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吾為顧錦年,今日為國立言,揚國威,凝國魂,塑國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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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殿內。

眾人癡癡的看著這一切。

尤其是鎮國公,他坐在前座,鐵骨錚錚的漢子,此時此刻,眼中也不由含著淚光。

十三年前,他幫助永盛大帝奪取江山,可沒想到邊境十二城出了問題,匈奴人偷襲,搶占大夏地盤。

他臨危受命,帶領十萬精銳,前去邊境對敵匈奴。

可沒想到的是,匈奴人早已經做好一切準備,接近小半年的廝殺,他最好的一些兄弟全部死在了匈奴王朝。

自己也差一點就交代進去了,雖然最後依靠著一口氣殺出來,可自己的兄弟們全部戰死。

這是他最大的殤。

也是他心中最大的不甘。

日日夜夜。

夜夜日日。

他就希望有朝一日,還能重新殺回匈奴國,他要為自己的兄弟們報仇,為大夏死去的無數亡魂報仇。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裡路雲和月。

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

壯誌飢餐胡虜肉。

笑談渴飲匈奴血。

這就是他想要做的事情,駕馭戰車,帶領千軍萬馬,殺向匈奴國,將這群匈奴人全部殺乾淨。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自己的孫兒居然將這一切看在眼裡。

甚至今日為自己著寫這首名詞。

詞化千古,表達自己的內心壯誌之外,還再削匈奴國運。

這如何不讓他興奮?

