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完結(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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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隱在旁側的歷晁鼻孔滲出兩道血跡,甚至連歷晁的眼角和耳側都有刺目的血跡,而他的麵色帶著不正常的青紫,身體隱約帶著黑影纏繞,桑晚側目仔細看了幾眼,發現有幾個人類君王都有著和歷晁類似的症狀。

難怪這些君王之前沒有騰出空來追捕圍剿他們,原來是他們都已經被令人聞風喪膽的黑影所感染,連高高在上的君王們都被盡數感染,前幾天的人類地界肯定是一片混亂,徹底地被黑潮所侵害腐蝕。

但歷晁一直都想要剝奪桑晚珍稀的治愈係占為己有,他知道桑晚的異能對黑影有著克製的作用,連忙公布了這個消息,策動唆使著被盡數感染的君王們來爭奪這最後一線的生機。

人到了生死關頭是沒有任何理智的,被黑潮所感染的君王們牽扯到了自身的性命,又被歷晁所熒惑煽動,幾乎是不惜一切代價,出動全部身價來追捕桑晚。

就在這時候,水球本就在桑晚異能的撞擊之下逐漸布滿碎裂的痕跡,桑晚剛要猛吸一口氣將水球徹底撞碎,圍困桑晚的水球卻猛然消解。

桑晚不解地抬起眼睛,心頭卻是狠狠一跳。

原來是奧奈蒂斯受了重傷,奧奈蒂斯被歷晁夥同幾名君王圍攻,本就失明的奧奈蒂斯戰力大大消減,更是不敵人多勢眾的歷晁那一方。

扭曲變態的歷晁並不急著殺死已經失去戰力的奧奈蒂斯,而是慢條斯理地開始羞辱和折磨奧奈蒂斯。

歷晁自幼身世坎坷,一路爬上高位早已經被仇恨浸透,心態變得極其的陰暗扭曲。

他被奧奈蒂斯從海難裡救過一命,曾經對這條人魚驚鴻一瞥,或許有他自己都不願意承認的暗自心動,可歷晁卻恨透了奧奈蒂斯如同海水一般單純清澈的目光,恨他對所有的人類都一般的好脾氣,恨自己不是他唯一的朋友,恨他這副永遠帶著慈悲和憐憫的模樣,更是恨他無論遭遇什麼苦難,卻仍然可以真摯熱忱地相信別人。

奧奈蒂斯被歷晁一腳狠狠地踩在魚尾之上,又用堅硬的皮鞋碾壓著欲要踩向他的臉。

無數根長著倒刺的藤蔓氣勢洶洶地迎麵飛刺而來,歷晁不慌不忙地倒退幾步,隨意地揮手擋下,露出輕蔑不屑的笑容:「一個小小的領主竟敢……」

他的聲音卻夏然而止,一臉震驚地瞪大了眼睛,一枝蔥蔚洇潤的藤蔓,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鑽到了他的身後,看似柔軟無力的枝條,卻乾脆利落地直接穿過他的心髒。

歷晁雖有君王級的實力,但他剝奪的異能都是搶來的復製品,所以他的異能種數雖然繁多唬人,但卻沒有正統修煉的君王那般強悍的戰力,而歷晁又被黑潮感染,實力早已不如之前,加之得意的他太過輕敵,才被桑晚偷襲得手。

桑晚還未如釋重負地嘆出一口氣,其餘幾位君王已經瞪大眼睛飛撲而下,就要直接動手捉拿桑晚。

桑晚忙不迭往後逃跑,身後的藤蔓齊發試圖阻攔這群君王,卻被這群君王斬擊成無數的碎屑齏粉,眼看桑晚陷入被圍困追捕的危機,其他獸人再是焦急擔憂,卻都被無數的敵人纏住手腳,一時半刻根本不能趕到她的身邊。

