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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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院使含蓄問過內侍監聖上如何使用,自省自己還是有些失職之處,不免提醒:「聖人,太醫署應是按月供應此藥。」

自從太上皇知曉太醫署在預備這些,便另外也討了一份新改良的丸藥,因此宮內每月隻製十枚左右,一半奉與長信宮,一半奉與紫宸殿。

聖上聞之也有些尷尬,太後不會同兒子講起自己與丈夫的帷內事,輕咳道:「長信宮如今用度可有餘否?」

皇帝從未因為什麼東西短缺而覺得不自在過,因此從未想到,太醫署有一日真的供應不來。

「並非藥材珍稀難得,隻是此藥乃先帝時諸位太醫共製,酌情用量,一月六枚便足夠了,」對子言父的荒唐,江院使也覺別扭,他隱晦道:「中宗當年用量過頻,藥性又烈,以致傷身,臣以為當為陛下所不取。」

「就算是上皇與太後當年,至多不過一月七粒,便是如此,亦有長公主殿下,」他見慣這樣的事,隻是怕聖上會有些不自在,「是藥三分毒,這事原本就違背天理自然之道,聖人宜自節製,不可放縱。」

東西研製出來本來自有它的用途,並不能害人,隻是劑量太大總是對身體有些損傷,中宗時無人敢勸諫,而太上皇有感於前車之鑒,加上太後也嚴加約束,反而克製許多。

皇帝短時間內就用了十粒,這一段時間還看不出什麼來,但是從長遠來看,對皇帝的傷害也不亞於金丹。

他過了這種少年時期,逐漸顯出老邁,說起聖上這樣充沛的精力也有些無奈:「若聖人實在是想要召幸,宮中亦有避子湯,成效還更好些。」

不過最後聖上還是討要到了兩枚新藥,因為江院使總還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人,太後與他相識許久,倒也憐惜醫者在宮內的不易,然而聖上卻不那麼容易糊弄過去。

……

楊徽音聽說之後羞得幾乎不能見人,她想過了又覺得好笑,去推他道:「正好以後聖人少來些,我也有些受不得了。」

兩人之間並沒有太多的不適,在楊徽音看來這件事也很有意思,隻是再好吃的飯連著吃也覺得膩歪,她很想歇一歇,「胞宮總有些不自在的痛,郎君緩一緩。」

聖上在辦事的時候就不願意多與她言語,自然兩人愈發契合,便是不說,也知道動她哪裡能叫她開口,哪裡又是她的軟肋痛處。

他總是溫柔的,很少用強,隻是這樣的情熱過後,她便覺得有些放縱的不舒服了,與他抱怨道:「郎君,確實是我太小了麼,每回盡興,比看過一本書還要累。」

聖上偶爾也會麵紅,然而當她這樣說的時候,心也一道跟著熱起來了,他溫聲道:「瑟瑟現在還做夢麼?」

楊徽音想了想,這倒是件好處:「被郎君折騰壞了,累得沒得工夫做夢。」

但她睡眠上卻多是白日裡補回來,「哥哥,哪有你這樣的?」

聖上愛憐道:「既然有益於你安睡,郎君就再多辛苦一些也沒什麼。」

楊徽音聽他這樣說都有些被氣得鬱悶,什麼時候聖上也能這樣大義凜然地說起哄騙人的話來了。

「我不,」她生氣道:「我寧可去騎馬。」

「騎什麼不好,你控馬又不好,就不怕自己摔下來?」聖上平靜道:「倒不如郎君,我還比馬溫順些。」

楊徽音一時沒有聽懂,等她醒悟過來,慢慢轉過來啐了他一口,起身到外間去避開了。

話雖如此,兩人的次數,漸漸也就緩下來了。

楊徽音倒是想得很好:「兩三日一回就很好,我還要有小日子的,郎君和我各吃幾回,次數便多了。」

隻是聖上吃一回藥總會有些不舍,哪裡舍得隻來一回,他含笑不語,這個倒也沒什麼:「瑟瑟說的對。」

她雖然避子,卻又覺得一旦成婚,無論是皇室還是臣子或者外戚,都會很盼望她生一個皇子,任憑是誰吃太多也不好,「可是成婚之後又預備生養,又不能立刻停了便吃坐胎藥。」

「咱們兩個身體康健,瑟瑟還要吃什麼坐胎藥?」聖上最後卻有些不大贊同,「瑟瑟十一月末便要回家待嫁的,從此分別,便是一月有餘,你有什麼好不放心的?」

他目光灼灼,在她身上打了一個轉,而後笑道:「其實相較新婚燕爾,東宮之事也不必太著急,來日方長,瑟瑟不用擔心子嗣的事情。」

她含羞,卻未想到自己還要回家一趟住許久,也有些想念郎君夜裡的強壯,輕聲道:「聖人不希望明年便有好消息?」

等他們頭一個孩子生下來,皇帝也總該三十有二了,可他卻是嘗到了滋味,對子嗣反而不急了。

「朕自然想要一個和瑟瑟的骨肉,」聖上聞言垂眸,捏了捏她的手心:「不過朕有瑟瑟就已經很知足了,子嗣的事情著急也沒什麼用處。」

他想了想,忽而逗她笑:「實在不行,尚且有朝陽在,朕也不介意過繼一個她的孩子,把這孩子抱給你不好麼?」

楊徽音見聖上有一瞬的黯然,猜測是他想起前生的荒唐,並不覺得此舉多麼荒謬,隻是調侃:「那聖人得趕緊賜婚才好,朝陽長公主現下正是婚育的年齡,可總不見上皇與你這個做兄長的上心。」

