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 9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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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眾們在座位上焦急等候。

淩燃則是在後台專注熱身。

簡單小跑活動開筋骨之後,他彎月要雙手撐地,膝蓋彎成直角往上,一下一下有節拍地抬起再放下。來回幾趟伸展開之後,就切換成單手撐地姿勢,再度重復剛才的動作。

但這一次單腿上抬的同時,他的同側或異側手臂也開始向身前用力伸展。

很好看的姿勢。

月要線繃得緊緊的,長腿和長臂帶著芭蕾舞般的延伸感,整個人像振翅高飛的鳥兒一樣在天際舒展開。

顯然是取材自瑜伽的動作,一看就很吃力,也很考驗柔韌度和核心力量。

周圍其他熱身的運動員時不時就投來或好奇或熱切的目光。

他們都很想認識這位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世界冠軍,但看著淩燃心無旁騖的冷淡神情,就莫名生出一種敬畏。

總感覺貿然上前打斷對方訓練的話,淩一定會生氣吧?

還是算了算了。

聽說淩的脾氣很好,比賽完去跟他要個合照簽名應該不是問題。

許多羨慕欽佩仰慕的目光黏在少年身上。

淩燃無人打擾,全身心都在自己身體每一處傳來的反饋裡,腦海中還在一刻不停地復盤接下來要上場的節目。

所以也就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牆邊亮著紅色指示燈的攝像頭完完整整地傳遞到屏幕後的觀眾眼前。

r國冰協吸取上次收視率下滑的教訓,連夜在後台加裝了幾個攝像位。好在淩燃沒有上場前將他的分屏放置在屏幕的左下角,以免觀眾流失。

於是,一群看直播的觀眾們都要瞅瞎了眼。

「這個分鏡也太小了吧,我決定拿出我129寸的平板ro!」

「羨慕,我上班扌莫魚,隻能用手機,現在隻能勉強看見淩燃在做瑜伽。不過他的姿勢可真好看!」

「這麼快的速度,總感覺叫瑜伽有點違和哈哈哈,他是著急一會趕緊去上場嗎?」

大夥笑嘻嘻地看,偶爾也會有人呲溜呲溜,「好月要!好腿!」

這樣和諧的氣氛,在一個拎著醫藥箱的人站到淩燃麵前後,突然就咯噔一下。

追淩燃的粉絲很快認出來,「這人不是淩燃的隨行醫生嗎,怎麼突然過來了,燃神身上有傷嗎!」

「應該沒有吧,昨天短節目還好好的,燃神的狀態很好,短節目直接就了。」

但這樣的篤定語氣,在隊醫半蹲下身,伸手往上拉淩燃的褲腿時就繃不住了。

「怎麼回事?」

「真的受傷了?!」

大夥擔憂得不行,卻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隊醫拿著冰袋一樣的東西往淩燃的腳踝和膝蓋上敷。

也有人理性發言,「運動員身上有傷很正常吧,他們一直在挑戰人體的極限,本身就容易受傷。即使是鋼鐵的機器,總是超功率運轉也會提前磨損。」

「我其實一直都很擔心燃神,他發育關長高這麼多,居然還能穩住狀態,背後付出的血汗可想而知。他才十七歲啊!」

「心疼心疼!」

「祈禱做法!我願用我身上二十斤肉換燃神安然無恙!」

彈幕裡一片哀嚎。

後台裡,蘇醫生拿著冰袋替淩燃冷敷,眉毛都擰了起來。

「現在瞧著的確沒什麼問題,具體情況我建議等比賽完,回國再做個專業檢查。目前最合理的推測,還是因為冰麵太硬,沖擊力太強,再加上你本身就有的生長痛,所以才會突然疼得這麼厲害。」

