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第 139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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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剛才的那一幕不是夢境,王霜沒有不聽女兒話的道理,他點了點頭,聽取了她的意見。

這事過於玄幻,王霜怕王亭真年輕不經事,沒有把此事告訴他。隻是不讓他再與李肅來往,給出的理由是,固國公府與皇室終有一鬥,像他們這樣居中圓滑的還是不要摻和進去的好。外人不知你與李肅隻是交友,他們會認為咱們是在站隊。

王亭真雖不信,那固國公府看上去可是很得聖意,一直以來都表現的忠心耿耿,怎麼會有爭鬥呢,但他是知分寸的,也知自己腦子不如父親好使,所以還算聽話,從此與李肅保持著距離,但心裡卻存了一份愧疚,麵對李肅的坦然與不怪罪,更加欣賞於他。

從李肅第一次登門侯府後,他倒是再沒有上門過。隻是在合適的時節,給侯府送上一些禮品,侯夫人看了,都是些給女孩的東西,精致漂亮並不貴重,看得出來送禮人很用心,件件都是經心挑選過的。

固國公府放下姿態願與保帝侯府交好,侯夫人不能直接拒了,讓人家抬回去,隻能叫了王承柔來看。王承柔卻是連看都不看,每次都讓管家退回去。

這樣的情況一多,都城內是個人都知道,小公爺好像看上了侯府家的二小姐。很不可思議,但除此解釋再無別的可能。

都城內想嫁進固國公府的人家都坐不住了,直接問的、旁敲側擊的,都得到了李肅肯定的回答:「我鍾意王家二小姐,想與之結百年之好,除了她我誰都不要。」

李肅這樣明了地宣言後,更無忌憚地往侯府送東西,但依然每次都被退了回去。

都城裡這一戲碼隔三差五地上演著,觀眾們倒是看不膩。有人終於發出恍然大悟的感慨:「原來那二小姐忽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是為了躲小公爺啊。」

聞此言者,紛紛表示贊同,有人附和:「是個狠人,真有毅力,換我三天不出門都做不到。」

還有人說:「現在想想,那王承柔一直都是特立獨行之人,連李肅都看不上,還能這樣決絕地拒絕,好特別啊。」

有人不同意了:「你是不知,小公爺雖長得漂亮,王承柔也不差啊,真是可惜了,若是郎有情妾有意,可謂天生一對。」

「還得說是小公爺,這樣獨特的美人被他慧眼識珠。」

隨著這句話,話風一轉,這些平常就把李肅當榜樣的公子哥們,又紛紛誇起李肅來。

這些事情王承柔都不知道,她隻關心李肅反沒反,因為她難免好奇,李肅這一世會怎麼做事業,他不是說帝位不再是他的追求,於他不再重要嗎,她倒要看看,是不是這樣。

若他真不稱帝了,王承柔還能少忌憚他一些,畢竟用一輩子來防一個人還是會感到疲憊的。

王承柔並沒有等太久,轉過年來,老國公還沒有過世之時,李家就成為了皇宮新的主人。最高坐到首鋪之位的李寬澤,終於拖著垂垂病體登上了皇位。

新皇在位一個月都不到就病逝了,李肅自然而然地成為了繼任者。在他成為皇帝後,新朝才開始走上正軌,先前扶父親上位,完全是為了圓先父的帝王夢。

李肅開始了大刀疾斧的封賞與懲戒。他最先封的就是他的兩位將軍,嚴濤與張憲空。

兩位將軍,義勇將軍出自世家,與聖上一起長大,還一起上過戰場,情同手足。另一位忠義將軍,平民出身,在被皇上賞識前,隻是兵馬司的一個副指揮,後被聖上收入麾下,據說二人十分投脾氣,在聖上登基前,曾稱聖上為大哥,這樣看來自然也是情同手足。

有這樣兩位驍勇善戰的好兄弟,聖上自然是所向披靡,戰無不勝。此刻大功告成,自然是要對兩位大大地封賞。

除此之外,聖上對選擇前朝的官員們,也是能從輕處理就從輕處理,像對一直暗中與他作對的一根筋的趙陸趙大人,所有人以為這位曾當眾辱罵過皇上的前朝六品小官,這次一定會被皇上狠狠處罰,弄不好命都要不保。

