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 8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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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一個球員敢在主教練麵前造次,任延不敢,池澤洋也不敢。他乖乖埋頭走向場邊,因為自知做錯了事,所以一邊走一邊心虛地扌莫了扌莫鼻子。近190的高大個子,渾身氣勢軟下來時,倒挺可愛。路西城在二樓憑欄垂眼而望,近乎於無地微抬了下唇,轉身離開。

池澤洋彎月要撿起孔雀藍衛衣,一邊氣喘籲籲胡亂套上,一邊跟盧正「請安」。

「你在場上乾什麼?」盧正明知故問。

「……試試水。」

盧正挑了挑眉:「然後呢?」

「輸了。」

盧正一口血哽到心口,聽到池澤洋小聲續道:「我放水了。」

任延正用毛巾擦著頭發,聞言動作停頓了下來,抬眸瞥向池澤洋。

玩不起是吧?

與此同時。

這場1v1的戰況以圖文並茂和小視頻的方式傳遍了黃昏飯後的校園,隨便刷一刷朋友圈或者貼吧都能看到消息。這麼精彩的事,不添油加醋是不可能的,很快,事情便傳成了敵方球員公然踢館挑釁,任延挺身而出捍衛省實校隊尊嚴的可歌可泣版本,離譜雖然離譜了點,但好像詭異地接近事實。

籃球隊就是省實的寶,是所有省實人集體榮譽感的強烈歸宿,一時之間,整個學校都充滿了同仇敵愾之情,紛紛呼朋引伴要來體育館吶喊助威。

吵鬧聲越演越烈,譚崗頭痛地扶了下額,對助教和球隊經理使了個眼神,兩人明白過來,在體育館門口拉起一米警戒線,上麵寫著「禁止入內」四字,隨後將內門關了起來,其餘通道也同時派人去封鎖。

氣氛一之間有些莫名其妙的凝重,弄得原本逗留在場館內吃瓜的學生也有點犯怵。譚崗不怒自威的目光將場邊環視一圈,一瞬間,所有看熱鬧的隊員全部都跟蹲局子一樣低下了頭。

「哎,這人誰啊?不是老譚在哪兒挖的外援吧?」郭沛垂著頭撞了下裴正東,給他遞小話:「那咱們隊豈不是雙王牌配置?」

裴正東接著撞周朗胳膊:「問你話呢,你剛喊誰什麼指導?你認識啊?誰啊?」

周朗還在魂遊,雙眼發直,沉浸在任延跟北大隊長單挑2:1還硬造了個2+1的震撼中久久不能回神,下意識地懟了下齊群山。

齊群山:「……真是外援?外省的吧,辦轉學嗎?看著不太像高中生啊,是不是留級生?」

楚天辰聽不下去了:「能別瞎jb猜嗎?那他媽的是不是也留了太多級了?怎麼也得過20了吧?」

譚崗吹了集合哨子,一幫平均個頭超一米八的男高中生紛紛小跑過去列隊站好,「接下去自主訓練,群山,你跟周朗組織一下,任延,你跟我過來。」

安問寫完了吳居中留給他的最後一道題,才準備去食堂吃晚飯。這個時候,故事版本已經成了「校籃球隊跟人在館內聚眾鬥毆,校領導和家長都來了千真萬確!110和120都是我旁邊人打的!任延都□□趴下了流了一地的血現在警察正在裡麵善後呢!」

安問聽到後半句話,身體的反應先於意識,他的瞳孔甚至都沒有出現任何變化,人卻已經扭頭往體育館的方向狂奔起來。

跑著跑著,從空洞回神的眼眸裡,才染上後知後覺的不安和恐懼。

確實,這個時間點本該大部分人都已經在教室裡裡,但通往體育館的路卻一反常態的熱鬧,不斷聽到有人議論這件事,口口勿一半興奮一半遺憾。

「好可惜啊,為什麼要關門啊?」

「是不是真鬧得那麼大?」

「但我看小視頻裡不是打球來著嗎?

「誰知道,踢館不成就變臉了唄?籃球隊那幫人哪個像不會還手的?」

聲音被風帶得模糊,尚未聽清就被安問甩在身後。他跑得那樣快,呼吸都像要燒起來,晚風將他碎發向後拂起,最後的一點黃昏餘光勾勒在他鼻尖。

體育館綠色的大門果然是關著的。

安問氣喘籲籲,從食堂到這裡□□百米,他是一直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跑過來的,現在月匈口氣管疼得像要被撕裂一般。

沒關係,還有別的門,別的入口……安問吞咽了一口,深呼吸,再度不顧一切地跑向另一個方向。

路燈早已亮起,暮色下的人影不是很好辨認,路西城遠遠看到有人迎麵而來,心裡並未起波瀾,就連淡漠的眸子也未掀,直到人從身邊擦身而過的瞬間,他才意識到不對勁。長期打球練就的反射神經已經強悍如本能,他伸出手,在安問與他交身而錯的瞬間,像搶斷一顆球一搬握住了他的胳膊。