薛林遠抱著背包也蹲了過來,額頭上急得都是汗,「現在還疼不疼啊?」

淩燃搖搖頭,「也不是很疼,今天早上起來之後就好多了。」

蘇醫生毫不留情地點點少年的眼下,「可你昨天晚上疼得都沒睡好吧?」

薛林遠一拍大腿,又氣又急,「可不呢!我半夜起來上個衛生間,就看著這小兔崽子半睡半醒的,疼得冷汗直冒。要不然也不能大半夜還去敲你的門!」

蘇醫生嘆了口氣,看著淩燃,「賽程太緊了,早知道六月份選站的時候就把分站賽錯開,這樣也不至於一直都在比賽狀態。」

少年卻不贊成,他的理由也很充足。

「就是因為賽程緊,才要把分站賽放在一起。」

這樣,等他結束分站賽之後,還能有充足的餘裕可以對節目再次進行調整。

隻有拿到賽場上實踐過,才能發覺到自己到底還存在怎樣的不足,也才能在下一次比賽時帶來改進後更出彩的節目。

淩燃很清楚這一點,而他的心思,隊裡的其他人也都明白。

蘇醫生嘆了口氣,也沒反駁。

但他作為醫生,還是覺得分開更好。

平時的訓練是辛苦,但跳躍與跳躍之間都會刻意留下充足的緩沖時間。

可一旦進入比賽狀態,短節目自由滑都是短短幾分鍾完成數個高沖擊力的跳躍,對身體的傷害可想而知。再加上換了不同的環境,比賽的緊張感和壓力,生理心理各種因素加起來,對身體來說是很大的負擔。

這種負擔即使是身體健康的運動員都很難承受,更何況是剛剛結束發育,還沒有完全磨合適應的淩燃呢。

蘇醫生看看少年額頭上的汗,試探道,「我給你拿片止痛藥?」

淩燃用衛生紙把隱隱作痛的膝蓋和腳踝沾上的水珠擦掉,聞言就頓了頓。

薛林遠也在旁邊猶豫,「要不,咱們來一片?」

秦安山卻冷著臉,「止痛藥會影響神經的敏感度。」

薛林遠眉頭一皺,「你又不是沒看見淩燃昨天晚上疼的那樣,這會是不疼了,誰知道一會上場跳躍之後會不會疼。」

自由滑可是有七組跳躍。

秦安山抿抿唇,把選擇權交還給了少年,「淩燃,你說呢?」

薛林遠登時就頭大。

這種熟悉的場景既視感是怎麼回事。

果然,少年很快就如他所預料的那樣搖了搖頭,「不吃,現在不怎麼疼。」

淩燃的話音一落,秦安山就眼裡浮現幾分笑意。

薛林遠卻沒有笑。

他早知道就會是這麼個結果,也能接受,但心裡還是不怎麼好過,甚至忍不住嘀咕了句自己其實都不太認同的話。

「就算是吃止痛藥,你也能拿第一。」

畢竟r國站根本就沒一個能打的。

他見淩燃動了動唇,像是想要解釋什麼,立馬就擺擺手,「懂懂懂,我都懂,不就是想發揮得更完美嗎,我就是說說,也沒想攔著你。」

淩燃當然知道薛教不會攔著自己,但聞言還是露出了個笑。

少年眉眼彎彎的,看起來鮮活又明亮。

薛林遠本來心裡難受著,都被這個笑治愈了一下。

他剛才就是故意忽略了淩燃想追求完美的節目的執念。

沒辦法,昨天晚上淩燃的情況真是嚇死他了,還以為寶貝徒弟出了什麼事。要不是後半夜霍聞澤緊急動用人脈,把淩燃送到附近醫院檢查了一通確認是真的沒事,他都要愁死了。

但淩燃確定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

短暫被笑容晃了下眼,薛林遠坐在旁邊,掏出了下載好貓和老鼠的平板,「看嗎?」

看看動畫片,說不定能緩緩疼。

淩燃無奈笑笑,「好。」

他是真的確定自己沒什麼事,那陣子疼頂多就是有點餘韻,更像是過度練習之後的疲勞狀態。

怎麼薛教一副自己腿斷了也要上場的模樣。

自己是很敏感,也很怕疼,但吃止痛藥會影響肢體的協調度,非必要情況,他是絕不會吃止痛藥亦或者是打封閉的。

不止是傷身體,還會影響節目發揮。

可能後者的優先級還要再高一點。

後台裡的團隊意見達成一致。

彈幕裡,觀眾們也短暫地鬆了口氣。

「兩個教練都不著急,燃神應該沒事吧?」

「肯定沒事!真有事,薛教練肯定就急壞了。他特別七情上臉,每回淩燃比賽的時候鏡頭切到他身上,我都要被他的緊張表情笑死。尤其是鏡頭再切回到淩燃身上,看到淩燃遊刃有餘地繼續比賽,他的教練緊張得快要昏過去,這對比可太強烈了。」

