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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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搓著搓著。

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情。

他比期待能夠聽最喜歡的老師上課,更期待程未回來。

「程總,我已經另外安排好了專車,請問您是要回西苑還是」

從s市回a市的航班晚點了三個小時,原本應該11點到的飛機結果到淩晨兩點才落地。

機場在東郊,程未近日來住的綠湖高地在西郊,從機場開車過去少說也得要兩個多小時。如果這個點回去,程未至少得淩晨四點多才到家。公司九點有個重要的董事會,程未不能缺席。

而程未在機場半個小時路程的西苑也有一套房子,之前落地太晚的時候,他偶爾也會去那裡住,所以西苑的房子也一直有人在打理。

程未的眉心難掩疲倦,但他仍舊不容置喙道:「回綠湖高地。」

王偉暘還想再勸一勸,畢竟時間成本來說實在不劃算。這次s市的生意很難談,程未媒體早出晚歸各種疏通關係他是看在眼裡的,一天能睡夠五個小時都算多的。而眼下,在有最優選擇的情況下,他們家老板還是選擇回綠湖高地,為了什麼不言而喻。

王偉暘知道程未的脾氣,其他的事情他還能勸一勸。

但是一遇到那位和二少關係好的李同學,他們家boss根本就沒有商量的餘地。

程未在車上小憩了一會兒,因為長時間睡眠不足,以至於太陽穴有些刺疼。

但是他也已經習慣了,那麼大一個集團扛在他身上,他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在嚴苛的不能再嚴苛的教育下,學會了像一個機器人一樣運轉。

但是他終究不是鋼鐵之軀,在高強度的工作和勾心鬥角的人際交往中,依然會感覺到疲倦。疲倦到最後就是一種麻木的狀態。

程未到家已經是淩晨四點半。

他摁了摁太陽穴下車,淩晨四點的小區很安靜,幾乎連蟲鳴都快歇了聲。

除了幾盞孤寂的路燈,四周漆黑一片。

程未忍受了很多年這樣的孤獨,倒也覺得習以為常。

輸入密碼開門,入目竟然不是一片黑暗,玄關處留了一盞明黃色的燈。

那盞燈光像是寒夜中的火燭,瞬間驅散他心底的麻木陰霾。

他回家要穿的拖鞋已經對著門擺好在玄關,脫了鞋就能穿。而平日裡這雙拖鞋都被好好地歸整在了櫃子裡,是誰特意拿出來的不言而喻。

程未的心裡突然泛起一陣非常奇妙的感受。

玄關客廳非常整潔,一些物品的擺放都與從前有所不同,像是突然換了風格。家裡雖然定時會有家政來打掃,但是顯然家政阿姨不會這樣去動主人家的東西。

客廳處,入目的桌子上擺著一個杯子,旁邊還壓著一張小紙條:喝一點有助於睡眠哦——

程未扌莫了扌莫杯壁,早已涼透。他其實不愛喝奶,但是上次李清羽給他倒了一杯,他撒謊,說好喝。

想必是上次他提前失眠的事情,李清羽在心裡記下了,特意為他準備的。

他想到那晚,青年在他懷裡哭得傷心。

不停自我懷疑與自我貶低。

但是程未知道,其實他很溫柔,而且對待每一個人都很溫柔。雖然在和人相處的時候有些慢熱,但是事事都會為別人著想。

又因為曾經受過傷,而身邊沒有什麼人去引導,以至於他越來越封閉。而和他熟知的人,又因為習以為常,所以總是忽視他的這份溫柔。

這個世界上,他最看得清李清羽的閃光點。

所以他願意去回報,因為他喜歡的人很值得。

程未獨自在客廳的椅子上坐了一會兒,突然心血來潮,點開手機監控。這裡的別墅群安保雖然嚴密,但是大部分人還是在安裝了監控。

畫麵裡,是李清羽挽起袖子穿上圍裙打掃忙碌的模樣,他擺弄一朵向日葵擺弄了很久,像是怎樣都不滿意終於到了大概傍晚,他才把這一切整理好,回房間洗了個澡回來。這時候他的身上已經換上了睡衣,房間內光線昏暗,李清羽又去把玄關和房門前的燈打開,又拿出拖鞋在玄關處擺好。

做完這一切,李清羽突然在玄關那裡坐下,撐著下巴眼巴巴地等著,像是在等他回來。他等了很久,久到程未拖了兩個小時的進度條,李清羽還坐在那裡。他顯然是困了,手撐著的腦袋一點一點,顯然瞌睡的不行。

時間顯示淩晨兩點的時候,李清羽終於站起身,雙手舒張,伸了個懶月要。他跺了跺腳,似乎是坐的太久腿坐麻了。他又在門口立了一會兒,推開大門在門口張望了一會兒。

仍舊沒有看到等待的人,他耷拉著腦袋有些失落地走回來。隨後重新回到客廳,留下一張便利貼壓在杯子下麵,自己先回房去了。

程未的目光看向那朵被李清羽擺弄很久的向日葵,最後還是被他擺在了最顯眼的,一進門就能看到的位置。他不知道對方從那裡弄來的這種反季節的花,但是向日葵就像它的寓意一樣,會讓人的心情變得很好。

