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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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時年收到簡遊的消息,很有自覺地先將音量調小,才點開語音。

聽到驟然停頓的結尾,他表情一凝,笑容迅速斂盡。

心覺不對,皺緊眉頭又點開重復聽了一遍。

不正常。

就像是語音發到一半被人突然捂住嘴不能發聲。

簡遊隻會罵得他狗血淋頭,不可能跟他開這種玩笑。

陸時年想起上午簡遊說最近一直覺得有人盯著他,太陽穴猛地一跳。

他立刻回撥了微信語音,沒有人接。

掛斷直接打電話,通是通了,依舊沒人接聽。

他閉上眼睛呼出一口氣:「李叔,我有急事,麻煩再開快一點。」

聲音裡並無多少異樣,不過是握著手機的手不斷用力,青筋凸起,指節泛白。

幾分鍾後,一輛價格不菲的黑色邁巴赫穩穩停在酒吧門口。

陸時年推門下車,在行人好奇的打量下大步走進酒吧。

「簡遊?他已經下班走了啊。」

答話的是跟簡遊同在吧台前工作的那個同事:「可能都走了好一會兒了吧,要不你給他打個電話?」

陸時年抓住他話裡的不確定因素:「可能?」

同事說:「對,他去更衣室換衣服就一直沒再出來,估計是從後門出去的,那我就不知道他離開的具體時間了。」

陸時年:「後門在哪?」

同事給他指了個方向:「喏,就從這裡進去,經過後廚那裡就是了,你可以問問後廚的人,他們應該見過。」

陸時年立刻趕往後廚,在從一個女生處得知簡遊不久前確實從這道門離開,留下一句「謝謝」後追出去,很快發現了簡遊遺落在地上的手機。

屏幕因為落地撞擊碎了幾道裂痕,上麵還有他的未接來電。

陸時年眼底生寒。

他將簡遊手機收進口袋,站起身大步往巷子暗深處去,同時用自己手機撥通電話:

「餵,您好,我要報警。」

-

一開始被人從背後捂嘴轄製是因為事出突然簡遊沒有防備。

但是當他發現自己的力氣竟然抵不過暴徒,沒辦法從他手底下掙脫,隻能被壓倒性地拖著前行時,他憤怒了。

真就撞鬼了。

打不過陸時年他認,現在連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鼠輩都能輕易壓製他,顯得他跟個弱雞一樣。

他知道這是條死胡同,再往裡麵就是一堵牆,根本沒有出路。

而這個人一直拖拽著他往裡走,估計是還不知道自己選擇了一條死路。

對方一直緊緊捂著他的嘴,他沒辦法呼救,隻能等待對方發現這個死胡同時慌亂露出破綻,他好趁機脫身。

然而還沒等到巷子走完,鉗製他的人不知是踩著了什麼,突然腳底站立不穩滑了一下,手上的力道也跟著鬆了幾分。

機會來了!

