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天師府盛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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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先生牢牢拽著他的手,看著他青色的血管,目光銳利似刀,念了一段咒語,斥責道:「出來!」

王老先生話音剛落,衛明言感覺自己的心髒突然抽痛了一下,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裡麵顫抖。

緊接著,許多東西順著血管向前遊動,快速從胳膊爬到手掌。

他似有所感地低頭看去,瞳孔驟然縮小,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無數紅色細絲從他的手掌探出,像蛇一樣在空氣中亂舞,如同有生命力的動物一樣活潑。

無論心智多麼堅定,都無法接受這詭異的畫麵。

旁邊傳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啊!」

「啊啊啊!」

很多圍觀的玄門人士被這一幕嚇得叫起來。

他們見過邪門的東西,卻很少見這麼邪門的東西,尤其是還從人身體裡爬出來。

他們下意識看著自己的身體,全身起雞皮疙瘩,生怕自己也變成了這樣的怪物。

衛明言也好不到哪裡去,臉色蒼白如紙,胃裡急速翻湧,非常想吐。

他好像驟然間變成了一個怪物,不然身體內怎麼會有這麼恐怖的紅色絲線?

太可怕了!

王老先生麵色非常鎮定,長長嘆息一聲,解釋道:「這是失傳已久的蟲鳥心蠱。」

他從口袋中拿出一方手帕,將他手掌上飄舞的紅色絲線揪出來,然後牢牢包裹住。

衛明言見紅色絲線離自己遠去,感覺好受了不少,忍不住問道:「這就治好了嗎?」

王老先生搖了搖頭,唉聲嘆氣:「如果我沒猜錯,這是你們家族的遺傳病,蠱蟲已經在你身體裡養了二十多年,已經占滿你的心髒,和你的心髒所共生。你懂我意思吧?」

衛明言臉色發白,非常失望:「……我知道了。」

蟲子塞滿他的心髒,已經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如果驟然取出,不僅蟲子會死,他自己也會死。

安如故目光落在王老先生手上被包裹住的紅色絲線,若有所思。

之前幽都的錢蔚來來到道觀,想給她下蠱蟲。結果她的第六感特別強,把即將爬到她身上的蠱蟲收集了起來。

原來那種蠱蟲叫做蟲鳥心蠱。

「先生,這個蠱蟲有什麼用?」安如故問道。

王老先生捋了捋胡須,將被包裹住的紅色絲線放進口袋中,說道:「此事說來話長,我也是偶然之間才得知它的由來。」

「這是一種非常強大的遠古蠱蟲,可以操控人心。」

「據說苗族是蚩尤的後代,掌握很多蠱蟲。後來這種蟲子滅絕了,蠱術自然而然消失了。我唯一能找到的的記載,就是春秋戰國時期的雜書,後來再也沒有了。」

安如故問道:「隻能操控人心嗎?」

那衛家為什麼會代代早亡?

王老先生勾起嘴角,臉上帶著神秘的笑容:「讓人心痛而死,活不過四十歲,不也是操控人心嗎?」

衛明言臉上血色盡消。

蠱蟲掌控心髒,可以操控人心,觸碰到了神經係統,當然也可以讓人去死。

「這種蠱蟲不是消失了嗎?為什麼還會出現?」

王老先生頓了半晌,說道:「那本雜書上說滅絕了,但誰說得準?也許隻是生存條件太苛刻,導致陷入沉眠罷了。」

「我曾經去過苗寨,和蠱族族長有過交情,族長說他們寨子裡麵有蟲鳥心蠱的記載,而且還比較詳細,說不定後來有人將這種蠱蟲復活了。」

有些蟲子碰見惡劣條件,會留下蟲繭,能抵禦住惡劣環境。等到條件變好,這些生命會從暗夜中復蘇。

衛明言見這個王老先生好像對苗寨很有了解,心中好奇極了,忍不住詢問道:「我聽說我太爺爺得罪了人,他是不是得罪了蠱族的人?」

王老先生若有所思,點了點頭:「有可能。我到訪那個寨子的時候,聽寨子裡的人說,他們村很少有外來人,屈指可數。很多年前,寨子裡來過一個漢人,和老族長的漂亮女兒談起戀愛。」

