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隔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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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殿,玄寅與往日一般批閱著奏折。

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一抹芳影走到殿內,滿眼的焦急與不安,「皇上可安好嗎?臣妾聽說上林苑居然出現了刺客,一眾姐妹都很是憂心,托臣妾來看一看皇上。」

玄寅抬頭看人一眼,「朕無事,皇後大可放心。」

皇後憂心忡忡道:「那刺客究竟是從何處進來的,宮門看守森嚴,而宮內更是常有侍衛巡查,若不能查到刺客如何進入,恐怕整個後宮都要惶恐不安了。」

「…不用猜了,行刺的刺客是白氏。」玄寅擱筆,招李峭磨墨。

皇後眉宇間怒意盎然:「白氏竟如此膽大包天,居然敢跑出來行刺皇上!這白氏入宮不足兩月,接連害到四位嬪妃,如今這樣,她也算自食其果了。」

她皺眉思索片刻,又道:「隻是…白氏被關押的地方並不是無人看守,為何白氏能從中逃出呢?而且偏得那麼巧就在上林苑找到了皇上?」

這句話倒提醒了玄寅。

看守白氏的兩名太監也已殞命,若說都是白氏做的,他斷不能相信,當時白氏落胎身體虧損極大,而且又不得藥石調理,怎麼可能與兩名太監搏殺?當時也可以看出白氏身帶新傷,但若無藥物止血,她又怎麼走得這麼遠。

見玄寅陷入思考,皇後像有意牽動話題般道了句:「聽說,惠睿長公主回宮了,皇上今日可見過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

莫非今日白氏出逃刺殺之事,都是惠睿一手安排的?她真的這麼恨朕?

玄寅身體微微一顫,道:「皇妹她遠嫁西域,數年未見,想必彼此也生分了,不似幼時那般親近也正常。」

皇後不動聲色道:「皇上與長公主大約四年未見了吧?說起來長公主未誕一子一女,這四年裡孑孓一人,飽受常人所不能忍,皇上也不要與長公主生疏了才好。」

「皇後所言極是,朕自然不會與皇妹生疏,隻是皇妹是否願意再與朕重歸於好,朕也實在不知,本打算讓長公主居於盛京,可母後百般懇求…」玄寅說到此處,無奈嘆了口氣,眉頭微蹙。

「其實皇上大可以讓長公主住在甘泉殿,一來可以讓母後好好關心長公主,二來眾嬪妃向母後請安時,也能與長公主說說話,有親有友,這麼多人定能讓長公主那四年所受的苦寒所溫暖的。」

人多就能暖到人心?玄寅覺得皇後後半句話稍顯幼稚。

但如今,也沒有比這更好的安排了。

「那這件事就由皇後安排吧,朕未批閱完奏折,晚一些再去看母後和皇妹。」

「是。」皇後行禮退下。

夜露深重,簷上寒霜匯聚成冰,不斷滲落著凍水。

甘泉殿外,惠睿長公主披著一層厚厚的羅綢雪兔衣,對望殘月,墨色夜空浸上白色的朦朧,遠遠看去如覆上冰雪的湖麵似的,天邊星鬥璀璨如珍,遠比殘月更加美麗。

看了片刻,她又復朝黑黝黝的宮路望去,無星無火,無人前來。

「回去吧。」她怏怏不樂地垂下眸子,雪白的容顏在寒風凜冽下可憐可愛,如雪地裡藏匿的小兔,眼睫楚楚動人。

太後常年怕冷,這幾日霜重風烈,暖閣已生了些銀炭,榆代見長公主被刮得通紅的臉,忙捧了暖手的手爐過去,給人掖進了懷裡。

長公主氣色稍緩,輕輕吐出一口白色霧氣,低頭將臉湊到懷裡被花色錦棉套住的手爐上,消了臉頰上凍出的「冰霜」來,熱氣直撲門麵,才出去時像凍在冰窖裡,這下就如置身火爐中了。

榆代道:「長公主,太後娘娘正等您呢,快進去吧。」

長公主點了點頭,這才依依不舍地將臉從手中的暖爐裡撤出,款款向裡屋走去,太後聞聲喜笑顏開,眼底卻生出幾片晶瑩。

「母後,你怎麼哭了?」她走上前,伸出捂暖的手指幫人擦著將要墜下的淚,這個舉動卻讓太後更淚不能止,自從懷裡拿出一方帕子擦淨了。

太後關切地將人拉到身邊,仔細看著人道:「母後瞧著你,總覺得和以前不太一樣了,怎麼總這麼心事重重的模樣。」

長公主卻隻無奈笑笑,道:「身份不同,心境自然也不同了,母後不會還以為女兒是從前那個無憂無慮的惠睿公主吧?一別四年,人都會改變的,女兒也是一樣。」

太後心疼地撫了撫長公主的臉,神傷道:「孩子,這些年你受苦了,還好,還好如今回來了!母後幫你再找一位如意的駙馬,這樣就算母後不在了,也能讓你有所可依。」

「不,母後,我不願再嫁。」

太後苦口婆心道:「這是為何?惠兒,你如今桃李年華,身份尊貴,世間多少好兒郎,你若以後不再嫁人,會生出多少遺憾來啊。」

「不,自皇兄把我送到西域和親的那一天起,女兒的人生就已經充滿遺憾了!女兒不想再和母後分離,更不願意接觸那些臭男人!臭東西!女兒隻想以後都陪伴在母後身邊!」說完,長公主立刻俯在太後懷裡哭了起來。

太後撫著人後背,安慰道:「惠兒,你是受苦了,可你不該怨恨你的皇兄,他也是以國事為重才不得已將你遠嫁,你也知道,你皇兄大皇子和二皇子早夭,如今也隻有一個大公主未滿三歲,當時實在是無奈之舉啊。」

長公主立刻直起身來,眼神決絕道:「皇兄將我遠嫁我不怪他,可是他卻以昇朝公主不能留下胡蠻血脈為理由,差人送了我一碗藥…致使我整整四年被受折磨生不如死!若不是女兒用盡手段,能不能活下來都不一定!」話到後麵,她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喊出來了。

太後怔怔地看著人,半天說不出話來。

長公主也立刻意識到自己失態,向太後行禮賠罪。

本是母女說體己話,緩和感情的好時機,偏偏鬧的這樣僵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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