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 5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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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衛倒不是不信義子的這個娘子,隻是現在時局不明朗,他要慎之又慎,像他自己,在沒了解此事全部的來龍去脈前,他都不能向皇上求情,甚至連提一嘴張憲空都不能。

如此謹慎,一是怕救不了張憲空反而害了他,二是怕不能讓皇上借機把矛頭對準監廠。但王承柔把話說的這麼篤定,加上宋衛也想救出張憲空,他還是把帖子遞了上去。

趙湧彥見宋衛求見,自然以為他是要為張憲空說話,他等的就是這個。正監不同於都督,宋衛代表的是一方勢力,且這方勢力雖被前朝一直打壓,但卻在自己這裡被放出了牢籠。

監廠本來就有基礎,否則也不會被打壓多年,如今這一發展,不是趙湧彥想動就能輕易動的了的。但張憲空是個突破口,哪怕他實為宋衛的義子,但他畢竟不是監廠的人,動他也就動了。

趙湧彥心中有了主意,他道:「讓他進來。」

宋衛說明來意後,趙湧彥發現,事情與他想的不一樣,他疑惑地拿過王承柔私下給他的呈帖,就聽宋衛道:「皇上恕罪,張憲空若真的犯了不可饒恕之罪,臣自然是恨不得親手懲戒他,但,張夫人念夫心切,來我這哭哭啼啼,又說有要事要稟與皇上,事關重大。微臣思來想去,義父子之情在忠義麵前不值一提,但若這信中真有什麼隱情,而皇上不得而知呢。是以,微臣鬥膽把它呈了上來。」

說著他就跪了下來:「奴婢有罪,請皇上恕罪。」

趙湧彥看看宋衛又看了看他呈上來的帖子,慢慢道:「正監大人何罪之有,真是處處都考慮周全了,你下去吧。」

宋衛其實還是有點吃驚的,聖上就這樣輕易地收下了這封書信,他想起以前二人的私會,看來王承柔與皇上是有些不為人知的牽絆。如王承柔所說,知道的越少對他來說越安全。

「是。微臣告退。」宋衛趕緊轉身退了出去。

趙湧彥的心情有些復雜,他想馬上拆開信來看看,她會在裡麵寫些什麼呢?但他又有些抵觸,如果是通篇求情,那他一定會很失望與憤怒。

連李肅都開始知道忠君,在發現他有中毒跡象後,那副擔心與緊張不似摻假。趙湧彥這樣想著,一邊破壞了封口,把那張紙從裡麵拿了出來。

看了幾行,趙湧彥先是舒了口氣,一眼掃過去沒有張憲空的名字,信上說聽到他中毒了,她十分擔心,問了侯爺也不得而知皇上的具體情況,故而徹夜難眠。她已向公主遞了請求進宮的帖子,若是公主殿下準了她來,她想見一麵皇上,方能安心。

趙湧彥驚訝,王承柔怎麼知道他中毒了?!是李肅告訴她的,還是張憲空下毒一事,她也知情?

趙湧彥快速向下看去,信末還提到了一點,她雖不信是她夫君要害皇上,但她夫君確實有江湖門派的關係,她想讓皇上給張憲空一個機會,也許這毒另有蹊蹺。

最後的最後是一句:湧彥,可否給承柔姐姐一個機會,可以當麵細談。

趙湧彥明明知道,王承柔再拿前世的交情來打動他,但他就是做不到拒絕。況且他還要搞清楚,王承柔到底是如何知道他中了毒,這一點很重要。

於是在公主召見王承柔的日子,他們在勤勉殿又見麵了。

趙湧彥叫施完禮後的王承柔起來,王承柔起身後,先是關切地在趙湧彥的臉上看了一圈,完全沒有不敢直視聖顏的情況,眼中俱是關切。

她道:「見到聖上康健我就放心了。」

趙湧彥對她的表現很是受用,但他心裡提著一口氣,威嚴地道:「賜座。」

「謝聖上。」

待王承柔坐下後,趙湧彥馬上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朕中毒的?這可是宮中機密。」

王承柔:「這正是我要說的,皇上以為呢,還不是李肅私下告訴我的。」

趙湧彥眉頭一皺:「李肅?他為什麼要與你說?「

王承柔:「是啊,他為什麼要告訴我,我來幫皇上想一想。」

王承柔站了起來,朝趙湧彥的方向走了兩步,她道:「他是想來告訴我,張憲空馬上要獲罪了,還是加害聖上的死罪,而我作為張憲空的妻子,自然也不能幸免。李肅要我求他,他說,隻要我求了他,他就可讓張憲空無事免罪。」

王承柔看向趙湧彥:「皇上覺得這事蹊不蹊蹺,他怎麼那麼有把握就一定能為張憲空脫罪呢,難不成他手裡握著可以正反兩說的證據,我不知道,這還得請皇上往後走著瞧。就怕是讓我說中了,那皇上就要小心了,也許想害您的人另有其人呢。」

趙湧彥:「你若想用這樣的方法幫張憲空脫罪可沒什麼用。」

王承柔重新坐了下來,不急迫不緊張,她慢悠悠地道:「我當然希望他脫罪,但若是證據確鑿,他該是什麼罪就是什麼,我作為他的妻,也甘願受聖上責罰,也好過被李肅威脅。」

趙湧彥:「他這樣做確實過分了些,這人霸道的個性一點都沒變。」

王承柔聽出來了,趙湧彥骨子裡竟是向著李肅的,並不願意相信李肅會對他不利。他們到底在私下是如何相處、如何結盟的?有這麼牢不可破嗎?