「哈哈哈,我也覺得。相比之下,秦教練可太淡定了,我覺得淩燃更像秦教練一點,一樣的處變不驚。」

「?不要對淩燃有什麼誤解好嗎,你們難道都沒用過燃神的表情包嗎!他一看就是薛教帶出來的好不好。燃神也很七情上臉的,隻不過表情沒薛教那麼誇張,表情管理做得特別好而已。」

「說起來表情包,燃神這個賽季是不是還沒有出新的表情包,他現在五官更立體,整個人更帥了,完全值得一次表情包大更新。」

「好像是,等自由滑比賽完我就去,燃神這個賽季我截了好多屏,每一張都值得一個表情包或者屏保!」

彈幕裡嘻嘻哈哈,一直到淩燃上場,才終於緊張起來。

「終於到燃神了!」

「期待期待,期待新編排!」

比賽現場,淩燃一出現在冰場入口,哪怕上一位選手還沒有退場,所有的觀眾就已經不受控製地投來目光。

因為真的是太顯眼了。

入口邊隻站了幾個等待撿拾鮮花和禮物的冰童,還有幾位其他選手的教練。

冰童就不用說了,年紀小,個子都矮。

其他選手的教練大多也是從前的花滑運動員,個子普遍也都不太高。

所以身高接近180的淩燃是真的很顯眼,鶴立雞群似的顯眼。

淩燃的氣質本身就好,從前一米七出頭的時候站在人群裡就能被一眼認出來,現在有了身高和冰刀的加持,隻需往場邊那麼一站,所有人都會不由自主地看他。

單單一句氣勢十足都不足以形容了。

簡直就是個會奪取所有人視線的發光體。

沒有一個人能將視線從淩燃身上挪開。

清俊精致,修長挺拔的少年就像是上帝最完美的造物,亦或者是一枚閃閃發光的鑽石,天生就該站在聚光燈下,折射出最耀眼的光芒。

就連剛剛比賽失誤,正泫然欲泣地滑下場的運動員都眼前一亮,磕磕絆絆地用通用語試圖搭話,「淩,我真的特別特別喜歡你的節目,一會可以跟你合個影嗎?」

很陌生的麵孔,顴骨高嘴唇厚,有點東南亞的特色,滿眼都是孺慕。

淩燃客氣地點了下頭,「等我比賽完。」

對方就像是收到了什麼莫大的鼓舞,臉色一下漲紅,「我等你!多久都等!」

這話聽起來好像有點奇怪。

淩燃眨了下眼,也沒放在心上,等廣播一叫到他的名字,就在觀眾們的歡呼聲裡,長腿交疊一下,壓步滑了出去。

要到合照承諾的運動員已經樂壞了,套好冰刀套就開始用母語跟教練炫耀,「淩答應跟我合照了哦!」

教練不忍心打擊他,措辭很委婉,「淩比賽之後可能就要去參加記者會了,你剛剛的表現不太好,可能不會跟他一起去。」

比賽失誤的運動員立馬就焉了下來。

但他還是倔強堅持道,「我聽說淩為人很好,應該不會食言。」

教練沒吭聲,心裡想的卻是,淩燃都已經是世界冠軍了,他家這傻徒弟在世錦賽能進自由滑都得靠運氣。咖位差得太多,人家真的會記得這麼件小事嗎?

