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1 / 2)
另一邊。
和徐阿姨相擁著在醫院裡哭了足足一個下午後,徐阿姨最先振作起來。
她長長的深吸了口氣,然後從自己的包包裡掏出了一張紙巾,無比粗魯的將自己臉上的眼淚拭去。
她用力的眨了眨眼,將眼眶裡剩下的搖搖欲墜的眼淚給使勁的憋了回去。
「……走吧。」徐阿姨聲音嘶啞的看向橋上愚,「不能一直總呆在醫院,我們該接她回家,為她守靈了。」
橋上愚沉默片刻,而後靜靜地閉上了雙眼。
剩下未盡的眼淚在悄無聲息中咽了回去。
許久,他才復而再次睜開雙眼。
「嗯。」他出聲應。
「我們走了,去為你的母親,還有我的好友……」徐阿姨聲音一頓,露出一個無比艱澀的笑容,「辦理『出院手續』。」
橋上愚再次應聲。
徐阿姨說罷,最後眼神依依不舍的向病床的方向又看了一眼。
她的眼神無比的眷戀。
她溫柔善良的友人啊……希望她們下輩子還能再成為好朋友。
徐阿姨留戀悲慟的看了病床上的橋母最後一眼,最後咬了咬牙,狠下心轉身離去。
橋上愚站在原地,回頭朝病床的方向凝望許久。
他久久未動。
少傾。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
但因為過於悲痛,好像已經失去了發聲的能力,所以一個字都沒能說出口。
最終,他沉默的閉上了嘴。
橋上愚的眼內一片死寂,黯淡無光。
他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復而再次睜眼時,他靜靜地抬頭看了眼窗外的濃重夜色,然後沉默的跟上了徐阿姨的腳步。
……
夜色濃重。
徐阿姨將橋母接回到了自己的住處樓下。
因為棺木無法上樓。
樓梯太過窄小,再加上其他的居民對此抗議,因此靈堂和棺木隻能擺在小區樓下。
夜風又冷又刺骨。
在這刺骨的冷風下,橋上愚和徐阿姨身穿著單薄的白色喪服,頭上戴著白色的麻布尖帽,沉默的站在母親的棺木旁。
黑色的棺木悄無聲息,靜靜地橫躺在橋上愚和徐阿姨的麵前。
在棺木的正前方,則是橋母的黑白遺照。
遺照裡,母親的笑容依舊溫柔又燦爛。
燦爛的好像不是遺照,而是一張黑白的日常照罷了。
橋上愚手持著長明燈,一動不動。
手中的燭光在這刺骨的夜風中來回搖曳,他眼也不眨的目視著眼前的黑色棺槨,好似時間被按下了暫停鍵,停滯在了此刻。
……
同一時刻。
城決又再一次的做了那個『噩夢』。
但是這一次,情況發生了變化。
雖然對方的正臉依舊被籠罩在層層的濃霧之中,但是這一次,對方不再同他沉默的對望。
甚至不再給他『動彈』的機會。
在他進入到夢境之後,他的腳步便就被凝滯在了原地,無法動彈。
城決站在原地,腳下好像被灌了鉛,又沉又重,無法動彈。
他隻能站在原地,靜靜地目視著對方站在他的前方不遠處,在深深地凝望了他一眼後,而後毫不猶豫,果斷的轉身離去。
男人的身影很快消失。
男人的身影在消失之後,同時間,城決周身的那些濃重到好像根本化不開的霧氣,不知道在何時,突然一下子就散了。
還未等城決反應過來,下一秒,漆黑的黑夜瞬間將他籠罩。
他頓時失去了所有的視線,伸手不見五指,無法再視它物。
他靜靜地站在一片黑暗之中,恐慌感迎麵侵襲而來。
在夢中,他第一次體會到了所謂的驚慌失措和無助。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個情緒。
黑暗之中,城決瞬間從床上驚醒。
他心悸的捂住了月匈口,背後滿是冷汗。
夢裡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