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1 / 2)
病房內,一時間隻剩下了橋上愚痛苦而絕望的哭聲。
少傾。
幾名身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安靜的走進病房。
聽著他撕心裂肺的哭聲,其中的一名醫生微微嘆息,接著出聲撫慰:「家屬節哀。」
另一名醫生則靜靜地上前,抽出了母親身上的生命檢測儀與呼吸機。
就此,母親真正的離世了。
永永遠遠的……離他而去。
片刻後,病房外傳來了一陣急匆匆的高跟鞋的腳步聲。
腳步聲的聲音漸進,最後在病房門前停下。
接著,徐阿姨那崩潰的哭聲頓時從病房門前響起。
「橋韻……你怎麼就這樣走了?!你不是說今年的五月,我們還要一起出去a城玩的嗎?!」
徐阿姨瞬間癱軟在地。
她跪在地上,毫無形象的狼狽大哭。
聽著病房外徐阿姨的哭聲,橋上愚怔怔的抬起頭,眼淚朦朧的朝著病房門的方向望去。
他聲音哽咽,「徐阿姨……我媽……我媽她不要我了……」
徐阿姨哭得兩眼通紅。
她踉踉蹌蹌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站起身,走進了病房。
她悲慟的看了眼安靜的在病床上永遠睡下的母親,然後伸出手臂,輕輕地抱住了他。
「橋橋,你要好好地活著。」
「你幼時就沒有了父親,所以她一直很擔心你因為沒有父親的這件事情,會在外麵受到傷害,所以不管你做什麼,她都無條件的支持你。」
「她這輩子隻有一個願望,就是希望你能幸福。」
徐阿姨眼眶通紅的吸了吸鼻涕。
「我和你媽媽是多年的至交好友,我也是看著你長大的。」
「橋韻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以後……你就把我當成媽媽看待吧。」
同樣,這也是她在多年的至交好友離世之後,唯一能為她做的事情。
橋上愚流淚不止。
他閉上眼,沉默的伸手回抱住了徐阿姨。
……
夜深。
城家。
晚上八點。
明天就要舉行婚禮,樓下正廳,郝夫人與郝今茜正在同裴父裴母一起商議明天婚禮上的細節。
自然,裴家的小少爺裴玨和大少爺裴少傾也一起跟著來了。
裴玨作為婚禮上的另一位主人,商議婚禮上的細節這種事情,當然要跟著一同前來旁聽。
但至於裴少傾……
卻並不是因為關心親弟弟裴玨的婚禮上的細節和具體事宜而來的。
他是來看城決的笑話的。
而至於城父,城父雖然工作忙碌,但既然是獨子的大婚,這等重要的事情,自然不會缺席。
因此這幾天城父將工作先暫時放在一邊,已經坐上了飛機,預計淩晨一兩點就能趕回城家。
樓上。
婚禮日期越來越近,轉眼隻剩下不到幾個小時。
城決的情緒愈發焦灼。
向來身為工作狂的他,此刻毫無工作的心思。
他一個合同也看不下去。
他現在拿著他以前的『舊手機』,不停地嘗試著密碼。
各種各樣的密碼。
但凡是他能夠想到的密碼,他幾乎都已經嘗試了一遍。
但不論如何嘗試,手機頁麵都隻有一個結果。
——【密碼輸入錯誤】。
城決心煩意亂,感到焦躁。
樓下。
在郝夫人正興致勃勃的和裴父裴母商議著婚禮上的細節間,悠哉的坐在一旁的裴少傾突然站起了身。
在場的所有人不由得下意識一齊朝他的方向看去。
「我上去找城決。」
裴少傾作為城決的為數不多的至交好友,上樓去找城決這件事,並不奇怪。
不過。
在裴少傾站起身來,說要上樓去找城決後,坐在他身邊的裴玨也立刻跟著一同眼神期待的站起了身。
「哥我也要去!」裴玨大聲說。
「不行。」裴少傾毫不猶豫的否決。
「……為什麼啊?」裴玨委屈,「我隻是站在旁邊,安靜的看著你們聊天也不行嗎?」
「不行。」裴少傾慢慢悠悠的說,「我們要聊的就是你不該聽的事情。」
「公司機密?」裴玨試探著問。
裴少傾沒有回答。
裴少傾沒有回答,裴玨當成默認,於是悶悶不樂的垂下了腦袋。
「好吧……」
裴少傾轉身就走。
裴少傾起身離開正廳,不知道來過城家幾回的他,熟門熟路的上樓,來到了城決的臥房門前。
他抬手敲響了臥房門。
門內,響起城決頗為不快的聲音。
「誰?」
「我。」裴少傾應。
聽到是裴少傾的聲音,城決的聲音頓時緩和半分。
「進。」
裴少傾推門,長腿一邁,悠哉悠哉的走進了城決的臥房。
臥房內,城決難看的臉色溢於言表,已經壓根無法掩飾。
房間內的氣氛更是又陰又沉。
「明天就要結婚了的城少爺,現在臉色怎麼如此難看?」
裴少傾熟門熟路的在城決房間內的沙發上坐下,然後悠哉的翹起了二郎腿,臉上的戲謔之意,完全不加以任何的掩飾。
「你特地上來就是為了來問這個?」城決臉色陰沉的反問。
「不。」裴少傾慢慢悠悠的否認,然後唇角上翹的說道,「順便祝福你和我那愚蠢的oga弟弟新婚快樂。」
城決麵無表情,對於裴少傾的戲謔和調侃毫無動容。
「我收到了。」城決冷冷道,「你可以走了。」
聞聲,裴少傾慢慢悠悠的這才又補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