簡遊手肘猛地用力往後一拐。

聽到對方吃痛的悶哼,趁機掙脫束縛,攢著怒火捏起拳頭回身就想送他一拳,卻在看清楚對方麵容時驀地一愣。

拳頭也僵在半空。

「是你?!」

他驚疑不定瞪著對方腦袋上那頂藍色漁夫帽。

錢舒笑笑:「對啊,是我。」

話音落下的瞬間,錢舒陡然發難,右手直襲簡遊脖子。

簡遊因為那一愣失了先機,狼狽躲過幾招後開始還手。

兩人在僻靜的小巷中扭打在一起,簡遊幾乎用盡全力,仍舊在力氣被消耗大半後落了下風。

錢舒用巧勁將他放倒,單腿跪地壓著他,用一隻手控住他兩隻手手腕壓在牆上,牆壁粗糙,簡遊手背很快蹭出一片深紅。

簡遊往後靠著牆大喘氣,月匈口劇烈起伏,死死盯著錢舒眼睛:「你到底是誰?!」

錢舒還是笑著。

跟在酒吧裡對他露出的笑容一樣,乾淨陽光。

隻是在這無人之處,他深藏在眼底的眷戀和瘋狂顫巍浮現。

他特別認真地重復自我介紹:「簡遊,我是錢舒,錢舒,金錢的錢,舒服的舒。」

「誰他媽要聽這個!」

簡遊火大地扯了一下手腕,沒掙開,兩邊腕骨被擠壓抵得鈍痛。

「那你想聽什麼呢?」

錢舒神色流露出疑惑,他靠近簡遊,語氣不解,又隱隱含著焦急:「我就是錢舒,遊遊,我就叫錢舒。」

「金錢的錢,舒服的舒,你記住了嗎?應該很好記吧?你記住行嗎?」

簡遊盯著他的臉,被他顛三倒四的發言弄得心裡發毛。

「操,怎麼是個神經病。」

他低聲罵著,恨自己識人不清真信了同事的話,以為他隻是個缺愛的小屁孩兒。

更恨自己倒黴,怎麼什麼破事兒都能落他腦袋上。

「我不是神經病。」

錢舒皺著眉頭,急切解釋:「遊遊,我不是神經病,我就是錢舒,我真的不是神經病,我腦子很好,我一直記得你,我沒病的。」

「遊你大爺!別他媽這麼叫我,惡心死了!」

簡遊用拖延的時間回復了幾成力氣,突然發力,忍著痛抽出一隻手攥住錢舒領口,同時曲起一隻腳用力沖錢舒踹過去——

「我知道你的秘密。」

錢舒突然說:「遊遊是兔子對不對?」

簡遊再次被貼上定身符。

他倏地瞪大雙眼,瞳孔驟縮:「你,你怎麼會知道?!」

「我見過的。」

他用一隻手碰了碰簡遊的帽子,彎起唇角:「你用這個來藏你的耳朵對不對?」

他輕微一用力,帽子落在地上,但是下麵並沒有見兔耳朵。

「沒有啊。」

他失望地嘆了口氣,手往下移:「怎麼這麼不巧。」

簡遊驚疑不定地盯著他,一滴冷汗隨著額角落下,他僵著背脊,一動不敢動。

錢舒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的注射器,裡麵裝著不知道什麼液體,針頭就對著他的脖子。

「你到底想乾什麼?!」

他快瘋了,誰知道這個東西是不是什麼會讓人上癮的髒東西:「我認識你嗎?我得罪過你嗎?!」

「我不想乾什麼,就是久別重逢,想看看你。」

錢舒眼神柔和,卻因為他現在的動作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詭異:「你認識我的,也跟我說過話,但是你沒見過我,當然也沒有得罪過我。」

「我不知道!你要不想死,就最好把你的破東西拿——」

後頸一陣銳痛,針尖刺入,簡遊未能說完的話卡在喉嚨,驚恐籠罩他滿眼。

錢舒用力摁著他,直到將針管中的液體全部注入。

拔出針頭,空掉的注射地掉在地上,錢舒露出開心的笑容,鬆了鉗製的力道。

「好了好了,我應該沒有弄疼你吧?」

簡遊渾身發冷,咬著發抖的牙關一把推開錢舒,捂著後頸,撐著牆麵搖搖晃晃站起來。

「你給我注射了什麼?」

錢舒見狀趕忙想去扶他:「別起來遊遊,小心摔倒。」

「媽的,死瘋子。」簡遊覺得頭好重。

他笨拙地躲開錢舒的手,轉身想走,踉蹌不過兩三步,大腦被突然襲來的暈眩占領,眼前一黑,直直往地上摔去。

失去意識前一刻,他滿腦子隻有一個想法——

陸時年你個傻逼!

這麼久還不來,是掛在炸串攤了嗎?!!!

-

逼仄昏暗的小巷裡出現了第三個人的腳步聲。

不緊不慢,由遠及近。

錢舒沒有抬頭,隻是緊緊抱著昏迷不醒的簡遊,眼神眷戀地看著他,嘴裡不停重復著一句對不起。

陸時年看見了落在牆邊的注射器。

指節因為用力哢哢作響,他盯著錢舒,臉上仿佛結著一層寒冰,眼底醞釀著風暴。

「別擔心。」

錢舒終於還是在他靠近時抬頭了。

他的臉色比起剛才蒼白不少,不過笑容依舊,這副模樣任誰見了,都隻會以為是個乖巧陽光又單純的大男孩兒。

他笑著說:「不是毒品,對他身體也沒有傷害,隻是能讓他乖乖睡一覺的東西而已。」

陸時年沒說話,腳步也沒有停。

錢舒有節奏地輕拍著簡遊肩膀,歪著腦袋打量陸時年,目光在他臉上停留許久,眨眨眼睛:「我記得你。」

陸時年掀了掀眼皮。

錢舒:「我這些日子看見你好多次了,你總是陪著遊遊,一直守在他身邊。」

「真好啊,我還以為遊遊一直一個人呢。」

「我還以為,他交不到朋友呢。」

陸時年停在他麵前,矮身蹲下,從他手裡抱過簡遊。

臉上沒什麼表情,看不出喜怒。

錢舒也不抵抗,溫順地將簡遊交到陸時年手裡,仿佛他不是加害者,隻是偶然路過見義勇為把人救下的熱心市民。

陸時年將簡遊打橫抱起,讓他頭靠在自己肩膀,調整到一個舒服的姿勢,隨後起身。

錢舒:「我——呃!」

後麵的話變成吃痛一聲悶哼從喉嚨裡擠出來。

陸時年陡然一腳將他踹翻在地。

十成的力氣,錢舒捂著劇痛的胃部蜷縮在地上,有那麼一瞬間,他痛得呼吸一窒,心跳都似乎停了,還以為自己會就這麼死掉。

「遊遊是你叫的?」

陸時年踩著他右手,居高臨下看著他吃痛的表情,語氣如同夾著冰刃,低沉冷調:

「你最好祈禱他沒事。」

急促的警笛聲響起,警察正在趕往這邊。

錢舒聽見了,歪在地上,釋然一般閉上眼睛。

「好。」

-

簡遊在黑暗中跑了許久。

沒有來路,沒有盡頭,周圍全是黑暗,隻有直覺在催促他快一點,再跑快一點,不能停,一停就會被抓住。

他不知道是誰在追他,每當他累得不行了想要停下來,就能聽見身後空曠放大的腳步聲。

不能停,不能停。

雙腿已經猶似灌了鉛,他鉚足了力氣繼續往前跑。

可是力氣總有用完的時候。

他實在跑不動了,腳下一軟,慣性使他整個人往前摔出好長一段距離,怎麼也站不起來。

腳步聲又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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