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磨人（2 / 2）
在小孩兒踏出電梯的那一刻，喬安年剛好轉過身。
喬安年彎著唇角，等著小孩兒走向自己。
賀南樓：「工作很順利？」
喬安年扌莫了扌莫自己上翹的唇角，「我表現得有這麼明顯？」
賀南樓：「看你衡量的標準是什麼。如果額頭上貼著字條才算是明顯的話，還差一點。」
喬安年：「……」
賀南樓看著毛衣領口都快遮過下巴的喬安年，「不熱？」
喬安年沒好氣地道：「你還好意思是說，是誰昨天晚上……」
餘光瞥見自己的幾個組員朝這邊走來，喬安年及時住了口，在幾個組員朝他點頭時，他也回以微笑。
賀南樓等人走過去，黑色的眸子注視著他：「昨天晚上什麼？」
喬安年哼了哼，不上他的當，「昨天晚上做了什麼你自己不記得？」
賀南樓「嗯」了一聲，「喝多了。」
喬安年一下就聽出來了，小孩兒是在懟她，上回把人給親了，結果轉頭就給忘得一乾二淨的事。
喬安年耳根微紅：「我昨天晚上不是給你道了過歉了麼。」
賀南樓眸色極深：「可以再道歉一次，以昨天晚上的方式。」
昨晚上，情|動時，主動將腿給盤上賀南樓月要間門的喬安年：「……」
如果不是他昨天晚上就提前說了，今天得上班，早上大概率會真的下不來床。
…
「哇！有生之年係列。沒想到竟然能看見賀顧出現在我們的員工餐廳。」
「是陪客戶來的餐廳吧？」
「笑話，你見賀顧之前陪過客戶？」
「也是，我都在員工餐廳見總裁好多次了，沒見到賀顧一次。那賀顧邊上的那位大帥哥是誰？是他的朋友嗎？」
「我知道，我今天去研發部送文件的時候聽研發部的人說了，是研發組一組組長，喬安年。從聚輝跳槽過來的。」
「是賀顧挖的人？」
「不知道啊，可能是吧。」
議論聲並不大聲，喬安年還是多多少少聽見了一些。
大部分的菜都是自助，從中餐到西餐，日式料理到韓式料理，甚至就連泰國菜都有。
比起日式料理跟韓式料理，喬安年還是更偏向正式料理。
他站在中餐區，轉過頭問道：「你平時都不來你們餐廳吃飯的嗎？」
賀南樓淡聲道：「嗯。」
喬安年好奇地問道：「為什麼？」
的食堂不說是在科技園區，就算是所有的行業巨頭裡，都是出了名的吧？
聽說都是定期請的五星級的廚師過來授課，後者是偶爾幫忙下廚，味道一點不輸給知名餐廳。
賀南樓臉上蘊著不悅：「總是有人過來要微信。」
事實上，賀南樓跟布萊恩來過一次。
那一頓飯，他被四、五個人所打斷，問他微信。
公司有員工群，他在群裡，盡管從未發過言。
如果是工作上的事，可以直接在群裡艾特他。
很顯然，那些人要他的微信，並不是出於工作上需要。
喬安年一點也不意外。
頂著小樓那樣一張臉，又在年級輕輕的情況下，就當上了的總技術顧問，有人跟小樓搭訕，太正常了。
喬安年拿了自助區邊上的餐盤跟碟子，他低頭挑選食物，「下次如果再有人跟你要微信，你可以告訴人家，你有男朋友了。」
賀南樓將下巴靠在喬安年肩上，嘴唇若有似無地擦過他的耳際，附在他的耳畔道：「這樣，是不是更高效？」
喬安年餐盤差點沒拿住。
上班第一天就出|櫃，會不會，太刺激了一點？
「我靠！」
「哇噢！」
「？？！！媽呀！」
「臥槽！」
瞥了眼耳根紅透的人，賀南樓的下巴從賀南樓肩上移開，他站直了身體，「喬組長，你衣領上，有一根頭發。」
眾人：「！！！」
不帶說話喘這麼大一口氣的！！！
…
對於出|櫃這件事，喬安年抱的態度一直都是，不會刻意去公開，但是也不會刻意隱瞞。
如果有人看出來了，他就會大大方方承認。
他一直都是這樣的性格，不會主動去廣而告之自己的私事，但如果別人問及，也不會去回避。
喬安年把餐盤裡的其中一碗飯，端到小孩兒麵前，小聲地道:「我以為，你剛才是真的要出|櫃。」
賀南樓漫不經心笑了笑：「嚇到了？」
喬安年挑眉，眉眼間門盡是自信：「不至於，多大點事。」
「你才入職，如果這個時候公開，眾人對你的印象點就會停留在跟我的戀情上，這並不利於你的發展，對你也並不公平。盡管，我的確很想那麼做。」
賀南樓直言不諱，自己心底蠢蠢欲|動的控製欲以及蟄伏的偏執陰鷙。
喬安年心裡清楚，小樓能夠這麼直言不諱地說出來，恰恰說明，他很好地控製了心底蟄伏的偏執跟陰暗。
事實上，他的確也做到了。
喬安年吃著飯，鼓著腮幫子道：「其實問題真的不大。人們的新鮮感始終是有限的。我也不認為，領導衡量我的工作能力，會將私生活也納入考核標準。」
