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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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拿藥裝藥的過程中,沒有人找上王承柔。

秦居士的小廝最後與王路核對了一遍後說:「好了,都齊了。先生交待的就這些。」

王路也轉頭對王承柔道:「小姐,都對好了,也裝好了。」

王承柔點頭,按理說他們該抬箱走人了。但……

王承柔又向四周看了一眼,沒有李府下人來找她。她的心又沉了沉,此時王承柔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李肅這是要她主動去找他。看來他對於她沒來赴宴,亦或說對她在他生辰之日的種種表現,已不滿到極點。

王承柔對跟隨她來的下人道:「你們抬了箱子在門房那裡等我,清新清心二人留下。」

王承柔讀李肅的口信時,是背著清心與清香的,所以二人並不知她為什麼要留下,但主子發話,她們自然要聽。

「是。」下人們領命而去。

秦居士的小廝道:「小姐,請到裡麵坐著等吧。」

王承柔:「不用了。」說著她扭頭出了秦居士的院子。

清香問:「姑娘,我們不等秦居士了嗎?」

王承柔:「不等,我要去辦別的事。」

清心:「您還要辦什麼事?」

王承柔:「別問了,讓你們跟著就跟著。」

這是在別人府上,清香清心不能丟了規矩,丟了侯府的臉,既然主子發話了,二人閉上嘴巴,用心跟隨。

冷杉堂,那是李肅住的地方,上一世他們的婚房被安排在了直鬆堂。去冷杉堂的路上會路過那裡,王承柔心裡有一道坎,她邁不過,於是選擇了繞路。避開直鬆堂多走了一段路後,她來到了冷杉堂門前。

清心與清香對視一眼,心中都有一個相同的疑問,怎麼小姐好像對這裡很熟似的。

固國公府的每一個堂院都有護衛把守,冷杉堂自然也不例外。王承柔道:「請稟過小公爺,侯府王承柔求見。」

說完,在等候的間隙,她對清心清香道:「你們在外麵等著。如果,一柱香的功夫我不出來,你們就……」她停下搖了搖頭,「不用了,就等著吧。」

是她想多了,還不至於,現在李肅還不是皇帝,她保帝侯府還是於皇室祖上有恩之功勛,正值篡位大戰開端之際,李肅不會讓私事私德舞到皇上麵前,授柄於人。

護衛沒一會兒出來放了她進去,這個待遇到跟上一世差不多,雖然嫁給了李肅,雖然可以管家,雖然是府上主母,但她若想進冷杉堂,那也是要通報得到首肯,才能進的。

王承柔要知篡權奪位的密謀都是從這裡策劃發出的,上一世她才不要來這裡找他。

比起整個固國公府,冷杉堂卻是她最不熟的地方,曲徑通幽的布局,更加大了她快速找準路的難度。

就在這個過程中,王承柔忽然警覺駐足。是啊,她一個前世來過一兩趟冷杉堂的人,都會找路困難,今世從沒有來過的自己,怎麼能隨隨便便地找準路呢。

於是王承柔開始有意瞎走,有幾次她已經認出了正確的路徑,卻特意沒有選擇,打算再亂走一會兒,再行正確之道。

在這個過程中,王承柔又明白了一件事,就連這個也是李肅成心折騰她的。王承柔忽覺她有一場硬仗要打,不自覺地把背脊挺得更直。

事情與她計劃的有一點出入,還沒等到她特意走去對的路時,管青山找到了她。

管大人對她道:「王姑娘,這邊請,公子在等呢。」

這是等不及了嗎,明明是他要給她個下馬威,卻又來怪她來得慢。

「管侍衛帶路吧。」王承柔道。

終是走到了那扇門前,管青山道:「王姑娘請吧。」

門被推開,王承柔邁了進去。

王承柔對冷杉堂院內不熟,但對這間屋子卻記憶深刻。人就是這樣,不易得到的就會珍視,上一世她好不容易進得這個地方來,這個隻屬於李肅的私人屬地,所以,恨不得把這裡所有的擺設細節一一刻在腦子裡,像是再不能來第二趟一樣。

