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風評更變,百姓沸騰,災後交鋒,古樹變化(2 / 2)
隻是很快,胡庸卻不由皺眉道。
「江寧郡三大世家,鄭家,劉家,徐家,都不是好惹的啊。」
「鄭家據說與祁林王關係深厚,也是三大世家之首,太子若是請罪他們,也不是一件好事。」
「劉家也不行,劉家祖上跟隨太祖征戰,有赫赫功勞,江寧郡內有不少官員是劉家之人。」
「至於這個徐家,更是悅妃娘娘的娘家,這要是請罪,都不太好啊。」
胡庸皺著眉頭。
能成為一郡的名門望族,要麼朝廷有人,要麼祖上有大人物,再不濟也是有某個藩王或者朝廷大官的身影。
動誰都不好動啊。
「到了這個時候,還管這個?」
「鄭家的確不好說,徐家也沒必要得罪,這劉家祖上雖有顯赫將領,可終究已經化作黃土。」
「再者也是武官一脈,剛剛好。」
「如今要做的,是聚攏民心,將功補過,洗清嫌疑。」
「而且,兩位尚書大人,他劉家若不做這樣的事情,麻煩會找到他頭上嗎?」
李善言語冷漠。
一時之間,兩人也沉默下來了。
李善說的沒錯,根本問題還是他們做錯了,隻不過背景不大,可以犧牲。
其餘兩人不是不敢找他們麻煩,而是找他們麻煩,對自己的利益有影響。
「那老夫就去一趟太子府了。」
胡庸開口,如此說道。
「恩。」
「要快一點,隻怕秦王殿下也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李善出聲。
說完此話,胡庸與楊開也沒有囉嗦,直接起身離開。
待兩人離開後。
李善獨自一人飲茶,他目光當中極其復雜。
而與此同時。
秦王府內。
的確,如李善所說一般。
一群謀士也在商議如何搶奪功勞。
「殿下。」
「如今江寧府之禍解決,可百姓心中怨氣無解,若是此時,殿下去聖上麵前主動請罪,嚴罰世家。」
「一來,更加坐實殿下與此事無關之嫌疑。」
「二來,得到民心,更上一層樓。」
「三來,打壓太子勢力,今日朝中,陛下已對六部不滿,尤其是宰相李善,而李善也與太子關係甚好,借此機會,再參宰相一本,一但陛下撤職宰相,這就意味著陛下有意更換太子之位。」
謀士開口。
說的秦王殿下心花怒放。
「江寧郡三大世家,找誰麻煩?」
秦王皺眉,他心頭雖然開心,可明麵上還是有些猶豫。
「陛下,三家都參,不過嚴懲徐家,徐家背後是悅妃娘娘,據說悅妃娘娘與太子妃關係甚好,這樣一來,還可削減太子勢力,一舉三得。」
「請秦王殿下速去宮中,免得被太子屬下捷足先登。」
謀士直接想好了找誰麻煩。
此話一說,秦王點了點頭。
「好。」
「本王現在就去宮中。」
他出聲,有些迫不及待。
自己哥哥被撤監國,現在江寧府發生這種事情,裡麵有很多影子,尤其是建德餘孽的影子太多了。
如果能乘此機會,扳倒太子羽眾,那對他來說,簡直是大喜事。
「殿下,一定要記住,先請自己的罪,監國不利,然後再請劉家之罪,萬不可太過直接,免得陛下生嫌。」
中年謀士出聲,而秦王點了點頭,牢牢記住,隨後備馬入宮。
京都內沸騰一片。
而大夏書院中。
當消息傳來後,書院大儒夫子,一個個目瞪口呆。
得知顧錦年之策,這些大儒夫子,更是迅速集合,在一起討論這篇計謀。
討論來討論去,最終結論就是一句話。
顧錦年,城府恐怖。
