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 4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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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日裡,王承柔都呆在屋裡不怎麼出屋,在屋裡時,隻有清香清心近身,所以不曾覆紗覆。李肅與張憲空給她上的同種藥,看來是十分好用了,她磕碰到的地方比她脖子好得更快。

終於,王承柔脖子上所有的痕跡都消失掉後,她回了趟保帝侯府。

她把自己在宮中的遭遇說與了母親聽,然後由母親再去透露給父親與哥哥。於是,侯爺一家人坐到了一起,共商後事。

王承柔沒有提重生這樣匪夷所思的事,但她說道:「李肅野心很大,他私下裡與我說話,有時忘了顧忌,話裡意思有稱帝的野心,而且他還提到他父親,聽他那意思,是會利用老丞相的死來達到他成為首輔的目的,不止,他少時去過邊關,在那裡認識了一些將領,年少赤誠的情誼,讓這些人中有對他死忠的,邊關已然太平,這些將士會在未來一兩年內,調回雲京,到時朝中文武都在他手中控製著,若真有心篡位,還是很有可能的。」

王霜問:「你是怕有朝一日他真的坐上那個位置,他就可以為所欲為,而咱們做什麼都是皇命難違。」

王承柔點頭:「女兒自覺並沒有那麼大的魅力,他自然也不是什麼深情專一之人,不過是不甘心而已。若是一朝讓李肅稱了帝,他會視此不甘為恥辱,會變本加厲地欺侮於我,報復回來。」

王亭真問:「可是,稱帝還是誇大了吧,李家幾代閣臣,最輝煌的時候,也就是不把皇上放在眼裡,並沒有奪了趙家的江山。現如今,老丞相病重,首輔一職也自請辭去,對了還有,李肅閣臣的位置徹底定了下來,是末位,別說比不過皇甫大人,就是最末位的楊然芳都排在他前麵。就算李家有奪權的野心,也不會選勢正弱的時候吧。」

王亭真越想越覺得不會:「他不會是在嚇唬你吧。就像你成親當日那樣,雖惡心人,但並沒有真的搶親。」

王承柔望向父親,希望父親可以理解她的意思。王霜想了想道:「我們先假設,李肅真有篡位之心,那我們能做什麼?首先,無憑無據不可能說與皇上聽,這樣說出去,以皇上多心的程度,還有可能懷疑咱們王家有什麼想法。所以,隻能暗中防備,還是承承你希望我們怎麼做?「

王承柔:「父親若是信我,我希望王家不隻表麵上靠攏皇帝,不止步於現在的閒職,要握有真正的實權。還有哥哥,你早該議親了,領侍衛內大臣,段健華段大人家的千金,人長得溫婉可人,性情嫻淑端靜,是個結親的好人選,哥哥可以留意一下。」

王亭真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行吧,娶誰不是娶,若是對咱們家有助益,娶就娶囉。不過,你確定段家人願意與咱們家結親?這平常也無來往啊。」

段家千金段卉如,是上一世王亭真的妻子,王承柔的嫂子。段健華大人武將京官正一品,之所以會與上一世無官無職的侯府結親,是因為,哥哥與嫂子互相看上了對方。

這場緣本該結於一年後,他們訂婚的時候還是大禹朝,到他們成親那日,已改朝換代為大錚了。

段家在這那場巨變中,沒能獨善其身,因不是李肅一黨,後又因新朝權力傾軋,段大人被人舉報心向前朝舊皇,被李肅一貶再貶,貶到的地方與流放之地無異,能留下性命已屬萬幸。

如今王承柔提一嘴,引導一番,若是哥哥與嫂嫂能早些結識,早些成親,與嶽家同心協力,形成一股支持現今皇上的力量,李肅也不是不可能對抗的。

王承柔:「不光是因為段家合適,雲京各種花節不斷,找個由頭,哪日我請了段家小姐前來相聚,哥哥可以與之交往看看,就知段小姐是何種風采之人。」

這場家庭密談,最後以王霜的結語作為了斷:「無論李肅會不會篡位,如今他已欺到我侯府頭上,皇宮中他都敢當眾傷人,私下逼迫,如今他還隻是個閣臣,日後若真的位及首輔或是有能鉗製皇權的那日,他不定還會行出何種惡行。承承被惡狼盯上,侯府已不能再閒散淡泊,我王家祖訓也不是一味蟄伏,閒散淡泊隻是我們不願卷入權力傾軋之中,自保的手段,如今家中孩兒自身受到了威脅,當然要主動出擊,方才是自保之法。」

王承柔不知這樣能否改變大禹的命運,但父親說的對,上一世這時的她可能不知,但經歷完上一世,王承柔知道,當今聖上其實是個驚弓之鳥,愛多心疑心又重。

若真與他提及讓他小心李肅,他提防不提防李肅不好說,但說此事的人,一定會在他心中留下疑問,他會疑問保帝侯府怎麼知道的?這樣直白地提出來,是真的忠君,還是這裡麵有什麼陰謀?