但聖上不僅沒怪罪趙陸,還讓他在新朝當個言官,聖上的原話是:「趙大人,以後你若有什麼看不過眼的,如實說來就好,朕不會怪罪。」

但趙大人再次不知好賴,直接辭官而去,叫囂著一臣不侍二主。聖上依然沒有生氣,放他離去,可謂異常大度。

王承柔在聽到父親與她說這些事的時候,她震驚,不解,但她沒有打斷父親,待把有關李肅登基前後的事情全部聽完,王承柔沉默了好久。

果然,李肅第三次奪得帝位的方式又變了,他竟然啟用了張憲空。她是沒有辦法想像張憲空叫李肅大哥的場麵。看著曾經的敵人不再與自己作對,而是被自己的人格魅力所折服,讓昔日仇人臣服於己,這可能才是李肅想要的真正的勝利吧。

王承柔在家閉關的這三年,她從沒有打聽過張憲空以及趙陸的消息,她雖還是掛心義兄,但知道沒有自己他會生活得很好,至於張憲空,他本是個有大抱負的人,在政局混亂之際,如果沒有她如果沒有被李肅盯上,他可能也會博出一個天地。

如今看來,果然如此,雖是出人意料地成為了李肅的左膀右臂,但至少張憲空實現了他的人生目標。比起做皇帝,其實他更適合做大將,若是李肅沒存什麼壞心思,這個結果對於張憲空來說屬實不錯。

皇宮甬道上,張憲空與嚴濤相遇,二人才知他們同時被皇上召進宮來。

兩人並肩而行,忽聽張憲空道:「那保帝侯府家的二小姐到底是何方神聖,竟讓聖上惦記到現在,竟要為了她連後宮都不設立。」

嚴濤道:「我也沒見過,也許小時候見過但沒有印象了,你也知道,我打小就在邊關打仗,還是最近從龍打到都城,我往哪裡見去。不過聽說,長得很漂亮,行事比起大家閨秀略有出格。」

說著話就到了聖康殿,稟報後二人入了殿,這話題也就結束了。

二人出殿後,一時沒有人說話,走出一段距離後,張憲空才道:「不是啊,比起咱二人,聖上的婚事不才該是最該解決的嗎,他比咱們還都大呢。」

嚴濤也這麼覺得,但他一向聽皇上的話,他道:「若不是打仗,咱們這個年紀也早該成親了,聖上選的人不會差,尤其是你,更需要一個閒內助,你府邸都是聖上新賜的,沒有個坐得住陣的當家主母從一開始立好規矩,以後恐小樹長歪。」

張憲空未置可否,隻是小聲道:「可我從來沒與女子有過接觸,就這麼娶老婆了?」

嚴濤其實也是這樣想的,但他覺得這點遺憾算不得什麼,興許聖上給找的女子十分可心呢。

義勇與忠義兩位將軍的婚事進行的十分著急,從聖上賜婚開始,隻給他們一個月的準備時間,然後在同一日,在宮中由聖上親自為他們舉行了婚儀大典。

當日都城破天荒地被允許放花放炮,好不熱鬧,好像所有人都在為兩位將軍慶祝一樣。

王承柔呆在她的房間裡,抬頭就能看到遠處星星點點的煙花,聽到時不時的炮竹聲。這份熱鬧鬧到了很晚,待星空不再被煙火點亮,歸於黑寂後,李肅出現在她的屋外。

「我不進去,你別緊張,你那兩丫環睡得很熟,不用怕吵醒她們,我就是想與你說說話。」

王承柔說:「我知道你會來。」

「哦,怎麼猜到的?」

王承柔:「你是來告訴我,張憲空娶妻了,他永遠不可能像上一世那樣,至死都隻有我一人。我知道了李肅,全城的煙花都在告訴我。待他喜得麟兒的時候,不用再來特意告訴我了。」

李肅悶悶地笑,笑得有點壞。他說:「還要我怎麼樣,不殺他,給他榮華富貴,你是不知道,在一場戰鬥中,我還救了他一命,那聲大哥,可不是那麼好得的。」

李肅坐到窗框上,又說:「還有趙陸,我本想著上輩子欠了他雙眼睛,這輩子讓他當言官,隨便的罵,可他不乾,隻能好好送回府上去。什麼職務都不擔,俸祿卻是一品大員才有的,也算是提前養老了。」

