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快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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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氣太大。顧闕自我反省,微微一笑,「疼呢,睡覺了。」

顏珞歪頭看著她,聞言後挑起她的下顎,「顧二,你學會撒謊了。」

「你先坑我的。」顧闕理直氣壯,迎上她涼薄的眼光,「睡覺去,不許碰我。」

憋死你。

顧闕將書都丟了,對外喚春露:「再拿一床被子。」

門外等著伺候的春露聞言抖了抖,看向聽瀾:「我覺得好像又出問題。」

「本來就有問題,我有辦法。」聽瀾悄悄笑了,拉著春露去一邊小心說話。

兩人嘀咕須臾後,一道進屋了,春露拿被子,聽瀾將榻前的一片地收拾出來,兩人合力打好地鋪。

春露說道:「奴婢多墊了幾層,屋裡有炭火,不會冷的。姑娘病了,就委屈丞相睡地上了。」

顏珞:「……」我是被大家合力拋棄了嗎?

顧闕沉默了,眼下還是冬日裡,常人睡地上都受不了,別提病弱的人了。

她道:「我睡地上。」

春露鋪被子的手抖了抖,微微側身,拿眼睛去看顏相,心裡焦急,哎呦,丞相怎麼不開竅呢,急死人了。

顏珞看著春露眨眼睛,好心問她:「你眼睛眨什麼呢?暗送秋波呢。」

春露:「……」

無藥可救。

聽瀾低低嘆氣,丞相這麼聰慧的人,怎麼就不明白了,地上躺上片刻,姑娘就會心疼了。

說姑娘不開竅,丞相也沒好到哪裡。

春露聽瀾無計可施,兩人對視一眼,默默退了出去,能做的都做了,丞相還沒有意識到自己該服軟。

嘴上服軟是不行的。

顧闕要下床,顏珞伸手抱住她的月要,貼著她的肩膀,「你怎麼就不開竅呢。」

貼心關上門的春露聽瀾兩人抖了抖,究竟是誰不開竅?

顏珞貼著軟軟的身子,望著她的耳朵,心癢難耐,伸手去挑了挑耳垂,道:「我們睡覺,好不好?」

「不好。」顧闕拒絕她,還是要下床去睡地鋪。

顏珞去咬她耳朵。

顧闕退了退,直接被顏珞揪住衣領,她調笑:「你這是要霸王硬上弓嗎?」

顏珞不理會,嘴裡嘀咕:「我便是霸王,顧闕啊,你氣怎麼那麼大,我都道歉了,我也心疼你啊。但是侯爺夫人同意了,不該皆大歡喜嗎?沒有損失就得不到皆大歡喜,你生氣,不如也打我幾下。」

顧闕氣笑了,唇角微扯。顏珞趁機口勿上她。

兩人相擁在一起。

門外兩人放心不下,靜心聽了須臾,屋內沒聲了,春露問:「你有沒有聽到聲音?」

「沒有,突然就這麼靜了,我覺得不對勁。」聽瀾貼著門,擔憂不已。

屋裡很靜很靜,落針可聞,就像人突然消失,不在屋裡。

她什麼都沒聽到,春露害怕,自己也貼上去。

「顧二,你輕一點,床、都抖了。」

靡靡音起,兩個未經人事的婢女突然臉都紅了,當即直起身子,伸手將雙耳捂了起來。

動作出奇地一致。

片刻後,聽瀾讓春露下去睡覺,「今夜我守夜,你回去休息。」

春露也聽不下去了,匆匆離開。

聽瀾並不覺得害羞,畢竟不是第一回了,很多回了。

多到聽瀾都記不住多少回了,每回後,姑娘都很快樂。

姑娘曾經說:那是一件快樂的事情!

