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風評更變,百姓沸騰,災後交鋒,古樹變化(1 / 2)
百官退朝。
京都內。
消息也在一瞬間宣泄而出。
實際上整個大夏京都,都在等這個瓜吃。
顧錦年違法亂紀,濫殺無辜,更是導致江寧府民不聊生,如此大的罪狀落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都將是株連九族之過。
百官壓抑了四天。
所有人都期待著,今日皇帝會不會處罰顧錦年。
有人認為,顧錦年終究是鎮國公之孫,可能會小懲大戒,然後不了了之。
也有人認為,顧家本身家大業大,皇權忌憚,如今發生這種事情,必然要痛下殺手,給顧家一個教訓。
後麵鎮國公親自上朝,在路上的時候,被百姓看到,也引來無數爭議。
現在所有人都等著朝會結束,然後問清楚情況。
梅花胡同。
這是京都有名的胡同,大大小小的胡同,連成一串,因為地段過大,唱曲的,賣東西的,孩童老人,基本上都聚集在這條胡同上。
一些人正在高談闊論,關於顧錦年的事情。
可就在此時。
一道身影快速走來,滿頭大汗道。
「出結果了,出結果了。」
「全是誤會,全是一場誤會啊。」
來人是某個官員家中的家仆,給當官的乾活,在民間還是有些地位。
如今朝會結束了一個時辰,事情已經在權貴圈子裡麵傳開了,那些家丁啊侍女啊,都有所耳聞。
得知朝會結果以後,馬上傳到了百姓口中。
「江寧府洪災已被平定,是顧錦年獻策,現在江寧府米價已經跌到四兩銀子一石,朝廷把所有米商屯糧全部買下,開倉放糧了。」
來人大口大口的呼吸,同時上氣不接下氣,將得到的消息告知百姓。
此話一說,頓時引起掀然大波。
「什麼玩意?」
「江寧府米價回歸正常了?」
「什麼什麼啊,昨天還不是說,一石米漲到了好幾千兩了嗎?怎麼今天價格就平穩了?」
「這不可能吧?咱們京都的糧米,一石也要五兩三錢啊,你說江寧府四兩?真的假的啊?」
剎那間,百姓們直接傻了,他們還在等結果。
沒想到,聽到了這個消息。
「沒有錯,這是朝會的結果,文武百官都傻了。」
「是顧錦年獻策,聖上特意隱瞞,就怕有奸臣勾結商人。」
「而且,之前那幫鬧事的讀書人,已經招供認罪了,是有人收買他們,想要去找顧錦年麻煩,甚至還想要謀害顧錦年。」
後者開口,極力解釋,這是一手資料,肯定要拿出來顯擺自己的消息靈通啊。
「什麼計謀啊?能讓江寧府米商老老實實降價?哄小孩的吧?」
「是啊,哪裡有這樣的計謀,你要說降到幾十兩銀子一石,我信,你要說四兩銀子一石?老頭子我死都不信。」
「災荒之地的米價,還比咱們京城的便宜?這不是騙人嗎?」
「是啊,那幫米商有這麼好的心?有這麼好的心,早乾嘛去了?」
百姓們完全不信啊。
「你們別不信,一開始我也不信,後來聽府上管家上。」
「這位世子殿下,當真是聰明絕頂,你知道他是怎麼弄的嗎?」
「他先讓江寧郡郡守私底下與商人合作,表麵上是同流合汙,允許這些商人大肆漲價。」
