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十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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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午後的帝京,烈日炎炎,蟬鳴聒耳。

蜜金色的陽光從支摘窗裡斜斜射入,將銅雀台照映得輝煌。宮人內侍端水的端水,送巾櫛的送巾櫛,腳步雖匆忙,但有竊藍和銀朱在內外指揮著,一切都還有條不紊。

隔著床帳,太醫給元曦搭完脈,起身向衛暘回話:「殿下放心,郡主隻是氣血虧損,又在太陽底下暴曬久了,方才會眩暈。待微臣開一副活血養氣的湯藥,每日喝上一帖,休息幾日,便無大礙。」

衛暘頷首,讓賀延年帶人下去寫方子,自己則大步行至床榻邊,撩起床帳,睨著軟榻上的小姑娘,沒好氣道:「長本事了?都敢拿自己的身子來威脅我?」

元曦才剛緩過來點兒,人還虛弱得緊,沒力氣同他吵架,且因著肚子裡的氣,也實在不願搭理他。睇過去一記白眼,她便翻了個身,背對於他。

衛暘不屑地「嘁」了聲,抬腳把旁邊的杌凳勾過來,在床邊坐下,「方才不是還非要見我不可嗎?怎的現在我人過來了,你反倒還啞巴了?」

元曦恍若未聞,仍舊隻讓他看自己的後腦勺。

自那日在禦花園撞見小姑娘和連瑾走在一塊兒後,衛暘心情就一直不甚舒爽。原以為冷她幾天,自己應當會好受一些,她也能清醒過來,主動尋他認錯。熟料她竟半點不知悔改,還敢跟他蹬鼻子上臉。

他素來是個雷霆性子,很多事情,隻因為是她,他才一直忍讓著。若換作別人,敢這般觸他的逆鱗,他早將那人丟去餵野狗了!

當下他也懶怠再慣她毛病,起身震袖就要往外走。

元曦始料不及,大腦一瞬間還沒轉過彎,手已經伸出,去抓她的衣袖。

可不等元曦指尖觸及那片布料,衣裳的主人就已經先她一步轉回身,握住她纖細的腕子,將她壓回床榻上。

暴風驟雨隨之降臨在她唇上,瞬間攫走她全部呼吸。每一寸熱火,都帶著一種不容侵犯的霸道,重重碾過她的唇舌,間或還夾雜著啃咬。比起上一回純粹的占有欲,這次明顯更加凶狠,不似親口勿,更像在責罰。

元曦承受不住,「嗚嗚」著不住搖頭,本能地想要躲閃,卻被他掐住下巴,硬生生給掰回來。

直到她快喘不上來氣,衛暘才終於肯放過她,卻還是捏著她下巴。漆深的鳳眼似迸著火,隻灼灼望進她眼底,「說,我和連瑾之間,你到底選誰?」

語氣帶了不容置疑般的命令。

元曦聽得有點懵,不知他為何有這一問,茫然看著他,良久,方才回過味來。

「那天你也在禦花園?」

她問,唇瓣還在翕動,顯然還有話沒問完,卻是強自咬緊牙關,將一切聲音都吞回腹中。心裡百般期待著他能否認,卻隻聽得他一聲包含譏諷的冷嗤。

「所以呢?你是嫌棄孤壞了你的好事?」

元曦的心一下跌入穀底。

連日來一直盤踞在她心頭疑雲終於消散,她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多麼微不足道的一件事情啊。哪怕他真的誤會了,完全可以當天就來直接過來找她詢問原委,她和連瑾清清白白,又不害怕被他質問。

可他卻偏偏選擇了一個最愚蠢、最極端的法子,生生晾了她這許多天,當真是……

眼下居然還這般理直氣壯,甚至還說「孤」。

六年了,他們認識整整有六年了,這還是他第一次在自己麵前這般自稱。冷漠疏遠得,仿佛是兩個陌生人。

元曦不禁通紅了眼,當下火氣也上來了,懶怠同他解釋半個字,隻反過來質問:「所以殿下那日,也是親眼看著章明櫻為難我,卻愣是不出麵幫忙,還一直冷眼旁觀?」

章明櫻?

這回輪到衛暘愣住,攢眉琢磨了許久,才從犄角旮旯裡,將這個陌生到連路人都算不上的名字揪出來,卻還是不明所以。

那天西涼有使臣來訪,他一整日都在陪同,直到日暮西斜方才抽出空暇。一同忙活下來,人剛好就在禦花園。計算時辰,想著小姑娘也該回來了,他便索性去順貞門迎她,結果迎麵就撞上她和連瑾有說有笑,相談甚歡。他心中憋悶,便扭頭走了。

至於順貞門那兒還發生了什麼,他是一點也不知曉。

所以怎麼就扯出來一個章明櫻?

衛暘無法理解,也沒這閒情逸致去理解。話趕話地問到這,他腔子裡的怒氣早已積攢到了頂點,隻厲聲反問回去:「既如此,你不如先回答孤,你兩次去淩霄樓,究竟是做什麼?」

元曦冷哼一聲,撇開眼,不想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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