「我不關心他們的事,」

「真的不關心嗎,還是不敢?」李肅打斷她,「別不敢,你麼,想要誰這輩子好這輩子壞,都可告訴我,我幫你一一實現。」

王承柔:「我隻如今你大權在握,你要如何對我?如何對侯府?」

李肅無奈道:「我連痛恨之人都不敢對付,又怎麼會對你如何,我唯一自私的地方就是,在所有人麵前宣布了我對你的情意,讓任何人都不敢覬覦你。」

王承柔:「你多慮了,我早說過,我這輩子不會嫁,不會出侯府。」

李肅臉上一直掛著的笑意這時才消失,他道:「別這樣承承,我並不想拘著你,如今天下都是我的,不管你認不認,它也是你的,你可以以任何姿態去任何地方,想玩什麼想吃什麼想做什麼都可以,我不會強娶你,也不會總來你麵前打擾你,隻求偶爾能讓我見見你,說說話就好。」

「若我說不呢,若我從此再不想見你呢,不想與你說話呢?」

李肅垂了頭,他沉默了很久,然後才抬起頭來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自語道:「比登天摘月還難啊。」

說完他從窗框上跳下,看著王承柔,那目光深沉且溫柔,他道:「那就,就此別過,你,好好的。」

他越說聲越小,王承柔看著他的口形,忽然明白過來,上一世李肅死前最後喃喃的是什麼了,原來是「好好的。」

李肅說完就離開了,窗外除了偶爾的蟲鳴,什麼聲音都沒有了,周圍一下子變得很靜。

以前的王承柔可能不喜靜,但現在的王承柔對此求之不得,她希望她的院子裡不要再有訪客,她慶幸兩世的經歷讓她活了很多年,可以麵對日後這種足不出戶的日子而不被憋壞。比起上兩世,這樣的日子已經很好了。

李肅說到做到,至少在王承柔看來是這樣的,但她不知道的是,有無數個夜晚,在她熟睡後,有一道身影會出現在她床前。他什麼都不會做,隻是看著她,他會在適當的時間離開,絕不留下任何痕跡。

李肅這一世在政事上十分勤勉,但他依然會被詬病,他不納嬪妃,不立後,不近女色,他活得像個苦行僧。他是個好皇帝,但他也不是個好皇帝,他沒有子嗣,他讓新朝麵對沒有必要的不穩定。

所以人一邊感慨能有這樣的帝王是何其幸也,也在擔心著若有一天聖上薨了會怎樣。

這一天終是到來了,聖上在禦花園頭暈了一下,然後被送回聖康殿馬上召了太醫,太醫言此病來得急,很是凶險,一時重臣都聚到了聖前。

李肅躺在那張寬大的龍塌上,他朝張憲空招了招手。此刻隻有嚴濤與張憲空明白他要做什麼,聖上於自己沒有子嗣一事早有預案,他一邊拉著張憲空的手,一邊對著下麵的臣子道:「朕死後,忠義將軍,朕這個義弟將繼承大典。遺詔在此,眾臣聽令不得有異。」

眾臣雖驚訝,但覺得這確實是個可行的法子,忠義大將軍有勇有謀,為人厚正,他成為新帝幾乎沒有人反對。

眾臣退下後,李肅把張憲空單獨留下,彌留之際,他對張憲空道:「朕這輩子隻有一個念想,你知道吧?」

張憲空忍著眼淚道:「保帝侯府家的王二姑娘。」

「就是她,她日後不管出不出府,嫁不嫁人,你都不要管,朕要她好好的,一輩子平安喜樂。你做得到嗎?」

張憲空:「臣遵旨,臣會敬她如皇嫂,護她一輩子的平安喜樂。」

李肅:「有你這句話,朕就放心了。憲空,你行的,這萬裡江山就交給你了。」

張憲空再忍不住,落下淚來,他低聲喚了一聲:「大哥,」

李肅笑了,笑的流出了眼淚,沒有人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他想的是,張憲空,你想不到吧,你會伏在我腳下為我流淚,你也有今天!他還想的是,承承,這一世我還是錯了,害你連門都不敢出,那麼好的年華全都蹉跎了。唉,我又錯了。