「然後再暗中派人,於江寧府內,哄抬糧價,再讓自己去買,糧價從一百二十兩,一路飛漲到二百兩,三百兩,四百兩,甚至到最後六百兩銀子一石。」
「到了這個時候,我問問你們,如果你們當時在江寧府附近百裡左右,你們會做什麼?」
男子臉色漲紅,麵對眾人的質疑,他很不服氣,但他今天必須要說服這幫家夥。
隨著他提問。
眾人幾乎不假思索道。
「肯定是去賣米啊。」
「六百兩一石?我三百兩一石我都去賣。」
「賣一石我就發財了。」
「是啊,別說百裡了,就算是三百裡,租幾輛馬車,找幾個年輕力壯的,一起乾一票,賣十石糧米,我這輩子都不愁了。」
老百姓們下意識回答,這是很正常的想法。
「對。」
「世子殿下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整個江寧府周圍十八府地,所有百姓全部將屯糧拿出來,甚至有一些農戶,提前割麥,送到江寧府。」
「等到了江寧府後,你們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男子異常激動道,同時也吊足了百姓的胃口。
「發生什麼事了?」
「快說啊,別在這裡磨磨唧唧的。」
百姓開口,詢問著對方。
「世子殿下,立刻讓十三艘龍舟趕往江寧府,上麵全是糧食,再讓官府開倉放糧。」
「實際上這糧倉裡麵,包括運的糧食,最多隻能堅持不到半個月。」
「可這些外鄉過來賣米的人,他們不知道啊,他們隻知道,糧食運過來了,那些受苦的百姓,不用再花銀子買糧食了。」
「這下子這些外鄉人一個個急的頭昏眼花,他們耽誤一天,所有的人工成本,而且還住宿,甚至還要防備一些難民搶奪糧食,可謂是提心吊膽。」
「所以一咬牙之下,瘋狂降價,有人帶頭降價了,馬上都跟著降,價格從什麼幾百兩直接降到幾十兩,可難民們根本就不買。」
「最後降到七八兩銀子一石才有人陸陸續續買,可買的不多,他們耽誤不起,最終降到四兩銀子一石。」
男子唾沫四濺,彷佛身臨其境一般,說的有模有樣。
「你們知道這外鄉人有多少嗎?聽說江寧府四百多條小道,全部都是運糧的人,都想過來發財。」
「這樣一來,江寧府內的米商一個個苦不堪言,再官府的嚴厲禁止漲價之下,又想到再有一個月是豐收之時,擔心自己的糧米變成陳米,所以與官府簽訂糧單。」
「按照四兩一石,全部被官府買下,這可是江寧郡郡守親自寫的奏折,昨日就送到了聖上手中。」
「據說江寧府內,那些米商屯糧,足夠江寧府百姓吃三個月,再加上外鄉人送來的糧食,夠吃兩個月。」
「這前前後後五個月,算上即將到來的豐收,還能再等一次豐收。」
「朝廷已經派人去周圍十九府預定糧食,而且江寧府所有主道,工部已經派人去修繕了,最多三個月就能通行,等到這個時候,朝廷也可以運糧。」
「江寧府百姓,根本就不愁吃,再也不會餓死人了,你們現在信不信。」
男子說到這裡,深深吸了口氣,說話太激動了,差點岔氣。
果然,話都說到這裡,而且說的如此通透簡單。
這群老百姓怎可能還聽不明白?