「寨子裡麵的人把這件事當成好姻緣,結果漢人隻當做是一場艷遇,很快就離開了。」

「他們跟我說,要是他們的話,一定會給他下蠱,讓這個負心漢無法離開。」

衛明言吸了吸涼氣,感覺自己隱隱觸碰到了真相:「那個人是不是,我的太爺爺?」

「你太爺爺長什麼樣?」

「……他下巴上有一顆大痣。」

王老先生像是想到什麼,點了點自己的下巴:「是不是在這裡?」

衛明言見他指的位置,整個人如遭雷劈,世界觀崩潰重組。

原來自己的太爺爺去了苗寨,惹了苗女,導致被下了蟲鳥心蠱。

他爺爺死得早,甚至沒有將這個線索留下來,不然他們也許早就破解蟲鳥心蠱了。

四代人的早夭,原來隻是因為自己太爺爺負了別人。

他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腦子裡紛亂如麻,感覺命運可笑極了。

他不是一個喜歡傷春悲秋的人,沉痛良久之後收拾好心情,朝著王老先生拱手作揖:「先生,那拜托你了。」

不管怎麼樣,有救就好,也算不幸中的萬幸。

他的爸爸說找到了解決方法,恐怕也是去了蠱族,可惜再沒回來。等蠱蟲消失之後,他要去那裡替他收斂屍骨。

「無妨。」王老先生非常樂於助人地說,看上去慈眉善目,讓人心下非常安定。

衛明言心中慶幸來了天師府,碰上了這位先生:「那就多謝恩人了。」

張天師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眼睛微微睜大。

他見過他的太爺爺,長得玉樹臨風,下巴的大痣根本不影響美觀,反而給他添了幾分風情,和現在的衛明言氣質非常相似。

他沒想到,時隔三四代人,居然還能吃上那個人的瓜。

對方看上去濃眉大眼的,沒想到是個渣男,而且是個膽子很大的渣男,居然敢負苗女。

安如故眉心直跳,心中浮現淡淡的危機感,總覺得有點不對。

這個王老先生怎麼知道得這麼多,這麼細?

這時,旁邊的坐席突然傳來一陣尖叫,無數人朝那個地方看去。

一個中年男子將茶盞丟在地上,發出哢嚓的響聲,茶水濺了一地,驚恐萬分地說:「你們快別喝了,茶裡有毒。」

眾人:「???」

那些正在低頭品茗的人嚇到茶都端不住了,顫顫巍巍地將茶盞放在桌子上,滿臉寫著不可思議。

「什麼?天師府的茶裡麵有毒?」

「我們這麼多人在這,誰敢害我們?」

中年男子伸出右手,右手的玉佩已然碎成兩半:「玉可擋災,有人想害我們。」

眾人大驚失色,連忙查看身體情況。

正當大家慌慌張張的時候,有一個人突然吐了起來,吐出一灘黏黏的黃綠色液體,看上去惡心極了。

「糟糕!」張天師暗道不妙,居然有人敢在天師府做小動作。

今日盛會,天師府戒嚴。茶水等入口的東西經過層層把關,居然被人滲透了……

他連忙看向自己的小徒弟梁衛平:「快將那些會解毒的人全部請來。」

「我現在就去。」小徒弟立馬轉身離去。

張天師非常著急,左右踱步,看向自己的老朋友:「我一直以為你最精通詛咒,蠱術一般,沒想到你背著我偷偷去鑽研蠱術了,你看看是不是蠱蟲搞的鬼?」

旁邊的衛明言聞言,覺得有點奇怪,走到那個人的身邊。

明明上吐下瀉,很像是中毒的症狀,和蠱蟲有什麼關係?

張天師的思維跳躍太快了。

作為內科醫生的他彎下月要,認真仔細地查看他的症狀,想找出病因。

張天師的語氣非常焦急。

這相當於一群頂尖醫生開會,突然有人員得瘟疫,他們百分之九十九能處理。

但是處理得越晚,事情發酵越快,後果越嚴重,天師府的名聲一定會大受影響。

王老先生聽到他的話,麵色僵了一瞬,逐漸變得慎重:「嗯,我知道了,我來給大家解蠱。」

「我跟你一起,要什麼東西你跟我說,我幫你找。」張天師緊隨其後,儼然一副非常著急的模樣。

「好。」王老先生走過去,查看那個正在狂吐的人,麵色越來越凝重,好像碰見了什麼難題,久久不願意開口。

很多人見狀慌急了,王老先生都無法處理,那這個蠱該有多難啊。

然而緊接著,安如故說道:「疳蠱。」

王老先生好像恍然大悟,緩緩說道:「……嗯,是疳蠱。」

在端午時分,把蜈蚣,螞蟻,蚯蚓和頭發等東西研製成粉末狀,並且放在五瘟神像麵前,供奉很久,就成了毒藥。把這些粉末放在路上,腳步踏上去,藥粉會粘在腸髒上,讓人腹痛難忍,上吐下瀉。*