同時他們也徹底明白,蘇文景為何那日如此興奮激動。
如今看到這篇計策之後,他們徹底明白。
「好一招以人心攻人心,顧錦年,當真是奇才,奇才啊。」
「什麼奇才,這簡直就是妖孽,老夫活了八十年,都想不出這般的計策,聽說顧錦年隻用了區區一炷香的時間,便想到了如此計策,這就是妖孽啊。」
「天啊,沒想到老夫晚年之時,竟遇如此良徒啊。」
「良徒?顧錦年何時成了你的徒弟啊?」
「是啊,周儒,你這話說的,顧錦年什麼時候是你的徒弟了?」
眾人議論紛紛,直到有人恬不知恥,竟然說顧錦年是他徒弟後,瞬間引來爭議。
「老夫與他神交已久,你們不懂,老夫現在就去找他,收他為徒。」
周儒很是激動,同時也懶得理會這幫人,直接出門,去找顧錦年。
「周儒,你想什麼東西呢?顧錦年如此天縱奇才,怎可能是你的門生?」
「你夠資格嗎?」
「他應該拜我為師,我可以好好教他。」
有人開口,直接攔下周儒。
「你放你娘的狗屁,你肚子那點墨水,還教我的門生?你夠不夠資格啊?」
「周儒,你有辱斯文,你也不瞧瞧你自己,當初大夏科舉,殿試之上,你排第幾?老夫可是當年的榜眼。」
「榜眼又如何?老夫當年隻是不屑賣弄文采,老夫也不一樣成了大儒?」
「榜眼了不起嗎?」
周儒冷笑連連。
「可笑,還不屑賣弄文采,你有文采嗎你?」
「總而言之,顧錦年這人我要定了,他注定是我的門生。」
後者開口,神色認真。
「注定你娘個腿,我今天就要看看,你怎麼注定。」
「榜眼是吧?老夫讓你兩眼無光。」
周儒有些來火了,直接朝著對方眼睛砸了兩拳。
「周儒,你不講武德,你他娘的偷襲。」
「好,給臉不要臉,老夫今日跟你拚。」
後者咬牙,剎那間上衣爆裂,雖然年邁,可渾身腱子肉,老態龍鍾,直接與周儒廝打在一起。
引來眾人發愣。
「別打,別打了,你們住手,你們住手。」
「兩個加起來都快兩百歲的人了,要不要臉啊?」
「給我個麵子,顧錦年讓給我吧。」
「讓你奶奶個腿。」
「哎喲,你們二打一?不公平。」
書院當中,四五名大儒莫名其妙開始混戰,一些夫子則站在兩旁沉默不語。
他們想上去拉架,可問題是拉不住啊,這幾個大儒每日勤練武學,都不是等閒之輩,這上去要是不小心,挨了兩拳,人就麻了。
書院大儒的鬧劇,還沒有傳開。
但京都的事情,也傳遍了整個大夏書院學子耳中。
顧錦年房內。
伴隨著一道道身影出現,使得顧錦年有些懵。
「做咩野?」
房內。
顧錦年正在苦讀聖賢書,突然來了十幾個人,他有點懵。
王富貴,許涯,趙思青,江葉舟,楊寒柔,還有一些往聖堂和其他學生的學子,全部出現在門外。
「顧兄,你真他娘是個神人啊。」
「江寧府這麼大的爛攤子,居然被你五天平亂,你這計策,太神了,真的太神了。」
王富貴第一個開口。
他直接進來,興奮的手舞足蹈。
這幾日,他都在為顧錦年提心吊膽,可直到今日,隨著消息傳來,王富貴是徹徹底底鬆了口氣。
也是徹徹底底震撼顧錦年所獻之策。
身為商人世家,他更加明白顧錦年這個策略有多可怕。
把人心洞察的一清二楚。
尤其是商人的想法,一舉一動,被顧錦年拿捏的死死。
「怎麼了?」
聽著王富貴開口,顧錦年心中大概知道了什麼,不過還是好奇問道。
王富貴也不囉嗦,直接將外麵的事情全部告知。
說完之後,顧錦年卻沒有任何興奮,也沒有任何開心,反倒是繼續端起書來,緩緩開口道。
「就這啊?」