他們自己換位思考一下,就覺得一切理所當然啊。
「嘶,這個世子殿下,當真是聰慧啊,居然用這種招式,好,好,好。」
「這樣一說,我就信了,你要說突然一下降價,我絕對不信,可用這種計謀我信了。」
「好啊,先用高價吸引周圍百姓,讓他們送來糧食,然後開倉放糧,這些外鄉百姓,不可能在江寧府久留,他們就是過來做一筆快銀買賣,如果耽誤時間久了,成本耗損大。」
「再加上我們這種老百姓也是安分守己之人,能賺大錢就賺,賺不到也不心痛,不像那些商人,一個個奸詐無比,好,好,這個計謀當真好啊。」
「不愧是能寫出千古文章之人啊,世子殿下當真是才華橫溢,智慧無雙。」
「這樣一說的話,之前那幫讀書人當真有問題啊。」
百姓們對顧錦年的風評,幾乎是一瞬間變了,一麵倒的誇贊顧錦年。
甚至對那些書生產生了巨大的懷疑。
「的確有問題,好端端突然一下集結這麼多人,肯定有人在暗中搞事。」
「對對對,這樣一說我也覺得,你們有沒有發現,咱們什麼都不知道,江寧府到底是什麼情況,一概不知,他們怎麼一下子就知道了?」
「沒錯,還有一點就是,江寧府糧價增長,按照當時的情況,跟顧錦年有什麼關係?」
「對啊,關顧錦年什麼事?就硬著去找顧錦年麻煩,這肯定有陰謀。」
一時之間,百姓們對顧錦年的感官,直接從囂張紈絝,變成了一心為國的受害者。
而梅花胡同隻是一個縮影。
整個大夏京都,到處都是這樣的聲音。
光說,百姓完全不信,可不知道為什麼,顧錦年的策略,被直接公開了。
理論上這種策略是不可能公開,即便是百官知道了,也不可能傳到百姓耳中。
是有人在故意散播這樣的事情,將計謀公開之後,百姓們也恍然大悟。
因為這計策無論是任何角度來看,都沒有任何一點問題。
隻不過,現在麻煩最大,是京都一些讀書人。
他們成群結隊,在各自家中,探討這件事情。
張府中。
三四十人名儒生聚集,張贇作為代表,此時此刻,他站在人群當中,正在康慨激昂演講。
打算鼓動所有讀書人,去皇宮喊冤,並且直接樹立顧錦年十條罪狀。
要為百姓鳴冤,也要為那些同窗鳴冤。
可就在張贇熱情演說之時,幾道人影快速跑來,將外麵傳聞全部告知眾人。
一瞬間,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是顧錦年所獻之策?」
「嘶,此計當真是恐怖啊,這是陽謀。」
「怪不得江寧府糧價暴增,原來另藏玄機啊。」
「這般的計謀,當真是又狠又毒,把江寧府米商玩弄於鼓掌之中。」
「這計謀,前所未聞,我想都不敢這樣想,這對人心把握的太足了吧。」
這一刻,所有書生都傻了。
他們之所以敢聚集,要呼朋喚友去皇宮伸冤。
主要底氣還是來自於江寧府民不聊生,百姓受苦受難,拿這個當盾牌,根本無懼一切。
可現在事情弄清楚了,的的確確是顧錦年獻策,顧錦年不但獻策,還完美解決江寧府糧災之禍。
前前後後五天時間,平定江寧府之亂。
這簡直是不可思議,即便他們對顧錦年充滿著敵意,可當聽完這計策之後,他們內心不由自主的欽佩顧錦年。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啊?」
「還要繼續鬧嗎?」
有人咽了口唾沫,忍不住詢問眾人道。
「還鬧個屁啊,來的時候我爹特意叮囑我,千萬不要牽扯進來,鎮國公在朝堂之上大發雷霆,陛下也雷霆大怒。」
「這三千四百多同窗,隻怕都要倒黴,的確有人在暗中挑撥唆使,現都認罪,這些認罪的,必死無疑,其餘三千四百人,可能也要遭嚴罰。」
「若我等還敢鬧事,陛下怎麼處置我不知道,隻不過顧家一定不會放過我等的。」
「你們還敢鬧嗎?」
對方開口,說起這事,神色略微難看。
果然,此話說完,在場所有讀書人都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
認罪認罰的全部要處死。
其餘三千四百人都要受到嚴罰,這就很恐怖。
所謂法不責眾,更何況是三千多讀書人?隻要不是發生極其惡劣的事情,估計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現在陛下要嚴罰,顧家也會出手,可想而知,這背後又隱藏著什麼。
說明顯一點,這位大夏皇帝要對文人出手了。
「咳咳,張兄,我還有要事,就先行回去了。」
「哎呀,李兄,一同回去,我也有要事。」
「既然是一場誤會,那愚弟先行告退了。」
「原來是有人挑撥離間,我就說怎麼感覺有些不對,我先回去,好好研究研究。」
當下,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紛紛開口。
他們愣是不敢繼續待在這裡了,生怕回頭有人來查,發現他們意圖不軌,一同抓走了,那豈不是血虧?