奔跑的慣性劇烈,被人如此猛然打斷,安問一個趔趄,悶哼一聲,覺得胳膊都要斷了。

他的表情吃痛又困惑,兼而一股煩躁的戾氣,看上去還挺凶的,但因為長得太好,所以凶神惡煞程度打了個打折扣。

路西城鬆開手,退了一步:「抱歉。」

安問揉了下肩膀,仰頭看他。是他?他認出來了,是那天比賽時,和黑色衛衣池……池什麼一起的人。

這麼高的人,安問想忘記都難。

路西城垂眸辨認著他臉上的神色,知道安問對他有印象,便再度開口:「你是池澤洋的朋友,還是任延的朋友?」

安問:「……」

路西城193,習慣了看人時微微低頭並躬一點身,看安問的時候,心裡莫名閃過一個念頭,想,這就是池澤洋看他的視角。確實可愛,跟他這這個193的不同。

他喘得厲害,應該是想找池澤洋。或許是路上聽了那些學生添油加醋的說法,所以心裡擔心?跑得這麼急,看來是很關心。

深藍色的暮色下,路西城的表情很淡,但看向安問的目光莫名變得柔和:「體育館所有門都關了,你找池澤洋,可以試試打他電話。」

安問懵著,慢慢將他口中的「池澤洋」和黑色衛衣聯係在一起。但是他為什麼要找黑色衛衣?

見安問遲遲沒有動作,也不說話,路西城臉上也沒什麼額外的表情,「他沒事,隻是為了裝逼放水,所以輸了。」

池澤洋輸了?那就是任延贏了?等等。安問意識到他是目擊者,連忙扌莫出手機給他打字:「受傷了嗎???」

「你……」路西城怔了一下,,沒問出口,而是毫無反應地接受了安問不會說話的這個事實,「沒受傷,摔了兩次,但對於打籃球來說很正常。」

安問顯而易見地長鬆了口氣,一直砰砰亂跳的心跳從高位落回到實處。他點頭致意表示感謝,越過路西城繼續往體育館的另一道門走。就算知道了是關的,也要去碰碰運氣,萬一呢?

察覺到他要走的跡象,路西城莫名拉住了他的胳膊:「池澤洋……」後麵卻無話。

安問滿臉都是困惑,唇微微抿起。他不知道為什麼一個陌生人要拉著他一個勁地聊池澤洋,這麼喜歡聊直接找他本人聊好了,又不是不認識……

或許是他臉上的困惑太過直接,路西城反應過來自己的失禮,微微頷首說了聲「抱歉」,「請便。」

體格如此高大,相貌氣質如此冷峻,講起話來倒還挺有禮貌的。安問也對他點點頭,在手機裡打下一行字:「我不認識池澤洋,你可能搞錯了。」

暗淡的光線中,手

機屏幕光刺眼。路西城果然被刺得眯了眯眼,意識到什麼,「……你是任延的朋友?」

男朋友?

所以那天在體育館看比賽,池澤洋才會纏著他,後來難得同路,又跟他高深莫測地說什麼他已經掌握了關鍵人物,近水樓台先得月……怔色在路西城臉上隻是一閃而過,不管心裡如何哭笑不得,他的神情也未表現出分毫,仍是冷冷淡淡的,從善如流道:「那更好,我跟你聊聊任延……的擇校問題。」

安問怔怔地抬著眼,抬起手來,很本能地揉了揉脖子。

老仰著頭,脖子好累……

旁邊沒地方坐,路西城在圓形花壇的水泥沿上半倚半坐,兩手抄在褲兜裡,長腿交疊支著,如此一來,與安問視線齊平。他開口問:「你成績怎麼樣?」

話題轉好快。

但安問覺得他不是壞人,也不像有什麼不良企圖,抿唇遲疑了一下,點點頭。

「很好?」

安問打字:「在參加奧數班。」

「準備沖刺國家集訓隊麼?」

他還挺懂。安問目光打量路西城,路西城很淡地勾了下唇,「清華還是北大?」

兩人的交流可以稱得上是沉默,一個話不多,一個乾脆不會說話,溝通起來直奔著怎麼省事、怎麼惜字如金來了,問候語、寒暄、無意義的銜接、兜圈子都直接省了,連主語也一並省略。

安問歪了下下巴,臉上出現少年人的意氣。

「清華。」路西城點明答案。

安問點頭。

路西城這次唇角勾起的弧度變深了些,「希望你堅持選擇。」

安問當他祝福了,眼睫微彎。

「那你覺得異地戀怎麼樣?」

像hr麵試……但他身上充滿了難以言喻的領袖氣質,與任延的侵略性、池澤洋的意氣風發都不同,很沉穩,令人不自覺信服。安問沒覺得他多管閒事,而是真的思考了一下。

「如果能在一所學校,肯定不要異地戀。」路西城不知道是說穿還是引導,又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目光微微垂下:「否則想見的人見不到,感覺並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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