夜色深重,屋裡聲聲迭起,聽瀾搬了個凳子坐下,誰知自己剛坐下,吱吱抱著一盤點心來了。

「這是我在外間買來的,還算熱乎。」吱吱將東西遞給她。

聽瀾接過點心,催促她離開:「趕緊去睡覺。」

吱吱不肯走,道:「我陪你,你今夜怎麼坐在外麵?」

大戶人家都有規矩,婢女守夜會睡在屋裡,榻前地鋪,或者次間的榻上,不會坐在外麵乾等著。

她不明白,聽瀾紅了臉,道:「你真聒噪,去睡覺。」

吱吱往嘴裡塞了一塊點心,屋裡明燈亮堂,猶如白夜,她好奇:「睡覺點這麼亮的燈嗎……」

話沒說完,聽瀾捂住她的嘴巴,噓了一聲:「胡說什麼呢。」

吱吱眨了眨明亮的眼睛,點點頭,隻嘴角抽抽,悄悄問姐姐:「她們在做快樂的事情嗎?」

聽瀾沒說話,拿眼睛拚命剜她。

「我聽丞相說過,她說可快樂了,是最快樂的事情。」吱吱嘴裡不停,點心塞進嘴裡,餘光瞥了一眼屋門,好奇是件怎麼樣快樂的事情。

丞相說快樂,那便是真的快樂了。

吱吱好奇得不行。

聽瀾恨不得捂住吱吱的眼睛、耳朵,她懂了,伺候姑娘這麼多回,被迫懂了,吱吱不同。她趕吱吱走,吱吱不肯走。

吱吱與院子裡的婢女不同,她可以貼身跟著顧闕,沒有束縛。

這個時候,她不走,都在情理中。

吱吱不肯走,屋內浪潮迭起,聽瀾推她:「你快走,我要進屋睡覺了。」

在門邊打地鋪湊活一夜就行了,這樣屋內喊話也能聽得見。

不想,吱吱抓住她:「我也要去。」

聽瀾:「……」這個孩子怎麼不聽話。

聽瀾又改變主意了,拉著她去配屋,使喚小婢女在門口蹲著,有事喊她就成。

還沒到子時,屋內不會喊。

過了子時,屋裡果然喊了。聽瀾去收拾,吱吱就像跟屁蟲一樣,她不高興了,「滾回你的後排屋。」

吱吱不敢跟了。

要換被子,聽瀾去換,顧闕去洗澡了,顏珞坐在鏡子前發怔。

榻上淩亂,透著一股旖旎。兩人未覺,待顧闕出來後,顏珞看她:「我今日忘了吃藥。」

顧闕急了,「不舒服了?」

「沒有,我才想起的,與平日沒什麼不同。顧二,我會長命百歲嗎?」顏珞斂了笑顏,認真與她說道:「我二十二歲了,阿婆說我活不過二十五歲。」

沒認識顧闕前,她真的會三天兩頭發病,隨身帶著藥。不能生氣、不能高興,甚至情緒不能有太多的波動。

她嘆了一句:「我好久沒有發燒了。」不大習慣。

顧闕笑了,「你這什麼毛病,還要發燒不成。你去洗洗,水換好了。」

顏珞不動,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麵色粉妍,不再是單純的白,就像是添上了幾分活力。她是畫者,知曉粉妍代表著什麼。

健康。

顏珞心中堵塞,起身去沐浴,待換了乾淨的衣裳,又裹著大氅,這是要出門。

「你去哪裡,會染風寒的。」顧闕驚訝。

「你先睡,我去尋阿婆。」顏珞回身看一眼風華耀人的顧二,心在這一刻忽而忘了跳動。半晌,她收回視線,朝顧闕伸了伸手,「過來。」

顧闕上前,她親上顧闕的唇角。

兩人都方沐浴出來,身上帶著一樣的香氣,徹底交融。

顏珞匆匆走了,聽瀾提著燈籠忙跟上,孫氏的院子不遠,走了片刻就到了。

開院門,推開屋門,孫氏驚起,看著寒夜中的殿下,渾身一顫,「你、怎麼了?」

屋裡暖和,顏珞脫了大氅,望著她,道:「我婆,我覺得我還可以多活幾年。」

孫氏驚得從床下爬了起來,沒說二話就拉著她的手診脈,顏珞絮叨:「阿婆,我在我臉上看到了健康的顏色。」

「閉嘴,煩死了。」孫氏不寧,其實,她也感到了殿下的變化,這麼多年來,殿下的脈象,她最清楚。

顧言是不治之症,藥物吊著,殿下不同,她的身子差,如果要聽話,放下這裡的事情,尋一好地方養病,雖說不能享常人之壽,也能與顧闕白頭。

偏她是作死的性子,不肯放棄,前些年四處奔走,讓身子更加差了。

心態很重要。

孫氏握著顏珞的手,神色有些復雜,不知該喜還是該憂。

顧闕是她的藥,倘若,藥沒有了呢?

「身子很好,再接再厲。」孫氏心不在焉地誇贊一句。

顏珞說道:「阿婆,我今夜沒吃藥,並無不適。」

孫氏翻了白眼,「你來我這裡就是為了顯擺的?」

半夜不睡覺,來這裡就是為了顯擺行房事。孫氏無語死了,想找雞毛撣子去打人。

顏珞認真道:「阿婆,我在想的是我能不能陪顧二走下去,像常人那般走下去。」

「可以,你隻要不作妖就可以。」孫氏道。這麼多年來,每回說起壽命一事,殿下都會嬉笑,絲毫不在意。

她在深淵,從不仰望光明,心中無光,便不會去想。

心裡沒了希望,攪弄風雲之際,早就不在意生死。

然而,乾涸多年的枯井突然有了水源。孫氏高興,暫時壓住心裡的不安。

顏珞沒有像往日那般嬉笑,眼中無笑,似深淵,渾身冰冷,看著虛空,一時沉默。

孫氏怕她好不容易穩住的心態又被折騰沒了,忙喚她:「別亂想,回去睡覺。」

「阿婆,我不困,我想去阿娘墳前。」顏珞唇角微抿,有一絲為難,更多的是希望,「你說阿娘看到顧二,會不會氣死?」

她的女兒拋棄天下男人,選擇了一位姑娘成為夫妻。天地陰陽,倫理綱常都被拋得一乾二淨。

倫理是人定的,既然能定就能改,如同女帝。以前男子為尊,女子隻能依附男兒,在家從父,出嫁從夫,不可拋頭露臉,出門戴帷帽不可見人。如今呢,這些都被踩在腳底下了。

她笑了笑,道:「得空,我帶顧闕去看阿娘。」

孫氏愣了,果然不作就不是她的小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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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珞回來,被窩都已經暖了,她鑽了進去,顧闕朝裡麵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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