「諸位,不用這般啊,這沒什麼怕的啊。」
「諸位,諸位。」
「你們怎麼都走了?」
看著一個個離開之人,張贇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他都做好了彈劾顧錦年的準備,卻沒想到事情有了如此之大的反轉。
導致人心潰散,根本無人再敢與顧錦年叫板啊。
人走了,張贇又氣又惱,最終狠狠一拳砸在柱子上,但下一刻臉色不由皺起眉頭。
有點痛。
幾乎不到兩三個時辰。
整個大夏京都莫名安靜了不少,尤其是讀書人,之前還三五成群,康慨激昂的辱罵顧錦年。
現在全部沒聲了。
不過沒聲了不代表就沒事。
懸燈司,鎮府司,大理寺,刑部,天羽軍,京門軍,玄武軍,在這一刻全城搜捕。
但凡參與此事,或者與此事有重大關聯之人,全部抓去審訊。
浩浩盪盪的軍隊,一瞬間弄得人心惶惶。
這是一場針對讀書人的搜查,對於百姓來說,倒也還好,沒有乾擾百姓。
至於這幫讀書人被抓,也沒有太苛刻,而是明麵上的嚇唬。
把人抓走,然後問清楚身份,再嚇幾句,什麼你的同黨已經招了,我勸你最好自己說清楚,免得受牢獄之苦。
能抓你肯定是有證據,沒有證據不會抓你。
你配合我,我配合你,你讓我早點休息,我也不會對你太過分。
諸如這些話,說完之後,要是還是一問三不知,就回家去。
要是真說出點東西,那就可以慢慢說了。
大體上還是以嚇唬為主,真對這幫文人動手,也不太現實,畢竟事情不大,參與者不多,隻是給文人敲一下警鍾。
別沒事就亂造謠亂說話,唆使者可惡,沒腦子的人更可惡,蠢的人一定是比壞得可恨。
壞的人是有目的,站在他的立場上這樣做是對的。
可蠢的人不一樣,抓了你吧,你說你不知道,完全是被帶節奏的。
說你有罪吧,沒啥問題,可罰的太狠,也不人道。
說你沒罪吧,也沒啥問題,可不罰你,這口氣咽不下。
所以這就要看皇帝的心思,可大可小。
此時此刻。
相府內。
宰相李善,吏部尚書胡庸,禮部尚書楊開三人聚集在此。
除宰相之外,胡庸與楊開是太子勢力。
實際上,李善也算是半個太子之人,隻不過他是宰相,心裡肯定是希望太子登基,但處理事情的時候,必須要秉公執行,不得參與任何黨派之爭。
否則的話,他這個宰相也到頭了。
禮部尚書楊開很簡單,他是禮部的,是當朝大儒,長幼之分根深蒂固,無條件支持太子。
吏部尚書則是因為太子監國,被太子一手提拔而上。
吏部與禮部是最大的兩個部門。
至於戶部,刑部,兵部,工部,與太子沒有太大關係。
戶部尚書與秦王殿下關係極好,兵部也與秦王關係極好,甚至秦王與顧家的關係也不錯。
畢竟秦王當年就是顧老爺子帶出來的,逢年過節,秦王都要去顧家送禮。
如果不是最近監國,顧家發生這麼多喜事,秦王早就去了。
刑部則完全與儒臣關係極好,而且刑部官員也不能與他們關係太好,滿朝文武其實最討厭的也就是刑部,扯到了刑部,很多事情就很麻煩。
儒臣就不一樣,他們本身就擁有禦史的職權,剛好與刑部相符,走的很近。
大夏朝廷其實就是三股勢力。
太子勢力,秦王勢力,還有權臣勢力。
而三大勢力之上,就是至高無上的皇權了。
當然,還有一股勢力。
那就是相權。
隻是這東西,心照不宣。
「相爺,顧錦年之策,當真是奇跡啊,我等所有人準備好的棋局,被他一篇計策,全部推翻。」
「今日陛下雷霆大怒,我想事情要麻煩了。」
