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第 20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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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穿越成為另一個時空裡同名同姓的花滑運動員之後,淩燃一直打心底裡覺得,自己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偷來的。

他時常會忍不住地想,被自己占據人生後,另一個『淩燃』去了哪裡,現在是不是一切都還好。

他還很不習慣,照鏡子的時候看著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總是忍不住想要多看幾眼。

可再不習慣,他也已經是『淩燃』了。

淩燃隻得收回思緒,對著候場室的落地鏡仔細檢查穿戴,活動熱身。

門外不間斷地傳來工作人員的人聲、腳步聲,數量上就足以論證這絕對是一場相當大型活動。

事實也的確如此。

今天是淩燃退役三周年的紀念冰演,來觀看的冰迷粉絲人數眾多。

淩燃也很重視這場表演。

哪怕他並不是那個運動員『淩燃』本尊,但想來以對方對花滑的熱愛,也會很在意這個裡程碑似的大日子。

既然占用了別人的人生,當然要把這一生過到最好。

淩燃熱著身,一刻不停地在腦海裡復盤一會要上的節目,偶爾也會望向牆上的時鍾,估量著距離上場還有多久。

「快快快!咱們得去前台準備了,觀眾們已經入場了!」

候場室的門驀得開了一角,負責後勤場務的張姐滿頭大汗,連聲催促。

張姐是特意來叫他的。

原本這樣的提醒工作都是由他的前教練兼現經紀人,薛林遠,親力親為來安排的。

可薛教練前不久因為一場車禍進了醫院,至今也沒有蘇醒。

淩燃很擔心薛林遠,畢竟這是他穿來之後,身邊唯一關心他,照顧他的人,從原身的記憶來看,薛教幾乎可以說是如父兄般的重要存在。

要不是今天有冰演,他也一定會繼續守在薛教的床邊。

但現在最重要的是冰演。

淩燃看了看手機,沒有醫院發來的短信,想來薛教那頭就算還沒醒,也沒有什麼危險狀況。

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淩燃又給護工交待了幾句,才換上冰鞋往前台走。

人還沒有出帳篷,就聽見外間撲麵襲來、熱鬧吵嚷的人聲。

「大幾千人的場子都坐得滿滿當當,淩燃,他們都是沖著你來的!」張姐眉飛色舞地比著大拇指。

淩燃就客氣笑笑。

他心知肚明,這其中有很多是『淩燃』的功勞。

世界排名第二,華國第一的花滑運動員,天生就有號召力,自己隻不過是撿了他的好處。

淩燃還在腦子裡復盤著一會要上的節目,完全沒注意到身邊人臉上的笑已經被訕訕地收了起來。

張姐現在心裡怪不得勁兒的。

倒不是說對淩燃有什麼意見。

她跟淩燃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算得上臉熟,畢竟淩燃退役之後的冰演基本上都由她所在的團隊承辦,慶功宴都在一起吃了不知道多少頓。

但說實話,張姐打心底裡有點怵這個比自己小上一輪的年輕人。

也不是說覺得淩燃哪裡不好。

恰恰相反,她覺得淩燃已經足夠優秀了。

當運動員的時候成績好,拿過很多國際大賽獎牌,退役了也能成功轉型,收獲大筆粉絲捧場,繼續來看他的表演。

年紀輕輕,名利雙收,說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

所以,都這麼人生贏家了,他怎麼還就天天一副拒人於千裡之外,除了他那個教練誰都不想理的冷淡模樣?

看著就有夠難接近的。

張姐想不明白,乾脆公事公辦,把淩燃送到冰場邊,就一板一眼道,「就按照事先彩排好的順序上,你的東西我讓小吳看著,保證不會出問題,我先走了,有什麼事讓小吳來喊我就行。」