她的郎君怎麼就不盼著有一個他們血脈的聯接呢,隻是她卻不能有罷了。

「正主自己都不急,」聖上笑道:「上皇與太後總是閒不住的性子,等將來也要去外麵多走一走,屆時朕準備將阿冕遣離長安。」

聖上所言或許有關政事,既然是軍中調動,楊徽音便不問太多,隻道:「宇文家出能征善戰者,宇文郎君能子承父誌,也是好的。」

「瑟瑟家中也是行伍起家,」聖上淡淡一笑:「說不定日後也會有大才。」

……

皇帝的婚事定在冬日,這個年過得便是愈發熱鬧,宗室知道皇後在宮中久住,雖然偶有不忿者,然而礙於南平長公主被貶謫、情郎自此消失於人世的前車之鑒,自家都收斂了許多,無人敢非議。

聖上一再得罪宗室,頗有其父兄的作風,一反往年客氣,大約是鐵了心覺得自己尚且能與皇後生出皇子來,因此不需要再忍耐那些不客氣的皇族來延續血脈。

楊徽音十一月末回家,臨近年關,隨國公府的熱鬧,幾乎達到了鼎沸。

她在家中這一回要住許久,因此楊文遠早早接到消息,特地為皇後安置了新的院落,伺候的人都是從宮中來的,不需要楊府額外添置些什麼。

楊文遠在正式的婚姻上總還是一個保守的人,但也許是被皇帝的不遵禮法踐踏底線太多次,見皇後十一月便自宮中回來,很是有些不安的疑心。

他悄悄往院中去拜見,遣退了侍奉的奴婢,連家生的皖月也沒有留。

「娘娘與聖人可是生出什麼齟齬?」

伴君如伴虎,楊文遠並不希望她還沒來得及坐穩後位,便與皇帝嫌隙漸生,沉吟片刻,斟酌道:「夫妻之間講究恭順,夫為妻綱,娘娘太小,萬一有不如人意處,稍微聽一聽聖人的話,想來也沒什麼事情。」

趁著如今情意還在,他得盡量提醒女兒,不要與皇帝爭一時意氣,怎麼也得等生育皇嗣,扶持他做東宮才好。

楊徽音莞爾:「我與聖上能生出什麼齟齬,阿爺是不是糊塗了,哪家的女兒成婚待嫁,不是在自己的娘家,而是在夫家的?」

這自然是正理,但或許是和做了翁婿有關,楊文遠覺得皇帝便不是什麼正經的人,他是男子,當然更明白男人的心思,「阿爺……」

皇帝從前還未得手時待瑟瑟是何等熱切,萬乘之尊,不顧流言,不避暑熱,親身到皇後家中探望,情濃之至,天日可表,幾乎比天氣的炎熱還要燙幾分。

如今她在宮中留了數月,聖上要得手,早就成事了,難免乏味。

他猶豫道:「聖上待你還好嗎?」

楊徽音和自己的父親談起這些總有些不自在,道:「這能有什麼不好,歸家後一切事宜,宮中哪裡不曾過問,我雖然不知歷代皇後是否都是如此,但陛下也足夠用心了。」

楊文遠倒教她說的沒話,有些事情隻能教她的母親來教。

雲氏自從受封國夫人,在府中底氣漸足,她曉得這一切的來源,遭過夫君暗示,也隻好來充當一回避火圖的講師。

皇後的生母偶爾來一回,女官們是不額外上報的,雲氏怕她羞,卻也同樣希望人回避。

「瑟瑟,你阿爺聽說你喜歡讀書,就親自買了些書,要我好好與你說一些,」雲氏之前就有過類似的想法,隻是那個時候皇後似乎不大需要,錦上添花,皇帝也是男人,時不時給皇帝來一點新鮮的也好:「你仔細看看,哪裡不會可以問一問我。」

楊徽音在未與皇帝成事前覺得又害羞又好笑,覺得父母總以為兩人有什麼不堪,想得太多,然而等到真正同房,她便隻剩下一點害羞。

「阿娘,我……」她想說宮裡的書她不僅僅看過了,還已經親身實驗過,隻是臨近新婚,也有幾分新嫁娘的羞澀:「您和阿爺怎麼這樣?」

「宮裡都去了,隻怕身子早就……你少在這裡不好意思,」雲氏瞧得出她風韻秀美,帶有淡淡的媚,便不隱晦,輕聲道:「娘娘,聖人床笫間還算溫柔罷?」

她疼惜憐憫的目光在女兒的麵容上轉過幾圈,誰還沒有告別過少女的時候呢,她剛侍奉主君的時候隨國公也有幾日新鮮,寵愛她,但是男人的那份粗魯還是有些難捱,不過做主母,或許丈夫相待有幾分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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