王承柔咬唇,躲得過直鬆堂,卻終是躲不過那段羞辱的過往。固國公府裡的點點滴滴一草一木,都是刻在王承柔心上的傷痕,一道兒又一道兒,並不會因為上一世的身滅而消失。

王承柔盡力忽略這些,她朝裡間望去,李肅並沒有坐在那張寬大的桌案後麵。

「在看什麼,進來吧。」

李肅的聲音忽然響起,王承柔頭皮一麻,冷汗不見腦門卻涼了。

她抬步進入,原來他坐在了窗前的榻座上,原說應該在國公爺那裡的秦居士竟然是在李肅這裡。秦居士在給李肅號脈,聽到動靜,他都沒有朝王承柔這裡看上一眼。

李肅這是病了嗎?這可是奇了,在王承柔上一世的記憶中,李肅就沒病過。曾經王承柔還幻想過熬死他,後來也覺是癡人說夢。

秦居士正要說什麼,李肅先開口道:「秦居士先回吧,有什麼事寫在診單上,我會派人去取。」

秦居士收起東西,向王承柔欠了下身,得到王承柔同樣的禮節後,他出了屋,全程都沒有說一個字。

李肅之所以找秦居士來,是因為自打上次在內宮門牆那裡差點暈過去,且閉目後見到異景後,那異景又出現在了他的夢裡。

夢中情景未變,還是帶血的手掌,隻是這回他看得更清楚了,那正是他自己的手,而後麵的背景也清晰了起來,正是他發生暈眩的地點,內宮高牆下,而其它的,他就看不清了,一大片模糊的景象。

所以,他與秦居士提了一嘴,不想這日,秦居士在給父親看完病後,直接來了他這裡,說要號一號他的脈,先號脈再聽具體情況。就是這時,他看到王承柔站著不動隻向裡探頭,他才叫了她一聲,同時叫秦居士先回去了。

王承柔見李肅所坐榻上的小桌上放著一物,正是她送給他的生辰賀禮。

王承柔欠了欠身:「小公爺安。」

「嗯。」隻一個字,並沒讓座。

李肅這個態度,王承柔倒一點都不奇怪,上一世,他不滿意她時,也會借她跪下行禮時不叫起。

王承柔站著,他坐著,聽他道:「王姑娘送的生辰禮,我不喜歡。」

如此直白地指了出來,他不喜歡。這是看了她屋內箱子,準備倒後賬了吧。

王承柔:「本意是給小公爺生辰添喜的,是專為尊貴之人而特意挑選的珍貴吉禮。侯府不敢存不恭之心,望小公爺寬解,給侯府個彌補機會,再重新挑了賀禮送來。」

李肅用五指抓起那「金鷹」,「當啷」一聲,又被他鬆開,掉落在桌上,東西很沉,發生了很大的聲音。

他不說話,王承柔微低著頭,垂著眼眸,同樣靜默不語。從李肅的角度,可以看到她密長的睫毛。

真行啊,站得穩,背挺直,眼不顫,是真不顫,連輕柔的睫毛都像假的似的,根根靜立。

李肅一直覺得,自己若有意為之,其氣場連管青山這樣上過戰場的武將都要顫上一顫。

王承柔,蔫大膽。李肅在心裡給她下了這樣一個定論。

是啊,她若不是膽子大,又怎麼會引外男入宅。想到此事,在見到她嬌柔玉立乖巧聽話地,站在自己麵前時的那一刻心愉,一下子沒了。

而王承柔正在承受著被勢所壓的熟悉感。上一世在她生命中的最後一年裡,她已對李肅沒有了一絲期待與情意,自然在對待他的態度上也會體現出一二。

他是皇帝,王承柔又能怎麼樣呢,既沒有不恭敬也沒有下過他的臉,隻不過是不再主動,不再因為他而與任何人發生糾葛。

就這樣也不行,他不許她躲,不許她過心裡沒有他的平和生活,逼到她冒天下之大不韙,逃出宮去。後來失敗,雖沒有降罪於她,但逼迫的她更甚。終是一絲希望都不給,令她懦弱地選擇了那條不歸路。

懦弱,她現在也是啊,他怎麼就那麼強大呢?好像隻要這世上但凡還有一個她在乎的人,她就不得不受製於他。

不!這不是強大,這隻是無底限之人行無底限之事。他們強取,他們豪奪,他們從不顧及別人的感受,這就是他們屢屢得手的原因。

「行吧,重新送一份吉禮過來,還是你來送,還是三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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