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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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任延的門一晚上都為了安問而虛掩著,但預想中的爬床行為並沒有發生,安問早就把自己的門反鎖了個嚴嚴實實。

任延聽見了他反鎖聲,無語,給他發微信:「反鎖是什麼意思?」

安問一記直球:「怕你把持不住爬我床。」

任延倚坐在床頭,金框眼鏡一時之間忘記摘,被床頭壁燈的橘色昏芒籠著。他勾了勾唇:「我像是這種人嗎?」

安問:「自信點,把像字去掉。」

任延:「這樣。」

過了幾分鍾,走廊上響起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少頃,緊扣的門扉被敲響,安問嚇了一跳,任延沉穩的聲音在深夜裡顯得很正經:「開門。」

安問立刻在手機上回:「我睡了!」

任延似乎猜得到他的一舉一動,笑了笑,「別給我發微信,沒帶手機。給你熱了牛奶。」

安問翻身下床,居家長褲寬鬆地蓋著腳背,赤腳去給他開門。任延手裡果然端著一杯奶,因為熱過的原因,氣味尤其香甜濃鬱。

「崔榕讓我給你的,怕你長不到180,不好找對象。」任延把奶遞給他:「小心燙。」

安問穿的睡衣也是長袖的,袖長幾乎掩住指尖。他隔著袖口接過,果然很燙。

任延站在門口沒動。

安問抬了抬眼神,問他幾個意思。

任延:「等你喝完,把杯子給我。」

一時半會怎麼喝得完?安問還在無措,任延從他手裡提著杯口抽走杯子,徑自走進房間:「慢慢喝。」

崔榕喜歡地毯,出去旅遊,凡是產地毯的地方,她總會買很多,安問的床邊被她搭配著鋪了好幾條,腳感都很舒適,最上麵的一條是雲朵形的,淡淡的粉紫色,繡著卡通五瓣小花。

任延笑了一聲,白天參觀房間時不覺得,一到了晚上,便覺得這裡像是給公主住的。

他在地毯上坐下,牽過安問的手:「不爬床。」

安問快氣死,坐地毯覺得自己很紳士是嗎?

「怕我?」任延問他,拉他坐下。坐也不讓正經坐,兩條長腿自然地屈著,讓出身前一片空地,讓安問坐下。他個子高,手長腳長肩背也寬闊,兩手一左一右地圈過安問時,簡直是把他圈在了懷裡。

「我有這麼可怕嗎?需要你反鎖來防我?」他垂著臉,像哄小孩。

安問跟他以這樣不正常的姿勢坐著,不自在,卻好像又很自在。手語打得懨懨的:「你自己心裡沒數麼?」

任延這會兒顯得很好說話,「嗯」了一聲,「有數,隻是看著你忍不住。喜歡你,所以想千方百計靠近你,觸碰你。不要怕我,我會尊重你。」

安問指指耳朵,抗議著質疑著:「怎麼尊重?總舔我……」

任延很輕地笑了一聲:「你不是打回來了麼?算扯平好不好?」

什麼道理?安問「哼」了一下,擰著眉:「那如果秦穆揚親我耳朵,我是不是也打一個耳光就扯平了?」

任延的神情冷了下去,默了半晌,平靜地說:「最好不要。」

安問怔了一下。

「否則他會被我打成殘廢。」

安問:「……」

牛奶涼了些,任延從床頭櫃取下,遞到安問嘴邊:「喝慢點。」

安問伸手想接,任延溫柔但強勢地扣住了,杯子抵著安問下唇,語氣尋常:「哥哥餵你。」

空氣靜默,安問的唇抿著不張,任延也沒挪開,彼此無聲地對峙。半晌,在任延掩在鏡片後的目光中,安問終於妥協,順從地張開了唇。

任延像給小孩子餵藥,手很穩,控製著角度,讓安問喝得不疾不徐。一杯牛奶見底,惡劣的掌控欲又抬頭,手腕一傾,杯口更斜,安問來不及吞咽,嗆了一口,所幸也終於喝完了,隻是唇角流了些許出來。

乳白的液體掛著,他心裡狼狽,想抹去,任延卻撇開他的手,轉而親自上手。指腹在唇角輕輕一抹,流連兩秒,安問心裡莫名閃過一個可恥的念頭,想他是不是會自己舔掉?任延卻隻抽了一張紙巾,慢條斯理地將指尖的奶沾去了。

