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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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會這麼輕易地放過我們……」桑晚望著眼前雀躍的火苗發呆,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忍不住低聲喃喃道。

「我們大家沒有出現什麼傷亡,能夠一起活下來就很好了。」奧奈蒂斯安慰一般地柔聲勸道。

經歷了這麼驚心動魄的一遭,墨曜害怕再度失去桑晚,用蛇尾巴緊緊地纏著桑晚的腳踝,同樣黏人的四月也蹲守在旁邊,幾步不離寸步。

與之相反的,則是汀白一臉落寞地遠遠跟在後麵,他知道桑晚討厭他,識相地不再靠近。

芬裡爾早已經將四周探查了一遍,周圍罕無人煙,卻有一道可怖的天塹巨縫,裡麵的深淵萬裡,懸崖旁側則殘留著一些魔獸的屍體。

眼看桑晚一臉好奇地望過來,芬裡爾先是提醒了一句:「小心些,不要踏空了。」

隨即芬裡爾向桑晚耐心地解釋道:「這裡看起來倒像是魔獸遷徙的末點。」

魔獸們大多時候都隻是行跡散漫地待在各處,但歷史上每過百年,種類不同的魔獸們卻像是受到了某種神秘的召約,不約而同地橫穿獸人大陸的領界去往極北深淵,然後徹底地消失不見。

在這期間魔獸好似被操控一般全無理智,路遇獸人的城市也不會更改路線,會不死不休地和城市裡的獸人開戰。

而桑晚和芬裡爾正是在魔獸侵城的獸潮之中重逢的。

「上一波數百年為期限的獸潮遷徙不是才結束不久麼,為什麼這裡又有魔獸殘遺的蹤跡……」桑晚失神地望著猶如黑洞一般的深淵,自言自語地喃喃道:「魔獸們為什麼又要自殺式地跳進這些深淵呢?」

這些被世紀殘遺的問題就如同牽扯不清的毛球,桑晚越想理清卻越是迷亂。

「我們隻要這幾天橫穿過哈澤斯萊烏森林,就是獸人的領界。」

芬裡爾皺起眉毛,看向身後蔥鬱的幽林:「但我的傳聲石有消息傳來,哈澤斯萊烏森林旁側的格羅斯滕有黑潮出現的蹤跡,不僅僅是格羅斯滕,現下獸人很多的領域都已經被黑潮侵襲殆盡。」

芬裡爾頓了頓,沉聲繼續道:「既然已經到了邊境,我們可以暫時在這裡休養生息歇幾天,慢慢規劃避開黑潮的路線。」

桑榆卻是黑著臉,忙不迭搖頭:「就算獸人那邊沒有黑潮,我和我妹也不會去的,這麼一去不是當獸人仇恨的活靶子麼?」

當下他和桑晚徹底地背上了和獸人勾結的通敵罪名,一旦回到人類那邊就會被圍剿追殺,但桑榆也不願意帶著妹妹投靠獸人,畢竟人類和獸人的世仇血恨無法消解,他和桑晚不可能悠然自得地活在一個對人類滿是敵意的地方。

直率的琥珀連忙盛情邀請桑晚和桑榆去他管轄的領域,大喇喇地叫嚷道:「有我護著你們,絕對沒獸人敢欺負你們!」

桑榆卻還是搖頭,畢竟性格高傲的他不願意過這種寄人籬下的生活,他打開光腦研究了一番地域圖,沉吟道:「獸人和人類的邊境有許多荒苦的野蠻之地,既無人類涉足也無獸人的蹤跡,我和妹妹若是去那裡安家……」

紫玨可不似其他的獸人還有著那麼多牽絆的勢力和親屬關係,他搖著狐狸尾巴,紫眸閃過暗藏的情緒,忙不迭投誠:「就算是蠻荒,我也願意跟著晚晚一起去。」

桑榆卻下意識地看向了秋箐的方向,秋箐正和桑晚一起在照顧中毒的艾琳娜,秋箐下意識地抬眸正對上桑榆炙熱的視線,她不禁覺得難為情,臉頰微泛紅地偏過眼睛。

桑晚瞅見這兩人暗生的曖昧情愫,臉上浮現出一個揶揄的表情。

桑晚打發了黏人的墨曜和四月去幫芬裡爾打下手煮晚飯,俯下身為中毒的艾琳娜排解毒素。

身後就是大家喧囂的打鬧聲音,桑晚忍不住滿心歡喜。

明明是在逃亡途中,她卻覺得分外的安心,好像隻要和大家在一起,她就能無所畏懼。

忽然桑晚眉心一跳,望向了隱在暗處的汀白。

汀白攏著羽翅,正一臉黯然落寞地望著熱鬧的他們。

升起柴堆的火光溫暖,卻絲毫不能照射到汀白的身上,他寂寥孤獨地溶於沉沉如墨的夜色,仿佛就這樣突兀地消失,也不會有任何人發覺他曾來過。

汀白猝不及防和桑晚的視線對上,他有些慌張無措地僵立在原地,局促不安地搓了搓手。

那雙金銀異瞳僵硬地眨了眨,眸底的水光安靜地流淌,就像是夢境裡那個曾經柔弱而溫順的少年。

桑晚瞥見汀白垂落的手臂殘遺著交錯的傷痕,一想到他是因為來援救自己才落得這滿身傷,不由得心頭一軟,走向了汀白。

桑晚的腳步踩踏著枯樹枝發出清脆的響聲,這一瞬好像身後的喧囂吵鬧都已經徹底地消失。

天地失聲,萬物黯然,汀白的眼底卻隻有桑晚,她步步向他而來。

汀白一臉受寵若驚地呆立在原地,桑晚抬起手掌就要放出異能給汀白治療,卻見汀白的神色猛變,一個跨越用力地把桑晚攬進懷裡,他身後的羽翅拚盡全力地張開,將桑晚牢牢地護住。

桑晚瞳孔一縮,空中滿是汀白的羽毛,潔白的羽毛恍似寒酥瓊屑,玉塵紛飛。猶如火傘高張,炎炎夏日卻落下的一場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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