又如何不讓他激動。

「好。」

「我的好孫兒。」

鎮國公開口,他站起身來,望著顧錦年,發自內心的呼喊一聲。

隨著聲音響起,眾人也逐漸驚醒。

他們看著顧錦年,眼神之中是震撼。

千古名詞。

千古名詞啊。

顧錦年並非是作詩,而是一首詞。

不過是詩還是詞,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千古名詞顯世,再削匈奴國運,讓人驚愕。

要知道,一個國家的國運,需要靠明君,賢臣,外加上千千萬萬的國民凝聚而出,尤其是想要凝聚出國運,更是需要完成一些極其難的事情。

君王成就,開疆擴土。

賢臣成就,國安天下。

國民成就,欣欣向榮。

如此,才能凝聚國運,而且更多的是需要時間積累,一代又一代人的共同努力之下,才有國運。

當初,匈奴國占據大夏十二城,獲得了不少國運。

而如今,顧錦年一首詩一首詞,削匈奴國兩次國運,相當於是將他們占領十二城的國運全部削沒了。

不僅如此,這十二年來積累的國運,也被削完。

可謂是一朝回到原始前。

十二年的努力,付之一炬。

當年為了占領大夏十二城,匈奴也付出了血淋淋的代價,為的不僅僅是戰爭領地,更多的就是國運。

現在被顧錦年直接抹去。

這是死仇啊。

「顧錦年。」

「你當真太過分了。」

匈奴大皇子徹底坐不住了,隨著異象結束,他站起身來,身子發抖,是氣憤但更多的還是恐懼與害怕。

如果事情傳回去,顧錦年作千古名詞,削匈奴國運,是因為自己挑釁在先,隻怕自己父親絕對不會繞過自己。

大皇子,固然聽起來極其尊貴,可在匈奴王麵前,他可以設下大皇子,也可以廢掉一個大皇子,甚至隻要他願意,廢掉十個大皇子都沒問題。

所以,在這一刻,他第一時間就是要撇開自己的乾係。

「過分?」

「本世子說了三遍,我的詩詞帶有批判性。」

「是你執意而行,況且這首詞,本世子是贈給我爺爺的。」

「削了國運,怪得了我?」

「若你不服,你也可以作詩,削我大夏國運。」

顧錦年倒也直接,既然削了國運,也就不偽裝什麼了。

你要是不爽,那你也作詩。

不然的話,少在這裡扯東扯西。

「你!」

大皇子齊齊木深吸一口氣,他指著顧錦年,心中有無盡怒火,可又不敢再繼續說什麼。

這裡畢竟是大夏王朝,不是他們匈奴國,永盛大帝就坐在這裡,他不敢繼續開口,否則會惹來更大的麻煩。

「陛下,此事還望能處理一番,畢竟兩國如今建交和親,出了這種事情,實在是有些難辦。」

「可否請陛下,下一道旨意,壓製這首名詞,否則我無法回去向王上交代。」

「請陛下開恩。」

此時此刻,木哈爾直接跪在地上,請求永盛大帝開恩,請對方下一道聖旨,鎮壓這首千古名詞。

不然的話,當真要出大問題。

隻是此話一說,永盛大帝從詞中醒來,他聽著木哈爾的言論,心中感到極其可笑。

當初奪十二城的時候,掠奪大夏國運,為什麼不下一道聖旨,歸還國運?

現在居然有臉說這種話?

「此事乃是儒道影響,是天意,皇權再強,也強不過天意。」

「朕有心無力。」

永盛大帝開口,一句話回絕。

這是天意,跟自己沒關係,你的想法我知道,可不好意思的是,我管不著。

這話一說,木哈爾臉色有些難看了。

「錦年。」

此時此刻,永盛大帝將目光看向顧錦年,眼神當中是期盼,也是喜悅。

遮掩不住的喜悅。

「外甥在。」

顧錦年作禮道。

不過不清楚自己這個舅舅又想做什麼。

「錦年,能幫朕也作一首詩嗎?」

永盛大帝很直接。

眼神當中是渴望。

而在場所有人不由一愣。

好家夥,當真是好家夥啊,你在身為堂堂大夏皇帝,竟然如此不要臉皮?

這種事情,不應該是讓我們來嗎?

在場所有官員都看向顧錦年,說實話如果不是有外臣在這裡,他們也很想說一句,希望顧錦年幫他們作一首詩。

「舅舅,這個作詩講究的是靈感,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寫什麼。」

「下次。」

「下次一定。」

顧錦年微微一愣,倒不是舍不得給自己舅舅作詩,主要是自己舅舅是皇帝,給皇帝作詩多多少少要有點準備吧?

萬一搞不出千古異象,自己舅舅又要說自己藏私,要是心生芥蒂,那不是血虧。

得謹慎一點。

「行。」

「錦年,不要有太多的壓力,你就把平時舅舅的行為舉止寫出來就好。」

「你還記得年輕時候,舅舅是怎麼教你的嗎?要從心,不過也要帶點批判性,不能光誇,免得別人有說咱們舅甥之間,厚顏無恥。」

永盛大帝笑著開口。

典型的既想被誇,又怕別人說他不要臉。

慶典內。

不少大臣不由心中感到無奈,不就是千古詩詞嗎?何必如此。

「陛下。」

「世子殿下有如此才華,若為您作詩,必然是詩成千古,但我等也不能這般消耗世子殿下的才華,臣的意思很簡單,不如讓世子殿下直接把我等君臣一起寫進去,這樣一來,也省得世子殿下一些麻煩。」

有臣子開口,義正嚴詞,希望陛下帶他們一起蹭。

千古詩詞啊。

隨著大家逐漸回過神來之後,眾人誰不眼紅?

這詩成千古,可流傳千年,換句話來說,一千年後,顧錦年這些詩詞還留存於世。

甚至不止是一千年,可能是三千年,五千年都說不準。

當真如此的話,誰要是在詩詞當中,那就是間接性名傳千古,如此一來誰不心動?

讀書人一生追求的不就是兩件事情。

一個是為民謀福。

一個是流芳百世。

這是最終極的兩個目標,為民謀福可以慢慢來,但流芳百世不一樣,不是說為百姓謀福就一定可以流芳百世。

可間接性流芳百世就簡單多了,讓顧錦年作首詩。

當然,雖然有些硬蹭的成分,可不蹭白不蹭啊。

「對對對,陛下,臣同意。」

「陛下,臣也同意,既然為您作詩,倒不如把我們都寫進去,也免得以後再勞煩世子殿下一番。」

「是是是,陛下,明君賢臣,此乃千古佳話啊。」

眾人紛紛開口,這可是為自己謀福利的時候,這要是不嗷一嗓子,那還有啥意思。

一聽這個話,永盛大帝有些不開心了。

你們也配?