「喝完了,那我走了?」他握著杯子起身。

安問心想你快走。

任延反倒借故磨蹭起來,「真的不怕?」

安問臉色一滯,僵硬倔強地搖頭,將門哢噠一聲輕輕叩上了。門後的腳步漸漸遠去,安問抵著門輕輕仰頭呼吸,像魚終於回到了熟悉的海域,窒息感遊離了幾秒才從身體裡離去。

雖然說了不怕,但關了燈,想象力空前活躍了起來,安問越睡越緊張,在被窩裡縮成一團。走廊上,西西公主到了跑酷時間,噠噠噠的肉墊聲嗖的一下上天,唰的一下飛躍,蹬蹬蹬上牆,噌噌噌磨爪,最後在安問門口坐下,喵嗚喵嗚罵了兩聲這個不速之客,最後綠著一雙貓眼罵罵咧咧地走了。

西西公主乾完壞事還沒來得及逃逸,就被人拎起。

「誰讓你罵人的?」任延沉聲,捏著它後頸皮。

西西公主被拎得全無公主模樣,四爪乖乖縮著,慫的像個呆瓜,但臉鼓鼓的,斜眼兒白任延。

「喵嗚。」好貓不跟變態鬥,它示弱地喚了一聲。

「再罵斷糧。」

西西公主:「……」

任延在它屁股上揍了一下,冷冰冰居高臨下:「應聲。」

西西公主張大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直到斷氣。

應了。

任延:「……」

這貓不能要了。

安問趴在枕頭上忍不住笑,過了會兒,手機彈過來一條信息,「是不是睡不著?」

安問:「聽你欺負貓。」

任延撥了個電話過來:「知道你怕,開著聲音吧,我陪你睡。」

安問切回微信,手指在鍵盤上遊移半晌,說:「謝謝,晚安。」

任延在電話裡回:「晚安。」

呼吸聲一直伴入安問好夢,睡著前做功課一般,想著每天晚上都要想的問題,任延喜歡他什麼呢?今天又多了一個,任延為什麼從來不問他喜不喜歡他?是不在乎麼?還是其實不

他不問的話,他怎麼有機會拒絕他呢?

·

翌日不敢睡懶覺,否則失禮,安問定了七點的鬧鈴,鈴聲一響就醒了。第一眼先看電話,打了一個小時,應該是任延確認了他睡著後掛的。點進微信,習慣性地處理未讀信息。這麼早,隻有一條,是任延問候他早安。

他這麼早就起了?安問看了眼發送時間,是六點。

整個三層別墅靜悄悄的,無法判斷崔榕是還在睡懶覺,還是已經出去了。任延的臥室門開著,裡麵沒人,隻有貓在他床上作威作福,看見安問,嗖的一下飛到了床底。

安問刷牙洗臉之後例行護膚,他的皮膚敏感,需要抹抗敏的柔膚霜,否則被風一吹就容易起疹子。以前在鄉下都是硬扛過去的,幸好沒留斑,回了寧市,林茉莉帶他去最好的皮膚私人診所,讓醫生單獨給他配成分。乳霜裡有一股很淡的植物香味,抹上去臉是啞光的,很軟。

不能讓任延知道,否則他又有奇怪的理由將鼻尖抵上,聞到他腿軟。

護完膚換完衣服下樓,正看到昨天的保姆阿姨開門進來,見到他笑眼相迎:「問問出去呀?延延這時候肯定在後山上打籃球呢,我給你準備早飯。」放下遮陽傘和鑰匙,不見外地問著:「想吃什麼呢?」

安問有些尷尬地張了下唇,阿姨反應過來:「啊我想起來了,延延說你喜歡吃甜的,那吃楓糖鬆餅好不好?」

安問點點頭,總算不必寫字打字便糊弄了過去。

剛來寧市的時候,因為周圍人都看不懂手語,他已經逐漸習慣上靠打字溝通生活,直到任延出現。短短兩麵的間隔,他就從一竅不通變得半懂,直到開學時徹底能讀懂。

安問從來沒有回頭想過,如果沒有任延時時為他翻譯,他在學校裡要怎麼學習交友溝通?自然也是能的,隻是恐怕會孤僻許多,無聊許多,尷尬許多。而他對任延的習慣如此順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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