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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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

殺手猛地一下砍斷枝椏,原本還摔在地上的江畫紗早就跑了。

如此一個柔弱女子,按照常規操作,真真就是一刀的事情,可今日實在是太不湊巧。

殺手還想再追,可那女子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

江畫紗跑過來找到陸錦澤,一臉的冷汗,「有人要殺我。」

陸錦澤坐在院子裡,伸手握住江畫紗的胳膊,「你沒事?」

「我,我逃出來了,他,他穿著黑衣,手裡拿著一柄長刀,你說是誰要殺我?」

「我猜測,大概是陸硯安吧。」

陸錦澤摩挲著江畫紗的手,嘴角卻忍不住輕輕勾了起來。

果然,他猜測的沒錯。

他們身為穿書者,是有天道在身上的。

這些紙片人,根本就傷不了他們!

陸錦澤忍不住激動起來,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主宰這個世界的神。

誰都殺不了他,可他卻能輕易的殺死這些紙片人。

他又想起那日裡陸硯安突然夜半出現在他的屋子裡,想要將他殺死。

他沒有成功。

那麼到底是因為陸硯安是紙片人,還是因為他們皆為穿書者?

陸錦澤將視線投向了江畫紗。

江畫紗紅著眼,顯然還在後怕剛才那個殺手。

「別怕,今天晚上我陪你睡。」

陸錦澤伸手拍了拍江畫紗的肩膀。

江畫紗原本還一臉慘白的麵色陡然一紅。

她跟陸錦澤還沒發生過關係。

陸錦澤笑道:「我什麼都不會做的,你放心。」

入夜,江畫紗和陸錦澤躺在一起。

江畫紗心中羞澀,可陸錦澤竟然真的什麼都沒做。好吧,他是因為身上有傷,所以真的什麼都做不了。

江畫紗心中略有失望,可女子的矜持讓她說不出什麼,隻得繼續睡了。

屋內熏香繚繞,江畫紗睡得漸沉。

陸錦澤半張臉埋在被褥裡,等女子睡沉了,便取下臉上的巾帕,然後推開被褥,起身,換上黑衣,戴上麵罩,拿起自己剛才睡過的軟枕。

他怕江畫紗半路醒了,當然要蓋好自己的臉。

軟枕被小心翼翼地覆蓋到江畫紗的臉上,陸錦澤緩慢用力。

黑暗中,男人的臉上帶著猙獰和興奮的表情,雖然他的手在抖,但不知道為什麼,陸錦澤並不覺得害怕,反而很激動。

因為熏香裡被加了東西,所以江畫紗雖然被捂住了口鼻,但依舊沒醒。

軟枕被按得越來越深。

江畫紗沒有任何掙紮的意思,隻隱約發出了幾聲嗚咽。

江畫紗睡夢之中覺得有一股窒息感縈繞在鼻息之間無法消散,她努力的抬手,卻發現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終於,那股窒息感消失了。

江畫紗猛烈的呼吸,她覺得如果再晚一步,她就要死了。

陸錦澤拎著軟枕站在一旁,看著閉著眼睛,用力呼吸的江畫紗,低低地扯了扯唇角。

能殺死。

陸錦澤扔掉手裡的軟枕,按著傷口坐到地上,正對著江畫紗,臉上露出防備之色。

他跟江畫紗皆是穿書者,他能殺死她,那麼她也能殺死他。

陸硯安殺不死他,那麼陸硯安就是紙片人!

極樂樓內,他殺不了蘇慢慢,那麼……蘇慢慢能殺死他嗎?

陸錦澤終於反應過來。

這一切竅結都在蘇慢慢身上。

蘇慢慢到底是誰?他為什麼殺不死她?

她去哪裡了?

夜半三更,吳安被陸錦澤抓起來去篁落廟。

「找我的好嫂嫂。」陸錦澤心中隱約有一個猜測,他覺得這個猜測太瘋狂了。可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他為什麼殺不死蘇慢慢呢?

