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 61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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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承柔有令牌,自然沒人會攔她。她上下打量張憲空,握馬鞭的手在輕輕抖著,她在心裡勸著自己,若她來晚了,他此時應該是躺著的,不可能還能這樣坐著的吧?

這事她不懂,但她可以以常理來推測。

「你來了,是來送和離書的嗎?趁現在我還能動,拿出來我趕緊簽給你。」

宋衛心裡一緊,嘿,好話。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必要這麼刺激人家嗎。

還好她沒來晚,王承柔在皇上那裡憋著的眼淚,此時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她上前對張憲空道:「沒有和離書,跟我回去。」

張憲空臉一肅:「你是聽不懂我的話嗎,我要與你和離。和離書,你拿不拿來都沒有關係,今日之後,我們的婚姻名存實亡。」

王承柔:「正監大人可以回避一下嗎,我有些私話要與我夫君說。」

宋衛一想,反正要真進行到最後一步才需要他在場,他也不想怵在這裡看這小倆口的慘狀,正要答應下來,就聽張憲空道:「我義父憑什麼走,走的該是你,我沒有私話要與你說,你不要在此胡攪蠻纏,攪了淨場的差事。後麵正在準備,一會兒我就要進去了,你有什麼話就快說吧,不說就走。」

王承柔一邊落淚,一邊臉漲的通紅,她雖覺得這並不是張憲空的本意,他是在保護她,但她的自尊與自信全部在搖搖欲墜。

她忍著羞臊,忽略掉宋衛的存在,上前抓住張憲空的手臂,對他說:「我不需要你這樣的保護,我以為你是明白我的。

就算真有那一天到來,我們也是從頭至尾心意相通,不離不棄的,所以,又怕什麼呢。我這一生是賺來的,能認識你就不枉此行,也沒期待能相偕終老,但至少相偕的日子裡,我們能彼此扶持真誠的走到最後一步。」

張憲空在袖中狠狠地握住了拳,他暗中穩住了情緒後,冷冷看著王承柔,殘忍說道:「你以前說,後悔認識我拉我入局,如果重給你一次機會,你可能不會再拖累我,原來你都是騙我的啊。事到如今,我自救到這種程度,你卻還要步步緊逼,是不是真的要被你害死,你才會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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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這樣,張憲空,你別這樣,我真的受不了。」王承柔本是蹲下來的,她抬眼看他,已看不清張憲空的麵目,她的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

這時,後麵進來一小太監,對宋衛道:「大人,一切都準備好了,隨時可以開始。」

張憲空鬆開了拳,手往袖外一伸,按住圈椅就要起身。他力量很大,王承柔拉不住他,隨他站了起來。

見她的小手還在強自拉著他,抓得手背都泛了白,張憲空咬牙露出狠相,反客為主,一把抓住王承柔的手腕,拉著她大步向淨場深處走去。

王承柔一開始還想反抗,但在明白張憲空並不是要把她扔出去後,她卸了勁,任由對方不顧她的速度,踉踉蹌蹌地被張憲空帶到了一間沒有窗戶的石室內。

宋衛跟在後麵,張了好幾次嘴,卻又都閉上了。他想說,要不還是不要做到這地步吧,他們商量時,看不到眼前的實景,並不覺得這樣有多殘忍,但現在見了,連宋衛這樣很早就去勢少情的人,都覺得張憲空的娘子太慘了。

一股血腥味撲麵而來,這屋子沒窗,雖每次做完活兒後,都會清洗乾淨,但時間長了,這血味沁到了石牆中,石地板中,長年消散不去。

這樣汙穢的地方,張憲空也真是舍得,下得了這個狠心。

石室裡陰寒,激得王承柔打了個激靈,當她看到那張特製的,模樣已說不上是床的東西時,王承柔的牙齒開始打顫。

張憲空眼神發凝了一瞬間,但他馬上回過神來,他鬆開了王承柔,他轉過身來與她麵對麵。他右手抓向領扣,手上猛的用力,上身的衣物被他全部破壞扯了開來。

他就這樣坦,。月匈,。露背地對王承柔道:「還不走嗎,你要在這裡親眼看著嗎,王承柔,你是要做第一個把我自尊踩在腳下的人。很好,我不要你了,你可以這樣報復我,很公平。來啊!人呢,動手吧!」

