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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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淨寧那天晚上有酒局,被一通電話叫走了。

溫渝隻記得他說這麼見外的時候,眼睛裡是有真誠的。她也不扭捏做作,索性順其自然。獨自一人睡了一覺醒來,天還微微亮著,夕陽已經落向晚山,落進房間,就連她自己都覺得平靜的可怕。

李湘給她發微信問:「回來了嗎?」

溫渝從床上爬起來,隨便捯飭了一下,去敲李湘的門。李湘像是剛忙回來,一臉疲憊的樣子,說:「我都幾天沒有好好睡一覺了,怎麼都睡不著,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看心情好一些了。」

「還行。「溫渝說。

「要是我接二連三的事兒也受不了。」

溫渝想起剛回學校,路上也有人好奇的看著她,似乎在確認她就是那張照片上被包養的女人。

李湘把她拉到沙發上坐下,心疼道:「你現在怎麼打算?」

溫渝:「不知道。」

李湘也嘆了一口氣。

溫渝是有過害怕的,在一個事接著一個事而來的時候。她不知道怎麼麵對,第一反應隻會找一個地方把自己藏起來,但李碧琦教育過她,這樣永遠解決不了問題。

「顧世真還沒有讓你復職?」

這個院長真是精明,一邊敷衍一邊討好,看似是因為林淨寧的麵子,卻也沒有什麼實際行動,兩邊都不得罪。

溫渝搖頭。

「那怎麼辦?」

「所以我去找顧世真談了談,看能不能有署名的機會。」這兩天根本聯係不上駱佳薇,更別提說這事兒,溫渝卸下了防備塌了肩膀,「想讀蘇東坡了。」

李湘:「讀史明智啊?」

溫渝臉色淡淡的,說:「你看蘇軾這一輩子,一直在被貶的路上,但他心態還是那麼好,去了杭州有了蘇提春曉,去了黃州有了《定風波》,37歲遇見王朝雲,這一生就是起起落落落落落,但他依然覺得這一生過得很好。」

李湘:「隻能說做人太直,禍從口出。」

溫渝笑:「那也挺好。」

李湘說:「我倒是挺喜歡蘇轍。」

說起這些,溫渝整個人都放鬆了。

李湘嘆息:「不過他過的也不是特別好,聽說挺窮的,雖然說做到了宰相,但她女兒實在太多了,錢都賠做了假裝。」

「挺好玩的。」她笑。

說完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像是坐了某個決定一樣,看了一眼李湘,餘光裡瞥見桌上有一杯水,想也沒想端起來,杯嘴抬高,一股腦就倒進嗓子眼,擦了擦嘴:「喝你杯水。」然後轉過身就往外走。

李湘在後麵結巴著問:「乾嗎去?」

溫渝留下三個字:「見周公。」

李湘等到溫渝出了門,才支支吾吾說大哥,那裡麵有安眠藥,但一聽溫渝說睡覺,也沒解釋,乾脆讓她好好睡一覺,隻是話到嘴邊便是無盡的沉默:「…………………………………………」

但李湘還是失算了。

溫渝回到房間,拿了包果斷地出了門。她像是去奔赴一場盛宴,但穿的卻極其簡單。白短袖,牛仔褲,球鞋。傍晚的夕陽已經消失,晚風吹在身上,很莫名的一種感覺,她忽然很想見他,明明幾個小時前就見過,還是她一臉淡漠的推著他趕緊走的。

也就是這樣一身打扮,去見的林淨寧。

林淨寧那時還在和金融街的飯局上,正在和一把手喝酒,說起宜城的一塊商業大樓,彼此心照不宣的笑。

一旁的張曉穿著抹月匈裙,想敬他一杯。

林淨寧沒說話,不耐煩的抬了抬眼皮。他在那一個瞬間忽然意識到,溫渝是哪裡不太一樣了。他淺喝了幾杯,和一把手的張總去露台抽煙。

「這女人遠看著行,處幾天也就那樣。」張總說。

林淨寧淡淡笑笑。

「我可聽說老弟藏著一個美人啊。」

林淨寧撣了一下煙灰,隨意看了樓下一眼,忽而定住,眉頭下意識地皺起。張總跟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溫渝一臉迷糊的出現在攏翠園的門口,拿著手機,朝裡麵張望,好像隨時要倒下一樣。

