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最後的會麵(2 / 2)
來茵與貝托那邊的驟變,讓局勢發生了新的變化,也讓他懷揣那個重修與好的幻想,看到了一絲新的曙光。
但是內鬥老辣的約頓,一眼就看穿了這件事情的背後,一定還有玄機。
果然在他的有心查探之下,阿斯特的所作所為浮出了水麵。
當然,事後他才知道,這隻是對方所表現出來的第一層而已。
可是在當時他覺得這沒什麼大不了的,相反,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他可以利用自己在梵蒂岡的權勢和力量,讓自己這邊成為推手,把這個他愧疚頗多的兒子推那個位置。
所以在梵蒂岡關於對這件事情的行動和決策上,他的確花費了不小的力氣。
等到事以定局,造好了雙贏的未來之後,哪怕是阿斯特作為罪魁禍首的真相暴露,也將變得無所謂起來。
所以在關於中央廳背後的情報搜集,還有眼線屏蔽上,他花了相當大的心血去進行操控。
但是沒想到,阿斯特居然會是千年伯爵的人。
隻有這一點,隻有這一點他沒有辦法,去找機會改變或者是拯救。
所以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支「黑烏鴉」出發。
而自己也因為先前的所作所為接連暴露,而遭到來自中央廳正敵那邊的瘋狂打壓。
但是這些都已經無所謂了,在得知清道夫出發之後,他曾經求過很多人。
哪怕讓自己去看最後一眼也好……但最終還是被拒絕了,他無法離開這片囚籠。
所以他隻能選擇偷偷跑出來……
「你是怎麼找機會毒殺那兩個巡邏隊員的?」
聽了斯諾的疑問,約頓大主教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雖然我做了很多錯事,孩子,但是我不會對無辜者下手,我從房子裡麵出來的時候,根本沒有人阻止過我。」
約頓大主教沒殺人?
這和之前在那邊發現的可不一樣啊,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斯諾不認為約頓還有撒謊的必要。
知道自己的身份還擅自跑出來,想必他已經做好了最後的心裡準備。
「那你……又是怎麼發現我跟在你後麵的,每一次你都能精準的躲過我的追擊,而且讓我毫無頭緒。
是有其他人在幫你嗎?」
斯諾有些不甘心的繼續追問下去,他覺得約頓應該還有幫手才對。
聽到這裡,對方的臉上竟然浮現出了幾分尷尬的神色。
「呃……其實我覺得自己需要解釋一下。
雖然我有知道中央廳那邊會派人過來,但是我沒想著逃避,我……我隻是…迷路了!!!」
聽了對方這有些尷尬的解釋,斯諾險些兜不住自己的下巴。
約頓已經離開這片土地太久了,也好些年沒有獨自一人離開過那座大教堂。
所以當他一個人出行的時候,理所當然的迷路了。
他搞不清楚方向,也找不準確的路線。
隻能按照大致的目的地,一邊問一邊磕磕絆絆的尋找著他的目標——阿斯特的墓地。
但是來茵城以外的人,少有人會知道這種信息。
而且最主要的是,他所乘坐的那條船擅自的更改了靠岸的港口,這就讓他更迷茫了。
所以他隻能一邊走一邊問,知道一個大致的目標,但是卻總會搞錯方向,以至於在一片區域上像個沒頭蒼蠅一樣亂飛。
這種事情對於一個快要70歲的老頭子來說,實在是有些辛苦了。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不知道繞了多少彎子,他才成功的回到了這座來茵城。
不過這也是他一生中唯一一次來到這裡。
不過,他剛成功的走到了這座墓碑前沒多久,斯諾便趕了過來。
聽著對方的解釋,斯諾嘴巴險些變成一個收不回來的O型。
自己費盡心思規劃各種路線,預判,計劃,結果他的目標卻告訴他,僅僅隻是迷路了。
難怪目標走位這麼難判斷?