程未曾經研究過一段時間的花語,所以知道向日葵有著愛慕與依戀的寒意,經常被用來送給喜歡的男女朋友。

不過想來李清羽時不清楚這些的,否則也不會買這樣一束花放在這樣顯眼的位置。

要不是程未了解對方,也有自知之明,或許他真的會誤會李清羽這樣做的含義。

他的手指摩挲過那張畫著笑臉和小兔子的便利貼,隨手揣進口袋。

他不知道李清羽知不知道向日葵到底代表著什麼,但是至少這張便利貼,一定是對方親手寫下給自己的。

完完全全的,屬於他的東西。

輕手輕腳地開了門,房間裡留了一盞暖黃色的夜燈。

程未幾乎一眼就捕捉上了那個熟悉的身影,李清羽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他整個人半蜷縮著,瓷白漂亮的臉蛋也被燈光染成溫暖的顏色,纖長卷翹的睫毛隨著呼吸微微顫著。看上去有種令人安心的靜謐與驚詫的美麗。

有人說,這樣的睡姿暴露了一個人沒有安全感的心理狀態。

程未凝視著他,不自覺想要去觸碰對方的眉眼。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李清羽動了動,手裡的手機哐當砸在地麵上。程未伸手把手機撿起來,發現李清羽睡前還在打遊戲。

他大概是技術不佳,上麵一連串的敗績。

程未還有點疑惑,在他的了解裡,李清羽是從來不玩遊戲的,怎麼最近迷上這個了。

不知道是天然的感應還是什麼,原本熟睡中的人翻了個身,像是塊磁鐵似的無意識向他靠近。剛觸碰到程未的時候,似乎是被對方一身的寒涼驚到,李清羽的手縮了縮。

但是也就那一下,他又環了過來,將程未的一隻腿抱住。

程未瞬間肢體僵硬,李清羽抱住的位置實在太敏感了,就在他的大腿根附近。

雖然他累的夠嗆,但是看到李清羽的瞬間,他就覺得自己的精神與處於脫離的狀態。

倦怠,但是精神異常亢奮。

在李清羽主動環上他的時候,就更加亢奮了。

從前在商場上,程未見過很多裝醉的人對他用這樣的把戲。他巋然不動,內心沉靜如水。

李清羽這樣一個無意識的動作,卻能輕易勾起被他埋藏到極深的欲念。

程未覺得自己的人生真的無時無刻不在麵臨著挑戰,他深呼吸一口氣,以驚人的意誌輕輕掰開了李清羽的手,轉身走進了浴室。

第二天李清羽醒來的時候,感覺到空氣中濃烈又熟悉的信息素,還有那股冷冽的木香。

他的臉頰枕著一處,有些硬邦邦的,但是叫人非常有安全感。

他抬頭,看見男人棱角分明的下巴,那下巴上還有淡淡的青色的胡茬。

李清羽心想,這夢做的真的是越來越細節了。

反正是在做夢,李清羽從最開始的惶恐,驚詫逐漸麻木,到現在已經完全躺平。

他用腦袋身邊的人的腦袋熟稔地在他衣服上蹭了蹭。

幾乎一夜未睡的程未是被人蹭醒的,他一垂眼,就看到靠在自己懷裡的毛茸茸的小腦袋。

李清羽昨晚睡前洗過澡,頭發上有熟悉的牛奶味護發素的氣味,甜而不膩,非常好聞。

程未實在累得慌,伸手把在一大早就自己月匈前作怪的小腦袋往懷裡摁了摁。

嗓音透著疲倦與喑啞,卻又帶著幾分縱容的笑意:「別鬧,讓我再睡一會兒。」

然後他懷裡的人突然僵住了。

程未也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猛地睜開眼,就見上一秒還在他懷裡撒嬌賣萌的人刷的坐起身,像隻受驚的小兔子似的,耳朵根通紅。

他說話都是結巴的:「程、程未哥哥。」他片刻後才表現出驚喜的模樣,「你回來啦。」

如果語調不那麼僵硬的話,程未真的會感覺他是在高興。

程未覺得,李清羽似乎有點古怪。

隨即他又眼睜睜看著,李清羽的臉從脖子開始,紅的像個柿子,他蹙眉,想伸手看看他是不是病了。

李清羽觸電般躲開他伸過來的手,懷裡抱著個抱枕跳下床,背著他,僵硬道:「我、我去洗手間。」

隨之兔子一樣逃之夭夭。

程未一臉茫然。

洗手間內,李清羽放下那個掩耳盜鈴的抱枕,覺得真是尷尬他媽給尷尬開門尷尬到家了。

剛剛在程未的注視裡,他居然起反應了。

而且昨晚,他又做了個那樣的夢。

夢裡他像隻遊船一般在波浪滔天的大海上起起伏伏,程未就像那個掌控他的舵手,他要動往東就往東,要他往西就往西,半點都身不由己。

不是說汲取了對方的信息素就沒這事兒了嗎?

李清羽看著自己褲子陷入了無言的沉默。

就在這時候,門把手啪嗒一聲響起。

李清羽剛剛認知崩塌太專注,以至於沒聽到程未在外麵喊他的聲音。

下一秒,門風襲來,李清羽手裡還捏著那條濕漉漉的內褲,扭過頭去,和推門而入的程未撞個正著。

作者有話說:

小羽毛:悄悄的,他推門進來了,就好像他悄悄地來;

如果可以,我甘願化成一隻鴕鳥;

或者穿越回去,替自己穿上苦茶子;

羽崽崩潰:苦茶子這茬是過不去了是吧!摔!

哈哈哈(發出反派的笑聲?jg;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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