安如故沒和他多說,查看茶水之後,直接看向旁邊慌亂的賓客,說道:「他是在一些地方,踩踏了粉末狀的毒藥,導致上吐下瀉。」

「大家不要慌張,茶水沒有問題。」

要是別人說這話,他們可能將信將疑。但他們或多或少通過直播了解過安如故,倒是挺相信她的。

安如故定睛看著吐得直不起月要的人,眸光閃爍。

驅蟲咒語不僅可以驅外部的蟲,也可以去內部的蟲子。蠱蟲也是蟲,不知道能不能去除。

緊接著,她念了一段茅山術中的驅蟲咒語。

等到她念完咒語,無形的力量朝著不停吐綠水的男子飛奔而去。

他漸漸平息下來,渾身乏力地回到椅子上,說道,抬手作揖,心中感謝極了:「多謝道友。」

「感覺怎麼樣?」

他扌莫了扌莫自己的肚子,感覺身心舒暢,真心誠意地說:「好多了。」

圍觀的不少人同樣會驅蟲咒語,此時不禁嘖嘖稱奇。

他們得配合驅蟲符咒才能達到最大效果,而且最多驅趕小範圍內的蚊子和蟑螂。

她居然連蠱蟲都能去除……

人和人的差別怎麼這麼大?

安如故藥到病除,騷亂漸漸平息下來。

張天師非常震驚,像看著金子一樣看著安如故:「小友的法力真是深不見底。」

要不是知道對方早已出師,不需要人教,他甚至想收她為徒。真不知道是哪個幸運的人當了她的師父。

「我也沒想到這麼好用。」

安如故抬起右手,看著白皙的手掌,有些出神。

隨著願力越來越多,再加上專心修煉,咒語和符咒的效果又上一層樓。

張天師說道,「天師府全是我們的人手,恐怕不是在室內中的招,應該是在路上不小心踩到的。也不知道多少人踩到了。小友,你能幫幫我嗎?」

很多信眾是社會名流,影響力大。要是不盡快解決,天師府的名聲將會墜入穀底。

安如故思忖片刻,說道:「趁他們還沒走,我給他們誦經念咒吧。」

張天師心中也有此意,立即答應下來:「好,那就拜托你了。」

於是,天師府又加了一場誦經會,主持的人不是別的法師,而是安如故。

許多信眾見對方不是天師府的人,心裡直打怵。

結果安如故念了一次靜心咒,又念了驅蟲咒語。

仿佛有清涼的微風拂麵,讓人感覺靈台清明。在場的人看著站在前方的她,緩緩出神,沒有任何一刻比現在感覺更舒暢和寧靜。

仿佛進入了賢者時刻,任何苦惱和煩躁皆隨著微風而去。

直到安如故離開很久,他們才漸漸回過神。

眾人麵麵相覷,腦海裡不約而同地劃過一個認知,剛剛那個法師真靈啊!

在那些社會名流紛紛打聽安如故的時候,她回到後院,張天師迎麵而來。

他贊賞地說:「小友辦得真不錯。」

他對她吹了一通彩虹屁,旁邊的梁衛平仿佛吃了一萬顆檸檬。

他師父還沒有這麼誇過他呢!

然而安如故對彩虹屁並不感興趣,抬眸看著張天師,眸色微暗:「天師大人,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張天師捋了捋胡子,眉眼彎彎,並沒有問什麼事情,直接說道:「我也正有此意。」

兩人對視一眼,眼中皆閃過寒光,神色看起來默契極了。

小徒弟梁衛平:「???」師父打什麼啞謎呢?

王老先生見他們在這裡聊天,於是走了過來,朝著安如故伸出手:「小友有天賦啊,不知師從何處?想拜我為師嗎?」

安如故看著對方,緩緩搖頭,遲遲沒有伸出手:「多謝抬舉,但我已經有師父了。」

王老先生的手僵在空中,沒有人理。

梁衛平愣了愣,不明白安如故為什麼給這位老先生冷臉,難道他們剛剛吵架了?

王老先生見對方久久不和自己握手,隻好尷尬地收回手,臉上掛著慈祥的笑容,仿佛不介意這點小事:「小友真是高冷啊,讓我寒心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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