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跟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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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來了?」

柳氏想到那一幕便覺痛心,搖頭道:「那紅裙髒汙難辨,自然未留,我們是晚間帶著棺槨去接遺體的,當時便為她穿好了喪衣。」

秦纓點點頭,又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沒多時取衣服的侍婢回來,手中拿著的,赫然還是一件水紅繡棠棣紋的裙裳,秦纓接在手中,卻見此件衣裙乃是尚好綾羅製成,入手輕薄柔韌,色澤艷麗,她仔細看了看,令白鴛收起,而後便打算告辭。

沒走出幾步,柳氏叫住她,仍然懷疑道:「縣主到底要做什麼?」

秦纓隻道:「郡王妃放心,李姑娘的衣物若用完了,我們會及時歸還,也絕不會損毀分毫。」

柳氏抿了抿唇,到底沒再說,秦纓便帶著白鴛與沈珞往府門處走,還未走出幾步,內院方向卻又行來一人,正是聞訊趕來的李雲旗,他審視地看著秦纓,又看到了白鴛手中拿著的裙裳,蹙眉道:「縣主這是做什麼?」

秦纓道:「為了查案,借令妹的遺物一用。」

李雲旗微微眯眸,「這樣的命案,金吾衛和京畿衙門竟然讓縣主來查,那領著衙門俸祿的官差們,眼下在何處?」

秦纓淡然道:「此案繁雜,各自有各自的差事,世子若覺得好奇,自己去京畿衙門看看不就知道了?」

李雲旗又掃了一眼李芳蕤的紅裙,「你可是查到了什麼?」

秦纓搖頭,「暫時還無可奉告,我還有事,便先告辭了。」

秦纓繞過李雲旗朝府門處行去,李雲旗欲言又止一瞬,到底不曾再開口,見遠處水閣之前人影攢動,他連忙往柳氏的方向行去。

離開宣平郡王府,秦纓吩咐沈珞,「去城南義莊。」

白鴛的表情有些僵硬,「縣主,您要李姑娘的裙子做什麼啊?」

白鴛心智不比秦纓,想到李芳蕤已死,且手上的紅裙與死者身上的紅裙十分相似,自然便覺這裙子陰氣森森,很是凶煞不吉,等上了馬車,她連忙將裙裳放在一旁,又心有餘悸的離得更遠了些。

秦纓卻毫不避諱地拿起了裙裳左右探看,甚至還往自己身上比劃,白鴛看得大驚失色,「縣主,這可是李姑娘的遺物,如今李姑娘屍骨未寒,這些遺物正是最不吉利的,您怎毫無忌諱?」

秦纓搖頭,「沒什麼不吉的,你看看,她這裙裳,我穿著可合適?」

白鴛心底發毛,忍著畏怕道:「好像……好像是合適的,李姑娘與您的身形應該差不多。」

秦纓微微點頭,拿著紅裙陷入了沉思。

白鴛猶豫著道:「您到底要做什麼呀?李姑娘被害之時的裙裳,您不是見過了嗎?這兩件裙子除了質地相差極大,別的都差不多。」

秦纓點頭,「我也如此做想。」

白鴛無奈,「您這可真是說了等於沒說……」

秦纓沒接話,見她一臉凝重,白鴛也不敢出言打擾,等馬車一路往南到了義莊之前,秦纓才深吸口氣回了魂兒,但馬車剛停穩,秦纓便聽到了一陣哭聲。

「我可憐的兒啊,父親來晚了,早知如此,便不讓你替父親入城買藥了……」

秦纓跳下馬車便看到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伯,帶著兩個著粗布短打的年輕男子在抬一具屍體,那是一具腐爛程度極高記30340;男屍,此刻用一卷草席裹著,正往一輛木板牛車之上抬,見來了貴人,抬屍體的三人動作更利落了些,但那老伯仍然一臉悲色。

王贇站在門口看著這一幕,見秦纓來了,連忙上前來見禮,秦纓便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王贇道:「縣主還記得此前義莊裡放了一具男屍嗎?」

見秦纓點頭,王贇便道:「那死者家裡人終於找來了,他們家住在城外一個山村裡,死者是打算入京給他父親買藥的,可這一走便是十天未歸,他父親等不及了,昨日叫了兩個侄子陪著來報官,又聽說義莊有無名屍體,便來認屍,雖說屍體如今也幾乎麵目難認了,但他們說對了死者身上的衣物,如此便確定了身份,今日拉了牛車來將遺體接回去。」