淩燃當然發現了張姐的態度變化,聞言就點點頭,找了個位置把自己的背包放下。

他早就習慣外人對他的冷漠,頂多就是有點奇怪張姐的態度為什麼變化得這麼快。

可這點小插曲根本不足以讓淩燃深想。

要知道,這些比他上輩子注定要經歷的那些『炮灰命運』相比,簡直就是小兒科。

隻是態度冷淡而已。

比起那些對他喊打喊殺、在最後劇情裡已經瘋狂到開車撞死他的那些『主角粉絲』,張姐頂多就是話少了點,笑容少了點而已,這又有什麼要緊。

淩燃很知足,也沒多想。

所以也就完全不知道,張姐對他的誤解,其實隻不過是因為他現在這副天生的冷淡長相。

太冷淡,連笑時都自帶距離感。

毫不誇張地說,這樣鼻挺唇薄,眉眼疏冷到了一定程度的長相,已經冷清到了,隻要他不是齜牙咧嘴地露齒笑,眼睫垂落一下就自帶笑容冷淡buff效果。

淩燃有時候自己對著鏡子,都覺得鏡子裡那個人有些過分的清冷。

難道自己在原世界長到25歲時,也會變成這樣?

淩燃忍不住地想,曾經就在洗手時不受控製地扌莫了扌莫鏡子裡的自己,惹得薛教好笑不已。

可他再也沒有機會驗證了。

因為他在15歲,第一次得知一切真相,知道自己原來是一本書裡注定要走劇情的炮灰後,就意外來到了這裡。

很突如其來的穿越。

淩燃後來一直在想,這大概就是用自己的十年壽命,終於換來脫離劇情桎梏,自由自在地暢快活一回。

他不用再當別人的墊腳石,也不會成為劇情裡注定的炮灰花瓶。

他也可以是自己的主角,擁有屬於自己的嶄新人生!

