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 64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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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卻又不說話,惹得楊徽音好奇追問,才勉強道:「多虧是你自己情願,聖人待你也好,說起高攀人家,我多少也有些難受。」

帝後的感情並沒有因為年齡與眼界認識的差距變得逐漸不好,相反,聖上大概有意彌補年歲更小的妻子,對她幾乎有求必應,任由她在內廷橫行,雲氏便很少想到這些。

然而一想到隨國公府隻能跟隨皇後的恩澤而興衰,對她在宮內沒有半點幫助,不由得想到了從前的自己,門戶不對,原是一件容易吃虧的事情,娘家的興旺與否對於女兒在外的榮辱幾乎起不到一點作用。

「我這個做外祖母的沒有什麼別的用處,娘娘生產應該在初冬,等咱們東宮滿月,我繡些老虎的衣裳,少用刺繡,殿下冬日裡裹在身上也舒服。」

聖上三十餘歲有子,底下的人知道皇帝期盼東宮,都變著花樣奉承,楊徽音最近沒少聽到這種話,不覺失笑糾正,撒嬌道:「阿娘,聖人說這一胎大約是位小公主。」

雲氏不解,繼而稍微有些失望:「太醫瞧過?」

「是聖人自己診斷的,說是太後娘娘懷聖人時吃了不少苦頭,宮裡千金的補品流水一樣吃也不見好,但懷著朝陽的時候便安逸順遂,連乾嘔都不曾有過。」

楊徽音如今有孕兩月,她覺得日子過得還挺舒坦,容貌也沒什麼變化,也就信了郎君的話:「有一個像是朝陽長公主那樣的女兒多好,我小時候可羨慕長公主了。」

她與長公主同月同日出生,卻很小便見識到了人與人是能有多麼不同,朝陽因為父母的寵愛,活得恣意灑脫,超出世俗規矩,如日月一般耀眼,這一點遺憾難免也有補償到自己女兒身上的意思:「東宮總會有的,聖上倒也不曾失望。」

內廷的眼睛都在皇後尚未坐穩胎的小腹,雲氏卻有些明了聖上擔憂的意思,隻是不便與皇後明說,笑吟吟道:「也是,聖人年富力強,要再與娘娘有子也不是什麼難事。」

如今宮內也隻有大事才有女官來請皇後拿主意,仿佛皇後也就隻剩下了養胎一件大事要做。

楊徽音自從被聖上接到身邊後,更是很少與母親這樣親近過,很滿意郎君的顧惜,然而漸漸過了聖上三十一歲的萬壽,她就覺察出來一點苦惱來。

——她月份漸大,聖上偶爾也有些按捺不住,夜裡便不好與她同寢,有時候會宿在紫宸殿,隻有白日過來,可是又不放心她夜間起居,隻能托付嶽母來管束妻子,阿娘與偶爾入宮探望的嫡母宿在側殿,對她的約束,可比聖上嚴厲多了。

皇後懷身辛苦,想偶爾加餐,聖上便沒有過不贊同的時候,雖然不勸膳,可瞧見她稱心如意便會高興,生怕她因為孕吐吃不下,但雲氏過來,特別隨國公夫人也來的時候,立政殿裡就徹底杜絕了夜宵這一項,平日裡她嘴饞,就算饞哭了也不能吃。

皖月偶爾也能見娘娘為著一道菜哭起來,也有些心疼,甚至不能勸,越勸皇後的眼淚便越多。

然而這一日她卻見皇後哭過後對鏡梳妝,甚至還很有興致地挑揀衣裳,不覺有些納罕:「娘娘往哪裡去?」

「還能去哪,自然是紫宸殿。」楊徽音哭過許多次,徹底知道母親們不許她多吃的決心,心裡還惱著宮人不肯聽自己的話,梳妝的時候還含怨:「阿娘總不肯給我吃飯,郎君在紫宸殿總不會心狠,不給我吃的罷?」

「那您也不必穿戴這樣華麗的衣裙呀,」皖月上下打量了皇後幾回,輕紗堆疊,映襯的美人很有幾分艷色,打趣她道:「為了多吃一口,娘娘連這樣的工夫都肯費,夫人少頃又要生您的氣了。」

聖上原先總拿三個月來威脅她安分,把她嚇得不輕,老實如同鵪鶉一般,乖順了一個多月,然後近來兩人同榻也相安無事,她就逐漸放下戒心,重新拿他當個十足的正經人,隻知道待她百般溫柔。

以至於她想到聖上,第一反應不是郎君絮絮叮囑時的溫柔與欺負她的滿腹壞水,竟是想到了香噴噴的醉瓊葉和燕窩酥。

想著想著幾乎要流口水,如青竹般雅致的郎君伏案時大約也想不到他在妻子眼中有時候等同於一塊烤得焦香的饅頭點心。

「阿娘壞得厲害,與聖上有關的事情她從來不說半個不字,」楊徽音氣哼哼道:「叫膳房做幾樣拿手的菜,聖人這兩日總是為朝政憂心,我身為皇後,難道不該肅容嚴妝,好生勸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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