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坦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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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曦心頭那個不祥的預感隨之擴大,卻還是微笑著,語氣盡量平和地問:「這是怎麼了?有什麼話直說便是,跟我還扭捏什麼?」

兩個丫頭咬著唇猶豫,末了還是竊藍深吸一口氣,斟酌著湊上前,小聲說:「郡主,那日奴婢倆在您病床前伺候,聽見殿下和雲公子的對話,殿下好像……呃,好像也中了那毒。」

嘩啦——

元曦正準備喝水,手才抬起來便叫這話激得猛烈一晃,在錦被上傾灑出大片水花。

*

中了這麼凶狠的毒,元曦身上到底虧損不少,人也變得格外嗜睡。

午間在琉璃榻上淺睡了會兒,起來用過藥,吃了點小米粥作晚膳,她便又倚著高枕昏睡過去。

衛暘披星戴月從外頭回來,就看見她倒在琉璃榻上,臉色蒼白,一動不動,一隻手還無力地從榻邊垂下,底下還落著一卷書,被夜風翻得「沙沙」響。

衛暘當即白了臉色,大喝一聲:「元元!」

人便如離弦的箭一般狂奔過去。

山水雲母屏風被他撞倒,在金磚地上磕出裂痕,他也顧不上搭理,隻手忙腳亂地將榻上的人擁入懷中,伸手去探她鼻息,指尖顫抖得宛如風燭殘年。

元曦被他的動靜驚醒,緊了緊眼皮,在他懷中茫然睜開眼,「殿下?」

大眼睛澄澈如水,映出他滿臉倉皇。

原是虛驚一場。

衛暘長長舒出一口氣,緊繃的雙肩倏地鬆垮下來,如玉山傾倒。

若是從前,他少不得要拎著她上上下下好一頓數落,質問她作何裝神弄鬼,嚇他一大跳。然眼下,他滿心滿眼就隻有一種失而復得的喜悅,隻想抱緊她,將耳朵貼在她月匈前,聽著她衣裳底下穩穩跳動的心髒,他才能將心放到肚子裡去。

嘴裡反復念著的,也隻有那句:「太好了……」

語氣卑微又低沉,哪還有曾經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孤高淩人。

元曦不免動容,然他這動作也著實尷尬。夏日衣裳輕薄,他每一次鼻息都噴灑得玉山綿麻不已,隻要稍稍一轉頭,嘴唇就……元曦腳趾都不由蜷起,緋雲直從那玉白的耳朵尖兒一路燒到領口。

榻邊明明就擺著一盆冰山,她還是出了一身香汗,推了推他的肩,嚅囁道:「我口渴!」

衛暘一心想著她身上的毒,倒是沒留意她語氣間的不對勁,將她小心翼翼地放回被中,便坐在榻邊,去拎案頭的茶壺欲給她倒水。

可他手才伸出去,元曦就飛快抓住他的左手,將寬袖向上一捋,可怖的烏黑經絡便赫然出現在她眼前。

她嚇得倒吸一口氣,本就不剩多少血色的唇瓣越發慘白,瞪著他道:「這麼大的事,你還要瞞我多久?!」眼底跟著蓄滿淚花,啪嗒,落了一滴在衛暘指尖。

衛暘先是叫她突然的動作驚了一跳,眼下又叫她的淚珠燙了下啊,手指都顫了一顫。

心緒起伏間,原本隻延伸到小臂的烏黑血脈又朝著心髒攀爬不少。

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下,衛暘笑著將手抽回,放下袖子遮蓋好,「別看了,醜。」

元曦哭著不肯,直起身又要去搶。

衛暘側身躲開,將人重新從榻上撈回自己懷中,低頭一麵細細口勿去她臉上的淚痕,一麵低聲呢喃:「莫哭,我什麼都告訴你,再也不瞞著你了。」

聲音溫柔得能掐出水。

元曦被他親得有些暈眩,卻還不忘問:「真的?」

衛暘貼在她臉頰邊的唇微微勾起,側頭尋到她的唇,輕輕啄了下。看著她懵懂的雙眼,鄭重而堅定地點了下頭。

過去是他獨斷專行,總覺得她還小,離不開自己,隻要在他的庇護下好好長大就行,不該知道、也實在沒必要知道這些。直到經歷了這許多,他才發現,昔日弱不禁風的小姑娘在他不知道的角落,早就已經長大,可以獨當一麵,即便離了他也能活得瀟灑恣意。

而他自己,才是那個真正離不開她的人。

他就這麼乾脆地答應了,倒叫元曦有點反應不過來,原本準備好要跟打太極的說辭統統泡了湯。

想問的問題又有一大籮筐,這冷不丁的一下子,她還真不知道該從何問起。眼珠「滴溜溜」轉了一圈,她指著他的左手,問:「那先告訴我,這是什麼時候的事?誰乾的?」

問完,她又繃緊小臉,狐疑又忐忑地打量他,唯恐一個粗心大意,叫他忽悠蒙混了去。

衛暘這回倒是難得坦盪,半點不隱瞞地直言道:「五年前,我的曾外祖父。」

嗶啵——

蓮花台上爆了個燈花,元曦心裡也跟著猛烈踉蹌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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