「那可……真是讓人意外啊!」
斯諾站在對麵乾巴巴的說道,這個話題到此為止,因為約頓大主教的這番操作會顯得他很蠢。
「所以,你來到這裡就是為了見他一麵,哪怕願意付出生命的代價?」
「是的!」
約頓坦然的說道,他做出這個事情也是基於很多層考慮的。
比如他的對手們,還有曾經圍繞在他身邊的盟友們,僅僅隻是軟禁怎麼可能讓他們放心。
到了這一步,想讓他死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這樣付出自己的生命,也是自我的贖罪吧,但是在此之前,他希望可以見阿特一麵。
所以他才會選擇跑出來,為的就是讓對方順理成章的把罪名扣到他的身上,有一個理由總歸是會讓事情好處理一點。
隻不過他沒想到那群人居然更狠,甚至殺掉了外圍的巡邏隊員,隻為了讓他出逃可以掃清障礙。
一如既往的沉不住氣呀。
「我做了很多壞事,即便我是站在神靈的這一方,但是對於那些事情,我並不會去詭辯來改變它的性質。」
約頓越發的坦然起來。
中央廳所主持的那一批慘絕人寰的實驗,很大一部分,在當初都是由他們所推動的。
主教們打著神靈的名義,希望可以通過拔苗助長,或者是其他捷徑來贏得這場聖戰。
但很可惜,除了傷及無辜之外,他們基本一無所獲。
從那一天開始,約頓就清晰的認識到了,他們手上所沾染著洗不掉的鮮血。
更別說,還有其他更多的骯髒卑劣的事情。
而斯諾就是其中之一。
「黑烏鴉暗殺組」擴選項目,是由魯貝利耶所提出的。
對方的本意,是清理那些與著千年伯爵有所合作一方的人類。
但是背地裡,主教廳為首的高級機關們,沒少利用他們乾些骯髒的私活。
而且在暗殺組人員的培養上,對普通成員也顯得殘忍無比。
消耗生命的不成熟強化手術,隻是其中最小的一個項目。
普通的黑烏鴉暗殺成員,很少有能正常活過40歲的。
而斯諾呢!他還算好一點。
不過他記得很清楚,第一次殺人的時候,他好像才12歲左右……而且那是一次滅門行動。
「所以說……我很抱歉,孩子。」
這是約頓不知道多少次對他道歉了。
不過看的出來,在他心裡,斯諾隻是他內心那些愧疚對象,所匯聚起來的一個縮影吧。
「是我們一手將你推入黑暗的,阿特也是這樣。
而這份報應終於重新應在了我的身上。
他的死,我從來都沒有怨恨過你,因為我知道過錯的根源始終都在我的身上,所以我才想著要盡力去彌補……
但最後我卻發現,除了我的生命,我已經一無所有,而這些根本算不上什麼彌補,隻是自我心靈的慰藉罷了。」
老人低下了頭,他的神色和語氣已經滿是祈求。
「但是我求求你,求你施舍給我最後一份慈悲。
在我死之後,可以將我埋在這片土地上嗎,哪怕隻有一點點也好。」
良久過後,斯諾才沉默的點了點頭。
老人長長的輸了一口氣,然後靠在石碑上麵,露出了一個解脫般的笑容。
「對了,孩子,小心一點,關於這場聖戰,我懷疑可能有些不為人知的……內幕。」
我隻找到了,坎貝爾……」
話剛說完,他的手便無力的垂了下去,腦袋也歪到了一旁。
斯諾看到這一幕,眼神一凝,然後走上前去把放在了他的鼻子下麵輕輕地探了探。
已經死掉了。
約頓在說完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就徹底喪失了最後的生命氣息,猶如風中的殘燭一樣瞬間熄滅。
老人就那麼靜靜的靠在他兒子的石碑上麵,就像是睡著了一樣,但對這一步,約頓恐怕早就有所預料了吧。
沉默了一會之後,斯諾走上前去,從他的手上取下了那枚象征著大主教身份的戒指。
然後扛起了屍體,朝著一處他印象中的殯儀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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