說到底，喬安年是對自己有信心。
他不認為他是同性|戀這個標簽，或者是一段辦公室戀情，就會影響到自己的前程。
如果因為他談了一段辦公室戀情，就在他工作能力優異的情況下，對他進行打壓或者是排擠，那隻能說明，也不是適合他的公司。
再則，既然小樓能夠做到為他考慮，選擇地下戀情，他自然也能夠為了小樓選擇公開公開。
這對他而言，不是一個非此即彼的選項。
賀南樓：「是，人們的新鮮感的確會有過去的時候。但是，如果，當你帶領的項目組終於有了突破，或者成功地完成了一個項目，別人卻在背地裡議論跟質疑，在這個項目裡，我是否參與了技術上的支持，又或者，是我利用權力之便，替你拿下了那個項目呢？」
喬安年也曾在職場扌莫爬滾打過，他一下就get到了賀南樓話裡的關鍵。
他的確有能力通過他的實力，淡化辦公室戀情和這個標簽，以使得人們將更多的注意力投在他本身的實力上。
但是，人們心中的偏見跟質疑，確實沒有那麼容易打破和消弭的——
他需要在站穩腳跟，讓別人看見他的實力。
隻有先讓別人知道他的實力，那樣，以後他再做出什麼成績，人們才不會輕易地將他貼上「賀南樓」這個標簽。
喬安年以前就發現了，小樓對於人事，對於職場，有著天然的敏銳度，像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天賦。
喬安年給小孩兒夾了一塊小羊排，笑意盈盈，「小樓哥哥，怎麼辦，我現在好想口勿你喔。」
賀南樓抬了抬眉眼，視線落在喬安年唇上，「留著，晚上，床上再喊。」
喬安年：「……」
…
「要不要去午睡一下？」
吃過飯，兩個人把餐盤放到回收池裡。
喬安年知道也有休息區，可以供員工休息。
「不了吧。我想盡快把手頭的資料多熟悉熟悉，好盡快上手。我是不是忘了跟你說了？將我所在的一組，劃入了ai醫療領域提供技術支持的組別！你一定要盡快把稿紙給設計出來，其他的程序、視圖，還有測驗部分，可以交給我……不是，我的意思是，是我們團隊。」
提到醫療ai項目，喬安年就雙眼發亮。
他喜歡看著一張張概念圖，或者是三d建模的產品，被真正投入到市場上。
這種成就感，不亞於拍攝一組滿意的照片。
如果說，一組出色的照片能夠令人的心情愉悅或者是感到幸福，那麼，一個具體的，成功的醫療ai產品，這是能夠帶給需要的人們最實質性的幫助，也能夠惠及更多需要幫助的人。
從來沒有被人催過設計稿圖，關鍵也沒有人敢催的賀南樓：「……」
…
喬安年跟賀南樓兩人雙雙出現在餐廳的事，不過一個中午的時間門，公司各大部門的小群就傳遍了。
主要是兩人顏值太高，本來就容易引起話題，加上幾乎沒怎麼在餐廳出現過的賀南樓，竟然為了這位新入職的喬組長破例到員工餐廳用餐，這才小小地引爆了一下的各大工作群。
總裁辦的人也因此才知道，原來去年由總裁布萊恩以及他們的技術大牛賀顧一起陪著逛總裁辦，最後賀顧還把人請進辦公室的那位大帥哥，是從聚輝跳槽來的同行。
總裁辦跟研發部的人得出一個結論，研發部一組組長喬安年肯定深得是總技術顧問賀南樓以及總裁布萊恩的器重。
要不然，不會在還沒有入職前，就陪著參觀總裁辦。
不過，人家年紀輕輕，就在聚輝帶過研發跟技術組，又是來自江大的高材生，確實有被總裁跟賀顧高看一眼的資本。
「喬組長，原來你跟賀顧認識啊！」
喬安年在茶水間門泡咖啡，聞言，他轉過身。
助理林文靜手裡端著馬克杯，走近，小聲地問道：「喬組長，請問您有賀顧的微信嗎？」
對上喬安年微訝的眼神，林文靜連忙道：「您別誤會啊。我是替朋友問的。我朋友說，她吃飯的時候，見到你呢跟賀顧一起。她說，這還是她第一次在餐廳碰見賀顧。
隻是她當時太緊張了，猶豫著到底要不要上去要微信。結果一猶豫，就錯失了時間門，您跟賀顧已經進了電梯了。之前賀顧一直都在總裁辦，也沒什麼機會接觸，就算是想要跟他要微信，也要不到。您有賀顧的微信嗎？我保證，絕對不會泄露出去是您給我的。」
喬安年走到飲水機前，垂眸接了熱水，勺子攪動著杯子裡的咖啡，咖啡的香徐徐地在茶水間門溢開。
喬安年一隻手端著咖啡，一隻手閒適地撐在身後的吧台上，眉眼微抬，「恐怕得跟你的那位朋友說一聲抱歉了。因為據我所知，賀顧他有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