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 8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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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居中懶洋洋靠著辦公桌,看著兩人表情由迷茫到震驚又到裂開。

他又讀不懂手語,隻覺得看他們像在看兩隻小蜜蜂。

有老師在,聊什麼都不方便,任延拉過安問,對吳居中點點頭告辭。等走至樓梯口,才用不可思議的語氣問:「你怎麼又想上北大了?你不是想跟那個李老師當校友嗎?」

安問還想問他呢,打手語時手掌相碰,發出有力的聲響,足以彰顯他此刻的激動:「那你怎麼又想上清華了?學法當然要去北大!」

「任五橋其實一直想讓我學經濟金融,我可以修經濟和法學雙學位,或則本科學經濟,碩士再學法。」任延平淡地說,「今天北大的人來找我了。」

雖然很想把這個消息立刻分享給安問,但安問參加競賽以來,注意力都撲在上麵,而他下了訓練後,也很認真地上晚自習,以至於這麼驚喜的事情,到現在才當麵說出了口。

安問瞪大眼睛,毛茸茸的睫毛忽閃忽閃眨了好幾下。任延在他額頭上輕輕點了一下:「乾嗎,什麼破表情?」

「那清華的那個找你了嗎?」安問連額頭都顧不上揉,迫不及待地問。

「哪個?」

「就是那個高高的,叫路西城,他還問我喜歡清華還是北大。」

雖然沒有直接跟路西城接觸過,但任延晚上從盧正嘴裡聽到了好幾次,心裡已經記住。

他怔了一下,彎了彎唇:「他是清華校隊隊長,你怎麼回答他的?」

安問手語軟了下去:「我說清華來著……」

任延垂下眼眸,好笑地看著他:「那剛剛怎麼變成北大了?」

安問亦抬眸迎向他的視線,目光澄澈:「那你怎麼又從北大變成清華了?是因為你覺得我會去清華,所以你也來清華?不可以這麼隨便。」

任延張了張唇,最終漫不經心哼笑一聲:「你不隨便?你不也一樣隨便。」

「我不一樣,我還沒想好念什麼專業,這兩個學校對我來說沒差,」安問嘴硬,「隻是因為李老師是清華的,所以對清華更有好感一點。」

「你確定?」任延懶懶地問他,眸光瞥向他,含著洞悉的戲謔。

安問低下頭,咬了下唇,手語裡都透著自暴自棄:「好吧清華更接近夢想。」

「夢想要是能隨意替代,那就不是夢想了。」

最後半節自習課已經開始,幽暗的走廊上並無行人,任延自然而然地牽起安問的手:「不管是保送,還是高考,隻要能去清華,你就一定要去清華。」

九點多時下了點小雨,現在也未停盡,空氣中飄著細細的雨絲,地麵濕漉漉的。風一吹,給人帶來降溫的涼意。任延在教學樓大廳停下腳步,幫安問將校服外套的拉鏈拉好。

這麼點雨,如果是任延自己,就直接頂著雨騎車回家了,但現在還帶著安問,他隻能點開打車軟件。

安問按下他的手。

「怕你感冒。」任延扌莫了下他的頭發。從教學樓走到正門口的短短一百米,安問的頭發就已經蒙上了細小的雨珠,「車放在這兒,沒關係。」

不知道為什麼,安問今天晚上特別想跟他一塊兒待著。無視了任延的擔憂,他徑自走向自行車棚,站在他那輛山地車一旁。

任延很難拒絕他的任何意願,想了想,隻能無奈地摘下書包,繼而脫下隊服外套扔給安問:「罩上。」

外套寬鬆溫暖,帶著任延身上的氣息和體溫。安問抱了滿懷,低頭嗅了嗅。小動作沒躲過任延的眼睛,自行車棚燈光昏暗,任延將人壓至濃黑處,虎

口扣著安問的下頜角,迫使他仰起頭來,繼而口勿了上去。口鼻間鋪天蓋地都是任延的氣息,確實比衣服上殘留的那點兒更令他上癮。

安問有時候會想,不知道是他更迷戀任延一點,還是任延更迷戀他一點。這種迷戀甚至不需要添加什麼愛情成分來宣示純潔,單純就是對身體、氣息、溫度的喜歡,是最本能的「想要」。