實話實說,一首詩誇贊一個人其實也就差不多了,多加幾個人,分量就少了不少。

你們一起加進來,那豈不是都被你們蹭光了?

「此事再議,以後再說。」

永盛大帝開口,他沒有直接拒絕,可這話的意思,也多多少少帶點這味道。

一些大臣還準備繼續開口時。

突兀間,永盛大帝繼續開口,打斷眾人交流。

「今日盛會,到此結束,楊開,將匈奴貴客送回住處,朕也有些乏了。」

永盛大帝開口。

他打斷眾人接下來的話,隻是一句乏了,然後起身要離開。

「舅舅,外甥有事找你。」

不過顧錦年立刻開口,他有些事情要問問永盛大帝。

「好。」

聽到顧錦年有事找自己,永盛大帝更是滿臉笑容。

當下。

所有人起身,朝著永盛大帝一拜。

連最後的歌舞表演都沒了,皇帝離開,這個盛會也到此為止。

散會之後。

匈奴人臉色最難看,大皇子,匈奴宰相,以及這些匈奴貴族紛紛退場。

而百官也很默契,尤其是六部尚書,沒有直接回去,而是去另外一處偏殿休息,因為他們知道,陛下待會一定會找他們一趟。

匈奴國國運被削兩次。

這要是不找他們商議點事,可能嗎?

顧老爺子則一路大笑走回府內,在盛會上更是直接邀請一些好友,管他三七二十一,直接拉走,帶回國公府繼續慶祝。

自己孫兒給自己寫了一篇這樣的詩詞,若不拿出來顯擺顯擺,對得起顧錦年嗎?

皇宮。

養心殿。

永盛大帝來到殿內後,沒有說一句話,而是持筆,在宣紙上落墨。

很快,一首滿江紅被永盛大帝寫了出來。

「魏閒,將這個表起來,送去兵部,懸掛在最顯眼的地方。」

永盛大帝開口,他心中也是無比的澎湃,直至現在才逐漸恢復平靜。

這首詞,寫的太好了。

令他久久不能回神。

「錦年,找舅舅有何事?」

永盛大帝看著顧錦年,這是越看越順眼啊。

李家當真出了個麒麟子。

好。

非常好。

「舅舅,外甥今日,主要是三個事。」

聽到老舅呼喊,顧錦年立刻開口。

「直說。」

永盛大帝揮了揮手,讓顧錦年直接說。

「之前我六叔不是讓我幫忙破譯一封信嗎?他說回頭朝廷會給我賞賜,我到現在都沒有看到任何賞賜,舅,是我六叔貪了嗎?」

顧錦年倒也直接。

幫顧寧涯破解書信,雖然沒有破解出完整的內容,可最起碼給了另外一條信息吧?

