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 41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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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承柔:「什麼時辰了?是不是還要敬茶?」

清香:「你是真能睡,姑爺本想看著您醒過來的,但您就是一直不醒,最後他等不及,先去前院幫您打點了。」

雖然她醒不過來是張憲空的罪過,但她一個新嫁婦,怎麼連杯敬茶都不給公婆奉。

王承柔:「快去快去,把張憲空找回來,我現在馬上梳洗打扮。」

清香:「姑爺說了,不用那麼死卡時間,中午敬也是可以的,總之就是,在咱們回東城容靜居之前,把茶奉上就行。」

說是這麼說,但王承柔還是不想缺禮。她沒再讓清香去找張憲空,而是讓她幫著自己快速地收拾好。

這邊她剛拾掇利索,張憲空就推門進來了。

王承柔一見他,還是有點嬌羞的,從昨夜開始,兩人算是步入了下一個全新的相處階段,哪怕王承柔上一世經歷過婚姻,但那場婚姻是一場騙局,是別人棋盤中的一局,怎麼能與她現在擁有的婚姻生活相比。

張憲空笑著走向她,從妝桌上挑出一根簪子,就要往王承柔頭上別。不想王承柔臉色一變,一把按住了他的手,她緩了緩表情,笑笑道:「不要這根,換一個。」

張憲空:「你說哪個。」

王承柔給他指了一個,張憲空聽命地給她戴上。王承柔一邊照鏡,一邊把張憲空最先拿起的那根簪子,不著痕跡地放進了妝匣,想著以後處理掉。王承柔心裡忍不住納悶了一下,也不知這根簪子到底是哪一點吸引人,怎麼都挑這一個。

中午奉了茶,王承柔與張憲空就回了東城容靜居。這裡十分安靜,雖不大但布局合理,石景山水花草一樣不少,王承柔小時候就喜歡這個院子,如今能與心愛之人住在這裡,她也算是得償所願。

張憲空是第一次來這裡,他被王承柔帶著,逛遍了整個園子及所有房間。哪怕王承柔一再說,這是個小院子,但也夠他們住了,也改變不了張憲空覺得這裡好大的事實。

張憲空心裡苦笑,承承侯府千金的出身,在這一點上體現了出來,她的心裡根本沒有丈量院子大小的概念。

說起來,她在張府隻呆過兩次。一次是他受傷,她與王兄送他回來,還有就是這次新房裡的一晚。

這兩次她都隻是在兩個房間裡呆過,並沒有把張府全部走一遍。所以她根本不知道,這個她口中很小的容靜居,比張府大了多少。

張憲空並不是責難她,隻是覺得這樣很好,他愛的人他娶的人從小到大沒有受過苦,這樣很好。他隻是內心深處,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有失落在往外溢。

什麼時候,她過的好日子是由他來提供,以及他拿什麼來保證她一直過這樣的好日子,如今自己,連個差事都沒有,再從頭考取功名也不現實,如果他能走這條路,他就不會上丘山拜周派了。比起念書,他更喜歡席武。

這樣想著,陪王承柔逛新家逛得就有點心不在焉。王承柔在興奮過後,也發現了這一點。

她道:「夫君是有心事嗎?」

張憲空搖頭,但他也說道:「我看著他們把東西收好,把一切家什弄妥當後,我要出去一趟,先跟娘子請假了。」

王承柔本想問他做什麼去,他現在不是無職一身輕嗎,可話到嘴邊,她忍下了。她想起阿娘說的話,她的夫君是個有自己的心思,有主見之人。

她笑道:「不用了,這點活兒有什麼,我都安排好下人各司其職,很快就會弄好的,你若有事,現在就去吧。」

張憲空朝周圍看了一眼,然後飛快地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那我去了,一起用晚膳。」

王承柔捂著臉答應著:「嗯。」心裡在想,他這是連午膳都不在家裡吃了嗎,到底是在忙什麼?

張憲空一出容靜居,直接奔南城而去。

昨日他送賓客,送到五王的時候,這位殿下特意說起,他聽人家說送了新婚賀禮後,新郎新娘方會給每一家回禮,他十分期待這份回禮。

五王在與他說這話時,完全沒了與趙公子說話時的稚氣,他背著手,目露精光,與叫趙公子陸哥哥不同,他一直稱呼自己為張公子,語氣也是高高在上的威勢。

那種第一次見到五王時的怪異感當時又在張憲空的心裡冒了出來。他馬上就有了想法,所以張憲空沒有耽擱,決定早一些上門,若真是他誤會了,也好早一點解除,不要耽誤他對自己前程的規劃。

