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擁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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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唇型很薄,線條也淩厲,總給人一種拒人千裡的冷漠疏離感。可真正觸碰起來,卻一點也不冷,甚至熾熱如火。

仲春的湖水分明冰冷刺骨,元曦卻覺自己像是那大鬧天宮的孫猴兒,正被太上老君丟進丹爐之中。整個人都燒了起來,連頭發絲都是滾燙的,更別說臉頰。

直到被拉拽湖岸邊,雙腳踩到淺灘,重新呼吸到新鮮空氣,她都沒晃過神,仿佛還沉在湖底,身子飄飄然,沒個抓握的地方。

見衛暘再次靠近,元曦本能地就要躲,「你、你……你別過……唔!」

卻被他捂住嘴,壓在湖岸邊一塊凸起的巨大岩石上。

四目相對,氣息交纏,元曦的額頭抵在他下巴尖,而他的手就搭在她纖細的月要肢上。兩人半截身子都還泡在水裡,衣袂漂浮在水麵上,隨漾起的微波糾纏在一塊,逐漸分不清彼此。

元曦心跳得愈發劇烈,幾要從嗓子眼兒裡蹦跳出來,扭著腦袋拚命掙紮,卻是被抱得更緊。

「別動!」衛暘低喝。

邊說,他邊側過頭,視線越過石頭,一瞬不瞬地盯著後麵的叢林。眉宇霾雲始終未散,身體也繃緊,宛如一張拉滿的弓,隻要有一點異動,他立馬便驚起。

元曦這才覺察不對勁,乖乖停下來。

風從林子裡吹來,夾著極其細微的說話聲,刺客還沒有走遠,正朝著這邊過來!

她才鬆下的心弦一瞬間又再次拉緊,腳步聲每從背後靠近一寸,她心跳便加快一分。

就在她以為,那人馬上便會發現他們之時,林子另外一邊忽然響起一道馬兒的嘶鳴聲。蹄子一躍,便「噔噔」向著叢林深處跑去,驚得枝頭寒鴉「呱呱」四散奔逃。

正是方才他們騎的那匹黑馬!

「他們在那,追!」

刺客高喊一聲,領著手底下的人齊齊掉頭往林子裡趕。一陣雜亂的馬蹄聲後,湖邊很快又重歸寂靜。

元曦這才鬆下口氣,緊繃的肩膀隨之垮下,空白的大腦也在逐漸恢復運轉,思考起那些人的來頭。

其實也不難猜,敢在皇家的獵宮行刺太子的,能有幾個人呢?

幾乎是一瞬間,元曦腦海裡便冒出章皇後和恆王的臉。

趁著眾人圍獵,在林子裡麵下手,可太方便了,成功了則君臨天下;失敗了也可說是林深葉茂,守林的護衛們眼拙,看錯人,才鬧了這麼一出烏龍。橫豎都是一些死士,什麼也查不出來。至多殺幾個替罪羔羊,給朝堂一個說法,這事也就搪塞過去了。

她不禁對衛暘生出一絲憐憫。

論血緣親疏,衛暘也是章家的人,且還是章家長房嫡出的外孫。而衛暘的親生母親,已故的先皇後大章氏,就是現今這位章皇後的嫡親堂姐。

那是個怎樣的女子?

元曦雖不曾親眼見過,卻聽宮裡的老人提過幾嘴——漂亮、溫柔、大方,對下人都寬容有加,是個難得賢後。也難怪當年,建德帝對她一見鍾情,有她在時,後宮連個妃子都不曾納過。

然一切禍端,都發生在十八年前。

一場叛亂打得所有人都措手不及,連帝京都被叛軍包圍。彼時,先皇後大章氏正懷著十個月的身孕。建德帝為保她平安,命禁衛軍將她秘密送出皇宮,去別院避難。

也就是在逃難的路上,一行人遭遇伏擊,大章氏受驚過度,提前胎動,雖九死一生將孩子生下,自己卻大出血而亡。那個嬰孩,也就是真正的曦和四公主,也落入叛軍之手,不知所蹤。

後來叛亂雖被平定,建德帝卻性情大變。漸漸懶政不說,還開始廣納後宮。無論出身高低貴賤,隻要他喜歡,便照單全收。

旁人隻道他是沒了約束,開始放縱,可隻有那些見過先皇後的人才知道,後來被建德帝充入後宮的女子,或多或少,都長得同先皇後有幾分相像。

而今的皇後小章氏,便是其中最像的一個。

佛門有八宗,旁人拜的都是大乘佛法,奉釋迦摩尼為尊,獨他拜的是彌勒,未來佛。不為其他,就為給他和先皇後再求一個來世。

那場禍亂,建德帝是最大的輸家,可章家卻不是。

接連出了兩位皇後,還因著建德帝心中那點情而一直蒙受皇恩,章家這幾年可謂烈火烹油,鮮花著錦,一躍成為帝京第一名門。即便這份榮耀是拿自家的血肉換來的,他們也享受不已。

對權勢的欲望,也在這一天天的紙醉金迷中逐漸膨脹。

章老太爺還在世的時候,有他製衡著,衛暘和恆王還沒鬥成這樣。畢竟都是他的曾外孫,誰當皇帝於他而言都一樣。可對別人來說,意思就差了去了。

衛暘的外祖父和外祖母統共就生養了大章氏一女,和一個年幼的小公子。大章氏一過世,二老就跟著病倒,相繼辭世。沒了父母照料,那位小公子不久也「不慎」落水,高燒幾日不退,很快便追隨他們而去。

章家長房就此凋敝,寧國公的爵位自然也落到二房手中,沒多久便傳給了現如今的寧國公,也就是小章氏的嫡親哥哥。

於他而言,宮裡兩位同他血脈相連的皇子,一個是自家親妹的兒子,一個不過是隔房的侄子,他會怎麼選?

都說血濃於水,虎毒不食子,可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從來就不適用於權貴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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