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日常（2 / 2）
安如故：「……」
被這種人誇了，高興不起來。
蠱婆見她不回答，又笑了起來，笑容越來越大：「如果是你的話，應該能做到吧。」
外婆的天賦太高了，她難以望其項背。至今為止，還是弄不明白外婆說的秘密到底是什麼。
「什麼意思？」
「沒什麼。」
蠱婆閉上嘴，再也不說話了。
特管局的人見狀，拿起手機，走到外麵，透露了一些案情：「她殺了人，還意圖謀害王老先生，之前還幫幽都乾過很多事，罪行重得很。」
「話說回來，最近沒看到幽都的人在南城行事了，估計是怕了你了。」
安如故放下手機，這時，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
她抬頭一看，原來是衛明言和林初霽來了。
她有些詫異，前幾天衛明言才來驅過蟲，她讓他十天來一次，怎麼又來了？
衛明言側過身，一個五六歲的女孩映入眼簾。她眼睛很大，五官精致，頭發蓬鬆，唯一不太好的是，麵色非常蒼白，嘴唇沒什麼血色。
她怯怯地抬手拉著衛明言的衣角，看見安如故之後，有些害怕，躲在衛明言的後麵。
衛明言見狀，哭笑不得：「這是我堂妹，之前一直在住院，所以沒過來，今天病才好，麻煩你給她做個驅蟲。」
隨即便牽起小女孩的手，將她帶到安如故麵前。
其實買驅蟲符咒可以去除蟲鳥心蠱，但是這個度比較難把握。他們和蟲鳥心蠱共生太久，一旦去除太多，很可能心髒出問題。為了安全，無論多忙，他們都親自到場。
小女孩被推到麵前，有些害羞地低下頭，不安地捏著手指，想說話卻害怕到說不出來。
衛明言怕安如故誤會，於是說道：「小羽她性格有點內向，不是不想跟你說話，就是不會說。」
因為蠱蟲，小羽體弱多病，常年住院，在幼兒園是個異類。幼兒園的小孩將她稱之為怪胎，病秧子，還說她身上的病是傳染病，跟她玩的話會被傳染。而且叔叔離異，忙於工作，根本不管她。
他發現的時候，小羽已經養成了自閉的性格。
「沒事。」安如故說道。
她拿出一張驅蟲符咒，放在她的手中，心念微動，符咒立刻被催動。
小羽心髒驟然疼了起來，無數紅色絲線順著心髒湧向胳膊，從手掌中穿出。
她臉上的五官揪在一起，疼得要命，卻一聲都不吭。
衛明言見狀，非常心疼。他是親歷者，知道紅色絲線爬出來到底有多疼。她小小年紀，卻比很多大人都能忍。
他下意識問道：「疼嗎？」
小羽輕輕搖了搖頭，低下頭去，沒有說話。
衛明言見狀，深深嘆息。
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小僵屍一邊走進來，一邊揮舞著一張卷子，走路姿勢特別僵硬，不過比剛蘇醒的時候好多了。
她語氣飽含驕傲：「我考了三十分。」
「嗯？給我看看。」安如故接過試卷，低頭看過去，語文考了三十分。
她現在剛學習小學一年級課程，才學了幾天，已經能考到三十分，非常不錯了。
安如故扌莫了扌莫她毛茸茸的頭，誇獎她：「不錯。」
小僵屍的嘴角止不住上揚，隨後飽含期待地說：「我考得這麼高，那今天能不能不做作業了？」
安如故麵色不改，沉聲說道：「你要是不寫作業的話，老師會不高興，不要逃避好不好？」
為了讓她科學係統的學習，她拜托特管局在內部找家教。結果沒有一個人，得知她的身份還敢來，隻能退而求其次，給她上網課。
小僵屍見她如此堅定，隻好垂頭喪氣地說：「行。」
衛明言見到小僵屍如此活潑，眼睛亮了亮，沒想到大師這裡居然還有這麼可愛的小孩子。
和自己的堂妹一樣長相可愛，人畜無害。堂妹如此自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缺少同齡人陪伴。
