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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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穆揚正在體育特招的緊要關頭,因此即使被任延如此挑釁,他也隻是捏緊了拳陰沉著臉,忍了又忍。且不說跟任延打架能不能打過,驚動了校方背了處分,在檔案裡留下汙點,那他的特招就泡湯了。

鐵門猛地被甩上,爆發出驚天動地的金屬嗡鳴,回聲在天台和樓梯間久久震盪。不少師生都被驚動,懷疑戒備地等了半天,等來秦穆揚一張活閻王似的臉,猜想天台上多半就是那些差生起了沖突,頓時作鳥獸散。

安問還沉浸在任延那句「我太喜歡他」中,臉色紅著,甚至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來應對。反倒是任延很自在地在牆上靠著鬆弛了下來:「怎麼想到來天台找我?」

「你呢?又什麼剛好來這裡?是來抽煙的嗎?」

「抽煙?」任延失笑,「我什麼時候抽煙了?又是秦穆揚跟你說的?別聽他亂說。」默了一會,正色起來:「天台不是你應該來的,這裡不是每個人都很好說話,如果我今天不是剛好過來,你要怎麼辦?」

安問揚起拳頭:「我會打架的,你以為我不會?」

任延勾著唇,點著頭:「那最好不過,我不會每次都恰好幫到你。」

安問神情悶了下來,懨懨地問:「為什麼要跟我講話這麼客氣?」

「有嗎?」任延不知道是裝傻還是真的沒察覺,「是正常的語氣。」

安問鼓足了勇氣:「體驗真的結束了嗎?」

任延的目光很淡地停在他身上,似乎隨時都要移開:「不是說好了一天嗎?」

安問用力朝一側抿起唇角,很孩子氣很為難的表情:「現在才過去一夜,不算一天,一天有二十四個小時。」

任延愣了一下,莫名失笑了起來,氣息裡哼笑個不停,剛剛還仰著看陰天的臉也笑得半垂了下來。

安問問他「你笑什麼」,但任延沒看他,安問便推了他一下,有些生氣地問:「為什麼總不看我?」

「誰整天看自己朋友?你看我整天看卓望道嗎?他講話我也屏蔽的。」

安問:「……」

「二十四小時?那就是到晚上九點截止,對麼?」任延半認真半糊弄地問。

「早上不算。」安問斤斤計較得不得了:「誰一大早甩臉色給男朋友的?」

「講點道理,我哪有對你甩臉色。」

安問作出憤怒的表情,像一隻羽毛白色的的憤怒小鳥:「你有,你不看我。」

任延挑了挑眉:「那既然如此,就先存著吧,等改天再說,這幾天還是做朋友。」

話都聊到這兒了,安問也不扭捏了,直白地問:「改天是哪天?」

休想蒙混過去!

「周末吧,今天周二,周六再說。」任延隨口敷衍,原本靠牆隨意交疊的長腿站直了:「現在你該回去午睡了,或者還來得及去食堂吃一頓中飯。」

安問愕然:「你趕我?」

「嗯,其實比起更人相處,我更喜歡自己一個人待著。」任延沒有情緒地說,一手搭在安問肩上,將他往門口輕推,「不信你去問卓望道。」

安問還有好多話,一邊被他推著一邊回頭:「那你之前乾嗎整天找我?」

「因為對你有非分之想。」

安問賭氣氣急,還想「說」,任延按下他左手:「好了,話怎麼這麼多?手不酸嗎?我都看累了。」

安問皺了下鼻子,即使左手被按著,右手也倔強殘缺地表達:「你病好點了嗎?」

任延實在被他可愛到,一直刻意繃著的表情也破功,抿了抿唇:「好多了,有勞你關心。」

安問:「……」

任延終於把人推出門外,拉上鐵門禮貌而毫不留戀地說:「拜拜。」

鐵門在安問眼前合上,安問傻傻地站了會兒,才察覺到任延是認真的。他忿忿地往下走,一直下一直下,身體像上了發條似的自動往食堂走,心卻遺落在了天台上。

他並不知道,天台上的那個人正倚在欄杆上,手懶洋洋地支著腮。在千篇一律的校服人潮中一眼辨認出他的背影後,原本淡漠的眼神也有了情緒的變化,那麼眷戀地目送著他,一直目送他至看不見的地方。

食堂空盪盪的,阿姨已經在收拾餐盤了,安問走到唯一一個還開著的窗口,心裡還想著問任延,他想問問昨天體驗了一晚感覺怎麼樣,是覺得好還是不好。不對,這種問題不應該他問任延,而應該是任延問他,畢竟是任延要纏著他談戀愛的。他的目的是勸退,任延的目的才是說服,現在怎麼反過來了?!

「小同學,吃什麼?哎?失魂啦?」

鐺鐺鐺,打菜的大鐵勺在鐵盤上敲了兩下,安問一個激靈,反應過來。

氣死了,沒胃口了,最終隻買了一盒果粒酸奶。安問咬著吸管,一邊往教學樓走,一邊繼續遊魂。那如果任延問他感覺怎麼樣,他怎麼回答?感覺特別……上癮?沒有吧?絕對沒有。而且就算昨晚上真的接口勿了,那也是「會說話的安問」,關他這個小啞巴什麼事呢?