自己銀子都花光了,朝廷不補?想白嫖自己?這不可能啊。

「那沒有,你六叔沒這個膽子,是舅舅忘了,錦年,你說,要什麼賞賜。」

「再賜你一枚王珠,你覺得如何?」

永盛大帝笑道。

打算再賜一顆王珠,這樣一來就湊齊了十枚,還差最後兩枚,就可以封侯。

「不要。」

「舅,給我一點珍貴的玉器,價值不菲的那種,再給我王珠,朝中大臣隻怕都要跪在門外了。」

顧錦年立刻搖了搖頭。

自己手頭上已經有九枚王珠了,這要再給自己一枚,外麵這幫大臣指不定要鬧起來了。

他寧可要點玉器,珍貴一些的最好。

「玉器?」

永盛大帝皺了皺眉,不明白顧錦年要這玩意做什麼?雖說玉器值錢,但這玩意對顧錦年應該沒什麼用吧。

不過,自己外甥親自開口,永盛大帝也不吝嗇,直接將目光看向魏閒。

「魏閒,去寶庫取幾件珍品玉器,那個九龍琉璃石給錦年取來。」

「還有四方印,也給朕這個外甥取來。」

永盛大帝倒也豪邁,直接開啟寶庫,那裡麵都是各國朝貢的珍品,是珍品中的珍品。

每一個都價值連城。

「多謝舅舅。」

聽到老舅這麼給麵子,顧錦年連忙一拜,心頭樂開花。

「沒出息,一點這種玉器都開心,以後你需要,直接來找朕拿。」

永盛大帝如此說道,同時繼續看向顧錦年道。

「第二件事呢?」

他繼續問道。

「陛下。」

「學生希望陛下能收回成命,不與匈奴和親。」

提到第二件事情,顧錦年深吸一口氣,隨後朝著永盛大帝一拜,這一次他沒有自稱外甥,而是自稱學生,意思很簡單,不想以親戚的方式來解決這件事情。

君是君。

臣是臣。

站在國家立場上去說。

的確,隨著顧錦年如此開口,永盛大帝神色不由沉默。

一旁的劉言眼中閃過一絲詫色。

他沒想到,眼前這位世子爺,居然會提出這麼一件事情。

要知道,和親是朝廷上下都答應的事情,利國利民,沒有人反對,除了百姓之外。

可顧錦年居然主動提起拒絕和親,這不太好。

感受到顧錦年的目光。

永盛大帝緩緩開口。

「錦年。」

「你是否認為,大夏和親,是一種軟弱的表現?是屈服匈奴人的表現?」

永盛大帝開口。

如此說道。

「不。」

「陛下,學生認為,和親有利於大夏。」

「大夏自十二年前,丟失邊境十二城,遭遇種種災難,天災也好,人禍也罷,陛下登基之後,勵精圖治,最終國內穩定,百姓也逐步過上富饒生活。」

「然,邊境之仇,我大夏絕不忘記,總有一天會馬踏王庭,隻是大夏王朝暫時不能開戰,一來扶羅王朝,大金王朝會從中作梗。」

「二來,也擔心慘勝而歸,到時擊敗了匈奴人,卻要麵臨扶羅王朝與大金王朝的謀算。」

「三來,百姓雖然不滿和親,可倘若戰火紛爭之下,稅收增長,錢財受損,此等罵聲比起和親,要大十倍百倍。」

「可若不戰,匈奴人在邊境頻繁騷擾,贏得邊境無法穩定,國內始終無法全力發展。」

「若戰,根本不討好,大夏需要時間,二十年,至少需要二十年,二十年後,大夏可派出一支王者之師,所向睥睨,橫掃匈奴。」

「所以,現在犧牲一個女人,並不算什麼,等到馬踏匈奴,若她還活著,接回大夏,賜予十世榮華富貴,若她不幸早逝,則以公主大禮,錄史記之中,也可流傳百世。」

「所以,學生知道,和親是好的。」

顧錦年開口。

他將和親的好處,全部說出來。

因為他知道,這是好事。

這一刻,永盛大帝驚訝了,一旁的劉言更是驚愕無比。

他們沒有想到,顧錦年居然有如此敏銳的政治嗅覺,幾乎把和親的目的,說的清清楚楚。

而且看事看的如此透徹。

尤其是永盛大帝,當顧錦年提出不和親後,他第一時間就認為,顧錦年還是年輕,受不了氣,所以才不希望和親。

總有人認為和親是軟弱的象征。

可實際上,任何的事情,都是有政治需求,大國之間,講究的是緩兵之計。

為一時的怒氣,而換來現在的犧牲,這沒有必要。

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敵人最大的犧牲,這才是大國之間博弈的東西。

犧牲一個女人,換來國家穩定發展二十年,而後踏破王庭,奪取匈奴領土,換做任何一個皇帝,他都願意。

因為說句不好聽的話,倘若大夏現在有百萬騎兵,需要百姓去說?需要別人去說不和親?

匈奴人敢看大夏人一眼嗎?

