時被褥遮蓋得極嚴實,整張臉也因此憋至青紫,呼吸虛弱差點斷氣,好在最後還是活了下來。
陸知夏是陸承霖和趙慧然的女兒,當年陸知夏七歲,因無人陪伴,鬧著想要兄弟姐妹,陸氏夫婦沒辦法,隻好來到福利院,將六歲的遲珈領養回家。
「喲,沒想到你走得還挺快。」陸知夏的話打斷了遲珈的思緒。
陸知夏剛回到家將車停在院子裡,沒想到在去往唐周柏家的路上再次碰到遲珈。
「你晚上應該不會回我家吧?」陸知夏眼神時不時地瞥她,「你本來就不是我們陸家的孩子,我爸媽也是因為疼我才去領養的你。」
「更何況,你現在又回福利院了,更不是我們陸家的人。」
遲珈平靜地看著她:「陸知夏你沒必要再三重復這些話,從頭到尾我就沒想過搶走他們的寵愛。」
陸知夏撇了撇嘴角,「切」了一聲。
兩個人在沉默中往前走,路過第四個小洋房時,遲珈步子停頓了下來,小洋房上麵寫著「沈」字。
陸知夏注意到她的目光,突然開口:「你知道堯哥這個月要退伍了嗎,已經開始走手續了。」
遲珈回頭看她:「退伍?」
「呀,你還真不知道呀。」陸知夏好整以暇地抱月匈,「不過也是,都和堯哥分手了,他怎麼可能把這種事告訴你呢。」
陸知夏是大院裡唯一知道她和沈暮堯談過戀愛的人,出於其他心思,她沒跟大院裡的其他人說過此事。
遲珈不想和她在這裡繼續糾纏,她淡聲道:「分手又怎樣,他不會喜歡你,更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陸知夏臉上幸災樂禍的笑容徹底消散,她咬著牙:「你憑什麼?」
「你真以為沈暮堯還會跟你和好?」
陸知夏嗬出聲:「像你這種人根本不配和他在一起!」
「那你說說看,我跟誰般配?」冷不丁傳來一道男聲。
遲珈和陸知夏一轉身,這才發現沈暮堯站在她們身後。
他穿著一件白色寬鬆短袖,灰色運動褲,指間夾著根煙,眼皮撩過來時印出深邃的折痕,眉眼惺忪,像是剛睡醒的模樣,看起來心情極為不爽。
沈暮堯平時就一紈絝公子哥模樣,身邊朋友們也總喜歡圍在他身邊,但他一旦生氣,所有人都杵他。
遲珈知道他是因為在睡夢中被她們吵醒,起床氣犯了,而不是陸知夏對她說的諷刺話才出口。
沈暮堯彈了彈煙灰,目光漫不經心地放在陸知夏身上,語調悠閒:「嗯?怎麼不繼續了,誰跟我配?」
陸知夏被他這一眼撩地心砰砰直跳。
他嘴角的笑容收斂,似是嘲諷:「我還不知道我跟誰配呢。」
陸知夏被他盯著,心動又忍不住害怕,她支支吾吾地說:「我,堯哥你別生氣,剛才那些話我都是胡說的。」
沈暮堯淡淡嗤了聲,語氣冰冷:「那還不走?」
陸知夏看著他,又瞪向一旁站著的遲珈,手攥成拳,她不甘地吼:「憑什麼每次都是這樣,明明你們兩個已經一一」
沈暮堯皺眉,打斷她的話:「陸知夏。」
僅僅三個字,陸知夏閉上了嘴,想要說的話徹底憋了回去。
可她到底因為沈暮堯護著遲珈說的話搞得下不來台,臉漲得通紅,握緊的骨節都泛白。
陸知夏咬緊牙關,恨恨地跺了幾腳,甩包離去。
眼看著沈暮堯也將要回去,遲珈猶豫片刻,走上前喊他:「沈暮堯。」
沈暮堯偏頭看她一眼,沒說話,單手插兜往院子裡走。
遲珈輕聲道:「謝謝你。」
那人停下腳步,又走了回來。沈暮堯比她高很多,低頭看她時,自帶強烈的氣場,他道:「除了謝謝和對不起,你還會說什麼。」
遲珈抬頭,許是今天過得太糟糕,又或是被他不耐的語氣刺激,她的話不經大腦脫口而出:「我本來就不會說話,何況跟你也沒什麼可說的。」
沈暮堯氣極反笑,手指著門外:「那你過來找我乾什麼,走。」
遲珈說完那句話就後悔了,可她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內心仿佛存在兩個小人將她撕成兩半。
半晌,她抿著唇:「你能不能不要這樣。」
從重逢到今天,每次見麵都是爭鋒相對。
遲珈頭頂突然傳來男人低低啞啞的輕笑聲,她抬頭,撞上他的臉。明明在笑,卻透著十足的疏離感。
「行啊。」他漫不經心地說。
遲珈詫異地眨了眨眼。
沈暮堯忽而上前一步,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眼前是男人的月匈膛,源源不斷地朝著她散發著熱量。
她沒敢多看,移開眼。
下一秒,她的下巴被沈暮堯高高抬起,他俯身湊在她耳邊:「你應該知道,我隻會對誰好。」
遲珈眼睫顫抖,周身縈繞著他熟悉而陌生的煙草味,心髒不受控地跳動,激烈又急促。
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任誰在荒蕪間得到他半分寵愛,那人一定會無可救藥地,熱烈瘋狂地愛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