胡庸開口,他到現在還有些沉浸在顧錦年的計策之上。
今日,他們是準備打壓武將勢力,削弱顧家影響,同時讓陛下大開國庫,送銀買糧。
可所有的一切,全部被顧錦年一篇計策統統推翻,不僅僅是丟人現眼那麼簡單。
更主要的是,計劃一個都沒有實行。
「這不算什麼麻煩。」
「真正的麻煩,是接下來,陛下對江寧郡世家的態度。」
李善開口。
丟人現眼不算什麼,哪怕朝堂之上,被鎮國公怒罵一番,他也不覺得什麼。
這影響不了大局。
可接下來的事情,他覺得才是真正的麻煩。
「相爺的意思是說?陛下還要對那些商人下手?」
胡庸開口,不由皺眉。
「不止如此。」
「如今,在陛下眼中,今日但凡彈劾顧錦年之人,都涉嫌與商販勾結。」
「江寧郡之事,極其蹊蹺,這背後肯定有人操縱,而且極有可能是建德餘孽。」
「朝廷之中,必然也有賊心不死之人,想要復辟帝位,主張開國庫,買糧救災,都有嫌疑。」
「隻不過陛下不會對我等下手,畢竟朝堂還有許多事情等著我們處理。」
「可苗頭已經顯露了,陛下要敲山震虎,先殺世家,再來清算我等。」
「兩位大人還是好好想想,如何渡過此劫吧。」
李善開口,他洞悉一切,知道皇帝到底想要做什麼。
可此話一說,兩人神色微變。
「相爺,開啟國庫,買糧賑災,這是人之常情,我等也是心切災情,陛下遷怒我等,這有些不太可能吧。」
「我等問心無愧,也不懼此事。」
胡庸和楊開的回答,有些截然不同。
可李善嘆了口氣,望著二人搖了搖頭道。
「胡尚書,你這話跟陛下去說,跟我說沒有任何作用。」
「楊尚書,你問心無愧,可陛下怎知你有沒有問心無愧?」
他兩句話,讓兩人沉默。
君臣之間,最大的問題就是猜忌,往往因為猜忌,被貶的被流放的被殺的,古今往來,歷代歷朝少嗎?
一點都不少。
「敢問相爺,眼下該怎麼做?」
胡庸開口,詢問後者。
聽到這話,李善望向江寧府的方向,聲音平靜。
「當下唯一的辦法倒也簡單。」
「讓太子出麵,主動提出,嚴懲世家商販,表決態度。」
「如今秦王殿下監國,江寧府之事,他嫌疑反而最小,監國之人,怎可能希望國家內亂。」
「而太子又有一重嫌疑,不但加深他與秦王殿下之間的隔閡,更主要的是,陛下會對太子殿下有所猜忌。」
「猜忌我等臣子,無可厚非,可陛下不能猜忌太子,太子殿下已被撤監國之責,若再被猜忌,隻怕當真有一天會被」
說到這裡,李善沒有繼續往下說了。
而是話鋒一轉,直接開口道。
「讓太子必須主動出麵,請陛下嚴懲江寧府所有高賣糧價之商。」
「江寧郡,有三大名門世家,若是可以,死一家即可,如此一來,可以洗清嫌疑,還可以賺的江寧郡千萬民心。」
「如此,太子之位穩若泰山,兩位大人雖有嫌疑,但隻要太子穩住,再大的事情,也不會遷怒兩位。」
李善開口。
開始善後工作。
現在江寧郡洪災結束了,那麼這份天大的功勞,必須要撈一筆。
顧錦年出計策,可得民意。
但對江寧郡所有難民來說,誰才是最可恨的?這幫商人最為可恨。
吃飽了,他們會感謝顧錦年。
但這種感謝能持續多久?
仇恨可以一直藏在心中,如果這個時候,有人出麵殺了這些無惡不作的商人,隻怕民心所向,勝過顧錦年出謀劃策。
這才是真正的民心所向。
得到江寧郡百姓的認可,這太子之位,就更加穩了。
果然,李善說完這話,胡庸與楊開眼中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