看一眼就踏平你們匈奴。

可惜的是,大夏王朝沒有百萬騎兵,需要隱忍,從而才能一擊致命。

不然的話,大夏可以與匈奴一戰,可沒有能力抵抗這扶羅王朝與大金王朝的針對啊。

「你既然明白,為何還要如此?」

永盛大帝望著顧錦年。

他不理解。

自己這個外甥知道和親的好處,可為什麼還要拒絕。

聽到這話,顧錦年沉默了。

是真的沉默了。

之前楊寒柔也好,大夏書院的學子也好,都希望自己能出麵幫忙,找皇帝說說情,不要和親。

顧錦年之所以不答應的原因就是這點。

為什麼不答應?

如何說服自己舅舅?

你要說不明白和親的好處是什麼,那還好說,就當你少年意氣。

可問題是,你明白和親的好處是什麼,對國家來說這是一件好事,你為什麼不同意?

就是不開心嗎?

就是不服氣嗎?

那你不就成了小孩子?

這裡是朝堂,麵前的人是皇帝,是統治一個王朝的皇帝啊。

不是小孩子。

不是過家家。

政治,是世間上最復雜的東西,沒有人能夠徹底說清楚,這裡麵牽扯到人心,利益。

太多太多東西了。

麵對自己舅舅的詢問,顧錦年沉默了少許,最終深吸一口氣道。

「我不知道。」

這是顧錦年的回答。

他的確不知道該怎麼回。

為什麼拒絕和親。

因為我很生氣,因為我接受不了,因為我覺得和親嫁出去,就是丟人現眼?

不。

這些都不是答桉,而且如果自己說出這番答桉的話,隻怕會讓自己舅舅看輕自己。

聽著顧錦年如此開口,永盛大帝緩緩走到他身旁,拍了拍顧錦年的肩膀道。

「欲成大事,必有小忍。」

「錦年,這世間上不如意之事,有十之八九。」

「你一定要記住舅舅這番話。」

「不要在乎你當下犧牲了什麼,而要在乎你未來可以得到什麼。」

「你的心,還是太善了,你要狠起來。」

「老爺子保不了你一輩子,舅舅也保不了你一輩子。」

「你還年輕,你現在想怎麼鬧都可以,可總有一天你要長大,等你長大成人之後,很多事情就不能鬧了。」

「要守規矩,在規矩內擊敗敵人,連舅舅也要遵守這個規矩,打破一次,這輩子的名聲就沒了。」

「萬民唾罵,你遭不住。」

永盛大帝開口,他語重心長道。

而這番話的意思,也很簡單。

規矩是所有人定下來的,每個人都要守規矩,你可以不守規矩,但麵臨的下場就是死。

他永盛大帝也不守了一次規矩,那就是造反,可結果呢?他生生世世,千千萬萬年都要遭到後世人的唾罵。

永盛皇帝,這個皇位,是靠造反得來的。

每每想到,他便有一種絕望感,無論自己如何勵精圖治,可造反二字在他眼中,依舊是無比的刺眼。

自己遭重了,他不希望顧錦年也落個一樣下場。

他更希望的是,顧錦年能夠守好規矩,借助著顧家,借助著自己,好好成長起來,成為大夏頂梁柱。

「錦年。」

「當你做一件好事的時候,不要企圖他們記在心中。」

「可當你做一件壞事的時候,也不要企圖他們會給予原諒。」

「這世間上最可怕的是,你做了一件損害他們利益的好事。」

永盛大帝出聲,這是他的忠言。

「侄兒明白。」

顧錦年點了點頭,隻是這聲音還是帶著一些說不出來的感覺啊。

一切的一切,是因為自己找不到反駁點。

而這一切的一切,也是因為自己不知如何回答。

不和親。

為何不和親。

自己舅舅說的沒錯。

百姓們的想法也沒錯。

很難。

自己摻和進來,隻會讓事情更加復雜。

說實話,這一刻顧錦年莫名有一種大勢不可逆的感覺。

「第三件事情是什麼?」

很快,永盛大帝收回了嚴肅,詢問顧錦年第三件事情是什麼。

「舅舅,能給我一道蓋印空白聖旨。」

顧錦年出聲,這是他第三件事情。

要一張空白蓋印的聖旨。

此話一說,永盛大帝不由皺眉,一旁的劉言公公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位世子爺了。

還真是獅子大張口啊。

聖旨這東西,代表著大夏最高權力,空白蓋印聖旨?這意味著什麼?要是顧錦年想的話,寫點有的沒的,那豈不是亂成一團?