五王府的門前,下人通報後,張憲空被放了進去。

張憲空四下打量了一下五王殿下的府邸,看來真是位落魄皇族,這院子還沒有他的新家容靜居氣派。

但,這樣的人,才更不能小看。同類的味道吸引了他來這裡,若五王真如他感覺的那樣,那這裡,這個不起眼的府邸,可能就是他起飛的基石。

張憲空眯了眯眼,然後斂下這一刻流露出的野心,帶著希望步入了正屋。

趙湧彥沒想到張憲空這麼快就上門了,也是,任誰昨日被李肅那樣羞辱,也會滿心憤憤,恨不得馬上長了本事,一雪前恥。

他親自把張憲空迎進正屋,請他坐下,並讓人上了茶。

那茶張憲空一口下去,差點沒吐出來,這是什麼東西,還不如他在兵馬司喝得好呢。這是茶嗎,又苦又澀還一股怪味。弄得張憲空一度懷疑,這是不是皇家特,。供,他喝不明白。

不料,就聽五王說:「張公子也喝不慣這茶吧,你倒是能忍得住,當初趙公子在我這裡,隻喝了一口就全吐了出來。他還說是不是有人要害我,在茶裡下了毒,硬要找大夫來驗一驗。」

張憲空把茶杯放下:「原來真是這茶的問題,我還以為是我沒見識才喝不慣的。失禮了。」

趙湧彥看著張憲空,這人有意思,跟趙陸那個純善之人比起來,圓滑世故了很多,是個會藏心思的,但他又會偶爾一露像是不經意間流出的真實,讓人覺得他是個不會說謊的真誠之人。

真中有假,假中有真,表麵真誠實則暗藏玄機,這樣的人可不得了,多為涼薄心狠之輩。

趙湧彥道:「就如這茶,我這府上說是五王府,但隻是表麵光亮,內裡我天天過的就是這樣的日子。可這樣的日子也有好處,誰都不會把我當什麼,在那些大人物眼裡,我什麼都不是,隻是個被他們遺忘在角落裡,苟延殘喘的廢物。」

張憲空心裡如雷在搗,這一趟,他恐怕是來對了。

他道:「殿下何出此言,您是皇族,是先帝之子,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趙湧彥:「還好太後憐惜,認我這個兒子,要不我連這出宮建府的機會都不會有。」

張憲空心裡一緊,他提到了太後,這決不是隨口說說。他慢慢道:「那是自然,您本來就是太後的家人。」

趙湧彥:「是啊,這種沒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且像命裡貴人般存在的人,張公子身邊好像也有。」

張憲空大腦飛快運轉,五王指的是誰?侯爺、王兄,還是承承?亦或是他沒想到的人。

趙湧彥沒等張憲空接話,他接著說:「兵馬司的事,若是沒有那位貴人,張公子可能就不隻是挨那三十棍了。」

原來,他指的是義父。一瞬間,監廠、五王、太後,這條線在張憲空腦中串成了一根繩。他看向五王,道:「殿下說的是,監廠副監宋衛宋公公,確實是我命中的貴人,就如太後於您來說。」

趙湧彥笑笑,並沒有反駁他,算是認下了他這句話。

接著趙湧彥道:「張公子丟了差事,現在可有去處?」

張憲空肯定地說:「尚無去處。」

「怎會沒有,現在人人都知道,保帝侯府前途無量,侯爺要被皇上重用了,王亭真的生意又做得順風順水,選哪一個人跟,張公子還怕前途無量。」

張憲空:「終不是自己掙來的。」

「你在乎這個?」

張憲空:「我在乎。」

趙湧彥拿起茶杯,皺著眉喝了一口後說:「這茶好啊,我每喝一口,都能提醒自己,想想我受的侮辱給皇族蒙了多少的灰。這樣以後我掃掉這些灰的時候,才更有動力。張公子以為如何?」

張憲空:「深以為然。」

「張公子與我真是投緣,你也看到了,這麼大的院子,我卻連個護院都沒有,不知張公子願不願做此差?錢財不會多,地位,跟著我這落魄王族也不會有,但我畢竟是封了王的皇族,我的侍衛,是可以入仕為官的。隻不過,我要熬,你要等,不知張公子等不等得起。」

張憲空站了起來,對著五王躬下了身:「張憲空願為殿下效命。」

趙湧彥站了起來:「好,從此你就是我五王府的人。」說著他壓低聲音,「共襄未來。」

趙湧彥望著張憲空離去的背影,想到這就是王承柔重新來過後,所選的歸宿。

承柔姐姐,你知不知道,你喜歡的人從頭到尾都是一類人,哪怕兩世,你還是會被這樣本性的人吸引,隻是你自己沒有察覺到而已。

他趙湧彥就不會犯這樣的錯誤,上一世他懦弱忍耐,連皇姐都救不了,看著她所嫁非人,最後抑鬱而終,而自己也在宮中苟延殘喘,唯王承柔給了他唯一的光。

可就是這道光,到最後也沒了,她拋下了他,留下了一堆金銀錢財後拋下了他。

她可真是做得天衣無縫,所有對她重要的人,她在走前都一一安排好了,可對自己呢,隻是留了那些錢有什麼用。李肅那個瘋子,在她死後,徹底地成為了一個瘋子。

他天天在潛心殿裡,每日過的提心吊膽,眼見著一個個與王承柔之死有關係的,沒關係的,皆被他一一掃盪。終於有一日,輪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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