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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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東宮吃了一次筵,眾人都有收獲。唐夫人跟英國公夫人論上了親戚,折珍衣和折萱衣都找到了誌同道合的姑娘,約好了以後登門拜訪。

回了家,一放鬆下來,折珍衣便問折邵衣,「你呢?」

折萱衣:「她盡然跟在秦姑娘後麵,可沒時間同其他的姑娘們說話。」

折邵衣也不跟她們計較,隨兩人說,倒是唐氏瞪了兩人一眼,「若不是邵衣,你們能有進宮的帖子?」

折珍衣和折萱衣就笑,「母親,我們是玩笑話。」

唐氏累得很,懶得訓人,也沒有把去英國公家的事情告訴她們——她還是心裡沒底,怕英國公夫人隻是說說罷了,便想著收到請帖了再說,免得三個丫頭白高興一場。

正想著,唐媽媽進來說文遠侯來了,她冷哼一聲,「說他清高,這不,還要打聽打聽我們這些婦道人家賞花的事。」

然後就擺擺手,讓三人回房去休息。

折邵衣趕忙走了。她沒有回青寧院,而是去了亭子裡,果然,就見沈懷楠已經坐在那裡。

他手裡還拿著一本書,折邵衣走近一看,隻見上麵赫然寫著賦稅兩個大字,她好奇道:「你們最近要考賦稅了麼?」

她笑起來,「這種書不似四書五經,就不用搖頭晃腦讀了吧?」

之前她去家裡學堂見過沈懷楠等人讀書,桑先生在上麵搖頭,他們就在下麵晃腦,折邵衣當時便覺得好笑。

沈懷楠臉上還有傷,一時半會是好不了了,見她笑,便也跟著笑,就是笑得沒以前好看——他自己是這般覺得的,便又住嘴沒笑。

少年人,再是不在乎這些,但在心上人麵前,還是在意自己皮相的。

他道:「你今日進宮,可還順意?」

折邵衣就趕忙從荷包裡麵拿出了一塊點心,一邊說順意,一邊伸出手將糕點遞到他的嘴邊。

「雲州的棗糕最是好吃,平日裡咱們吃的都不正宗,這回宮裡的我吃著好,就給你帶了兩塊回來。」

沈懷楠就著她的手咬了一口,「嗯,是很香——」

折邵衣歡喜道:「是吧?小鳳說我喜歡就裝幾塊回來,下回她出宮來咱們家,還給我帶。」

沈懷楠笑起來,隻覺得邵衣這回應是遇見好姑娘了,能這般隨性灑脫,不拘泥於規矩和臉麵,倒是難得。

他上輩子對秦青鳳倒是沒有印象。如今想想,依稀倒是記得秦家跟寧國公家的婚事不同現在鬧得轟轟烈烈,而是悄扌莫聲息的沒了,然後秦青鳳就回了雲州,寧國公家過了幾年,倒是又給寧五定了一門親。

至於其他的,倒是不知。

折邵衣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還在說給他做衣裳的事情。

「你又長高了。」她嘆氣,「你看看,這裡還磨損了一些,袖子口破了一塊,你做什麼去了?」

她看似溫和關心的詢問,但熟知她性子的沈懷楠又怎敢敷衍回答——這小姑娘骨子裡麵,對他其實有許許多多霸道的。

你要是不把這事情說仔細了,她的眼睛能瞪大,眉頭也要吊起,到時候就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必要買了豬蹄,供奉糕點,送些胭脂水粉才行。

但你這般做了,她高興一會,勢必又要說你浪費銀錢,然後又瞪大了眼睛,吊起了眉。

如此反復,雖則也甜蜜,但到底惹了人家傷心,他隻好就適應了這股霸道,把事情細無巨細的說出來。

「君子六藝,騎馬射箭也是要學的,騎馬還好,射箭卻要多多練了才行,我那裡沒有練武場,便在小院子裡麵做了一個靶子,買了弓箭來學,但因地方少,總要挪一挪,搬靶子的時候,許是沒注意,就勾破了一個口子。」

如此解釋,總算得了折九姑娘的意,笑著道:「那我就給你縫縫。」

沈懷楠哪裡舍得她還給自己勞心勞力,勸她回去休息,「我自己會縫,你小時候針線活不好,還是我給你縫衣裳。」

折邵衣就捂著嘴巴笑,「那行吧,我就回去啦。」

沈懷楠:「回去吧回去吧。」

等人走了,他帶著多晴回家,多晴跟在他身邊笑嘻嘻的問,「少爺,您怎麼不讓走九姑娘給您縫?」

心上人給自己縫衣服,多好啊,穿著就歡喜。

沈懷楠卻白了他一眼,「宮中一天,她兩個姐姐必然已經躺下了,她還要操心我的衣袖破了——你覺得,我能讓她縫嗎?」

多晴就肅然起敬,隻覺得自家少爺實在是個懼內心疼媳婦的好少爺。

他多晴也想做這種癡情人。

於是舔著臉過去,「少爺,有個事情,小的想跟您討個恩典。」

沈懷楠好奇,「什麼事情啊?」

多晴平時臉皮薄的很,今日卻扭扭捏捏,「就是……就是九姑娘身邊的姚黃,她不是也到年歲了麼?小的想……小的想以後娶她。」

沈懷楠便震驚的看向多晴,「什麼時候的事情?」

怎麼突然看上姚黃了?這都認識多少年了,是之前看上了一直沒說還是剛剛醒悟了愛慕之心?

