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曦(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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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鹿般的眼睛還是原先那樣純粹乾淨,裡頭散出的光卻是冷的、硬的,像拭過雪的刀鋒,直抵月匈口,哪裡還有半分適才的柔善可欺?

邊上的內侍都嚇直了眼,許久才從驚慌中反應過來,趕忙丟了手裡的家夥,沖上去救人。

元曦輕飄飄睇來一眼,不帶分毫力道,卻嚇得他們一哆嗦,釘子似的杵在原地。屋裡地龍燒得那麼旺,他們竟也生生抖出一身雞皮疙瘩。

安嬤嬤還在掙紮,得空便嚷:「你、你放肆!我可是……皇後娘娘的人,你竟敢這樣……這樣對我?!」

「有本事你就淹死我!淹不死,你也甭想活過明天!」

……

出口的話一句勝一句囂張,恨不能當場就要了元曦的命。

然半缸濁水下腹,再囂張的氣焰也萎頓下來,變成低低的祈求。

「老奴知、知錯了……再也不敢了,姑娘行行好,把老奴當個屁,給、給放了吧。」

可無論安嬤嬤怎麼求,元曦都無動於衷,不僅沒鬆手,還把另一隻手也摁上去。

水珠濺濕她衣袖,她也沒去瞧。

直到安嬤嬤嗆得快沒了氣,她才將人從缸裡拎出,破爛一樣冷冷甩到地上。

「你!你、你——」

安嬤嬤趴在地上咳嗽,濕發淩亂粘滿頰邊,一雙眼泡得通紅,瞪著元曦,恨不能在她身上捅倆窟窿,「我可是奉了皇後娘娘之命過來的,你這麼做,就不怕娘娘怪罪,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元曦挑了下眉,不以為意,自顧自拿帕子擦手,擦完,還居高臨下地往她身上一丟。

赤-裸裸的輕慢!

安嬤嬤氣紅臉,她好賴也是皇後跟前的體麵人,宮裡的貴人娘娘見了她都得敬三分,何曾受過這樣的折辱?

「好好好!」安嬤嬤抖著指頭冷笑,從地上掙紮爬起,「你給我等著,我這就去回宮告訴皇後娘娘,叫她治你的罪,讓你吃不了,兜……」

可她話還未說完,元曦便悠悠從袖籠裡扌莫出一隻玉簪,兩根蔥削似的指尖撚著簪頭,在金色的夕照裡輕輕一轉。

玉光輕閃,安嬤嬤瞬間便啞了聲。

這簪子她認得,是她去歲回家探親,送給她娘家侄女的。

一入宮門深似海,不隻後妃們如此,宮人也是一樣。幾十年熬下來,她的親人早凋落得差不多,就剩這一個侄女。自己這輩子再風光也就這樣了,隻盼著她能過得好些。

可如今這寸步不離的簪子,卻落到了這丫頭手上……

屋裡一瞬安靜,死一般的安靜,連呼吸聲都隱去了,隻剩燈火遙映殘陽,牽扯絲縷微妙的光。

安嬤嬤怔在原地,愕著眼,結著舌,像被人掐住脖子,半天擠不出一個聲兒。

元曦捋了下裙擺,緩緩蹲在她麵前。

安嬤嬤尖叫著往後躲,元曦攥住她的手臂,笑著將人拉回來,慢條斯理地幫她整理濕發。

「聽聞今日是嬤嬤的生辰,我眼下這般境遇,也拿不出什麼好物件,怕嬤嬤笑話,隻好借花獻佛。祝嬤嬤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她邊說邊將玉簪插到安嬤嬤發間,盈盈一笑,璀璨如星。

安嬤嬤結結實實打了個寒戰,整個人搖搖欲墜,像個提線木偶,線一斷,便轟然癱散在地,再動彈不得。

作者有話要說: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詩經》

寶子們!我袞漢三又又又回來了!

1文大致改好了,今天開始一章一章替換。主設定沒變,為方便談戀愛,讓女主身份提前被揭穿。

2男主前期很狗,但還是男德班優秀畢業生,什麼未婚妻白月光青梅竹馬都是假的,別信。

3隔壁兩篇預收也悄悄來打個廣告,那麼好看的封麵,不提前收一個嗎~

《楚宮月要》:跌落雲端的侯門千金x衣錦還鄉的馬奴

【文案】

一場政變,林嬛從錦衣玉食的官家小姐,淪落為廣雲台的頭牌,等著三教九流的男人買下她的出閣宴。

其中就有那位被她拒絕過的寒門武將,而今新帝身邊的第一寵臣。

楚王,方停歸。

林嬛心一橫,與其落到那些與她父親年紀相仿之人手中,倒不如跟他。敬酒時,便悄悄勾了勾他手心。

可昔日對她百依百順的少年,卻是漠然一扯嘴角,輕佻地抬起她下巴,「求我啊?」

*

含冤於西北戍邊的那段時日,方停歸無一日不在想,待他東山再起,定不會輕饒那位負心女子。

於是回京的第一日,他便買下她,做自己的外室。

不能讓她住進楚王府。

然後他給她蓋了帝京最大的園子……

不能讓她吃好穿好。

然後楚王府得來的所有賞賜,都送去了外院……

最要緊的,娶正妃之前,一定要先趕走她!

可不等賜婚聖旨下來,林嬛就已經收拾好包袱,跟他辭行。

這回卻是方停歸拽住了她。

林嬛微微一笑,學著他當初的模樣,正想回敬他:「求我啊?」

話還沒出口,這位涼薄寡淡、目下無塵的楚王殿下就急著搶白:「求你求你求你!」

林嬛:「……」

倒也不用求這麼多次。

—————————

《有鳳來儀》:和親後,我成了敵國的團寵。

【文案】

在南縉,連枝有一個舉國無雙的稱謂——鎮國長公主。

南縉子民皆敬重她、擁戴她,還為她興修廟宇、打造金身,奉她為神明。

可實際上,及笄之前,連枝從未過過一日公主應有的生活。

每天日頭沒起,她就起了;月亮都歇了,她還沒歇。

就為了伺候她庶出的妹妹,那位真正享受了公主所有榮華的人。

必要時,連枝還要為她犧牲一下。

就譬如現下,她要頂著鎮國長公主之名,嫁給北頤新君。

那是位真真厲害的主,聖人皮囊,魔鬼心腸。枕畔一件人頭漆器,還是他微笑著親手從戰俘頸上割下來的。

登基不過半年,他就將南縉逼得走投無路,隻能和親割地請降。

洞房花燭夜,連枝害怕極了,偷偷在袖底藏了一把匕首,以防萬一。

千鈞一發之際,寒光傷了他,也傷到了她。

殷紅從他掌心流下之時,連枝看見他笑了。

魔鬼笑了,那都是要死人的。

連枝心如死灰,乾脆閉上眼等死。

卻不想,等來的竟是他撕了自己寸縷寸金的華服,輕輕托起她的手,為她包紮傷口,笑眼裡煨著溫柔的白月光。那專注愛憐的模樣,仿佛並不知自己手上還淌著血。

「殺我有何解氣的,不如改日,我帶你去殺光那些欺侮你的小人,如何?」

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時,他便是這般在她耳邊私語的。

後來,也是這般一一實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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