口勿了一會兒,任延幫他把隊服抖落來,讓他好好罩過頭頂:「不要淋雨。」

安問果然乖乖蒙著,兩手抓著衣襟,像什麼阿拉伯婦女,露出一張乾淨如鬱金香般的臉,用唇形問:「你呢?」

任延隻穿白色t恤,頭臉和胳膊都曝露在風雨中。

「前段時間剛感冒過,不會再感冒了。」

不知道是什麼歪理……安問默默地想著,分開雙腿跨坐到自行車後座上,抱住任延的月要。車子剛騎進體育公園,雨勢便驟然加大,劈裡啪啦地,將簷廊、屋頂和樹葉打得嘩啦作響,黑夜中天地被雨聲混沌成一片。

任延莫名笑了起來,加快速度,安問也跟著笑,抱著他的月要笑得肩膀發抖。逃難似的拐進地下車庫,巨大的掩體隔絕了雨聲,塑膠地麵被車輪滾得濕漉漉的。任延停了車,邊抹去臉上的雨水,邊回頭去看安問。安問臉色蒼白,布滿雨水,覺得自己做錯了事,正心虛地抿起一側唇,但眼裡哪有什麼反省慚愧?都是好玩似的狡黠。

任延把他托抱到一旁停著的機車坐上,扶著他的月要仰首口勿他。

安問抱著他的腦袋,濕透了的衣服與任延的肌膚相貼,漸至滾燙。

進了家門,可把毛阿姨下了一大跳:「怎麼還騎車回來了?都濕成這樣了!打個車呀!」

任延捋了把濕透了的頭發:「我沒事,你給他煮點薑絲可樂吧。」

「好好好,」毛阿姨趕著幫安問摘下書包,「你也別嘴硬,趕緊上去沖個熱水澡,回頭感冒了有你們受的!」

書包也濕了,安問扔在玄關,把裡麵的卷子捧出來,毛阿姨看著粘在一塊兒的紙:「你別急,我給你烘一下。」

安問點著頭,打了一個小狗似的噴嚏。寫完澡下來時,崔榕也到家了,一進門就說雨好大,看見玄關地毯上的水漬,便問:「誰淋雨了?」

「兩位大少爺唄,」毛阿姨嗔怪了一聲,「不打車,硬是騎車回來的,成落湯雞了!」

任延正撕開一袋感冒沖劑,顆粒撒入杯底,按下熱水,甜絲絲的藥味和薑汁可樂的味道混在一起。

「這麼大雨,想什麼呢?」崔榕批評他。

安問穿著睡衣,盤腿坐在沙發上乖乖挨訓,任延把沖劑遞給他時,他小心翼翼吹了吹涼,一口一口咕嚕嚕喝了個乾淨。

崔榕察覺出一點微妙的氛圍,「怎麼了?學校裡發生什麼事了嗎?」

她看著兩人,感覺這倆既高興又不高興的,明明待在一塊兒,卻一副明天就要分開的架勢。

任延沒回她,轉而問:「你跟任五橋在大學怎麼認識的啊?」

「他來我們學校聽講座,走廊裡繞了半圈也沒找到演講廳。」崔榕想起來都想笑,「也不找人問,第三次碰到時我就過去問他到底找誰,去哪兒,然後就乾脆帶他一起過去唄。」

安問豎起兩手大拇指,崔榕捋了捋頭發,竟然有些不自在:「他年輕時還是挺帥的,不過太社恐,所以女孩子追他,他第一反應都是藏起來。有一次我去清華找我朋友,正巧碰到他,他應該早就看到我了,為了不跟我碰麵,就……」