王承柔止了眼淚,止了上下牙齒的打顫,她看著張憲空,此時眼中淚已乾,她能看清楚他了。

她道:「張憲空,我最後再問你一遍,哪怕你我從此恩斷義絕,夫妻陌路,你也要走這一步是不是?」

「是。」張憲空堅定地道。

王承柔後退了一步,然後她放出馬鞭,朝著張憲空抽去。

張憲空連眼都沒閉,更沒有躲,打算生受這一鞭,他現在如在烈焰中,倒是很希望能得王承柔這一鞭。

但最後時刻,王承柔收了力,隻鞭子尖兒掃了他右肩下方一點兒的位置,然後鞭子就拐了彎,沒能再傷害他。

唉,承承啊,你怎麼就心軟了呢。張憲空狠絕的目光中,有悲色一閃而過。

王承柔收了鞭,在眼淚再次湧上來前,扭頭走了出去。一開始她還是走的,後來就開始跑了,越跑越快。張憲空在石室裡能聽她越來越急的腳步聲,他在想,外麵有人跟著她嗎,她要這樣一路跑回去嗎。

他心裡開始泛上來無盡的心疼,這些心疼無的放矢,把他團團包圍,他捂著心髒,慢慢地佝

僂了身子。

「唉,會不會太狠了?」宋衛終於把話說了出來。

見張憲空眼神空洞,並不言語,宋衛又嘆了一口氣後,他道:「那藥可以現在吃了,正常情況,兩日後胡茬兒就不會再冒,你算好記好自己的情況,以後依此服用,不要讓胡茬兒冒出來就好。」

宋衛扌莫了一把自己的下巴,又道:「若想像我這樣是不可能的,你沒真去勢,能靠此藥保持下巴不露青就不錯了。」

張憲空在那張床上坐了下來,用手拍了一下道:「麻煩義父與我在這裡再多呆會兒,不要急著出去,我怕她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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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衛點頭,一個眼神,石室的門關上了。

「穿上這件,給你準備的,監廠的衣服。這裡太寒。」

在穿這件衣服前,張憲空先劃破了自己上臂內側,他用瓷碗接了一個碗底的血後,在手臂上點了兩下,那裡就止了血。

這時旁邊的小太監拿出提前準備好的,今日去勢入宮之人的東西,放到托盤中,然後在上麵蓋上一塊白布。白布一沾上,血就印在了上麵,原本潔白的白綢被染紅了。

這兩項工作都做好後,剩下要做的就是等待了。終於,估模著時間差不多後,宋衛點頭對小太監道:「去吧。」

小太監打開石門,托著托盤走了出去。

張憲空依然坐在床上聽著,沒多久就聽到小太監的聲音在外麵響起:「夫人!您,您還沒走呢?」

宋衛與張憲空對望一眼,張憲空拿起那碗血倒在了身下。

她真的沒死心,她真的沒有走,他就是這樣的了解她。王承柔,一個不輕易認輸的人,張憲空承認,她比他還要勇敢。但王承柔越是這樣,張憲空越是不能讓她受到傷害,越是要犧牲一切來保護她。

王承柔眼睛凝在那個托盤上,她的心慢慢地涼了,石門那裡傳來動靜,她向那裡望去,看到張憲空被兩個人架了出來,他頭上都是汗,雖然換了新的衣服,但身下浸出了血印。

王承柔這一次是真的扭頭就走,跑出了石室通道,跑出了淨場。

淨場外是一片圓形空地,此時上麵的地磚全都看不到了,被皚皚白雪覆蓋著。下雪了,今年入冬的第一場雪。

王承柔根本沒注意到天氣的變化,她跑到空曠的中心,再也跑不動了,蹲下身來淚如泉湧,她哭得不能自已,哭得天地動容,卻不能動容朝她走來的一人。

李肅坐在馬車裡,烤著暖爐,但眼睛卻一直盯著淨場的大門。

在看到王承柔出來的一刻,他下了馬車,接過侍者手中的傘,這傘剛一打上,就見王承柔停了下來,把自己蹲成了一個小團,孤獨弱小地點綴著這無限白的天地。

李肅隻看了一會兒,就打著傘走了過去。

走在他後麵的是清香。清香是被李肅帶進來的,他在得知王承柔一個人又闖皇宮又闖監場,且沒有在這壞天氣裡帶隨從後,就把在外麵碰到的,焦急地走來走去的清香帶了進來。

但他也警告了清香,一會兒見到她主子,沒他的允許,不許靠前,等他讓她過去了,她才能侍候。

清香趨步走在李肅身後,看著她家可憐的姑娘,把自己團成一個團,在這冰天雪地裡痛哭不止。清香的眼淚也要下來了。

李肅走到那一小團的麵前,站定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他的傘很大,可以把他們二人罩在其下。

聽李肅令,站在他二人側麵的清香抬頭去看,就見李肅麵容,肅穆淡泊,他月要不彎,頭不低,隻垂下眼簾看著她家姑娘。像一個高高在上的神佛,在俯視螻蟻般的

凡人。

她真是太能哭了,李肅等得不耐煩,他把傘往旁邊一擲,紙傘脫手紮進雪裡。

李肅蹲了下來,他一隻手臂打橫放在腿上,另一隻手捏住了王承柔的下巴,往上一抬,入眼的是一張被淚水不知清洗了多少遍的,蒼白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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