「攏翠園真是個好地方。」張總感嘆,「隨便一個姑娘都長得不錯。」

林淨寧定了十幾秒,對張總道:「失陪。」

他從椅子上拿起西裝就往外走,臉上還是往日那樣平靜,見到溫渝的那一刻,看著她不按常理出牌,忽然扯了扯嘴角。

溫渝抬起臉便看見他。

林淨寧站在幾米開外,身上昂貴的西裝拎在手上,衣擺拖在地上,全然不在乎的樣子,隻是看著她一臉的困意。

溫渝一連打了好幾個哈欠,朝他走過去,眼睛裡是一種混亂中的無辜,又實在迷迷糊糊:「我沒打擾你吧林淨寧?」

林淨寧哭笑不得。

溫渝歪著腦袋,隻覺渾身的倦意襲來,聲音清澈:「你要是有時間,我們去看許巍的演唱會吧。」

要怎麼說呢。

林淨寧驚訝的發現,即使這麼多事席卷而來,幾個小時前還一副一蹶不振的樣子,現在的溫渝身上似乎有一種神奇的自愈能力,哪哪兒都覺得敞亮。

於是他低聲問:「喜歡許巍?」

溫渝打著哈欠,迷著眼點頭。

2016年7月周迅onenight公益演唱會邀請許巍壓軸出場,許巍唱了八首歌,沒有《喜悅》。那是溫渝偏愛的一首。而這一年的7月,溫渝還在學校準備學生畢業考試和課題論文。李湘說她最喜歡《藍蓮花》,就連王朔都評價:「《一無所有》以後多少年沒再碰上一首歌,一下就把你的心揪起來,頂到嗓子眼噎著你。」但溫渝,偏愛《喜悅》,她覺得這首歌實在溫暖,像林淨寧。

她還在等他的答案,伸長脖子:「行不行啊?」

林淨寧笑了,說行啊,話音剛落,隻覺得肩膀一沉,溫渝傾著身就這麼靠在他的月匈前,像是有什麼砸中到心底一樣。

他聲音輕了:「溫渝。」

側眸一看,像是睡著了。

林淨寧啞然失笑,就這樣看著她的臉,借著路燈的光,可以清晰的看到她臉頰上的小容貌,白皙乾淨,脖頸修長。他靜靜看了一會兒,攔月要將她抱起。溫渝像是找到一個溫暖的去處,往他懷裡鑽去。

江橋從路邊的車上下來,走近道:「老板,溫小姐沒事吧?」

林淨寧低頭,可不睡得正香。

「那現在?」江橋問。

「去百歲齋。」

很多事情是在不知不覺中發生的,就像是溫渝不知道走了多少路才遇見林淨寧,而他給自己帶來的溫暖和麻煩也接踵而至,但她好像並不自知,至少那一年是甘之如飴,也是那一年她喜歡上去山裡玩,聽音樂節,甚至開始練習吉他,也有了那個清晨,第一眼睜開後,看見林淨寧在身旁的歡喜。

林淨寧第一回見一個人睡得這麼沉。

溫渝的睡相很好,乖乖的躺在一側,呼吸平和,身上有淡淡的青草香。林淨寧在陽台抽了支煙,回到房間拿了杯水,一抬眼,溫渝睜著眼看他。

林淨寧聲音平靜:「醒了?」

溫渝看了一眼四周的陳設,一時想不起發生了什麼,隻記得一時沖動去找他,她緩緩坐了起來,沉默了一會兒。

林淨寧走近,坐在床上,順手扌莫了扌莫她的額頭,將手裡的水杯遞給她:「昨天是做什麼了,睡這麼沉?」

溫渝一點一點抿著水,想不起來。

林淨寧笑:「說了什麼還記得嗎?」

溫渝遲鈍的搖頭。

林淨寧無奈的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溫渝頭往後仰,抬手捂著額,嗔道:「我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嗎?」

「倒也不算。」

溫渝將水遞給他。

這動作太自然,林淨寧笑著接過,放到一邊的床頭櫃上。聽著窗外的假山流水,房間裡一時靜謐。溫渝忽然傾身,抱住了林淨寧的月要,將頭枕在他的肩膀上。

林淨寧僵了一秒:「怎麼一會兒不見,這麼粘人了?」

溫渝沒說話。

林淨寧抬手揉了揉她腦後的頭發,嘆息般笑了一聲:「昨天顧世真那兒還一腔熱血,今天就蔫了?」

溫渝嘀咕:「誰蔫了。」

林淨寧:「怎麼了?」

溫渝:「沒什麼,開竅了。」

「說來聽聽?」

溫渝從他的肩上起來,盤著腿坐在床上,如釋重負的嘆了一口氣,道:「你為什麼要叫林淨寧啊,是乾淨安寧的意思嗎?」

林淨寧訝異:「就這個?」

溫渝點頭。

林淨寧說:「差不多吧。」

「有小名嗎?」

林淨寧:「沒有。」

「生日哪一天啊?」溫渝問出來,才想起之前有在網絡上查到過,恍然啊了一聲,「我記得12月對吧?」

林淨寧笑而不語。

溫渝:「喜歡吃什麼啊?」

那天她問了很多,林淨寧都是簡單說一句,好像那個早晨的時光都變得緩慢了,他的樣子也漸漸變得清晰。直到肚子餓的在叫,林淨寧抓住她的手,說先吃飯吧小迷糊。

「別亂起名。」溫渝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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