「我還以為你們探險發現了什麼好地方。」
「害得我白高興一場。」
顧錦年顯得很隨意。
不過他內心也是重重的吐了口氣,計謀成功了,就意味著從現在開始,江寧府不會死一個人。
「哈?」
「什麼探險?」
「顧兄,你又開始胡言亂語了。」
王富貴有些尷尬。
畢竟顧錦年的反應,實實在在有些鎮定過頭了。
「王兄,以後這種小事,沒必要咋咋呼呼,還把這麼多人吸引過來了。」
「區區定亂江寧府,這算什麼大事?在某些讀書人眼中,估計又要說是文景先生獻計,把功勞推給我罷了。」
「沒什麼值得開心的。」
顧錦年不以為然道。
他在反諷。
門外已經聚集了不少人,聽到這話,莫名心頭有些慚愧,也有些臉紅。
「顧兄,不可說這種話。」
「這策,是我等親眼所見,是顧兄,就是顧兄的。」
「顧兄之計,愚弟當真是敬佩至極。」
「江寧府千萬百姓,因此得救,顧兄之計,隻怕要傳遍神洲啊。」
江葉舟走了進來,他也十分開心,一來是江寧府徹底平亂,二來是顧錦年所遇到一切不公之事,都將化作雲煙。
真心為朋友感到開心。
「顧施主一計救千萬百姓,此乃功德無量,覺明師兄已經修書一封,讓寺內主持,為顧兄點了一盞長壽燈,願施主長壽三百年。」
覺心的聲音響起。
他性子比較靈動,不同於覺明的木訥沉悶。
而眾人聽後,心頭還是有些羨慕,小緣寺的長壽燈絕對不是象征性,而是真正可以凝聚信念之力,增強個人福緣。
至於能不能長壽就不知道,反正天下各大勢力,都想在小緣寺內點上一盞長壽燈。
「客氣了。」
顧錦年笑了笑,不過沒有多說。
「顧兄,還廢話什麼,走走走,去膳房吃飯,我特意讓人送來一些佳釀,大家都來喝一口。」
「畢竟顧兄是咱們大夏書院的學子,五日平禍亂,這可是無上榮耀啊,咱們以後出去了,還能到處宣傳,與顧兄同窗過。」
王富貴起身,拉著顧錦年去喝酒。
其餘人也紛紛笑了笑,連連附和。
架不住眾人熱情。
隻能跟隨大家一同去膳房。
無非就是路上時,聽到一些古怪動靜,好像是打架,但具體不知道。
來了膳房後。
所有學子基本上都來了,隻要不是跟顧錦年有大仇的,基本上全部到齊。
王富貴也康慨,一壇壇好酒拿出來,直接給在場每個人倒滿了一碗酒。
除了覺明三人,基本上所有人都倒滿了酒。
蘇懷玉與徐長歌也來了。
兩人依舊是高冷範。
而且時常躲在房間裡,不知道做什麼,反正不怎麼與人打交道。
可顧錦年的麵子,今日都得給。
王富貴商賈出身,場麵話是一套又一套。
「諸位,今日酒宴,一是替顧兄賀喜,二是替江寧郡千萬百姓賀喜。」
「江寧郡洪災之亂,乃是我大夏之痛。」
「死傷無數,難民四起�
��妖物作亂,令人氣憤。」
「可我們的顧兄,大夏鎮國公之孫,臨陽侯之子,大夏世子殿下顧錦年,憑借一己之力,平定江寧郡之亂。」
「此乃潑天功勞,救百姓與水火之中,此等行為,乃是我輩讀書人之楷模。」
「更是大夏書院之楷模。」
「來,諸位,端起手中的酒,敬顧兄一碗。」
「我先來。」
王富貴開口,一番話更是豪言壯誌,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吹捧顧錦年。
這讓顧錦年莫名尷尬。
隻不過眾人卻不覺得尷尬,直接舉起酒碗,一口飲下,眼神當中滿是欽佩。
如此,眾人紛紛推杯換盞,一口又一口。
喝到最後。
所有學子們紛紛開始誇贊顧錦年。