王承柔心下一轉,她道:「是啊,上一世他把我活活逼死了,可不隻霸道這麼簡單,說起來,我給皇上留的那些錢財,可夠你在宮中過活?李肅還有宮裡那些惡奴沒有再欺負你吧?」

趙湧彥臉色一變,他抬眼打量王承柔,在上一世與這一世,他年少氣盛的時候,他都有夢到過她。

王承柔是唯一入過他夢的女子,隻不過這兩世還是有區別的,一世醒來是羞惱,一世醒來是絕望與憤怒,導致這一改變的,是他這一世不管有沒有做過這種夢,他都無法再現正常男子的情況,而造成這一切的是上一世的李肅。

趙湧彥很久沒有想起過上一世的事了,如今他做了皇帝,最忌諱的李肅也因利益一致而忠於他,一切好像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那些過去的晦暗被他拋在了身後,像是不曾發生過一樣。

所以,趙湧彥不願想起以前,而且他這麼做還有一個埋在心底的秘密,他知道自己這一世的毛病是心病,當年這病是李肅給他嚇出來的,如今李肅的服軟是否可以撫平他內心的傷痕,令他可以恢復如初。

這,是趙湧彥的私心,不能與人說的私心。

但現在王承柔問起了他上一世的情況,一下子就勾起了那些不甘回首的往事,他甚至身上又在幻痛。

李肅可親的麵貌與上一世凶殘暴虐的樣子開始重疊,王承柔的聲音響起:「其實皇上就算被李肅騙了也很正常,他城府之深,手段之狠,世上少有。我上世就是被他騙慘了,他裝出喜愛我的樣子,卻連皇後的實權都不願給我,無外乎圖的就是我的聽話與順從。聖上,覺醒是痛苦的,但它也是有尊嚴的,我上一世雖然鬥不過他,隻能以死明誌,但我想,我比那些還在宮中活著的,可能會更幸運一些。」

王承柔要感謝李肅告訴她這些,告訴她,在她死後所有人都沒有得到善終,如今她才能拿這些話來敲醒趙湧彥。

趙湧彥好久沒有說話,王承柔也不催他,就靜靜地坐著等著。

終於,趙湧彥道:「朕中的毒,與哀帝所中之毒,毒性一樣。李肅說這樣的毒很是稀罕,連秦洞天也來證實過了。」

秦洞天?!王承柔抓住了趙湧彥話裡的重點,她馬上道:「或許皇上最近也吃過李肅給您的什麼東西?李肅雖說那毒稀罕,但他早就知道,那是不枯門的毒藥,知道了出處,以他做事的手段,照著做出來一份又有何難。總說張憲空拜過宗門,混過江湖,但李肅又何嘗不是,就說他認識的秦洞天,不也是江湖中人。李肅的本事更大,秦洞天那樣世外仙人一般的人物,能在固國公府一呆就是好幾年,連丞相死了都不曾再去雲遊,看來是李家事業未竟,他的恩還沒報完。」

王承柔所說這些,趙湧彥都不知道,他不知道什麼不枯門,不知道李家對秦洞天有恩,才令秦洞天為其效力。

趙湧彥聲音緊了起來:「不枯門是什麼?」

王承柔驚訝道:「皇上您不知道啊,其實我以前也不知道,這也是李肅告訴我的,不枯門是毒門,它的內掌門是我夫君的大師兄,所以,先帝的時候,夫君與皇上才能得到那藥。早在先帝薨的時候,李肅就開始著手調查了,如今這麼長時間過去,他早就該是調查的一清二楚了。」

王承柔做深思狀:「我想以李肅的本事,恐怕藥效更好的毒,。丸都該被他做出來了。皇上可要小心,防人之心不可無,李肅要是日後打著為您身體好或是給您解毒的名號,讓您吃些什麼,您可要小心。」

趙湧彥又是很久沒說話,最後道出一句:「你還真是了解他。」

王承柔:「嗐,在他手上吃的虧多了,自然知道該如何防他了。隻不過有時他太強大,防都防不住的。」

趙湧彥又道:「其實你這些話,也有人與我提過,他沒有你知道的多,但現在想想,意思竟差不太多。」

王承柔表情一頓,但問出的語氣卻是隨意的:「是誰啊,我倒真是好奇了,人與人之間的想法千變萬幻,竟還有能想到一處去的,可真是緣份。」

趙湧彥:「這人你該知道的,是趙金平的兒子,以前五王府對門那家的趙陸趙公子。」

王承柔還真知道,剛成親時,張憲空與她在假山石後說笑的時候,提了一嘴此人。

「是趙公子啊,記得我與夫君成親之時,隻有他與您來參加了婚宴。」

「何止啊,他在外麵也很維護你,有人說你壞話時,他都會反駁回去,不在意別人嘲笑他采花節上的遭遇。」

王承柔內心輕嘆,唉,她采花節上對這位趙公子的招惹,竟快成了她要欠他一輩子的說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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