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念君子(十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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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骨處那道被咬出來的痕跡仍帶著刺痛,裴嬌竭力平復心情,皺眉看向顧景堯身上漸漸變淺的符文:「所以……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銅鏡回答道:「你所見的符文,便是封魂鎖施加在他身上的上古禁咒。」

「封魂鎖上的這種禁咒不僅會在血魘之日吸食壓製他的靈力,也有很強的副作用,會時常使被施法者痛苦不堪甚至喪失理智陷入瘋狂,被施咒者越強大這種束縛力就會越強……」

感受著懷中溫熱的身軀在微微戰栗,她皺眉道:「是不是解開封魂鎖,便可以解開禁咒?」

畢竟被這麼一個東西束縛住日夜折磨,就算換做正常人也得瘋。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按照理論來說是的,但是這禁咒施法條件苛刻,想要解開更是天方夜譚。」

裴嬌點點頭,「也是,他先前估計也找尋過解開此禁咒的辦法,卻仍舊無果。」

話鋒一轉,她麵色一白:「那以後他要是犯病了,然後把我給殺了怎麼辦?」

她越說越覺得有可能,畢竟他清醒的時候就不安好心,更別說發瘋之後了。

銅鏡沉默一會,然後道,「方才他是想殺了你,可是不知為何又停了下來。有可能是血誓約束的緣故。不過不能掉以輕心,以後但凡看見他身上禁咒的符文顯現,你就想辦法將他束縛起來,若是真的失控了,那便離得越遠越好。」

裴嬌:「……」

原本她還擔心自己的實力過弱在修真界難以生存,如今倒好,不僅被這魔頭激勵得成日努力修煉,更是改了往日的隨遇而安的性子,變得未雨綢繆起來。

·

第二日顧景堯醒來後,裴嬌對昨晚發生的事情閉口不提。

楊銘等人失蹤的消息便在宗內傳開,這並非小事,甚至驚動了楊家的人,楊家家主震怒,立刻派遣家族中的人和宗門一起搜查,勢必要找出真凶為愛子報仇雪恨。

正提著銀質長壺在為院內的花草澆水的裴嬌聽到這消息後手微微一抖。

她回想起昨夜顧景堯身上濃重的血腥味和身上披著的紅衣。

她原先以為是他受禁製影響導致舊傷復發,但是現在仔細想想,忽然橫生一個可怖的想法……

萬一他身上沾的都是別人血呢?

恰逢此時顧景堯從房內出來,裴嬌試探性地問了一句,「你昨晚回來的時候,渾身是血,是不是傷勢又復發了?」

顧景堯沉默了一會,然後麵色如常地淡淡應了句是。

裴嬌嘆了一口氣,「最近宗內不大太平,你見沒見過上次內門比試中和我決鬥的楊銘。他如今失蹤了,生死未卜,但是從楊家家主的反應來看,很大可能是遭遇不幸……楊銘實力不算弱,何況身旁又有楊家的侍從跟隨,你身上有傷,夜裡還是少出門的好。」

這時顧景堯冷不丁問了一句,「楊銘先前三番五次折辱裴小姐,如今他得了報應,小姐不開心麼?」

裴嬌背對著他,俯身將長壺擱置在木桌上,隻是垂眼道,「我雖看不慣他,但也不喜歡拿旁人的性命開玩笑。」

顧景堯不發一言地盯了她半晌,目光順勢落在裴嬌高高的衣領處,語氣極為平淡地誇贊道,「小姐當真是菩薩心腸。」

裴嬌:「……」

直接說她虛偽無恥白蓮花得了。

他又道,「既然近日如此不太平,這幾日夜裡,我都會守在裴小姐身邊。」

裴嬌雖然心裡不樂意,但還是沒有直白地拒絕。

·

澄澈清透的月光透過窗欞湧入房中,與室內昏暗的燭火相融,今夜疏星朗月,隻有零星幾點像是碎銀一般灑落在暮色中。

裴嬌伏在案邊看著話本子,微弱的燭火搖曳不定,斑駁的光影落在她麵龐。

白衣的少年抱臂倚在門邊,望著皎月緩緩沉入浮動的雲層中,唯餘零星和藏青帷幕般的天際。

室內翻書的聲音漸漸變慢,最後變得幾不可聞。

他側過頭,透過垂落下的珠簾望見她恬靜的睡顏,夜風從窗外拂過,將她身旁的書卷吹散,她一襲烏黑的發散落,像是光滑的綢緞。

他挑起珠簾,一麵緩緩走近,一麵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

她睡得沉,像是無所覺察般,秀長的睫毛在眼瞼處蔓延出一道扇形的漂亮弧度,一截纖長白膩的脖頸露在外頭,不設任何防備的模樣像是在引人采擷。

她的領口有些鬆散,他伸出食指微微一挑,白皙分明的鎖骨便顯露出來。

她的肌膚清透綿軟,此情此景,他的目光卻不帶有任何情色意味,幽暗地落在她鎖骨上方一道深紅的痕跡上邊。

那是道細微的咬痕,像是被某種野獸用占領地盤的方式咬過標記了一般。

他盯著那道痕跡,不自覺舔了下齒尖。

仍能回憶起齒尖刺破肌膚那瞬間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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