「你要這個作甚?」

永盛大帝問道。

「防身。」

顧錦年笑了笑,也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他知道蓋印空白聖旨意味著什麼。

永盛大帝沉默。

不過他沒有拒絕,但也沒有答應,而是想了想,隨後道。

「給他取一道紫麵聖旨,蓋印,等和親之事結束後,將聖旨送去。」

永盛大帝出聲。

聖旨分三種顏色,黃色代表著最高權力,就是皇帝聖意,紅色代表六部下達的所有政治要求,民生大計這些。

而紫色則是官員內部的事情,譬如說摘取誰的烏紗帽之類,抄誰家滿門,和調遣兵營。

隻不過,抄家滿門必須要由刑部連大理寺外加上懸燈司以及宮內太監一同出麵,缺一不可。

也就是說靠一張聖旨沒用,需要各個部門配合,如果缺了人,就隻能收押牢中,等待核實確定後,才能滿門抄斬。

所以紫色的聖旨,也擁有很大的權力,但比不過前麵兩種,要拿去自保沒什麼問題。

隻是他不明白,顧錦年要這玩意做什麼。

但他給。

不是因為寵溺,而是顧錦年之前的表現,讓他刮目相看。

和親之事,顧錦年能看得如此透徹,就足以證明顧錦年是有政治能力,而且是極其強大的政治能力。

這是一件好事,意味著顧錦年會守規矩,也會在規矩範圍內做好。

自然這封聖旨就不算什麼了。

他也想看看顧錦年要這一封聖旨會做什麼。

不過他也留了一手,必須要等和親的事情結束後再說。

「多謝舅舅,那外甥告退了。」

見永盛大帝答應,顧錦年也不囉嗦,可以回家了。

「恩,路上注意些,記得給舅舅寫首詩,舅舅等著,這事別忘了。」

永盛大帝點了點頭。

很快,顧錦年離開,魏閒剛好回來,告知顧錦年,玉器已經取出,正在準備送去大夏書院。

但過了不到兩刻鍾的時間。

六部尚書包括宰相李善,也全部到齊。

匈奴國再被削國運,這件事情還沒完。

大夏王朝必須要做好應對手段,一來是怎麼去解釋,這個不是特別重要的事情,反正事情也是匈奴大皇子自己做的。

與他們無關。

主要需要商議的事情,還是關於戰略問題。

原本需要二十年,現在顧錦年一首詞足可以讓大夏提前五年行動了。

而此時。

走出皇宮後。

顧錦年沐浴著陽光,他行走在京都街道上,顯得一語不發。

自己的好處是得到了。

可是和親已成定局。

沒有什麼好說的。

不知道為什麼,顧錦年不想回書院,他在京都閒逛,散一下心中的鬱結。

而與此同時。

皇宮偏殿。

怒吼聲卻連連響起。

「我恨啊。」

「我恨啊。」

是匈奴大皇子的怒吼聲,他在殿內,幾乎是咆孝,臉色難看無比。

這一趟過來,隻是為了和親。

可沒想到的是,先告知自己,不是真正的公主,而後顧錦年又再削匈奴國運。

這還不如不過來和親。

損失的國運,怎樣才能補回來?

他不知道。

這趟回去,自己也必然要受罰。

他氣啊。

他怒啊。

此時此刻,他腦海當中不斷回憶顧錦年在宴會之上,那一首滿江紅。

顧錦年的眼神,高高在上,看他們匈奴人,如看豬狗一般。

這如何不讓他憤怒?

