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絕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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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正卿說道:「既是如此,咱們即便去了,也入不得刃風許久,怕是還要給師傅增添累贅,我們此刻也隻得在此等候了。」

劍北原朝著屋中一瞥,氣哼哼地說道:「即便這樣,我也不與那老東西多說半個字啦!」

說罷,劍北原起身一躍,便朝著莊外飛奔而去,口中叫道:「我去給晴丫頭找些草藥去!」

千鈞威壓,係於一身。

墨止好似一片落葉般,被這狂風徑直吹上半空,風力如刀似錘,頃刻間,便

將他渾身衣衫撕扯殆盡,渾身痛楚好似背負無窮無盡的重壓一般,死死地將他四肢百骸牢牢鎖住,沉重的風力使他連挪動自身臂膀和身軀的努力都化作虛無,他似乎能聽到骨骼在體內咯咯作響,隨時便要瀕臨崩碎的聲音。

他不知道自己要隨著這道風勢要被吹到哪裡。

他感到龐大的恐懼,緊緊地扼住了自己的喉嚨,這種恐懼,與當初麵對著血鴉時那般又有不同,此刻的他,深刻地感受到,一種大限將至,麵臨奪天地之威的那般無力感。

瞬息之間,刃風像是千百把無影無形的刀子,在切割著他的身體,又好似無數雙沉重的大手,將他死死地摁在虛空之中。

一切都顯得那般無能為力。

就像是自己麵對著父母的死去,一無所能那般。

就像是自己麵對著無法治愈的舊傷,苦思無計那般。

他從口中噴出一口鮮血,帶著自己的體溫,但在這狂嘯的風中,也不過片刻,就化作了點點猩紅色的冰晶。

「我死後,或許也能化作看不見的細小冰淩,散落到天地之間吧?」

「還是算了,走到哪裡我都嫌累,我本就是個慵懶俗人,當了這許久的江湖中人,我突然發覺,還是老老實實在烏袖鎮中當個鏢師,做做白日夢,最適合我。」

「可是,烏袖鎮,又在哪兒呢?」

「即便還有烏袖鎮,又有什麼用呢?爹娘都不在了。」

墨止不知道此刻的寧靜,是將死之際,心中的一方淨土,還是自己已經被刃風將雙耳凍得聾了。

忽然間,一陣強烈地刺痛感從左肩上傳來,一縷熾熱的鮮血灑滿了他的麵龐,霎時間,天地間又復一派猙獰狂湧,周身的痛楚再度襲來,這般難過,即便是他此刻萬物皆放的心境,都不免一聲痛呼,感官在頃刻間恢復了正常,他目光挪動,卻見一道銀灰色的鐵牌,此刻竟借著風力,直直地戳入了自己左肩肩頭。

正是孟雲亭的先祖月要牌。

墨止此刻四肢幾乎失去了所有感覺,任由自己隨風擺盪半空,但劇痛襲來,身軀似是應激一般竟又生出幾分力道,墨止借著痛意,將肩頭鐵牌猛地拔了出來,頃刻間血灑如瀑,痛意更盛,但此刻痛意亦是生機,唯有這般疼痛,能激發體內幾分潛力,墨止淩空折身,重重地將那鐵牌,往身側的山壁上死命戳了去。

而那鐵牌乃是山間寒鐵瑤玉所鑄,堅朗無比,銳意十足,與那山壁相擊,竟不斷折,反而劃出道道火花,金鐵交鳴之聲刺耳傳來,好似一條纖細的火龍般,隨著雪風狂舞,墨止的速度亦由此頓減。

隻是刃風風力畢竟不可小覷,墨止雙臂死死拽住鐵牌,就像是拉住了一顆救命稻草,雙臂間忍受極致的痛楚,虎口已是被全然震裂,雙臂在這般天威之下,比之稻梗,尚自不如,墨止一連借著鐵牌,沿著山壁,一去便是數十丈,忽然隻覺得眼前一黑,鐵牌似是受了什麼吸力一般,竟帶著自己順著一條狹窄的山壁縫隙摔了進去,隻不過風力無處不至,連這山間縫隙之間,刃風風力仍是充斥其中,墨止整個人在裂隙之間左右磕碰,每一次碰撞,都痛入骨髓,忽然間墨止的頭顱碰在一塊山石之上,整個人就此失了意識,在山道裂隙之中,再沒有半分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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