喪鍾響起,整個都城被素白籠罩,新帝下令,全國百姓為先帝服喪,不許娛樂奏樂一百日。

王承柔剛穿上喪服,就聽外麵有聖旨到。是新帝宣她進宮。

十九年,王承柔把自己拘在保帝侯府已經十九年了,這還是第一次邁出家門,明明是一樣的日光,卻感覺比她院中的要刺目。

她坐著新帝特意派人來接她的轎子進了宮,熟悉的聖康殿,也因為許多年不來而看上去有了那麼一點陌生。

她進殿給新帝行禮,新帝親自走下來,扶了她起來。四目相對時,張憲空楞住了,他忽然明白過來,為什麼先帝會為這個女子守身一生。

想到先帝,他馬上回過神來,他在想什麼,這是他心中的先皇後,他的皇嫂。

張憲空親自賜座,然後他道:「你不要有什麼顧慮,不要緊張,朕就是想跟你說一下,先帝對你的這份情。你可能不知,這些年他是怎麼過的,他心裡隻有你一人,為你守身守心,一個人過得很苦。朕總覺得,就是這樣苦在心裡的日子過得久了,才讓他那麼早就去了。」

王承柔抬頭看他,張憲空馬上道:「朕沒有在怪你,朕隻是想讓你知道。還有,有些東西要交給你。」

王承柔見張憲空起身去到書架處,沒一會兒他捧著個匣子走回來,他說:「這雖然是先帝的東西,但都是與你有關的,朕覺得該是由你保管為好。」

她麵前的是張憲空也是皇帝,她恭敬地接過來,謝了恩。

張憲空又道:「先帝口諭,你從此願意去哪裡,願意嫁給任何人都可以,他令朕保你一生平安喜樂。」

王承柔再次謝恩,張憲空不理解她的冷漠,如此狠心冷情的女子,真是世間難見。

王承柔捧著那個匣子回到了侯府,一進大門,她就對婢女道:「放進庫房。」

從這日開始,王承柔離開了侯府,她去了哪裡沒有人知道,她告訴王亭真,她要去遠遊,去遠方看一看。從此她再沒回過都城,但大漠有她騎馬的倩影,江河湖畔有她盪船的身影……

上一世她被困在一個院子裡,雖過得恬靜安穩,但終是少了些什麼,還好,這一世她在中年的時候,還有縱情翱翔的一天。

王承柔因有上一世的經驗,這一世在她時日無多的時候,她早早為自己的身後事做了打算。

第一世她跳下城牆,應是被葬在了李肅的墓中,第二世,那個埋身的地方她是知道的,她親手在那裡埋葬了義兄。而這一世,她為自己選了風景秀麗的地方,她在這裡閉上了眼,卻意外地在這最後時刻,她忽然想到,那個匣子裡裝的到底是什麼?

王承柔像是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裡的情節是什麼她全不記得,她好像飄在水上,浮浮沉沉,漂不到終點。慢慢地她覺得手能動了,腦袋開始昏昏,耳中出現吵鬧聲。

一陣眩暈後她睜開眼,然後更大的眩暈來襲,真是天玄地轉啊,她被旁邊人扶住,那人關心地問:「王姑娘,你還好吧?你先別暈啊,去看看有沒有打壞人。」

王承柔看向聲音來源,說話的是個女子,有些眼熟,但想不起來是誰了,被對方扶著的她不暈了,她站定看向周圍,怎麼這麼多人啊?

