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不夠(1 / 2)
遲珈沒料到沈暮堯會再次回來。
這是時隔五年來,離他最近的一次。
遲珈恍惚地看著他,還以為是夢境。她定了定神,問:「你怎麼回來了?」
沈暮堯依舊斜倚靠門框的姿勢:「打火機忘了拿。」
聽到他回來的原因,沉默幾秒,遲珈斂下眼瞼:「我幫你找找。」
她轉了一圈,發現打火機確實被沈暮堯落在了沙發上,很普通的款式。
按理說以他們兩人現在的關係,打火機丟就丟了,不至於為了這個原因再來她家。
想到這兒,遲珈鼓起勇氣說:「打火機我沒找到,我下樓再給你買一個,可以嗎?」
她說這話時目光灼烈,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帶著幾分期待。
沈暮堯自然看出來她這點小把戲,他下巴微抬,哂笑:「你手裡拿著的是什麼?」
遲珈抿著唇,半晌沒把藏在她身後的打火機拿出來。
他淡聲道:「別人送我的,你拿著不合適。」
遲珈整個人仿佛被丟進火海,燒得她全身發熱,但她還是忍不住詢問:「誰送的。」
「誰送的?」沈暮堯盯她半晌,笑到月匈腔震動,他意味深長地道,「你覺得呢。」
因為他的話,遲珈終於抬起頭,也看清他那張玩世不恭的臉。他說得很隨意,隨意到像是把刀刃狠狠戳在她心口。
沈暮堯從小受異性歡迎,從知事起,那些漂亮的,妖嬈的,明媚的女生們攔著她,讓她遞交給他情書。
像他這樣長相出類拔萃,家世好,又有魅力的人壓根不愁女生的追求,他隻是勾勾嘴角,就有無數懷揣著少女心的女孩們被他攪亂一池春水。
可他以前從未收過她們送他的任何東西。
遲珈指尖死死扣著硬質打火機的外殼,她深吸一口氣,狀似無意地問:「你現在有女朋友了嗎?」
沈暮堯眉梢微揚,帶著幾分玩味:「你我現在什麼關係,討論我的私事,你覺得合適?」
遲珈呼吸一窒,心底有點悶又覺得有些透不過氣,片刻後,她輕輕搖了搖頭。
分手那晚,她對沈暮堯說過最狠毒的話,以她對沈暮堯的了解,他能這樣與她和平相處,全靠他刻在骨子裡的教養。
見她搖頭,沈暮堯漆黑的眼眸久久停留在她身上:「既然你也知道不合適。」
他聲音很淡:「那你管得著麼。」
遲珈沉默地望著他,一言不發。
沈暮堯垂眼覷著她微微泛紅的眼眶,太陽穴的青筋跳得劇烈無比,下頜緊繃,想說什麼,但又緊抿著唇。
兩人無聲的對峙,氣氛劍拔弩張。
「行,你愛拿拿。」
沈暮堯說完就要走,一隻白皙的手拽著他的衣角,他停下腳步,回頭。
遲珈將打火機遞給他:「剛才是我唐突了,對不起。打火機還給你。」
沈暮堯仔細端詳她的表情,原本泛紅的眼眶已然恢復平靜。他低頭,自嘲地輕嗤一聲,拿回打火機,轉身離開。
遲珈心裡亂糟糟的,如同一團麻線將她纏繞窒息。
她緊緊盯著沈暮堯的背影,走到門口時,他停下腳步,轉身朝她丟過來一包藥。
「唐周柏給你買的。」
「砰一一」一聲,門被他關上。
沈暮堯下樓走出遲珈的小區,來到馬路邊停車處,彎月要鑽進車內。
唐周柏翹著二郎腿,揶揄道:「堯哥挺心疼遲妹啊,還專門跑去給她買感冒藥。」
「剛那空調也是為了她才給修的吧。」
「你想多了。」他皮笑肉不笑,「我跟她又不熟。」
「你就吹吧,你倆還不熟啊?」唐周柏嘖嘖出聲:「要是你未來女朋友知道你對遲妹這麼好,那不得醋死。」
沈暮堯神色頹懶地靠在車座,斜睨他:「不會說話就別說話。」
唐周柏納悶:「我說堯爺,您心情怎麼又不好了,來大姨夫了?」
沈暮堯沒說話,垂頭把玩手中的打火機。
「咦?」唐周柏側頭,笑了,「堯哥,這打火機不是那天包廂裡拿的嗎,又不是誰送的,有這麼寶貴嗎一直盯著,比你兄弟我還有魅力?」
沈暮堯瞥他一眼,將打火機收回兜裡:「哪兒那麼多廢話。」
唐周柏:「」
-
熱感冒來得快去得也快。
周末,遲珈早早去商場給唐周柏買禮物。
早在半個月前,她的手機裡淨是唐周柏暗示他快過生日的消息。
下午,遲珈坐車來到大院,門前站著的警衛員將她攔下:「您好,您找誰?」
身後傳來喇叭「滴滴」聲,坐在駕駛座的陸知夏摘掉墨鏡,故意說道:「遲珈你怎麼沒進去呀。」
「啊我想起來了,像你這樣身份低下的人進不來也正常。」
遲珈翹起唇角,站在原地靜靜地看她表演。
「就讓她進來吧。」陸知夏低頭吹著新做的美甲,對警衛員說,「不然哦,待會兒惹她生氣了,指不定帶幾個「大人物」過來給她撐月要呢。」
遲珈向前走幾步,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陸知夏,你在這裡編排我,你想過被老爺子聽到後你會有怎樣的後果?」
陸家老爺子最是看中家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