他心弦微動，拉著妹妹的手，看著小僵屍：「……小妹妹，你能不能和她玩一會？」
小僵屍剛想拒絕，結果轉念一想，那她是不是不用寫作業？
她假裝糾結，似有若無地看向安如故，意味不言自明：「……我做不了主。」
衛明言明白了過來，連忙詢問安如故這個家長：「大師，你看行不行？」
安如故：「……」
她餘光瞥過小羽，她眼神時不時朝著小僵屍看，捏手指的速度比剛才還要快，看上去緊張極了，不像是不想跟她玩的樣子。
她於是點頭：「你們去玩吧，記得不要跑遠，你看好姐姐。」
小僵屍點頭如搗蒜，拍了拍月匈脯，字字鏗鏘有力：「包在我身上。」
她隨即牽起小羽的手，將她往外拉：「走，帶你去看我的玩具。」
小羽見到有人要跟她玩，心中既是羞怯又是激動，聲音細小如蚊子哼哼：「好。」
兩個小孩走後，安如故將蠱婆的事情說了出來。
林初霽聽得瞠目結舌：「好可怕的感情。」
衛明言生氣地說：「我們騙了她嗎，她憑什麼讓我們為她的感情所陪葬？」
「如果她還活著，我一定會起訴她故意殺人。」
他有些親戚明明非常優秀，在行業中頗有建樹，卻被迫早早死亡。還有像小羽這樣的小孩，因為天生體弱，再加上蠱蟲作祟，還沒來得及長大就已經踏入墳墓。
林初霽聞言，瑟瑟發抖。如果他的太爺爺，曾經也背叛過人，對方給他們一整個家族下毒，把他們毒到早早死亡。
他自己要和衛明言一樣，年幼體弱多病，成為眾人眼裡的異類，他真的會謝。
渣男和偏執女一起糾纏就行了，憑什麼殃及他們這些無辜的人。父債子還，在法律上根本不成立……
衛明言氣到肩膀微顫：「她又想害你，又想害王老先生，還想害我們，殺人犯。」
他說完之後，心被揪了一下，心情非常復雜：「請問我爸的心髒，找到了嗎？」
安如故喝了一口茶，說道：「特管局的人說心髒被毀掉了，我給你聯係方式，你和他們溝通即可。」
衛明言深深嘆息，麵色哀愁，心中倒沒有多意外。那個人對父親的執念肉眼可見地深，現在落網，大概率會毀掉心髒。
「好，我要替他收斂屍骨。」
不管怎麼樣，那是他慈愛的父親，從來沒有對他不好。
衛明言他們臨走的時候，去叫小羽。
小羽在跟小僵屍的房間看動畫片。旁邊的桌子上擺了很多零食，沙發上還有很多玩具。
兩個小女孩抱著玩偶，吃著零食，看著電視。
小羽不像之前那麼拘謹，不過還是非常文靜，坐姿非常端正，嚼薯片幾乎沒有聲音。
小僵屍見到她這副模樣，有些驚訝：「你嚼薯片怎麼沒有聲音？」
安如故讓她吃飯的時候，注意食不言寢不語，她也能做到。但吃膨化食品完全不一樣，怎麼可能沒聲音？
小羽把已經化掉的薯片吞下去，不好意思地說：「……這是我學會的特殊技能。」
「那你教教我唄。」
「就是把薯片放在嘴裡含著，變軟之後再吞下去，就不會發出聲音了。」
「厲害！學會了！」
小羽見她如此高興，也笑了笑，有些慶幸於自己奇怪的技能能夠讓朋友高興。
她上幼兒園的時候，老師發零食給他們吃，明明她吃的聲音很正常，還沒有別人聲音大，有幾個性格頑皮的男生卻說她很吵。自此以後，她就研究出來了這個技能。
衛明言見她們相處得不錯，心中有些高興，可是時間來不及了，於是說道：「小羽，走了？」
小羽回頭看了一眼小僵屍，心中有些不舍，慢慢走向衛明言，決定離開。
小僵屍周圍沒有同齡人，最近一直有點寂寞，她買的新玩具都沒有人看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小羽來了，她奉旨陪她玩，作業少寫一點肯定沒事。
她於是說道：「你什麼時候有時間來玩？」
小羽見他這麼說，心中有些高興：「周末的話都能來。」
小僵屍扳起指頭數日子，恨不得那天早早到來：「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