說客氣話的吧。

但腹誹歸腹誹,他還是把自家徒弟按在了場邊,「好不容易有幾回看淩的現場,我們就在這看。」

膚色微黑的運動員立馬安靜下來,黑眼珠一眨不眨地盯著場裡正在滑行的少年。

不少原本正在後台休息的運動員也都聚攏過來,在冰場擋板邊排排趴好。

廢話,這可是淩的現場,他們平時想看都看不著呢,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可得好好看看清楚,要是能學到點什麼就更好了。

不少運動員都抱持著這種心思,一個個眼神亮晶晶的。

淩燃熱身時就對上了這一排溜跟小學生似的好學目光。

他也沒太在意。

早在升組拿到一個又一個的冠軍時,他就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會受到其他所有運動員的關注。就像是自己在青年組寂寂無名時,每一次比賽都會觀察所有的對手一樣。

這是運動員渴望進步的天性。

他們仰望強者,總盼望著能從強者身上學到什麼。

所以作為目光焦點的自己也一定要表現得更好才行。

淩燃深吸一口氣,在冰場中央站定,微微揚起下頜。

觀眾們也都意識到了節目即將開始,如潮水般的掌聲頓時如潮水般散去,不少人屏住了呼吸,開始期待接下來的這場視覺盛宴。

是的,視覺盛宴。

冰上的少年光是站在那裡不動,倒映在所有人眼底的就是一副很美的畫。

修身考斯騰勾勒出挺拔身軀的每一處流暢的線條,直的肩,細的月要,長的腿,比例完美的驚人。

顏色是清冷的冰藍色,很挑人的顏色,也隻有淩燃這樣的冷白皮才能hold住。除去星辰般閃爍的碎鑽,冰藍的布料上還帶著細碎的冰紋。

這本就是一件以冰雪為主題的考斯騰。

穿上這件考斯騰的少年簡直像是被冰雪簇擁而生的精靈。

不,或許說成是神明更為合適。

精靈隻是冰雪的寵兒,而神明才掌控整片冰麵的主宰。

個子高挑的少年挺拔地立在那裡,眉眼沉靜,光是周身氣勢就足以讓人望而卻步。

極冷極清的氣勢,就像是從骨子裡透出的王者威嚴。

而拿到過世錦賽冠軍的淩燃其實已經得到了世界冠軍的稱號。

他本就是冰麵上新生的王者。

他有這個高傲的資本。

見少年抬眼掃過他們,然後沖著場外點了點頭,示意可以開始節目。

觀眾席上的不少人都情不自禁地捂了下心口。

他們生出了一種錯覺。

明明少年此時站在冰麵上,是整個場館海拔最低的位置,坐在高處觀眾席上的所有人卻油然而生出一種,自己終於被站在雲端上的神明投來一顧的驚喜感。

開場的亮相就驚艷到不少人。

現場的觀眾就自不必說了,屏幕後的觀眾們都已經樂瘋。

「新賽季的每一次比賽都有一種燃神真的長大了的感覺。」

「太美了,隨隨便便一截就能當屏保。」

「不說別的,花滑圈裡,一個顏值能打過淩燃的都沒有!」

「你說的對!」

「臣也附議!」

彈幕紛紛揚揚地飄過。

冰麵上,淩燃在音樂響起的瞬間就滑了出去。

依舊是一個左後的結環步。

刀刃滑過略硬冰麵的一瞬間,細微的卡冰聲就通過骨傳導,早一步傳入了淩燃的腦海中。

還是有點硬。

膝蓋和腳踝適時傳來細密輕微的疼痛感。

他忍不住分了下神,可下一秒就強行將思緒拉回到正在表演的節目中。

這又不是他第一次帶傷上場。

少年若無其事地接上一個右後內刃的轉三步,高舉過頭頂的雙手在半空中交握一瞬,冰麵上就留下兩條相切的半圓弧線。

很美的轉體動作,輕靈又明快,寓意著春天的到來。

節目的開頭還是舒緩的樂符。

淩燃沉下心,任由千錘百煉的肌肉記憶帶著自己在冰上滑行,同時在腦海中仔細地檢查著自己的每一個動作。

從手臂抬起落下的弧度,到抬眼的時機。

淩燃從不覺得花滑隻是下半身的運動,隻需要滑行亦或是跳躍就足夠。

這是需要表演者投入自身與情感的完整舞蹈。在冰上表演的舞者,每一次呼吸都應該與音樂共舞,每一次眨眼都要卡在最適當的時機。

少年繃緊心神,用最高的標準要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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