篁落廟內,陸硯安聽著外麵秋雨落下的聲音,起身關窗。

趙躍站在門口,朝屋內道:「大公子,聽說二公子被墨草刺了一匕首,不過沒什麼大礙,現在正坐著馬車往篁落廟趕來。」

秋雨越下越急,陸硯安聲音低啞的開口,「船到哪了?」

趙躍趕緊道:「開得慢,若是坐小船去的話,是能追上的。」

陸硯安低低咳嗽一聲,然後輕輕抹去唇角的血跡,身心俱疲地倒在竹椅上。

「大公子,要追嗎?屬下去準備?」

屋內久久沒有傳來聲音。

趙躍等了一會兒,隔著門又高喊上一聲,「大公子?」

「不必。」陸硯安閉上眼,指尖撫過書案,他撐著身子坐起來,拿過毛筆,沾滿墨汁,攤開紙張開始寫東西。

昨日,他的身體還算不錯,可今日卻像是被抽乾了體力的老人一般顯出一股蒼白病態感。

窗戶被裹挾著雨水的秋風打開,卷起滿室紙張。

紙張隨風飄揚,那些被隨手放在角落和書案上麵的書也被吹得「嘩嘩」作響,沾滿雨水。

陸硯安起身,打開門,將寫好的書信遞給趙躍。

「給於清明送過去。」

「公子,您沒事吧?」

陸硯安的狀態實在算不上好,唇色白的嚇人,眉眼間那顆朱砂痣也變得黯淡無光,像被蒙上了一層厚厚的死氣。秋雨之中,他整個人纖薄的厲害,像是隨時都會被秋風刮走。

「公子,大奶奶隻是暫時走了……」趙躍被陸硯安的狀態嚇到。

「告訴於清明,真等到撞柱的時候撞得乾脆些,別拖拖拉拉的。若是不想撞,就去蘇州城尋蘇慢慢,不管做什麼,跟在她身邊就好。」

「還有,不管於清明去不去,你送完信以後就帶著暗衛們往蘇州城去,保護她。」

「公子,您到底要乾什麼?您這樣子……」

就像是在交代後事。

後麵這句話趙躍沒敢說出來。

「去吧,咳咳咳……」陸硯安又咳嗽起來,他轉身關門,然後撿起地上的書,坐回到竹椅上。

那邊,陸錦澤已經帶著人出了城,馬上就要上到篁落廟來了。

「公子,公子您怎麼了?」趙躍不敢走,他拿著信,心急如焚地拍門。

屋內沒有任何動靜,隻繡球燈被挑亮了一些。

「我睡了。」陸硯安道。

趙躍聽著男人虛弱的聲音,心頭一顫,終於,他臉上露出堅毅之色,似乎決定了什麼。

第一次,他沒有聽從陸硯安的話,下了山後,借上一匹快馬,從陸路走,準備去攔截蘇慢慢的船。

秋雨蕭瑟,蘇慢慢聽著樓上載歌載舞的聲音,被吵得不行。

這船貴是貴,就是隔音效果太差了!她以後再也不坐什麼破遊輪了!

蘇慢慢把自己藏進被褥裡,聲音依舊,把自己藏進枕頭底下,聲音還在。

氣死她了!

不知道十點以後這樣就算是擾民嗎?

要不是沒有報警電話,蘇慢慢一定要打爆它!

「詛咒你們。」蘇慢慢瞪著頭上,「吃方便麵沒有調料包!」

好吧,古人根本就沒有方便麵吃。

蘇慢慢覺得她把自己都快要氣內傷了。

小娘子在床上滾來滾去,最終還是爬起來,用剪開的碎布堵住耳朵,然後點上琉璃燈,開始寫作。

寫到一半,上麵又是猛地一震,伴隨著大鼓的聲音,「咚咚咚咚」如急雨落下,蘇慢慢耳朵裡的那點碎布條根本就擋不住。

你大爺的!大半夜敲鼓玩,鬧呢?

手上的炭筆在白紙上劃出一道深刻的痕跡,蘇慢慢實在是忍不了,她扔掉手裡的炭筆,起身推門出去。

外麵正在落雨,蘇慢慢滿身怒氣,不管不顧地淋著雨直沖頂樓。

昨日,在通往頂樓的路上,到處都能看到守在那裡膀大月要圓的男人,可現在,卻一個都沒有。

蘇慢慢麵露疑惑,上了頂樓廂房之後重重地敲門。

裡麵鼓聲一頓。

蘇慢慢道:「入夜了,諸位能不能睡了?」

蘇慢慢也想破口大罵,可她覺得文明社會,說話還是客氣一點的好,可不是她怕裡麵的人砂鍋大的拳頭。

「啪嗒」一聲,緊閉的屋門突然被卷過來的秋風吹開。

濃鬱的血腥氣夾雜著脂粉香撲鼻而來。

蘇慢慢愣在那裡,她第一眼看到的是裡麵的殘肢斷臂。

屋內,除了死人,還有幾個黑衣人正在殺人,離蘇慢慢最近的黑衣人手裡正提著一個人,手裡的長刀插在他的脖子上,貫穿而過。

「打,打擾了。」

蘇慢慢顫抖著手企圖關上門,可是門卡住了。

她低頭看去,那裡卡了一條胳膊。

蘇慢慢因為恐懼,所以連叫都叫不出來了。

「繼續打鼓。」

那個提著人殺的黑衣人扔掉手裡的男人,一邊跟站在那裡慘白著臉,瑟瑟發抖著敲鼓的鼓娘說話,一邊朝蘇慢慢走過來。

蘇慢慢很後悔,她為什麼會半夜睡不著上來跟別人講道理?

她就應該爛在床上。

小娘子身體僵硬地杵在那裡,直到那個黑衣人走到眼前,蘇慢慢才感覺身體逐漸恢復,她猛地一下轉身就跑。

黑衣人眯眼,一躍而下擋住蘇慢慢的路。

蘇慢慢立刻改變方向往樓上跑。

黑衣人看著蘇慢慢被秋風吹得東倒西歪,腳步虛浮的纖弱身體,冷笑一聲。

他舉著長劍,貓逗老鼠似的靠近她。

蘇慢慢心中大駭,一邊是滿屋子的黑衣人,一邊是這個看起來似乎是領頭人的黑衣人。

前有狼,後有虎。

「怎麼沒有一道雷劈死他。」蘇慢慢帶著哭腔的聲音被風吹散。

「轟隆隆!」黑暗的天空破開一道口子。

蘇慢慢下意識往上看。

「刺啦」一聲,從天而降一道雷。

正舉著長劍的黑衣人隻感覺一道白光落入劍尖,然後,身體過電一般的顫抖,他被雷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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