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追查(二)(2 / 2)
溫楚一振衣袖,怒聲喝道,「你休想威嚇於我!」
他話音未落,小賴子已身形極快地逼到他麵前,捏著他的下巴往他嘴裡塞了個藥丸,又狠狠在他後頸一敲。
他不由自主將藥吞了下去,嗆得連聲咳了起來,忙想伸手去摳出來,卻哪裡能夠?
程尚書臉色難看起來,「掌印,溫大人年輕——」
年魚斜眼看向他,「怎麼?尚書大人也想吃上一顆?」
程尚書噎住,正想說什麼,那邊溫楚肚子忽地一聲巨響,他甚至來不及行禮就捂著肚子急急往後跑去。
眾人皆是麵麵相覷,年魚慢悠悠開口,「溫大人年輕火氣旺,本座這十全大補丸最是清熱降火,正好」。
程尚書鬆了口氣,不再多說,將年魚往裡讓。
年魚明確說出來隻是瀉藥,倒是好辦,溫楚也就吃些苦頭,他要是再說,真惹惱了年魚,反倒是給溫楚招禍。
……
……
刑部幾人領著年魚在帽子胡同走了一圈,果然如程尚書所說,沒有任何有用的線索。
從清風茶館出來後,程尚書提出請年魚用頓便飯。
年魚懶懶打個嗬欠,「不是說這京城最好的酒樓都在帽子胡同?現在帽子胡同都封了,還去哪兒用飯去?
程尚書,倒不是本座催你,隻這帽子胡同如果老是這麼封著,隻怕就不止是鎮撫司對你有意見了」。
這帽子胡同的鋪子哪家不是日進鬥金?
哪家後頭不站著惹不起的東家?
老是這麼封著就是斷那些個貴人的財路!
程尚書自然也明白,隻這斷案子,又是這樣的大案,又豈是那麼容易的?
兩人正說著,自從被小賴子餵了藥後就一直很安靜的胡偉毅忽地慘嚎一聲撲倒在地,翻滾起來。
年魚咦了一聲,「這青天白日的,胡同知發什麼癔症?」
眾人見他睜眼說瞎話,均是嘴角微抽,卻誰都沒有說話。
東廠和鎮撫司狗咬狗,他們站著看戲就好。
「掌印,掌印饒命,掌印饒命!」
胡偉毅哀嚎著翻滾著想往年魚身邊靠,小賴子一腳踢過去,他又哀嚎著滾遠了,嘴裡卻還在慘聲叫著掌印饒命。
刑部諸人雖還有幾分幸災樂禍之意,卻都聽得心底發寒,寒毛直豎。
胡偉毅是葛雷最得力的左右手,為人雖魯莽暴躁,卻身手了得,算是個漢子。
能讓胡偉毅叫成這樣,得是什麼樣的折磨?
明明就是一顆不起眼的藥丸。
如果這樣一顆藥丸用在自己身上——
小賴子上前一腳踩住兩頭亂滾的胡偉毅,不耐嗬斥,「叫什麼叫?老實交代,鎮撫司裡誰跟葛指揮使有仇?」
胡偉毅雖然魯莽,卻也知道這樣的問題不能答。
答了,東廠就有了由頭把手伸進鎮撫司,到時候找不找凶手,找的是什麼樣的「凶手」,甚至鎮撫司還是不是鎮撫司,都不是他們鎮撫司說的算了。
他不說,小賴子也不急,賠笑道,「掌印,外麵日頭大,要不要把人帶回東廠慢慢問?」
年魚乜了一眼嚎得整個帽子胡同都仿佛跟著顫抖的胡偉毅,懶洋洋道,「這個案子是刑部負責,本座就不越俎代庖了」。
小賴子便道,「那掌印不如去裡麵坐一會?奴才瞧著有幾個雅間倒還算乾淨」。
年魚就笑眯眯道,「那就勞煩刑部各位大人了,本座就不作陪了」。
他既這樣說了,刑部眾人自然不好繼續跟著,隻能硬著頭皮留在原地聽胡偉毅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