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 74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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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徽音才被他握住手,聞聽此言,難免麵上有些熱,卻被朝陽長公主揶揄:「我才說哥哥常說酸話,可不是哄皇嫂的罷?」

……

宮中宴飲,不飲不舞,總是不見極樂,不過家宴溫馨,便是退到寢殿,帝後彼此也不覺得乏累。

楊徽音坐在一側看內侍替聖上卸去頭冠與便服,懷中抱著阿菽親昵,盡管知道他牙還沒有長齊,但並不妨礙一遍又一遍教他說話的樂趣。

新婚的夫婦變作了新手的父母,聖上在她孕中尚且可以與妻子共同讀詩彈琴,便是她調理身子時,阿菽也少不得與父母在一起共寢。

——倒也不為別的,這孩子委實挑嘴得緊,偶爾吃的那些羊乳也不能叫他滿意,楊徽音舍不得自己與郎君安寢,卻教這個小祖宗在外麵哭,所以常常叫乳母將皇長子的小床安置在外側,方便郎君夜半將他抱過來餵食。

隻是出月子之後,服侍的人默認帝後就寢時要將皇長子抱到側殿去。

聖上的眼神往這邊飄過幾次,服侍皇長子的乳母承受不住,終於忍不得出聲打斷皇後和皇長子的玩樂,輕聲請示道:「娘娘今日也累了,該沐浴休息,殿下亦有些睡意,奴婢將殿下抱出去可好?」

楊徽音覺得還不累,隻是身後的目光有些咄咄逼人的熾,她看了看懷中乖巧的小嬰兒,忽而一笑:「殿下平日裡也常隨著爺娘睡,今夜也教留在殿中好了。」

阿菽平常隻要能吃飽,基本都不是那等鬧人的孩子,她昨夜卻已經飽了,不大敢招惹得了新玩意兒的郎君。

她可不想回憶滿身牛乳與西域香料的味道了,大約再度與郎君生兒育女前,也不想再吃鹵煮一類的小吃。

聖上正欲入浴間,聽她這樣說,明示侍女道:「將殿下抱到外間去,朕有幾句要緊的話想和皇後說,你們都下去罷。」

阿菽本來嗅著母親懷中香甜的氣息都快睡著了,忽然被別人抱走,忍不得這委屈,忽然「啊啊啊」地舞手弄腳,叫楊徽音都心疼壞了。

「他一個小孩子又聽不懂,郎君想說什麼還要瞞著人,」楊徽音咬唇,不大自然地避過聖上目光,那目光幾如利刃,寸寸挑開她衣著,直驅中心,「何苦叫他夜裡睡得不安穩?」

「一會兒皇後親自服侍朕沐浴飲水,這話叫阿菽聽了,大概會嫉妒。」

她有些氣急敗壞,就知道他原本存了這樣的心:「這還不如郎君吃藥那些日子呢,一點也不節製,隔幾日不好麼。」

聖上以指撫過她唇,至唇珠處微微按下,幾乎教女郎檀口先嘗,柔聲道:「那怎麼成,瑟瑟孕中惦記了好久,若不灌個飽,還不嫌棄郎君無用?」

她情知逃不過,有些半是被郎君威懾,半是柔順地跟隨到浴間,說是伺候,也不過是站在氤氳熱氣裡,瞧郎君逐漸露出勁瘦的月要腹。

健壯臂膊還有女子銳利細碎的指痕。

盡管也不是初次承寵的後妃,她被刻意延長更衣過程的郎君這樣注視,反倒更難耐,說起白日的事情:「哥哥,伯禱還小,不懂事也就罷了,你是君上,還和他一道起哄。」

她低頭取了郎君衣物放好,仍如宮娥害羞,「多虧朝陽也是個豁達的人,哪有拿她和孩子混在一堆取笑的?」

「皇後的弟弟迎娶朕的妹妹,親上加親,宗室固有之,」聖上今日仍取用浴桶,悠閒坐其中:「朕的親妹也有許多人追求,未必會等宇文冕。」

「親上加親,郎君還真敢想?」楊徽音取了澡豆替他擦勻,以瓢取水潑灑,好笑道:「聖人瞧瞧清楚,長公主適婚時,您這位妻弟才幾歲?」

「個人自有個人的緣法,朕也沒辦法強求,」聖上忽而與她對視,促狹道:「國朝男子十五至二十成婚,朕也是三十才與瑟瑟在一處。」

聖上輕聲道:「有些時候總以為最好年華卻不能逢良人,不過朕以為,若是朝陽遇到她心許良人,什麼時候出嫁都不算晚。」

楊徽音點了點頭,長公主本來就是上皇與太後精心嗬護的明珠,嫁人與否似乎並不要緊,隻是說起嫁給伯禱,在現在的她瞧來還是有些不符合實際。

「聖人以為伯禱有了封狼居胥的誌向,便可進一步做霍光麼?」楊徽音微微嗔他:「上皇可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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