幾根潔白的羽毛輕盈地落下,竟然是背後生長羽翅,又有著風係異能可以提速的汀白最先趕到,他抱起桑晚,用風係異能將她推離到其他獸人的方向,自己卻扇動著翅膀反向飛去敵軍的內部。

從半空跌落的桑晚被芬裡爾穩穩地接住,風中隻殘留著汀白的聲音,字字泣血。

「快走,我會自爆為你們拖延片刻生機!」

汀白知道桑晚還恨著他,那麼不被她所喜歡的自己,能夠用性命贖罪,能夠換得她在意的親朋的平安,那他這輩子就是值得的。

反正她討厭憎恨自己,那麼他死掉也是沒有關係的。

魔獸有晶核存在,而獸人和人類的異能者的丹田之處也有著內丹的存在,平日裡作為存儲魔力的源泉,到了孤注一擲的時候,也可以自爆解體,憑借著沒有全屍,渾身被炸成齏粉的慘烈爆發出數倍的戰力,這是拉著敵人同歸於盡的招式,無比的殘酷壯烈。

自爆?!

桑晚瞳孔一縮,不敢置信地望著那個潔白的身影義無反顧地撲向黑壓壓的敵軍內部中心,就如同一根輕盈的羽毛踏破紅塵,溶於烏雲夜色之中。

桑晚拚盡全力地抬起掌心,一根盈翠欲滴的藤蔓閃爍,同時飛了進去。

一朵巨大的蘑菇雲升騰而起,在漫天的赤光之中,幾乎所有地效翼船和低空飛行器都被可怖的爆炸餘波掀翻,就連機甲和戰艦也不例外。

幾十位君王本來氣勢洶洶地將他們包攔圍堵,君王畢竟是至高無上的戰力,不會被汀白一個君王的自爆所傷亡,但桑晚那一根汲取吸收了自己所有魔力的藤蔓卻依附著汀白的自爆一同綻開,其威力竟然讓汀白的自爆成指數倍增長,不僅是兵卒被爆炸餘波被掀翻傾倒,就連所有的君王們都被掀起擊飛。

芬裡爾背身試圖為桑晚擋住所有的爆炸餘波,卻還是被可怖的氣流卷裹掀飛,本就在戰鬥之中受了重傷的芬裡爾被湧動的氣浪餘波所擊飛,他無力地鬆開拉著桑晚的手,兩人的指尖擦過,卻沒能握在一起,芬裡爾幾乎是目眥欲裂地低吼道:「晚晚!」

就在這場爆炸令天地失色的瞬間,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旁側的天塹巨縫竟然伸出幾根粗壯的藤蔓,猶如迅電流光一般纏著桑晚的月要腹,在所有人措手不及之時將桑晚拖拽進了不見天日的萬裡絕淵。

「晚晚!」眼見幾隻獸人雙眼赤紅,發了瘋一般不要命地就要跟著往下跳,詭譎異樣的事情卻轉瞬發生,那道深長寥廓的天塹巨縫竟然猶如電光火石一般緊緊地閉合,不管獸人們如何發瘋似的錘擊刨地,那道縫隙深坑就像是從未出現過一般,徹底地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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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自己死定了,卻還好端端活著的桑晚,正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這是不見天日,深淵萬裡的地心之中,桑晚以為這裡會是沒有任何生機的絕境,期間卻竟然生長著有一棵龐大的巨樹。

這顆古樹早已超出了普通凡樹的概念和範疇,樹乾一眼望不到頭,直入九萬裡的雲霄頂空,龐大的樹冠遮天蔽日,繁茂的枝葉日往菲薇,月來扶疏,一棵樹便能擔當得起廣袤無垠的森林山脈那般遼遠迢遙。

這顆巨樹的樹乾殘遺著這數萬年來遭風雨剝蝕的斑駁痕跡,樹乾的褶皺已經數不清,滄桑而崢嶸,仿若是漫長歲月的石碑。

它的樹冠垂下了千萬條繁密的瑩碧枝條,就像是青翠的絲絛,有無數的閃爍著熒光的螢火在期間飛旋流轉,猶如綠碧璽和翠榴石一般的綠螢亂撲,孔雀翎一般的流光碎影四散飛舞,猶如墜星跌落,星星點點的綠芒將這萬裡絕淵映照得猶如明晝。