李肅當上皇上後,曾有一次跟她提過前朝這位皇帝,當時他鄙視的語氣中,透露出廢帝江山之所以坐不穩與他多疑不信人有關。

王承柔出了侯府,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感慨,若她早知道自己會重生,在跳下去前,一定會詳細了解李肅奪位的過程,了解朝中局勢是如何演變的,可惜沒有如果,任她現在如何絞盡腦汁也想不起更多,真就一片茫然。

直到回到容靜居門口,她給自己打氣,比起什麼都不做,至少現在心懷希望。

一進院裡,下人就來報,大爺還沒有回來。王承柔點點頭,自上次兩人直麵羞辱與痛苦後,私下說好,以後無論發生什麼,都要讓彼此知道,真正做到夫妻間的同擔共責。

可,王承柔還是存了私心,她不希望張憲空因對李肅的憤恨而被卷入其中,如今看來,他在五王身邊當職可能是最好的選擇。

無論大禹在還是如上一世不在了,五王過的日子都是落魄皇子的日子,張憲空想要的仕途可能會落空,但至少不會卷入到權力爭鬥中。這樣的話,一旦命運還是照著上一世發展,沒人能阻止李肅登基,她還可以犧牲她自己,以保全張憲空。

隻是因為她嫁過張憲空,以李肅那樣驕傲的人來說,如果她求他,如果她主動離開張憲空,他是會放張憲空一馬的,倒不是李肅大度,相反他很記仇,他肯讓張憲空活著需要滿足兩點,一是他以完全勝者的姿態,永遠地羞辱於張憲空,二是,張憲空沒有參與到他篡位奪權的鬥爭中。

王承柔知道,如果她與張憲空說起今日與父兄所談,他一定會參與助力到其中來,但王承柔不想這樣,因為如果不是她,張憲空現在還好好的在兵馬司任職,根本不會入了李肅的眼礙到他,他的一生將會是順遂的一生。

心中忽起悔意,她是不是錯了,不該在重生之初就勇敢地追求自己想過的生活,或許她就該一生孤獨終老,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過著她從小到大最討厭的拘束的生活,才是對她來說最好的選擇,才是她重生回來的意義。

不行,王承柔命令自己不能這樣想,若她後悔了,那張憲空算什麼,她把他置於了何地,她可以私心為了他而有所隱瞞,但不能去想不與他在一起的假想,偷偷地想也不行。

王承柔讓下人準備晚膳,最近張憲空很忙,她不明白一個五王府也不大,人少事不多,怎麼他好像天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今晚,還不知他能不能按時回來用飯。

而五王府裡,五王正在留張憲空一同用晚膳。張憲空想了想,雖也想回家同承承一桌同食,但他想到一事還是留了下來。

趙湧彥今日興致很高,還讓人備了酒,張憲空知道他在興奮什麼,正好有些不好說的話,可以借酒說出來。

酒過三巡,張憲空麵上已有了醉意,但他心裡、腦子都是清醒的,他問五王:「殿下,若當真大業已成,卑職可否向您討一個恩典?」

趙湧彥拿起酒杯看著他:「你不用說,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麼。男子漢大丈夫,受了奇恥大辱不要緊,重要的是要有能親手報仇的那一天。」

他說完,眼中狠光一閃,攥緊酒杯,一飲而盡。張憲空啊,你那點恥辱算什麼,跟我上一世所受比起來,微不足道。這世上不僅你想要李肅的命,想要他屈辱地死去,我與你皆是同道之人。

張憲空也同乾了自己手中的酒,放下酒杯時他想,本行的是大逆不道之舉,他在昨日給出那瓶引藥的時候,心裡有過猶豫,但現在,他什麼猶豫與糾結都沒有了,隻有五王登上那個位置,他才可以位極人臣,才可以有機會與李肅一戰。

兩人這邊正事算是談完,可巧五王的鄰居趙陸提著菜進來了。趙陸在五王這裡有特待,每次來都不用通報。

趙湧彥這一生就遇到了三個好人,一是他皇姐,但早早地去了,二是跳宮牆前的王承柔,可惜他因為她而遭了大罪,她與他的恩算是扯平了。

第三個好人就是趙陸,趙湧彥有時也不明白,他一個官宦家的公子,他父趙金平可是個心眼子極多,八麵玲瓏之人,怎麼就得了這樣一個嫡子。是不是他們趙家所有的心眼子都被趙大人一個人攬了去,一個都沒給趙陸留。

其實趙湧彥從趙陸這裡得不到什麼,這人沒什麼可以利用的,但趙湧彥在與之相處後發現,自己一直以來都貪戀著良善之人對他的善意。而在失掉王承柔後,他從趙湧彥身上重新得到了。

是以,他可以為這個人敞開門戶,而對方就像現在這樣,隻要來他這裡,總是來為他付出的。

他手中提著的食盒,一看就是他說過好吃的那家酒樓的,而現在正是用飯的時辰,趙陸就這樣又來給他送吃食了,要說他有段時間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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