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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織這一下被砸得很重,起初隻是暈,還能有精力告訴秦硯北她沒事,站起來就好了,等真的想從他腿上離開,身體一動,才覺得天旋地轉,額角被弄傷的地方有點流淌的涼意。

她雙手撐著秦硯北的肩,姿勢不穩,又要跌回去,但還顧及著太子爺的不可褻瀆,咬緊嘴唇堅持往後退。

始終按在她月要上的那隻手突然施力,把她往回壓,指腹重重在她臉側抹過,沾了一片鮮紅血痕。

雲織睜不開眼,恍惚能感覺到自己被秦硯北勒得更緊,他聲音近在咫尺,透著她未曾見過的凶狠:「別亂動!什麼時候了還矯情?!」

……沒有故意亂動。

他不是潔癖,很嫌棄她嗎。

雲織睫毛顫抖著,耳邊越來越多兵荒馬亂的雜音,最後還是放棄了掙紮。

她不自覺抓住男人價值不菲的西裝,把頭沉沉垂下去,墊在他肩頭,盡可能離他臉頰脖頸這些露出來的皮膚遠一點,免得碰髒他。

秦硯北周圍人影幢幢,掉落的裝飾物已經在他腳邊打碎,機場斜立的巨大落地玻璃窗透進了清早的淡金光束,把他雙手扣著的人鍍上一層朦朧的霧,垂眸看下去的角度,純粹乾淨到不夠真實,也顯得他手指上的血痕更刺眼。

叫救護車太慢,秦硯北直接攬著雲織去自己車上。

絆倒雲織的男人完全就沒察覺到,隻當是她主動撲上去的,在秦硯北上車之前,滿臉震撼地跟他描述了當時情景,講雲織是怎麼在危急關頭,奮不顧身地一心隻想護住他。

秦硯北抱住雲織,盯著她的傷口,指節隱隱發白。

她到底是有多在乎他。

-

方簡收到消息,得知秦硯北竟然去了醫院,而他電話打不通,方簡預感肯定是出事了,第一時間就趕了過去。

醫院非公立,是懷城規模最大的一所高端私立,各科大拿臥虎藏龍,方便懷城這些需要隱私和周到服務的權貴們。

秦硯北當初所謂的住院就是在這裡,消息封鎖嚴格,一點風聲都沒走漏,方簡乍一聽他又過去,以為是作假的腿傷怎麼了。

沒料到太子爺壓根兒就沒用輪椅,獨自站在醫院空無一人的步梯間裡,蒼白手指間已經碾斷了一根未點燃的煙。

方簡小心翼翼探頭進去,有光隨之從門縫擠入,短暫照亮秦硯北的臉。

他被明暗的光影切割著,大半都處在不見天日的黑暗中,淩厲森然,又有小半在試探著光明,在乍然到來的亮度裡,透出少見的溫柔神色,即使就那麼一瞬,方簡也捕捉到了。

略顯窒息的空間裡,秦硯北低低開口:「雲織受傷了,為了保護我。」

方簡愣住。

秦硯北嗓音向來淡漠,現在卻絲絲縷縷混進了啞:「做過檢查了,皮外傷和輕微腦震盪,人已經清醒了,醫生說她運氣很好,要不是因為砸下來的東西自重不大,她會有生命危險。」

「事故讓人查過了,是意外,但這場意外在發生之前,雲織並不知道自己的運氣好不好,」他抬眸,漆黑瞳仁裡沉沉湧動,怕方簡聽不懂一樣,耐著性子解釋,「她撲過來替我擋的時候,根本沒考慮自己的死活。」

方簡迅速明白了來龍去脈,表情漸漸鄭重:「……如果真的確定是意外,那一個人的臨場反應基本不可能作假,她那一刻的行為是出於本能。」

秦硯北「嗯」了聲,得到結論:「為我連命都不要,是她的本能。」

方簡總懷疑哪裡出了問題,但她對雲織不熟,根據已知情況,仔細琢磨一遍又找不出什麼所以然,於是順著太子爺的思路:「人都是趨利避害的,雲織能這麼對你,已經不能算普通暗戀了。」

那該算什麼?

秦硯北很快給出答案。

情深入骨。

這女人就算再心思叵測花樣頻出的,內裡的感情都沒有作偽,說是暗戀他,實際上竟然比暗戀深得多。

那她還為秦震……

方簡分析說:「她一個小姑娘沒背景沒靠山的,說不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被迫受秦震控製,不然她對你這麼付出,不應該投靠你的對立麵。」

秦硯北麵無表情地把煙揉碎。

這還用說?

雲織已經愛他至此,眼線的事多半有隱情。

也許她自己都是今天才發現,他對她來說重要到這個程度。

方簡一麵懷疑,一麵又樂觀地抱有希望:「硯北,這麼漂亮一姑娘,對你赴湯蹈火的,怎麼樣,還不動心?」

秦硯北哂笑了一聲,昏暗環境遮住他頸邊越收越緊的筋絡。

漂亮麼?

皮膚白,月要腿細瘦,臉長得純,睫毛太長,眼睛總像擦不乾淨淚,不知道哪來的水光,晃得人心燥,湊一起也就還可以。

赴湯蹈火?

勉強算她是。

秦硯北唇角繃著,一言不發,手指上皮膚碾磨得發燙,那些已經洗過的鮮血,好像都在黑暗裡暗暗灼燒。

他忽然想去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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