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6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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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幻想著郎君早起上朝,怨恨又留戀兩人竊竊私語親昵的溫暖,忍不得取了和夫君相去不遠的融器等來,排解貴夫人的無聊以及對去上朝官員的思念。

然而她也隻有紙張上的經驗,小鈴忽然發出急促樂章,將人嚇得手足無措,珠淚盈眶,驚慌失措的神情被正過來查看她哪裡不對的聖上看了個正著。

聖上在與她合房前也看了不少書冊,雖然完全沒有料到她會這樣大膽,但是心頭醋意起來,神色便冷:「瑟瑟覺得朕服侍你不如它好?」

李蘭瓊送她這些的時候也說可以挑起男子醋意,聖上今夜憐惜,弄得她今日十分有搗亂的活力,也完全沒有難受的感覺,有幾分想要作死的心,然而一瞧見郎君的目光,凜然生威,忽然就發怯了。

她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瑟瑟發抖,除卻害怕,也是那東西禍害得人沒法不發抖,羞愧地開口欺瞞道:「那個快要留不住了,我想有點可惜了,不如堵起來,萬一就能有孕了呢?」

聖上未必信了她的說辭,然而卻被氣笑,去撫觸她麵孔:「瑟瑟怎麼這樣貪心,一兩回便要有孕?」

「有些事情貴精不貴多,也不是郎君越勤勉,我懷身就越早的……」她努力地辯解,卻不自覺感覺到危險,聲氣越來越弱,將自己縮成一團,輕聲哀求道:「聖人,我不敢了,你別這樣看著我,我以後不當著郎君的麵。」

久別重逢的勁兒過了,大約還是溫柔繾綣多些,皖月與何有為以為今夜或許已經沒什麼事情,然而聖上為皇後作畫隻是過了一會兒,裡麵忽然驚天動地起來,叫皖月都有些想啟開一點門,看看是怎麼了。

然而聖上身旁的近侍卻不贊同,安撫這位皇後親近的婢女,想來裡麵一時半刻不會喚人,不妨隨這幾個老滑頭一起,吃幾塊茶點。

皖月也很放心皇帝的人品,覺得或許是聖上在嗬癢,娘子最怕這個了,口中尚有點心渣,飲了一口茶感慨:「娘娘自從服侍聖上以來,還沒哭過這麼大的聲音呢!」

……

楊徽音晨起時有些蔫噠噠的,聖上要真的生氣起來,隻是不言不語地辦事,雖說蠻橫也有蠻橫的樂趣,但是長長久久下來,她也覺得捱不過,夜裡便叫人加了炭盆送進來,把能燒的都燒了,說了好多甜言蜜語,才把郎君哄住。

隻是那可愛的金鈴卻被皇帝收走,次日晚間便打成了細細的手鏈給她,氣得人直接丟進了箱籠最底層。

兩人雖然偶有吵吵鬧鬧的時節,更多卻是蜜裡調油。

帝後兩人的起居更似尋常的夫妻,也延續了上皇與太後的傳統,皇帝久居皇後的立政殿,平日裡若是沒有什麼要緊的軍務,也是一同拿到立政殿辦理,隻有需要麵見大臣,才會往紫宸殿去。

但是這個檔口,又有誰會不知趣,拿不是那麼十分要緊的國事來討皇帝的嫌?

皇後十二月廿日入宮,廿四日聖上便重新早朝,可是過不了幾日又是年節,皇帝隻上了一回朝便免了年關前的一遭,隻留待正月初一大朝拜。

算來,若沒有年節宮宴,聖上與皇後近乎是在一起寸步不離了十日。

永寧十年,聖上便是三十又一的年歲了,在這之前,宮中慶賀過九次沒有皇後的年節,然而這一次立了皇後,原本也是宮中的熟人,可是禁庭氣氛,卻完完全全地不一樣了。

雖說兩人也不是婚後才嘗到了周公之禮的妙處,然而或許是名正言順,又不必考慮避子的事情,幾乎夜夜都會叫水,在這些事上比毛頭小子還要貪。

仿佛是迫不及待地彌補前世今生的種種虧欠,楊徽音每每覺察到他的激動,雖然偶爾有些艱難,然而心中偶爾也難免憐愛與感動,又被他引得神魂顛倒,也就隨自己的郎君去了。

閒暇之餘,兩人偶爾也會繼續坐在一起讀書寫字,她臨摹聖上的字已經幾乎可以亂真,就是叫大部分的臣子來看也沒什麼破綻。

皇帝並不避諱與她說起政事,甚至比之前兩人說的還要更多更艱奧,有叫她乾政的意思。

她亦不推拒,學著鄭太後的模樣偶爾對政事也進一二建議,聖上若覺得有理,就會欣然采納,若不喜歡,也隻是笑笑她孩子氣得天真,從不挫傷她的積極。

年關正是所有人都一齊忙的時候,也不知道是聖上多心,還是大理寺刻意而為之,這幾日送來復核的卷宗格外多,樁樁件件都是死罪,皇後不去與聖上玩雙陸的遊戲,反倒推理案情,講究情理起來。