用十年壽命換一生自由。

淩燃覺得這買賣簡直不能再值當。

所以哪怕在穿來後就發現,這具身體年紀輕輕已經傷病累累,除去一個教練之外可以說是實打實的孤家寡人,他也覺得自己的運氣簡直不能再好。

世界第二的運動員,那可不是誰都能當的,更何況他還擁有了原身的記憶,穿來後也繼承了這具身體多年的積累和經驗。

天上掉餡餅都不會比這個更幸運。

真要論起來,他才是偷走『淩燃』人生,獲利最大的那個人。

淩燃有點不好意思地想。

自己現在唯一遺憾,大概是再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去見爺爺了。

但從新聞和自己打聽的情況來看,爺爺一切都好。

他正想著,字正腔圓的報幕廣播聲響起。預示著冰演即將開始。

淩燃隻得搖搖頭甩掉腦子裡亂糟糟的想法,專注認真地在場邊熱身。

昏暗的冰場裡,彩色光斑在冰上旋轉飄盪,每一粒冰屑都閃著銳利清冷的光。

這是跟娛樂圈完全不同的純白舞台。

卻有著不輸練習生舞台的熱鬧火爆。

觀眾席上熒光點點,隱約可見有很多人高舉寫著淩燃兩字的橫幅,叫嚷著他的名字,大家都是為看他的表演而來。

淩燃就在報幕聲裡滑上屬於自己的舞台。

他在微冷的涼風裡揚起下頜,盡情享受著滿場的歡呼與掌聲。

雖然知道受歡迎有『淩燃』的緣故,但他也早就打定主意,竭盡全力,用屬於自己的精彩節目打動所有人,洗刷掉身上前奧運亞軍的印記,讓他們真真正正地喜歡上自己這個淩燃。

淩燃就隻是淩燃。

一切才剛剛開始而已。

淩燃深吸一口涼氣,在聚光燈的引領下,站到整片冰麵最中心的c位。

他故意沖著攝像機調皮地眨眨眼,滿場的尖叫聲就如潮水般湧來。

「淩燃!淩燃!淩燃!」

所有人麵紅耳赤地叫著他的名字,如同叫著場上最耀眼的明星。

穹頂架設的音響也為之寂靜一瞬,繼而轟鳴出最熱烈激情的旋律。

場館裡的氛圍瞬間沸騰到了極致,所有人都恨不得手舞足蹈地加入成為冰上的一員。

這是淩燃閉著眼都會翹起嘴角的場景。

他就在這樣光影變幻的冰麵裡向前踏去。

聚光燈的光束無聲追逐著他的腳步。

備受矚目的身影在節拍裡隻那麼一頓,就在這過於現代,很少出現在冰麵上的音樂旋律裡縱情滑出。

一上來就是行雲流水的華麗步伐。

絲滑暢快到與放肆大膽的舞蹈動作完全契合,再被高速的滑行將這樣的酣暢淋漓渲染到極致。

比之舞台上隻能固定一方天地的肢體語言,還要多出一份無拘無束,甩脫一切羈絆的釋放感。

人怎麼可以有這麼快的速度,怎麼可以一舉一動仿佛都徜徉在雲端。

非得長出翅膀才能行吧?

冰刀就是淩燃的翅膀。

意外穿越,能夠生出這樣的翅膀,就注定他要在這片冰麵上實現全部的夢想。

他一定要做出世界上最好的冰演。

乘風而行的青年終於揚起笑容,冷淡的眉眼都變得明媚生動。

他本來就生得極好。

春風化冰時反差到極致的視覺沖擊,被放大到高清屏幕的那一刻就吸引到了更激烈的尖叫聲。

「淩燃!淩燃!」

觀眾席裡,一對情侶打扮的青年男女激動地差點跳起來,男孩子手裡的細長熒光棒更是硬生生被揮折在半空裡,砸到了前一排觀眾的頭上。

偏偏興奮到極致的兩人一無所覺,還擱那就著半根熒光棒用力揮呢,顯然正在興頭上,並不是出於故意。

被砸到的人也隻得自認倒黴。

要不然計較什麼,計較自己跟滿場的氛圍格格不入嗎。

霍聞澤揉了揉眉心,覺得自己就不該來看這個什麼冰演,明明郵箱裡還有那麼多等著自己處理的工作項目。

要不是做了那麼個離譜的夢。

他最後看了眼冰麵上身影,用力想要辨別與夢中人是否有什麼相似之處,可惜現搶的票位置不好,離得太遠,就算有大屏幕的輔助,還是顯得那樣模糊。

霍聞澤看了半晌,耳朵被吵得生疼,隻好起身離開,直到將喧囂熱烈的場館甩到身後,才用力揉了揉眉心。

同樣的名字,相似的麵孔,他確認了這件事,接下來呢,接下來該做什麼?

總不能直愣愣地約見對方,告訴他自己做了好幾個與他有關的夢?

夢裡的他們還是一對相親相愛的情侶,連睡覺時都要用力擁抱著彼此,死活不肯分開的那種?

對方大約會直接報警,或者讓保安把自己請出去。

霍聞澤脫力似地握緊方向盤,甚至懷疑起自己是不是單身太多年,連帶著做夢都想渴望世上有人與他心意相通。

但是為什麼是淩燃呢?

來之前,霍聞澤細細查過這個人,很確定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淩燃的社會關係簡單到可憐,不知來歷的孤兒,有一個相依為命的教練,前二十五年的生命裡除去訓練就是比賽。

他們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交集,在此之前甚至從未見過麵。

所以,他們也根本就不可能在一張床上相擁著一起醒來,再溫情脈脈地擁抱著彼此,交換清晨陽光裡的第一枚早安口勿。

理智告訴霍聞澤,他應該把那些荒唐離譜的夢境都丟到腦後。

可那樣的夢境太美好,美好到他現在一閉眼,就能記起那雙盛滿自己時透亮澄澈的眼,還有早安口勿時一觸即離的柔軟與清甜。

車內空氣裡似乎彌散開西柚的香氣。

指腹輕輕碰了碰薄且優美的唇瓣,試圖捕捉夢裡曾有過的悸動觸感,卻在下一瞬受了驚似地逃開。

他大約是瘋了。

霍聞澤用力閉了閉眼,一踩油門,逃也似的離開場館,卻怎麼都甩不脫翻湧不斷的思緒。

男人晦暗不明的雙眸在路燈裡漸漸開始看不清神色。

淩燃當然不知道有人在回憶起夢境時落荒而逃,更不會知道在不久的將來,他就會頻繁地開始『偶遇』某位這輩子沒有交集,上輩子也隻是聽過名字卻沒怎麼見過的熟人。

他一如既往地按照原先的計劃,表演完一整場節目,到結尾時簡直累到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

可再累,也要謝幕。

他飛快在後台換上乾淨的t恤外套,匆匆滑上了冰,繞著場,對每一位觀眾揮手致謝。

現場頓時歡聲雷動。

這也算是一位前·預備役·愛豆的自我職業修養了。

淩燃有點高興地想,尤其是看到滿場晃動著他的應援條幅的情況下。

自己現在也不算是給『淩燃』丟臉吧?