「大皇子。」

「木已成舟,改變不了。」

「如今就是等消息。」

「倘若娶一個普通公主有用,一切好說。」

「若是沒用,就更麻煩了。」

匈奴宰相木哈爾顯得有些平靜。

因為沒辦法啊,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還能說什麼?

眼下就等國內傳來消息,如果和親沒什麼大問題,那就照常走。

若是有問題就真麻煩了。

也就在木哈爾說話間,一道身影快速走入,帶著一封書信。

「相爺。」

「這是王上的回信。」

後者將書信交給木哈爾。

後者立刻起身,接過書信,展開書信後,是空白的,隻不過木哈爾逼出一滴鮮血,濺在書信之上。

剎那間,書信上浮現各種內容。

一旁的大皇子也收斂怒氣,望著木哈爾,眼神當中有些好奇。

片刻,木哈爾將書信抖了抖,剎那間這封書信化作灰盡,燒毀的乾乾淨淨。

這是秘信。

隻能一個人看,用了誰的鮮血,誰才能看,指定了木哈爾才能觀看。

「木相,父王怎麼說?」

齊齊木好奇,望著木哈爾問道,他內心也有些緊張,擔心父王責怪。

「要出事了。」

「王上意思很簡單,不接受大夏的安排,這個公主不行。」

「要真正的大夏公主,找來一個臣子之女,絕不同意。」

木哈爾嘆了口氣道。

「臣子之女的確不妥,可問題是,我們現在即便是鬧,大夏皇帝的態度,今日也看到了。」

「隻怕他不願意。」

齊齊木點了點頭,他也不接受什麼臣子之女,隻不過宴會上,永盛大帝也明確拒絕了。

若再強硬要求,隻怕會惹來麻煩吧。

「不。」

「扶羅王朝與大金王朝會幫我們。」

「如今我匈奴國又被削國運,必須要一位真正的公主,否則的話,會很麻煩。」

「而且王上的意思也很明確,若大夏不答應。」

「那就開戰。」

木哈爾目光堅定道。

這是匈奴國的意思。

此言一出,齊齊木頓時大喜,他也想開戰。

今日受的委屈,他要全部洗刷回來,從戰場上洗刷。

「有扶羅王朝與大金王朝的幫助,我等的確不懼。」

「那這一切,勞煩相爺了。」

齊齊木出聲,心中的憤怒,也逐漸少了一些。

畢竟單說匈奴國,肯定對抗不了大夏王朝,但加上扶羅王朝與大金王朝,那就不一樣了。

有這兩個王朝的加入,大夏王朝絕不敢有半點囂張。

如此,大殿安靜。

而京都內。

顧錦年走在街道當中,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何處,隻是有些漫無目的的走著。

路邊上有百姓認出他是誰。

不由驚呼一聲世子。

可顧錦年沒有理會,而是繼續前行。

他心中有鬱結。

說來說去還是和親的事情。

揮之不散。

和親,利國利民。

不和親,意氣之爭。

他找不到一個站得住腳的理由,找不到一個可以反駁的理由。

在他麵前,不是一個人兩個人那麼簡單,而是規則。

是規矩。

一座無法翻閱的大山。

也就在此時。

一處宅府外。

一道身影吸引到了顧錦年的目光。

是一名女子,立在宅府內,望著樹木發呆。

這是江府。

禮部右侍郎的府宅。

此時此刻,府宅早已經掛起大紅燈,誰都知道這位侍郎大人的女兒被封為公主。

即將要出嫁了。

府宅熱鬧,張燈結彩,可府宅內,這名女子被數十名侍女守著。

漂亮的麵容上,盡顯麻木。

隻是一眼,顧錦年心情更加沉重了。

後者沒有關注到顧錦年,依舊是癡癡呆呆望著樹木。

因為她知道,等待她的未來,麻木不堪,是生不如死。

可她無力反抗。

麵對這個世界。

麵對這個王朝。

她反抗不了。

家族,心上人,等等一切她都無法反抗,不是沒有尋死的勇氣,而是不敢去尋死。

沒有一語。

顧錦年徑直離開,他不想繼續待在這裡,心有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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