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1 / 2)
taxi內,聽到後座傳來的哭聲,坐在駕駛位上的司機看了眼後視鏡,在看到橋上愚哭得不可自抑的表情之後,試探性的出聲問:「小夥子,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哭得這麼傷心?」
橋上愚沒有理他。
見橋上愚沒有理他,司機再次開口,出聲勸道:「小夥子,這個世上沒有什麼事情是過不去的,聽叔的,可千萬別想不開啊。」
橋上愚依舊沒有說話。
司機還想開口再勸,但眼下已經到達了目的地。
於是司機隻好將話給吞了回去。
望著眼前不遠處市中心醫院的建築大樓,司機已經隱約的明白了什麼。
他的心下長嘆了口氣。
目的地到達,橋上愚恍惚的抬頭,動作機械的付了車費後,眼眶通紅的推開車門下了車。
橋上愚搖搖晃晃的下了車,朝醫院的方向走去。
他六神無主,恍若沒了魂。
剛才餐廳內,郝夫人的話一直不停的在他的腦海內回盪。
『——你的母親病了這麼久,你竟然昨天才知道。』
橋上愚手指冰涼,如置冰窖。
他的心髒又澀又痛,不停地抽搐著。
他感覺到自己難以呼吸。
就連郝夫人都早就知道的事情,可是他卻在做什麼?
真是荒唐。
真是可笑。
剛才司機說,這個世上沒有什麼事情是過不去的。
可是他……
他好像過不去了。
他覺得他活在這個世上,隻是一個笑話,除了被當成其他人茶餘飯後的笑料之外,再無任何其他的意義。
橋上愚麻木機械的走進醫院,形若遊魂的走到昨晚躺下的長椅前,再次睜著眼睛,安靜的躺下。
他靜靜地躺下,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他活著沒有意義。
……
躺在冰涼的長椅上睡了一整晚,隔天早上六點,橋上愚早早的睜開了眼。
醫生和護士還沒有上班,於是橋上愚靜靜地坐在長椅上,一動不動的等了兩個半小時。
兩個半小時後。
醫生和護士換上工作服,陸續抵達自己的崗位。
等到醫生和護士都來齊之後,橋上愚像是這才找回了自己的神智,連忙從長椅上站了起來,前往谘詢台處。
「那個……我、我今天能去看我母親了嗎?」橋上愚弱弱的低聲詢問。
坐在谘詢台的護士抬眸看了橋上愚一眼,問:「請問您是哪位病人的家屬?」
「橋韻。」橋上愚忙回。
護士低頭,在電腦上查詢了一下。
查詢罷,護士搖頭,「抱歉,今天不行。為了病人的安全,最近一周內,icu病房都不允許任何家屬進去探望。」
「這樣啊……」橋上愚垂下了腦袋。
橋上愚慢慢地後退,重新坐回到了長椅上。
他神色頹唐,眼神晦暗。
他的求生欲望越來越低。
現在光隻是坐在這裡喘著氣,都讓他的心下覺得無比的痛苦和絕望。
半晌。
橋上愚突然想起什麼,猛地抬頭,從椅子上站起了身。
不,等等。
現在不是坐在這裡頹廢的時候,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必須得抓緊去給母親籌集醫藥費,不能像現在這樣一直乾坐在這裡浪費時間。
所以……起碼他現在還不能死。
想罷,橋上愚振作精神,腳步虛浮的離開了醫院。
……
離開醫院之後,橋上愚乘車回到了家中。
他開始翻找起屋子裡的東西。
鞋、衣服、電腦、沙發、家具……
但凡是可以賣錢的東西,他全部一並翻找出來,然後將其堆在了客廳。
將客廳裡的東西都給翻了一遍之後,橋上愚轉身前往臥室。
進入到臥室,他接著繼續開始翻找起來。
在翻找到臥室左側床頭櫃的第二層時,他看到了一個係著緞帶的絲絨小包裝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