多晴就紅了紅臉:「就,就最近看上的,少爺您前幾日不是被打了麼?九姑娘來看您,她就在外麵熬藥,那副樣子……小的看了,就心動了。」

說不清是什麼原因,但是看上了就看上了,是晚上想著也心動,廚娘給的燒雞吃著都不香了,他晚間夢見的都是她拿著蒲扇坐在廊下守著個藥爐扇風的影子。

沈懷楠看他這副模樣,倒是笑了起來,「姚黃……你就別想了,人家心有歸屬,早求了恩典,等過了年就出嫁。」

多晴雖然消息靈通,但這事情還真是不知道!瞬間就猶如失去水分的蘿卜,變得皺皺巴巴,傷心欲絕,「少爺,那我是不是沒機會了?」

沈懷楠點頭,同情道:「姚黃看上的是前麵藥鋪裡的王二,王二的父母也喜歡姚黃,早就互通了消息。」

多晴眼淚都出來了,「少爺,小的命也太苦了。」

初嘗情愛,就遭遇了如此慘無人道的事情。

他回到昌東伯府就開始落淚,哭得嚎啕不止,沈懷楠隻覺得又好笑又好氣,「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妻?你哭成這般樣子做什麼,平白讓人瞧見了當做笑話。」

多晴兩眼冒淚花,也不擦也不抹,哭著道:「少爺,您就別在這裡說風涼話了,若是將來九姑娘被說給了別人,您怎麼辦?您怕是哭得比奴才更狠。」

沈懷楠見他那張臉哭得都好像腫起來了,遞給他一塊方巾,笑著道:「擦擦吧——我跟邵衣,能是你跟姚黃能比麼?你這叫單相思,我們那是兩情相悅。」

多晴隻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他也不跟少爺爭,哭道:「今晚您怕是要獨自看書了。」

沈懷楠好笑,「去吧,睡一覺就好了。」

多晴回去呼呼大睡,沈懷楠可不敢睡,他明日就要跟齊泰論賦稅,說實在的,心裡還有一絲緊張。

他後來仔細想過,齊泰應該是靈寶閣的掌櫃,做的生意應當是珍寶,但肯定有些其他的生意。

他的氣勢實在不凡。

他又想,會不會齊泰還有其他的身份,是大官?他甚至把王爺也想了一遍,畢竟姓齊,齊是國姓。

雖然齊姓也是秦國的大姓,京都城裡姓齊的也不少,但是人嘛,總是想著對方是貴人,身份越貴便越好,要是能拉扯自己一把,那就更好了。

——這個念頭,從他遇見齊泰的時候就有,隻是被他幾次三番壓下去,這才做到不卑不亢。

不過想來想去,又沒有一個王爺是這般年歲和在京都的。

他就暗自嘲笑自己真是好高騖遠。於是又把這個念頭壓下去,告誡自己就當是一場相交。古人言,三人行,必有我師焉。凡是能教自己東西的人,敬重是沒錯的。

沈懷楠低頭看書。

賦稅跟其他的四書五經不同,它已經不是讀書就能夠讀出感悟的,桑先生和折和光從沒有教過他這些,要是齊泰真能教他,那他以後見了齊泰,也要行學生禮才是。

他兩輩子都不大,也算不得頂頂聰明的人,生在底層,倒是接觸不到太多的東西,賦稅兩個字,看著簡單,卻對他來說陌生的很。

他就借了一些書來看。不僅有賦稅,還有水利和農桑。

這書也不是從折碩明和折宴明那裡借來的,他們隻有詩詞歌賦,倒是沒有這些雜書,對於他們來說,詩詞是大道,看賦稅和水利倒是小道了。

沈懷楠今日把書帶到學堂裡麵去問桑先生,桑先生沒有斥責,隻是跟他說了一些簡單的道理,比如攤丁入畝什麼時候開始的,在這期間又遇見了什麼事情,發生過什麼典故,一件件,一樁樁,說得細無巨細,但是沈懷楠卻越聽越覺得焦慮。

他想,齊泰要考他的,應當不是這些典故。他恭恭敬敬的謝過桑先生,回來之後繼續研讀,卻沒有讀出什麼結果。

直到深夜,他才迷迷糊糊睡去。第二天寅時準時醒來,沒精神,就去提了一盆冷水洗,洗好臉後,也不敢再看賦稅,隻去溫習昨天桑先生留的功課。

讀書到卯時末,便起身去文遠侯府,到了地方,桑先生見他精神奕奕,但眼底卻有青色,明白他定然沒睡好,於是午時用飯的時候,便讓他睡一會。

「讀書哪裡是一時的事情,切不可累壞了身子。」

沈懷楠謝過桑先生,小眯了一會,等到醒來,下響果然好多了。

下響桑先生說史書,許是昨日沈懷楠問過賦稅,今日讀的詩句裡麵,便有說這個的。

「家田輸稅盡,拾此充飢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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