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 話嘮的蘇小狀元(1 / 2)
蘇鯉毫不遲疑答道,「就像當年叔父也不同我說我的身份和姑姑的身份一樣,時候到了,叔父肯定會告訴我們的」。
華平樂冷哼,「時候到了?什麼時候才算時候到了?
他以為他是誰?我爹麼?能決定什麼時候才算時候到了?」
蘇鯉啞然,霍延之捏了捏華平樂的手,「不難過,這些都無關緊要」。
等他帶兵從福廣攻破京城,把所有相關人都抓起來審就是,一力破十會,沒必要糾結這些。
華平樂振了振精神,「阿鯉,逢人隻說三分話,未可全拋一片心。
我不是要你懷疑蘇羨予,隻你要記住,不管什麼事,掌握在自己手中,總比任由他人左右要好」。
蘇鯉點頭,兩人都知道一時說服不了對方,便十分默契地不再談論這個。
蘇鯉換了個話題,說起了在福廣的見聞。
他十分興奮,一個下午說個沒停,說在福廣與蘇羨予一起招撫叛軍的驚險,說他在國子監的見聞師友,說小時候的趣事。
霍延之默默記著數,蘇鯉一個下午光是「姑姑」二字就叫了三百八十六遍,搞得他一聽他開口就滿腦子的布穀鳥叫,「布穀布穀布穀……」
到了傍晚時分,蘇鯉兀自戀戀,使了八姑去洛府問安,得知蘇羨予晚上還會留宿洛府後,立即道,「姑姑,我晚上不回蘇府了。
去叫了修遠來,再叫上大姑奶奶,我們陪你打葉子牌啊,打通宵好不好?」
華平樂捏了捏他的手,「我倒是無所謂,隻程公子要讀書,你明天還要上差,今天還是早些休息」。
蘇鯉嘻嘻一笑,「姑姑都不怕熬夜,我們怕什麼?
就這麼說定了,我這就去給修遠下帖子,再讓八姑回去取明天上差的衣裳」。
華平樂看著他腳步輕快地出了門,心頭軟得一塌糊塗,忽覺自己的手被牽了起來,轉眼看去,果然就見霍延之繃著一張俊臉看著她。
華平樂,「……」
真是夠了!
果然,霍延之開始麵無表情控訴,「你打葉子牌,不想帶我!」
華平樂,「……」
那是因為你笨,忘記碰牌就算了,有時候還忘記胡牌!
「你喜歡阿鯉,不喜歡我!」
華平樂,「……阿鯉好不容易才能來一趟,你天天都來」。
「你還嫌我來多了!」
華平樂,「……好了好了,等阿鯉走了,我剝螃蟹給你吃啊」。
「剝三天」。
華平樂,「……三天三天,行了吧?」
怎麼辦呢?
自己養大的娃兒,又不能說扔就扔,慣著吧!
……
……
閉門讀書的程修遠一叫就到,聽說要打一宿葉子牌,比蘇鯉還高興,興奮道,「王爺也打麼?那我們打大一點!」
他的零花錢正好快見底了。
至於他一個閉門讀書的人為什麼零花錢會不夠用?
程公子表示,既然能開源,誰還節流啊?
霍延之瞥了他一眼,唔,這個程修遠倒是比阿鯉要順眼得多。
華大姑奶奶笑道,「那我幫阿鯉看牌,他剛學,你們都不許欺負他」。
雖說是在家裡,阿鯉他們也不是外人,但華平樂一個姑娘家大晚上地跟一群少年們打葉子牌總是不大好,華大姑奶奶便留了下來,又將華平安留了下來。
寧河長公主也笑眯眯地坐在旁邊看,她老人家左右沒事,就是愛看年輕人們鬧騰,等困了再去睡不遲。
程修遠忙招呼,「長公主來我這看牌,等我贏了錢,孝敬長公主買花戴」。
寧河長公主笑罵,「我老太婆一大把年紀了,還買花戴,別戴成了個老妖婆,叫你祖母取笑我!」
程修遠最會討老人家的歡心,熱情挽住了寧河長公主的胳膊,「我祖母最愛戴花兒了!
今兒我贏的錢,帶回家定是要被她盤剝去一大半買花戴的,才不會笑話長公主」。
寧河長公主笑彎了月要,「改明兒我倒是要問問你祖母,是不是整天盤剝你的零花錢買花戴,倒是叫你這般猴急地要贏錢」。
當下一桌子坐著的,看著的圍得滿滿當當,熱熱鬧鬧玩了起來。
程修遠果然牌技甚好,且手氣頗佳,等寧河長公主困了去睡覺時,他麵前的籌碼已經堆滿了,笑盈盈地跟寧河長公主揮手告別,「長公主您今晚放心睡,明兒一大早,您窗台上定是要堆滿花的」。
華平安不滿瞪了他一眼,這廝今晚著實太招搖了些,那是他祖母,他上趕著拍什麼馬屁!
……
……
蘇鯉要上差,牌局一停就匆匆走了。
華大姑奶奶硬生生陪著熬了一夜,帶著華平樂一起回去補眠。
一贏三的程修遠卻根本睡不著,拉著華平安去華府的花園子摘花。
華平安看看東方剛剛泛起的魚肚白,十分無語地被他拖著走。
不想轉身竟見霍延之也跟了上來,不由問道,「王爺不去休息?」
「我也去摘花,送給酒酒」。
華平安,「……」
摘我家的花,然後送給我姐姐?這叫哪門子送?
……
……
寧河長公主清早起來,一打開窗戶,果然見了滿窗台的鮮花,又是暖心又是好笑,對華嬤嬤道,「現在的小娃兒真真懂事,你們老將軍當年都沒做過的事,倒是被他一個小娃兒做了」。
華嬤嬤滿臉是笑,「可不是?老奴瞧著與二姑娘交好的幾位少爺個頂個的,都是極好的」。
華平樂一覺睡到下午,打開窗,也看見了滿窗台的花,不由笑了起來,露出頰邊深深的酒窩。
有樣學樣,她的福哥兒雖然愣,倒也算得上是孺子可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