退下場後的淩燃累得靠在座椅裡起不來,可很快,醫院打來的電話就讓他再度振奮起來。

「薛教可能要醒了?」

他掛掉電話後三兩下脫掉冰刀,擦乾淨塞進包裡,滿眼喜色地拎起背包就往外走。

青年行色匆匆,一直走到薛林遠病房的門口,才驟然放慢腳步,就像是怕驚醒裡麵躺著的人。

「薛教已經醒了嗎?」他問推門而出的護工。

護工搖搖頭,「還沒,醫生隻說應該是這兩天就會醒。」

淩燃眼裡的光一下就黯了下來。

看著就挺讓人心疼的。

護工大叔看護了這些天,早就知道麵前年輕人其實無親無故,隻把自家教練當一樣至親照顧,沒日沒夜地守著,見狀就慈愛地拍拍他的肩。

「醫生不是說沒什麼大事嗎,你就放寬心吧,說不定今天晚上就醒了?」

淩燃想到ct結果也鬆了口氣,他點點頭,謝過護工的安慰,就推門走了進去,腳步都輕輕的。

一直走到薛林遠的病床前,才把背包再度放下。

他看著薛教那張因為沉睡發暗的胖臉,心裡很不是滋味。

要不是總想著給自己加餐,把在役那麼多年沒吃過的美味統統補上一遍,薛教也不會大晚上的還非要跑去買什麼新出爐的烤鴨,更不會出這場車禍。

三年的相處,淩燃早就習慣了薛林遠的存在。

在他剛剛穿來,那些惶惶無依的日子,也是薛教的存在,才讓他漸漸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

淩燃嘆了口氣,坐到床邊,握住薛林遠冰涼涼的一隻手,「薛教,你快點醒吧。」

薛教要是再不醒,他就真成孤兒了。

離開的『淩燃』也會很難過吧。

寂靜無人的病房裡,淩燃一點一滴地數著點滴管滴落的藥液。

他守了薛林遠太多日子,又才忙完一場堪稱盛大的表演,早就累得不能行,卻強撐著眼皮生怕自己真的睡過去。

困得厲害了,就給自己沖杯咖啡醒醒神。

幸好自己退役了,要不然咖啡都不能隨便喝,淩燃苦中作樂地想,一口咽下發酸發苦的高濃度咖啡。

所有人都以為薛林遠很快會醒。

可一直到一個星期過去,薛林遠都沒有睜開過眼睛。

淩燃找了醫生不知多少次,都隻得到一句原因不明。

主治醫師被他問急了,連可能是病人自己不願意醒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最沒有辦法的時候,淩燃甚至想到要換醫生和轉院。

可現在醫療資源緊張,他又沒有相關領域的人脈關係,空有賬戶裡的一大筆數額,卻連薛教這種情形到底該往哪裡轉都不知道。

他急得團團轉,偏偏這時候,還在醫院裡遇見了霍聞澤。

穿過來之後,因為霍老爺子的緣故,淩燃沒少打聽霍家的消息,當然也看過自己前世這位大哥的照片,第一眼就認了出來。

可他到醫院來做什麼?

難道是爺爺出了事?