安問在喝完酸奶、踏進教學樓的瞬間,同時下好了一個決心。砰的一聲,空空的酸奶紙盒被扔進垃圾桶,安問冷下臉,他才沒有對任延上癮,對。

為了證明所言非虛,在下午的課間,他連經過十五班前往洗手間的路都走得目不斜視,直到第三節課。

第三節是體育課,十五班和a班一起上。體育課是分類選修的,按男女、項目排班,安問比較擅長排球,所以選修了排球,在男子排球班。實際上,除了體測,任何項目的期末考核都很簡單,像排球就隻考雙手墊球,老師也不怎麼教,由著學生自己去玩,因此體育課往往成了談戀愛放風睡覺的時間。

這節體育課還是跟第四節活動課連在一起的,自由度加倍,女生們自己玩夠了,都聚過去看任延打球。

安問篤定注意不關注他,剛好幾個同學拉他一起打比賽。安問打了好幾年的排球,因為鄉下的光陰寂寞無聊,一隻破了皮的排球,一張漏了洞的網,就是很奢侈的體育設施了,他從小學打到了初中,個子算高的,彈跳力也很好,反應敏捷,一直當主攻手。

籃球場和排球場理所當然挨在一起,但人氣卻有天壤之別,籃球場邊圍滿了人,動不動便爆發出一陣尖叫和喝彩,安問冷著臉,那邊叫一聲,他這兒就扣一球。因為任延那兒尖叫聲太頻繁,以至於他頻頻扣球得分,對手都有點遭不住了。

「啊……」又是一陣,隻不過的,這次聲音裡的心情有所不同,安問聽到一聲惋惜嫉妒:「張幻想乾嘛啊,乾嘛把人拉走了。」

球被二傳墊高,遮住了直射而下的陽光,安問仰頭眯了眯眼,一躍而起的瞬間抬高手臂——

已經壓低重心隨時準備接應的隊員驀然睜大眼睛,身體如被僵住般,恐怖的破風聲擦著他的臉頰飛掠而過,砰地一聲巨響,排球以雷霆之勢扣在了操場外的行道樹上。

哢嚓……樹,裂了。

眾人:「…………」

安問麵無表情地揉了揉手,將護腕拉高,目送著任延和張幻想從操場外走上上坡。

裁判反應過來吹哨:「出界!」

任延扭頭看了眼,安問臉上作出不爽的表情,背過身去回到站位。

「我聽說你在籃球隊的事了,」張幻想解釋,「真不是我跟譚崗說的。」

任延收回視線:「沒懷疑你。」

「那你現在怎麼辦?退隊嗎?還是跟老譚服個軟,寫個保證書?」

「再說吧。」任延敷衍地回,態度挺淡漠。

「那你……」張幻想咳嗽了兩聲,欲言又止著。

「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你在那裡兼職。」

張幻想搖晃了一下腦袋:「那好吧,先謝謝你。」順便把手中的水遞給了任延,抱了一路,都捂熱了,「請你。」

任延:「不渴。」

三兩句聊完了事情,他順著坡道回球場。知道安問在那兒打球,但他並沒有分神,而是懶洋洋地與身邊經過的人打招呼。又是一擊暴扣,對方沒救起,奶白色的球體在地上彈起一道高高的折線,越過灌木叢飛到了操場外。

「小心——」

不知道誰驚呼一聲,任延回過眼眸,經年累月訓練出的運動神經反射著帶動身體,他微微側過身,球擦著鼻尖飛過去,隻是眨眼之間,任延抬起手,穩穩用掌心接住了這枚越軌出界的扣球。

跟籃球比起來,排球實在是又細膩,又袖珍得可愛。球在修長的之間來回撥弄了兩下,任延眼眸輕轉,微微垂首笑了起來。

整個排球場都安靜了下來,對他行注目禮,眼看著他似笑非笑地問:「誰打的,火氣這麼大?」

明知故問。

七八根手指都無情地指向罪魁禍首,安問翻了個白眼,轉過臉。

「排球好玩嗎?」任延兩指輕巧一旋,球在食指指尖穩穩當當轉了起來:「我能不能試試?」

「不打籃球了嗎?」二傳問,跟任延算是認識。

「受傷了,打不盡興。」任延把排球隔網拋回到了安問那邊,禮貌地問身邊的己方球員:「可以讓我試一局麼?」

那哪能說不好?任延隻在度假時出於消遣打過一點沙灘排球,他屈膝壓低重心,擺出姿勢,隔著網與安問對視。從這一分鍾開始,安問連續不斷地沖他扣球,輪到他發球時也直沖任延而來。任延學起來很快,馬上學會了配合攔網,一米八六的身高在這場比賽裡未免太犯規,女生根本不可能扣得過任延,一來二去,球更都交到了安問手裡。

任延並不擅長,何況安問的球實在是凶,不是接不到,就是接飛了,即使真接起來了,也震得他整條手臂發麻。偏偏不生氣,由著安問針對,一邊勾起唇笑,一邊無奈,透著網與明晃晃的日頭,正大光明地看他,與他視線相接。

安問被他看得麵紅耳熱,下手更重,剩下的隊員也不跑了,由積極策應變成了場上遛彎,都叉著月要扌莫魚看戲。

打滿了一局,月要上的傷實在是受不了了,任延主動舉手申請退出,一邊喘著氣笑一遍說:「對不起,真打不過。」

女生們齊刷刷給麵子:「已經很厲害了,問問本來就很強的!」

下課鈴聲響,約好了先休息,活動課再繼續。任延走到安問身邊:「誰讓我們問問這麼生氣?」

安問不理他,徑自擰開水瓶。他仰起臉喝水,薄汗順著臉頰滑下,少年氣的臉在陽光下透明得像是會發光。

任延靠近他,兩人運動過後的潮熱交融,他的氣息拂著安問耳廓,壓低聲音說話:「以前怎麼不知道,你月要這麼好。」

「噗——」安問嗆了出來,任延拿過他手裡剩下的半瓶水,自然而然地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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