從前聖上大多是拿這些案情來給她剖析學習,現在卻要她使用這些掌握的知識,親手勾勒世間人的生死。

或許也是這一批囚徒趕上的時機不錯,皇帝大婚,恩澤天下之餘,或多或少,也分了一點憐憫給那不算太罪大惡極的犯人身上,今年復核確定的死案較往年少了一點。

皇帝或許被宮廷浸染,有一點天生俯視眾生的傲慢,偶爾也會急躁,但是有她在一側,這些令人煩擾的事情幾乎都是蜜裡調油的調味品。

雪夜明窗,燭火映一室融融,聖上半倚在美人的膝上,同她呢喃低語,間或溫柔地爭論,等到事情裁定,便起身握住她手,提筆書寫。

她的手纖纖綿軟,被聖上手掌包住的時候愈發顯出玲瓏,她不去望紙張上的字,反倒去瞧他的麵頰。

聖上的麵容本就偏隨了母親的柔和,雖然不經意間的神情偶有威懾冷峻,但大多數時候兩人坐在一起閒話家常,他就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尋常郎君,與她柔聲細語。

她的學識大半來源於皇帝,兩人爭論的點並沒有多少,隻是如今心情頗好,在復核案情又或者是處理臣子奏折的時候難免會有一點寬和。

這樣的脈脈溫情也沖淡了朝政的嚴肅和枯燥,聖上從前雖然也不膩煩,擔負起這些君主該有的責任,但是與她在一塊看折子與卷宗,實在是一件極有樂趣的事情。

甚至有一夜兩人談興勃勃,但是該處理的要務已經理好,聖上思索片刻,趁著還沒下鑰,吩咐內侍往三省轉一轉,看看還有沒有什麼新的奏折。

倒是將她弄得不好意思,輕輕咬了一下他的麵頰:「聖人大婚後愈發勤政,知道的說聖上是為了和我一道說話,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與郎君關係冷淡,叫聖上連綿延皇嗣的大計都忘了,一顆心撲到朝政上去。」

聖上擒住了她作亂的手指,笑吟吟道:「娘娘是怪朕冷落你,不肯叫你生養一個皇子出來?」

她不言語,卻有些羞怯地探入他衣懷,漸次在書房裡撩撥,最後伏在了桌案上,哀媚良久。

然而事畢兩人共榻,她卻不免有些擔憂,「郎君教我乾政,就不怕我生出呂武之心?」

他們如今情熱,聖上又一貫縱容,但是等這樣的新婚燕爾過去之後,她也擔心郎君會不會生出膩煩的心思。

鄭太後當年攪動內廷前朝,叫臣子譏諷太上皇沉迷女色,以至於內外「隻知有鄭後,不知有大家」,她不太清楚自己將來會如何,但這一刻總不希望與丈夫生出嫌隙。

「怎麼會,瑟瑟,」她肩頭光潔,叫人流連忘返,等他有些想重新往下去的時候,聖上克製片刻,握住她纖細手腕一啄:「皇後也是小君,朕不會容不得你參與政事。」

聖上手指拂過她月要腹,與之閒聊,惹得楊徽音啐他實在是沒完沒了,但他聲音的溫柔卻逐漸平息了兩人之間別的想法。

「皇嗣將來能否降生尚且未知,若有,朕也希望先顧著他的母親,若沒有,朕總也要為瑟瑟的將來做打算,」聖上沉靜道:「大臣們懼怕主少母壯,朕也怕萬一早早山陵崩,瑟瑟年輕,壓製不住宗親與老臣。」

「我小的時候聖人給我講漢武殺鈎弋夫人,結果反而霍光把持朝政良久,」楊徽音每每聽他說起這些不吉利的話都有些酸澀,隻是麵上卻不顯露:「也是那時前有始皇趙姬,後有高||祖呂後以及文帝竇後把持朝政,聖人大約是因為太後娘娘不擅權,也覺得我好。」

她雖這樣說,卻也清楚外戚與托孤重臣這些傾軋自古就有,連鄭太後與自己的阿翁也彼此不對付了十餘年,聖上毫不猶豫地選擇站在她一邊,自然是因為愛她。

「你大大方方地看好了,傳出去朕都不覺得丟人,瑟瑟覺得不好麼,」聖上見她傷感,玩笑道:「要是伯禱再長幾歲就好,他將來從軍尚主,盡早入朝,做你和朝陽的左膀右臂,朕瞧也沒什麼不好。」