很快螢火們像是發現了桑晚這個外來客,像是有神智一般接二連三地籠絡湊過來,桑晚伸出手指,一顆螢火垂落在她的指腹之處,瑩碧的光斑閃爍,照亮了桑晚眼前的近況。

桑晚瞳孔一震,僵硬地後退幾步:「你,你是誰?你怎麼會生活在這裡,你還好嗎?我有什麼可以幫助到你的嗎?」

隻見那顆巨大的樹乾裡麵,一個綠色長發的人卻被嵌困其中,它的容顏絕色,上半身是人類的模樣,從月要腹之間的下半身卻徹底地融於樹乾之間,和盤虯斑駁的樹根們徹底地生長為了一體。

之所以是它,是因為那人的月匈膛也生長著繁茂的樹枝,看不清性別。那人緊閉著眼睛,睫毛顫動,卻還是並未睜眼,聽見桑晚的聲音卻從容不迫地輕笑一聲。

桑晚身形微顫,手掌心劇烈地發癢起來,隻見她的異能本體藤蔓竟然主動地鑽了出來,無比親昵自然地蹭了蹭這樹人的臉頰。

「小翠,你認識它?」桑晚驚疑不定地緩緩開口,她忽然身軀一僵,猛然發覺這樹人的綠色長發竟然是無數鮮活扭動的藤蔓。

樹人搖了搖頭,忍不住笑出聲,語氣溫和:「它當然認識我。因為我就是小翠。」

桑晚如遭雷擊,呆呆傻傻地立在原地:「這,這怎麼可能……你,你是小翠?為什麼……?」

樹人輕輕呼出一口氣,近似嘆息:「或者更準確的說,小翠隻是我的一部分,千萬分之一的我。」

桑晚還是滿臉震驚,失聲問道:「那你又是誰,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樹人溫和地撫了撫小翠,語氣溫柔地娓娓道來:「如你所見,我沒有性別,因為我是世界樹,是這個位麵根基的意識所化為的具象載體。在你的那個世界,北歐神話之中的世界樹,巨木的枝乾構成了整個世界,而我就正是這樣的存在。」

難怪她的異能生有意識,竟然是世界樹的分身。

桑晚瞠目結舌地聽著,因為太過錯愕訝異,她甚至無法合上嘴巴。

「千萬年以來,我一直盡忠職守地保護著這個位麵,盡我所能地修補著殘破的根基和位麵的縫隙。但我需要很多的能量,所以才會有百年一度的魔獸遷徙,它們躍入深淵地心,成為我能量的一部分,助我庇佑保護這個世界。」

「但隨著人類和獸人上千年的戰鬥打響,他們無止境的內耗消磨了大地很多的能量和生機。我的力量大幅度減弱,甚至無力再修補縫合位麵縫隙,很多黑影所化為的黑潮,是其餘毀滅位麵的殘遺怨念,它們這些年通過位麵的裂縫鑽入其中,寄生在無數的生物內部,試圖通過吞噬萬物的生機壯大自己,如果再讓這些埋伏於此的黑影成長下去,整個世界都會被毀……」

世界樹頓了頓,才繼續說道。

「我知道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你和你哥哥的玉扣是一種空間器,所以你和哥哥才會誤入我們這個世界。而這個世界已經從內裡逐漸腐朽,隻有外部的鮮活力量或許能力纜狂瀾,拯救之一二。你本來就是木係異能,和我的本體十分契合,所以我就分離了自己的一截本體和一絲神念,寄生在了你的身上,而我身為世界樹有著治愈萬物的能力,所有你才成為了世所罕見的既有木係表觀,又有治愈係內核的雙係異能者。因為我知道,你會成為我的助力。」