不遠處三人已裝好了屍首,雖有草席裹著,但仍然能隱隱看到屍體的雙足,那雙足青紫腫脹,與當初李芳蕤的屍體相差無幾,眼看著牛板車被拉著往城門方向而去,王贇又道:「說是他們村子外有條河,前幾日發過一次大水,那橋不太穩當,他兒子可能就是如此跌進河裡的,也該拉走了,再不拉走,我得和袁大哥商量著要不要將屍體埋了,今日袁大哥沐休,明日他來了,說不定我們就要拉出去了,否則真是清理都清理不及。」

秦纓往義莊內看了一眼,果然空盪盪的並沒有袁守誠的身影,秦纓一邊往裡走一邊問,「每次認屍之時,隻用形容衣物便可?」

王贇道:「那也不是,若屍體完好,還得形容模樣和別的特征,但若模樣辨不出,那就沒法子了,前幾日送走的那位女死者,她的祖父祖母便是形容了大概的長相,除了這些,也沒別的法子了,反正會讓他們畫押的,萬一出了岔子,找過去便是了。」

秦纓點了點頭,這般世道,也沒別的手段可用,義莊又經常存放無名屍體,要長期保存屍體也十分困難,秦纓又問:「前兩日郡王府接走了李姑娘的遺體,當時她身上的衣物是被換下來的,那些衣物可都留著?」

王贇立刻道:「都留著的,都放在後堂,這些都是物證,在衙門沒定案之前,我和袁大哥都不敢隨意丟棄,雖說……那些東西也實在令人惡心便是了。」

這一點倒是讓秦纓滿意,她徑直步入後堂,剛進門,便下意識捂住了口鼻。

後堂內的木板床都空了,雖是如此,此前放置那男屍的木板床上卻有一灘濕漬,仔細一看,其上蛆蟲蠕動,還有蒼蠅在旁嗡嗡飛舞,王贇忙道:「縣主稍後片刻,小人去打理一番。」

王贇出門拿了掃帚,利落地將蛆蟲清理,又端來一盆清水朝木板床潑灑過去,木板床上雖看著乾淨了不少,但那些蒼蠅卻一時沒法子清除,秦纓擺了擺手,「不礙事,我去看看此前留下的證物。」

放置李芳蕤遺體的木板床也被清理過,她留下的衣物正胡亂堆在那張木板床上,仔細一看,那衣物周圍也有些蒼蠅來回,秦纓找了兩張草紙墊著,將那件髒兮兮的紅裙提起來仔細比劃了一番,不多時,又將從郡王府拿來的那件紅裙與之比對。

周圍幾人都不知她在做什麼,卻瞧見秦纓的表情越來越凝重,而這時,秦纓瞟見那些飛舞的蒼蠅落在了另一張木板床上。

王贇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以為她嫌髒,便出聲解釋道:「此前放了兩記具屍體,剛送來的時候還沒這樣臭,後來李姑娘的屍體被送來時,因腐爛太過,當日便生了一波蒼蠅,但後來郡王府送來了冰盆,這些蟲蠅消停了幾日,前兩日李姑娘的遺體被接走,沒有冰盆可用了,一下子就不得了了……」

秦纓走到了蒼蠅停留的空木板床旁邊,發覺木板床雖被沖洗過,卻還是留下了幾星汙痕,而幾隻蒼蠅都聚在木板床床尾,好似那處的汙痕更重。

她上前去揮手將蒼蠅趕走,眉頭頓時一擰,隻見那木板床床尾竟有一根鐵釘凸起,而鐵釘下的縫隙中,積攢了一抹血痂一般的汙漬,這才引來了蒼蠅聚集。

秦纓問:「此板床上次放屍體是何時?」

王贇沒注意那鐵釘,答道:「就是小人剛才說的,被一對老夫妻領走的那一具女屍,那屍體剛送來的時候,小人便看出像是病死的,那對老父親也是如此說。」

秦纓狐疑道:「如何看出是病死?」

「那姑娘看著年紀不算太大,送來的時候是……二十二那日吧,當時看著已經死了一兩天了,送來的人是在城外二裡處的官道旁發現她的,當時她身上紫紅瘢痕十分嚴重,手臂上都是,且她口鼻有乾涸的白沫,口中好像還堵著汙物,身上衣裙嚴絲合縫,也不像被人欺辱,並且月匈口還有汙漬,像是嘔吐過,身上衣裙也沾了不少灰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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