這是武場,夏風微躁,耳邊都是鏢圓墜子的聲音,而她手中拿著的是擊杆。

周圍人好像都在看她,身邊那姑娘又說話了:「王姑娘你打到人了,好像是小公爺。」

是的,她打到人了,在鏢圓大賽上打到了李肅。王承柔朝打出鏢圓的方向看去,一個熟悉又陌生的李肅站在那裡,熟悉的是他那一身衣服,陌生的是他又恢復了滿是戾氣的臉。

這是,又開始了?王承柔沒有任何情緒,也沒想著躲李肅。她朝李肅走去,隻是因為眾目睽睽下,她需要為打到人道個歉。

她走到李肅身前,看著他,還沒等道歉的話說出口,李肅不耐地道:「姑娘下回還是小心點的好,技術不行就回去再練練,這是我身手快,若是打到別人可是會要人命的。」

他言詞犀利,語氣不善,任誰聽到這番話都不會舒服,但王承柔卻沒有,她甚至有些高興,她對李肅道:「是,是我的錯,這位公子,我給您賠罪了。」

李肅把鏢圓扔回給她,什麼都沒說地黑著臉走了。王承柔回到坐席,她記得後麵該是還有她出場的機會。

鏢圓,她很久沒打過了,但這東西就像拿筷子一樣,隻要會了就永遠不會忘記。既然李肅不記得她,那她可以放心地把這場賽事比完。

女子賽場那邊傳來了呼叫聲,所以公子都朝那裡望去,隻見一女子,長得漂亮杆擊得也漂亮,最後一球定了勝負,她贏了。她笑得是那樣的燦爛,沒有一點女子該有的矜持,但公子們卻移不開眼。

李肅垂目,嘴角卻翹了起來,但他很快就把這點幅度壓了下去。他沒想到,她會回到這裡來,從她走向他時的表情他就知道,他眼前的王承柔是擁有全部記憶的王承柔。

看來這一次是他先於她回來的。這樣很好,就讓她以為自己沒有記起,並且這一世他已決定,他會一輩子都裝出不記得她的樣子。他要把她的人生還給她,把完整的人生還給她。

李肅依然奪得了皇位,因為隻有擁有絕對的權力才可保她萬無一失的一生。

李肅給了管青山同樣的命令,隻不過這一世命令提前了,他令管青山不露痕跡地保護王承柔一生。

管青山時不時給他傳回王承柔的消息,她這一次更早地去遊山玩水了,李肅為她高興。但在某一日,管青山傳來的消息中,王承柔竟在旅途中與趙陸相遇了,不止相遇他們還結伴了,最後他們成親了。

李肅此時手中的密報內容是,王承柔生下了第二個孩子,是個女兒,現在她兒女雙全了。

李肅瘋狂地嫉妒,他甚至為此自,。殘過,但他隻傷害自己,沒有想過破壞她的生活,那一封封密報裡,管青山記錄的她快樂幸福的生活,才是李肅想要看到的。

李肅早就知道自己愛她至深至濃,但這一刻才明白,原來真愛一個人是希望對方幸福,而這份幸福可以與自己無關。誰說愛一定是自私的,他對王承柔有瘋狂嫉妒的小愛,也有繼續看著她幸福地與別人生活下去的大愛。他愛慘了她。

這一世李肅並沒在意自己的身體,他的生活很無趣,他早早地隨便指了個李家子侄為繼承人,然後就靠著管青山那一封封密信活著了。

終於身體更早地垮了,彌留之際他遲遲不閉眼睛,沒有人知道聖上在等什麼,直到每月今日管青山的那封信送到他的手上,他根本看不了了,隻是扌莫著這信封就能讓他感到快樂與安心,他是笑著閉上眼的。

李肅再一睜眼,他又回到了舉辦鏢圓大賽的武場,耳邊忽然響起怪聲,他敏銳地捕捉到了什麼,是那顆第四次砸向他的鏢圓。

李肅熟練地把鏢圓接到手中,然後他就見,遠處一個滿身紅衣的女子朝他跑了過來。

李肅能聽到自己心跳加快的聲音,心髒好像要跳出來一般,眼前的女子,額上冒著汗,臉蛋粉撲撲地,她在看到自己後,眼晴一下子就亮了,李肅的手捂住了心髒,他覺得他要死了,就是這個眼神,被她愛慕著的眼神,他以為再也看不到了。

李肅不僅能聽到心跳的聲音,還能聽到全身血液往心髒處擠壓的聲音,他克製著激動的心情,盡量把手中的鏢圓穩穩地遞過去,可手是抖的,聲音也是抖的,但語氣是堅定的,他說:「姑娘,我是固國公府的李肅,能否請你送我回府,你好像打到我了。」

夏風微躁,萬裡晴空,原來他們最初相遇的時候是這麼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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