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2)
電話裡,郝夫人將見麵的地址約在了市中心醫院附近的一家高檔餐廳內。
按照電話裡約定好的位置,橋上愚在半小時內抵達餐廳前。
進入餐廳,在侍應生的引領下,他來到了郝夫人的麵前。
郝夫人早已在位置上等著他。
她身穿著一襲優雅的白色牡丹花紋旗袍,一如既往,雍容華貴,風姿綽約。
「坐。」郝夫人笑吟吟的朝自己麵前的位置伸出了手。
橋上愚默然不語的看了她一眼,安靜的坐下。
待橋上愚坐下之後,郝夫人倨傲冷淡的視線輕飄飄的在橋上愚的身上以及臉上掃視了一圈。
掃視罷,她挽唇,再次露出一個笑容。
「看來昨天一整天,你過的不怎麼好。」郝夫人輕飄飄的說。
橋上愚淡淡應聲,表情麻木,神色頹唐黯淡。
昨天,他宛如身處地獄之中,痛苦無比。
「廢話就不再多說了。」郝夫人居高臨下的翹起了自己的左腿,下巴微抬,「我就直接開門見山了。」
橋上愚沒說話,靜默不語的看著她,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隻見郝夫人唇角輕扯,表情漫不經心道:「上次在把你從醫院趕走後,我讓主治醫生將城決的大腦仔細深度的檢查了一番,接著又進行了一遍問診。」
說到這裡,她聲音一轉。
「在進行了一番深度的詳細檢查之後,醫生完全的確定了,城決完全的遺失了15年到20年的這五年裡的記憶,所以……也就是說,他把你給完完全全的忘了,一點也不剩。」
橋上愚呆呆的望著郝夫人。
或許是因為昨天接連的打擊已經完全摧毀了他的反應能力和心防,又或許是因為已經見過城決那對他無比疏離又厭惡的眼神,此刻,他聽到城決遺失了最近五年的記憶,把他給完全忘了的時候,他的腦子裡竟什麼都沒有。
沒有任何感想。
腦子裡也沒有任何的畫麵。
隻剩下一片麻木。
橋上愚低低的應了聲啊,再無其他更多的反應。
見橋上愚表情平靜,郝夫人倒是頗為詫異的瞧了他一眼。
她凝視了片刻,瞧見他臉上的表情並不是淡定,而是麻木之後,頓時恍悟。
的確,突然得知母親得了胃癌的消息,實在是一個天大的打擊。
郝夫人言簡意賅,續道:「你應該知道,我一直都不喜歡你。」
郝夫人話落,幾秒後,橋上愚像是這才反應過來,麻木的應了聲是的。
這件事他一直都非常清楚。
「城決正好又失憶忘了你,我順勢就勢,跟著取消了訂婚儀式。」郝夫人接著說。
橋上愚表情『平靜』,眼神宛如一片死水,竟沒多少意外。
他低低的應,「啊……這樣啊。」
看著橋上愚平靜頹然的神情,郝夫人眼神微妙。
接著。
郝夫人終於進入真正的正題。
「以後,你對於城決而言,就是一個毫無關係的陌生人。」郝夫人唇角上揚,聲調也跟著微微上揚半分,「既然如此,你們之間的訂婚戒指,也不會再作數。」
當然,對於家大業大的城家而言,不會缺這一枚幾千萬的戒指,郝夫人自然不是來索要戒指的。
她隻是來掐滅橋上愚的最後一絲妄想。
戒指可以留給他當做留念,但這個戒指……和城決再無任何關係。
橋上愚反應遲鈍,無法正常思考。
郝夫人話說完,他愣了好幾秒,才終於從她剛才的那句話裡,找到了一個關鍵詞。
戒指。
「啊……」橋上愚張開嘴,聲音溫吞的說,「戒指不在我這裡……都在他那裡……」
這倒出乎了郝夫人的意料。
因為在她眼中,橋上愚攀附權貴,為了城決的錢和權勢去追求他,城決買下的這枚七千八百萬的鑽戒,橋上愚定然會死死的拿在自己的手裡,絕不會還給城決。
「……兩枚戒指都在城決的手裡?」郝夫人蹙眉反問。
「……恩。」
「……是嗎。」郝夫人心下怪異,追問,「你什麼時候交給他的?」
「拿到戒指的第二天……」橋上愚慢慢吞吞的應。
頓時,郝夫人臉上的表情,說不出來的微妙。
因為她如何也沒料到,橋上愚竟然在拿到戒指的第二天,主動把戒指交給了城決。
為什麼確定橋上愚是主動,因為城決不可能會去向橋上愚要戒指。
城決的性子是但凡送出去的東西,就絕不可能再要回來。
因為城家不缺那些身外之物。
「你為什麼要主動交給他?」郝夫人疑惑不解的再次出聲追問。
「因為……貴。」橋上愚低聲說。
郝夫人聲音一頓。
她隱約的覺得,她或許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或許她真的是誤會了什麼,但她可以完全確定的一點是——城決厭惡beta。
「你這種唯唯諾諾,卑微討好的模樣雖說叫我惡心,但有一點可以值得肯定的是,你從來不會撒謊。」郝夫人淡淡道,「或許我誤解了你什麼,但現在這已經不重要了。」
「可能會有些殘忍,但我必須要告訴你一件殘忍的事實。」
橋上愚怔怔的看向她。
殘忍的……事實?
「昨天你在醫院裡也親眼看到了,他見到你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和反應。」
「我現在就來告訴你原因。」
郝夫人一字一句,字正腔圓。
「那是因為,他最厭惡的……就是be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