淩燃第一時間想到了這個可能,當時就急得想上去問明情況。

可他這輩子隻是個來歷不明的孤兒,還淪落到過孤兒院,跟霍家沒有半分乾係,隻怕還沒有沖上去,就會被人攔住。

淩燃強行按捺住心情轉身離開,卻久久平靜不下來。

薛教,爺爺,兩座大山壓得他喘不過來氣。

他一麵照顧著薛林遠,一麵想方設法試圖打聽霍老爺子是不是也在醫院。

可惜這間醫院太大,私密度也高,就算是高價空曠的vi病房,也不是輕易能撞見的,更別提打聽消息了。

淩燃這下連白天護工來換班都睡不著了。

他借著打飯的功夫出去透透氣,結果就在醫院後麵的小花園裡看見了熟悉的身影。

霍聞澤在跟一位看上去溫文爾雅的醫生說話,那位醫生似乎有點情緒激動,揮舞的手背上有好大一道疤。

是爺爺的主治醫師嗎?

淩燃暗暗記下了這位年輕醫生的長相特征,打算等回去在醫院官網上查一下這位醫生的主攻方向。

小花園裡,霍聞澤餘光也瞥見了自己想要偶遇的那道身影。

「我會記得按時看心理醫生,」他隨口敷衍著許久不見的發小。

寧嘉澤的臉色更黑了,「霍哥,你就不能好好地、係統地去治療一個療程?這都多少年了,你還會做那些夢,這分明就是很嚴重的tsd!」

寧嘉澤已經做好了霍聞澤生氣的準備。

畢竟這些年來,一提那些舊事,霍聞澤的臉色就會變得很不好看。

他拒絕回憶,拒絕溝通,他把自己封閉起來,用工作和勞累麻痹神經,甚至到現在的年紀都還沒有戀愛成家。

寧嘉澤覺得自己簡直操碎了心,好在肚子裡早就準備好了一大堆話,他今個兒非得勸得霍哥回心轉意不可。

可還沒等他開口,就見霍聞澤輕輕笑了下。

等等……霍哥笑了?

他沒有生氣反而笑了?

寧嘉澤一副見鬼的表情。

霍聞澤其實也沒想笑,他隻是順著寧嘉澤的話,突然想到了昨天夜裡的夢。

有點滑稽又溫情的夢。

某個酒量不太行的人,錄完了退役後的綜藝,大約是太高興,跟老朋友們慶功時就第一次喝了酒,結果當天夜裡就醉成一團。

一路上耍賴一樣地趴在他肩膀上死活不下來,都口齒不清了,還堅持要自己永永遠遠地背著他。

那麼大一隻、軟乎乎,臉頰粉紅的滾滾團子摟住自己的脖頸,還把臉埋在他頸窩裡一下一下地噴灑溫熱呼吸,換誰都受不住。

偏偏夢裡的自己還真就背著這麼個酒後難得變得嬌氣的大寶貝,在屋裡來來回回走了小半夜,背著、哄著,一直到他胡鬧完,徹底睡熟之後才打水過來,動作輕柔替他擦臉脫衣服。

夢裡的『霍聞澤』一定很喜歡『淩燃』吧。

還得是喜歡到骨子裡的那種。

霍聞澤一時恍惚,然後就發現花叢後的身影正在轉身離開。

錯過這次或許就沒有機會了,他顧不得跟寧嘉澤告別就追了過去。

寧嘉澤直接一頭問號。

花叢外,淩燃已經被霍聞澤攔住。

「聞……霍先生,你有什麼事嗎?」淩燃克製住自己想要詢問霍老爺子情況的心情。

霍聞澤敏銳地發現不同,「你認識我嗎?」

淩燃靈機一動,「您接受過很多采訪,我之前有看到過。」

不過這自來熟的語氣提醒到了淩燃,「霍先生,您也認識我嗎?」

夢裡見過很多次。

霍聞澤放緩了語氣,說起大瞎話,「我是你的冰迷,上個星期的冰演我也在現場。」

淩燃:「……」

怎麼感覺這話不像真的?

還有就是,霍聞澤會喜歡自己那種風格的表演?

可想到霍老爺子的病,淩燃就裝起了糊塗,「那可真是太巧了,我也很佩服您能將霍氏集團從父輩的手中接過繼而做大做強。」

兩個故作糊塗的人說話客套卻很快拉近了距離。

心照不宣的彼此接近中,淩燃很快對霍聞澤升起了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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