甚至,還有一些人喝醉了,直接上來,給顧錦年道歉,說什麼之前聽小人讒言,誤會顧錦年之類的。
如今懊悔不已。
有幾個更狠的,直接上來砰砰給顧錦年磕了兩個響頭,喝的太死了,在顧錦年麵前懺悔。
其實本來大家都沒什麼仇的,無非就是被各種風評給帶壞了。
現在喝了點酒,外加上王富貴這嘴巴又厲害。
什麼我知道有人對顧兄有些意見,可大家作為同窗,應當互相幫忙,不應該有隔閡,現在事實證明,之前那批人,就是有問題。
不過過去了就過去了,顧兄心月匈寬闊,大家也沒有任何實質性沖突,咱們喝了這碗酒,以後就是一家人,好好讀書,好好學習顧兄,為國家效力,為百姓效力。
同窗一場,實屬不易,來乾了這碗酒。
在如此肺腑之言下,有些人才覺得慚愧,然後一個個過來致歉,一個個過來祈求原諒。
弄得顧錦年著實尷尬。
但不得不說,王富貴今天這一聚,的的確確讓眾人心中隔閡少了很多。
最主要的是,沒有利益沖突。
的的確確沒必要互相算計啊,再說了還有一點,顧錦年是誰?
國公之孫。
皇帝的外甥。
如今寫千古文章,國運詩,更是寫下如此計策,平定江寧府之亂。
滿朝文武都搞不定的事,他顧錦年搞定了。
未來必定是一飛沖天之一飛沖天之一飛沖天。
這樣的人,不巴結乾嘛?
不巴結還得罪?
腦子有病是不是?
這場酒會,喝到了亥時。
顧錦年也喝的有些醉意了。
不過比他們好,其餘人走路都需要別人攙扶。
顧錦年勉強可以自己走回去。
等回到房間後。
顧錦年催動武力,逼出酒水,緊接著長長吐出一口氣。
江寧府之禍平定下來了。
可江寧府之事還沒有徹底結束。
他站在窗口,望著月光,心思復雜。
還有一些事情要等著自己做。
不過,顧錦年也在沉思。
自己到底要不要鬧下去。
到了這個程度,隻怕幕後黑手也會老實一點,鬧一場,對他們影響不大。
而自己也跟他們更結死仇,容易引來更強烈的報復。
不鬧吧。
心裡又不舒服。
有些糾結。
顧錦年也有些猶豫。
江寧郡之亂,他預計半個月內結束,如今五天就結束,超乎想象的同時,他也明白,是幕後黑手沒有繼續選擇搞事了。
不然的話,還能再堅挺幾天。
這是一個訊號。
讓自己猶豫不定的訊號。
隻不過,或許真的喝上頭了。
顧錦年有些困意。
躺在床上。
緩緩睡著了。
而此時此刻。
當顧錦年入睡後。
一束恐怖的黑氣,從江寧府湧入大夏書院。
隻是無一人察覺。
哪怕是半聖蘇文景,也察覺不到這種東西。
這是怨氣。
如洪流一般的怨氣。
沒入了顧錦年體內。
古樹也在這一刻。
綻放璀璨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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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說呢。
下一章,寫完了,又是兩萬字,但下一章我仔細看了下,爽是爽了,可劇情算卡了點。
寫了一萬字,如果想要寫完,還得繼續寫一萬,可是寫不完。
所以我在思考,下一章到底發不發。
讀者老爺們自己決定吧。
【發】
【不發,明天兩更】
二十分鍾後,看大家選擇,少數服從多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