楊徽音聽他越說越離譜,笑著擁他道:「郎君真是越說越沒邊,哪有你這樣做姐夫和兄長的?」

要說伯禱的年紀,近乎可以做郎君的兒孫,他一貫是崇拜皇帝的,要是知道被姐夫這樣拿來和姐姐調笑,想來都要傷心的。

「既然笑了,瑟瑟就做個好夢,別再為流言擔憂,」聖上銜住她朱唇好一會兒,細嘗其中甘甜,柔聲道:「人活一世又或兩世何其不易,郎君給你這些是盼著你高興,別人如何想,我又怎麼顧得了?」

她仰起頭承接他的繾綣,繼而又不自覺地加深,麵對自己的郎君,她似是吃了蜜糖一樣甜:「聖人偏愛來哄我。」

他的目光綿長而真切,即便熄了燈燭,也是一樣令人覺得由心生暖:「瑟瑟隻說朕哄不哄得住。」

她微微一笑,雖不言語,卻靈巧地俯身,沒入一片織金香衾。

禁宮遼闊不知幾許,然而容納一對有情人的席榻不過一室,就足夠了。

冬夜殘盡,但是夫妻兩個卻醒得極早,內侍監入內小心喚醒,他們彼此倦乏,醒來後卻相視一笑。

她輕聲道:「明日起便是郎君登基第十個年頭了呢。」

除夕過了,就該又是一春。

……

宮中多了一位新皇後,許多血緣相近的宗親或許私下有所不滿,但也不至於明麵上刁難,至多私下祈求老天開眼,不要叫這麼一個女人生育皇子,將來聖上還是會寄希望於抱養嗣子。

或許是因為這是皇後第一回入宮參與除夕夜宴,太上皇與鄭太後也罕見出席,隻是中途覺得無趣,便尋了一個借口回去,獨留帝後守歲。

朝陽長公主身側沒了那個時時刻刻護衛的冰冷郎君,今年身側圍繞著的青年俊秀逐漸增多,隻是她自己沒什麼意思,於是隻坐在席位上獨斟。

正月裡一共有兩至三次大宴,楊徽音熬過來一兩次便不覺得有什麼乏累,等到正月十五夜裡的宮宴結束,聖上瞧自己身側身著華服的小姑娘似乎一點也沒有瞌睡的意思,輕聲笑道:「瑟瑟,你不困麼?」

一般這種時候,問出話的人都是自己困了,楊徽音搖頭道:「郎君我一點也不困,你這些時日不分晝夜地操勞,回去歇一歇也好。」

她被漫天火樹銀花吸引,雖說辭舊迎新的時候已經與郎君到芳林台觀景一回,還想再看一看。

每逢正月十五,帝後都要禦樓觀燈,接受百姓拜賀,前後三日不設宵禁,楊徽音回味方才的情景,依舊心潮澎湃,「要是每天都是上元夜就好了。」

聖上定定看了她片刻,笑著問道:「瑟瑟若是不困,要不要與朕一起換衣,到外麵坊市上看一回燈?」

宮中亦可設宮市,隻是皇帝以為勞民傷財,又有宮人內侍刻意演繹的成分,本就少了很多趣味,他原本就是出宮慣了的,寧願和她到坊間轉一轉。

「郎君原先上元夜也會出宮遊玩嗎?」

楊徽音隨他走在宮道上,想起自己作女郎的時光,雖然那還是不久之前的事情,然而現在想來卻又恍如隔世,那時節似乎很多姑娘都會出宮遊玩,她也會出去和熟識的女郎逛一逛,於是自告奮勇:「那我帶聖人去見見外麵的熱鬧也好。」

聖上卻笑:「瑟瑟你平日裡不過也就是放燈許願,到外麵買一堆糖人、炒乾和一碗應景的湯圓,猜幾個燈謎,有時候還要看人耍武藝,這些朕也能做你的向導。」

她每年確實便是這樣過來的,也覺得很有意思,結果卻被郎君嘲笑,不服氣地瞥了他一眼:「聖人從前至多和朝陽長公主一起去過,難道天下女郎都是一般?」

他卻不語,牽著她的手走過宮道,才同她道:「瑟瑟每每出宮與家人團聚,朕宮闈寂寞無事,偶爾也會出宮去尋你。」

聖上想起早些年的幼稚,微微一笑:「朕當初瞧著瑟瑟還是一個可愛的小姑娘,和姐姐們出去都不及人家月要高,總擔心你會被花子拍走,後來瑟瑟漸漸窈窕,朕又想你會不會遇上哪個多情的公子,叫人兩句甜言蜜語甜住,被人哄走。」

「結果我既沒有被花子拍走,也不曾遭浪子哄騙,到底還是落到了聖上手中,」她眉眼彎彎,促狹道:「但我確實愛聽甜言蜜語,郎君說幾句好聽的,我今夜才能被你哄走。」

他聞言一頓,麵上有些非凍傷的紅,然而握她的手再走,卻不能夠。

於是無奈相近,聲音低不可聞,喚了一聲「心肝」,隨即便掃過一眼身後宮人,見他們作不聞狀,才有些放心,低聲道:「瑟瑟可滿意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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