「就?」

「……躲到了樹後麵。」

任延:「……」

安問抱著抱枕,笑得歪倒在沙發上。

「然後我就繞到樹後麵,問他在乾嗎,他很認真地說在看螞蟻上樹。」崔榕扶了下額,「說實話,確實是有點鬼迷心竅以貌取人了,否則怎麼也不能覺得他可愛。」

「兩個學校談戀愛,不會不方便麼?」任延握著水杯,像是不經意地問。

「還行吧,」崔榕不太在意地聳聳肩:「就算在一個學校也不見得方便啊,反正都是要坐車的距離,啊男生還是要好一點的,」崔榕打了個響指:「說不定就在一棟寢室樓裡。」

安問眼神微抬。

崔榕臉上出現了然而意味深長的笑意:「哦……我猜猜,北大還是清華找你了,但是你們兩個,一個想去清華,一個想去北大。」

被洞悉得徹底,任延手抵唇咳嗽了一聲,又察覺到不對勁:「你怎麼知道?」

「清北的都找過我們啊,我們想八字還沒一撇了,就沒往心裡去。」

沒……往……心……裡……去……

安問微微張著唇,覺得崔榕這股子寵辱不驚的心態好酷。

「你們也不用往心裡去啊,問問競賽,你比賽,都還有最後的門檻呢,別讓這些過早出現的勝利果實分散了注意力,」崔榕溫柔一笑:「要是真能實現,你呢,想學法,當然要去北大,除非你覺得在清華打球會更愉快;問問呢,一直把清華當夢想,自然也是要實現的。愛情可以排第十五,也可以排第二,但不建議排第一哦。」

安問忍不住給她鼓掌,他懷裡抱著抱枕盤腿而坐,圓圓的眼睛黑亮,像隻眼裡寫滿了崇拜的小海豹。

崔榕被他看得心都要化了,一扭頭,任延的眼神截然不同,冷靜中帶著嘲弄,一副「又讓你裝到了是吧」。

崔榕哼了一聲,不理他,捂著心口無限憐愛地看著安問:「要是問問能開口叫我媽媽就好了。」

安問被她冷不丁調侃,窘了一下,臉也微微泛紅。小時候一直叫她榕榕阿姨,現在在手語裡也是如此稱呼的,萬萬沒想到崔榕竟然想當他媽。額這麼說有點怪……榕榕阿姨應該看不上安遠成!

晚上睡覺時,任延難得沒有過來陪他一起睡。

受了盧正的暗示,他果然一連找了好幾場清華的比賽回放。一看便沒收住,直到淩晨四點,任延才摘下了防藍光近視眼鏡,揉了揉酸澀的眉心。推進安問臥室時,隻覺得滿室溫暖,西西公主貼著他腿熟睡。任延輕手輕腳地上床,撩他寬大的睡衣衣擺,掌心貼腹,呼吸拂在安問的耳廓邊。

清華的韋指導和路西城果然在第二天造訪,韋皓跟盧正從穿衣到講話風格都截然不同,盧正西裝革履神情威肅,實際上卻很有個性,否則也容不下池澤洋這樣特質鮮明的隊長,韋皓穿一身運動休閒,麵容平和,但其實骨子裡四平八穩,跟在身邊的路西城也是沉默不語。

給人的感覺是,北大隊伍張揚如水,清華沉穩如山。

任延看完了清華的比賽,又利用課間和午飯時間做了隊內主力球員的功課,包括擅長位置、打法風格、場均數據和上場時間,他都粗略了解。

盧正昨天說得沒錯,作為cuba的國內頂尖豪門球隊,清華每年都吸納著最頂級的高中生,配置滿得溢出來,每個主力上場遛一圈都能把賽時遛滿。北大雖然是同等級的,但在頂尖高手擁有二選一權利的情況下,似乎總冠軍的名號還是更有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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