桑晚聽得一臉迷茫,很快揪住了世界樹的話頭,表情遲疑地問道:「可是你為什麼偏偏隻選中我?僅僅因為我是個外來者,可是我哥不也是異世界的外來者嗎?」

世界樹耐心地解釋道:「我誕生之際,就是世界的伊始。這麼多年以來,我見識過的外來者不少,他們或許是憑借著空間器,或許是踏入了空間裂縫才會誤入於此,我在你們的身上都放了一顆種子借此觀察,但最後我選定了你。」

桑晚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吶吶道:「這又是為什麼?我就是個普通人,好像沒什麼特殊的吧……」

「不,其實你自己並未發覺,你很特殊,你是獨一無二的存在。」世界樹語氣堅定:「隻有你有著可以結合人類和獸人的能力,能讓世仇死敵的獸人徹底地接納你,這已經是一種奇特無比的能力。」

世界樹接著無力地嘆息道:「這個世界已經被黑影無孔不入地所滲透侵襲,而我現在除了修補位麵裂縫,根本再也無力抵禦黑影,而我不能離開這裡,所以隻能由你帶著我的部分本體和神念所化的藤蔓去往地麵,將會成為我的助力,代我驅逐黑影。」

「我有那麼厲害嗎?」桑晚自己都不敢相信她會是這般重要的存在。

「想必你也發現了,雖然藤蔓對黑影有著壓製的作用,但你每發動一次卻無比的消耗魔力和識海,你根本無法孤軍奮鬥,所以你需要聯合人類和獸人,放下仇恨,結合著他們的力量一同驅除黑影,他們無止境的內耗消磨了大地很多的能量和生機,再這樣下去,我們都會不復存在。」

「所以為了驅除黑影,人類和獸人必須得和平相處,甚至成為盟友才能不被毀滅?」桑晚眼睛一亮:「這有可能嗎?畢竟除了我的那些親朋好友,絕大多數的獸人和人類都依然保持著對對方的仇恨和厭惡。」

「大難當頭,隻要想活著,就必須消解這千百年的仇恨,化乾戈為玉帛。」世界樹淡淡地說道:「所以你的作用很重要,隻是你自己沒有發覺。」

「好了,我既然已經告知你的使命,我也是時候把你送回去了,不然你的親朋好友會擔心的。」世界樹的嘴角噙著溫柔的笑意:「希望還能有再見到你的一天,晚晚。」

桑晚忍不住抹了抹眼睛的濕意:「小翠,我可以這樣叫你嗎?小翠,謝謝你,在很多時候救了我一命,陪我渡過很多絕望的難關。」

世界樹怔了怔,露出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

「晚晚,是我該謝謝你。我生長在這不見天日的絕淵之下,盤踞的樹根無法離開寸步。萬年的孤寂寥落,沒有人可以想象。盡管你身上所攜帶的不過我千萬分之一的本體和神念,我依然隻能沉淪於絕淵的黑暗之中,但我卻通過你,所感知的外界就像是吮吸到的蜂蜜,足以讓從未嘗過甜的我抱著蜜罐,一直長長久久的回味。我還記得與你共度的花香,便對得起這時光。」

「好了,你的朋友可能已經急壞了,我先送你出去吧。這並不是分別,以後我都會一直陪著你的。」世界樹的藤蔓動作溫柔地纏住桑晚的月要腹。

「小翠,我會回來再見你的。」桑晚不住地回望,那個人影卻越來越渺落直至消失,桑忍不住抹了抹眼睛,眼前漸漸變得一片刺眼的光亮,她暈乎乎地站穩,前方有熟悉的聲音隱隱綽綽地傳來,桑晚循著聲音的源頭,跌跌撞撞地向前跑去。

她跑得越來越快,身後的影子被初生的旭陽勾勒出一層璨煥的金邊。

從今以後,她和大家再無生別,隻有死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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