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我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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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少慈順著扶月視線望去,表情一凝,這不是季家之子季玉澤嗎,他今日怎會也出現在此處?

扶月懷疑是不是自己吃太多了,有些撐。

驚訝幾秒後,她不在乎周圍人的目光走到木梯前,抬頭仰視著停在原地不動的季玉澤,水眸一眨一眨。

一直關注著這邊狀況的扶媛站起來,看見忽然出現的他,說不出的感覺又來了。

帶血的斧頭到底跟季玉澤有什麼關係呢?

為何每次見到他,都會想起這個畫麵。

那日,季玉澤也在長雀街巷子頭嗎。她措不及防地對陸然說了句:「抱歉,我得過去一下。」

「嗯。」

原本埋頭隻顧吃的林平也抬起頭,朝扶媛走的方向看去,麵帶疑惑地問:「她們發生什麼事了嗎?」

陸然倒了杯茶,不急不慢地抿了一口,黑眸淺淡看向窗外。

「不知。」

林平安靜不再問。

季玉澤低眼看著扶月,緩緩地彎下月要,與之平視,眸含笑意,彎唇喚:「月娘。」

扶月聞言眼珠微動,心口漏了一拍。

要知道今日還約了如煙交換東西,他在如祥樓,自己該如何行動?

太危險了。

聽到這個稱呼,陸少慈劍眉不受控製地皺了下,認為過於親密了,他們還算不上是那種關係罷。

可此事到底與自己無關,他上前:「見過季郎君。」

小秦不在身邊,陸少慈也不知季玉澤能否猜到自己剛才所言是打招呼,說完這句話後安靜下來。

對方默看了他良久,忽而笑了一下:「陸郎君。」

扶月正欲把季玉澤牽走,剛抬起手,扶媛走過來,半空中一把握住她,然後略強硬地摁下去。

動作雖不大,但還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陸少慈看著這一幕,疑惑染上心頭,識趣地沒再出聲,靜觀其變。

陸然和林平也紛紛往這邊看來。

這是別人的事,不好出手乾涉,陸然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敲著茶杯,似在思索。

季玉澤緩慢抬眼看扶媛,眼中神情淡淡,溫潤如雲間明月,卻莫名有幾分高深莫測。

無端看得扶月心咯噔一跳。

絲毫沒察覺到什麼的扶媛對著他展開一抹疏離有禮的笑:「季郎君,真巧,沒想到在這兒遇到你。」

四下看看,小秦不在,扶媛想說的話噎在喉嚨裡。

因為說再多也沒用。

對方壓根聽不見,不知道自己說什麼,她也不是那種不理智的人。

視線落到她們交纏的手上,季玉澤笑頓了頓,對這些人視若無睹,還是輕聲地喚扶月。

仿佛得不到回應誓不罷休。

「月娘,」嗓音偏冷,卻不失溫柔。

風從四麵八方的斜窗吹進來,他著的白色衣裳輕動,眉眼如畫,唇色如朱,恍若神明落世。

不能再拖延了。

扶月咬了咬唇,努力地掙脫開扶媛桎梏住自己的手,還是主動拉過季玉澤。

然後在他掌心寫下幾個字:我們先出去。

季玉澤微微彎起眼角,漆黑的瞳孔一轉不轉地盯著她:「好。」

心虛地避開扶媛投過來的不解眼神,扶月聲音低低地說:「姐姐,我出去一下,待會兒便上來,你在這兒等我便好。」

形勢好像不太對。

太詭異了,尤其是兩人的所作所為,扶媛動搖了幾分,囑咐道:「我在這兒等你,你一定要回來。」

扶月點頭如搗蒜:「嗯,放心罷。」

下到如祥樓一樓外麵,她才知道,原來小秦並不是沒跟來,而是站在下麵候著。

看到扶月,小秦一點兒也不驚訝,從善如流地行了禮:「扶二娘子。」

接著,他很是貼心地擺好腳凳,掀開馬車簾子,迎她進去:「請罷,扶二娘子。」

詭譎。

無緣無故的,扶月腦門掠過這兩個字,特地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後麵的季玉澤。

他眼睛不離她,唇角時刻彎著:「怎麼了?」

見她許久沒動作,看起來沒打算進去的樣子,季玉澤輕飄飄沒什麼感情地問了一句。

扶月咽了下唾沫,表情不自然,搖頭道:「沒什麼。」

沒再停留,她踩著腳凳一步一步地走上馬車,坐到靠邊的位置,背貼著木板。

雙手不安地不知往哪兒放。

怎麼說呢,扶月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會不會是他知道了她想取得解蠱藥丸?

不會罷。

隻是想想這個可能性,扶月背脊骨都發涼,寒意直竄腳底。

沒幾秒,季玉澤也進了馬車,坐到旁邊,潔白如玉的手撐在一側,幾乎無瑕疵的臉湊近她。

忽如其來的麵對麵。

扶月條件反射地往後一躲,卻被他另一隻手把住腦後勺,輕輕地按住,笑問:「今日玩得開心嗎?」

不知怎麼的。

剛才隻要季玉澤看扶媛,扶月心就極為不安,有種錯覺,扶媛下一秒會沒了一樣。

本來是挺開心的,但他一出現,忽變恐怖片了。

不過,心裡話她是絕對不可能說出口的,訕笑幾聲:「還可以,如祥樓的飯菜好吃,下次跟你一起來吃。」

季玉澤麵容柔和,低著眼皮,淺淺笑開,唔了聲。

把在扶月腦後勺的手指一點一點兒地挪動,溫柔地擦過頭皮,指腹似留戀地淺淺摩挲一下,她不舒服地扭了扭脖子。

「玉奴。」

「嗯。」他應。

用視線描繪著眼前之人的容貌,半晌後,季玉澤笑起來,露出潔白的牙齒。

「月娘,你若想得到解蠱的藥,直接與我說一聲不就好了,為何要冒險來見別人呢。」

輕嘆一聲。

季玉澤緩緩道:「又何必兜兜轉轉一大圈,乾脆點,殺了她,奪走解藥不就可以了嗎?」

果然,他知道了。

如何得知的,對現在的她來說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該如何把今日這篇給安然無恙地掀過去。

強烈的不安蜂擁而至,扶月扯了扯他的袖子,腦子飛快地轉動著。

「你聽我說。」

季玉澤的手順著她腦後勺下劃,按著脖頸輪廓遊走到她線條分明的下巴。

他抬起剛剛撐在木板上的手,做了個噤聲動作,勾著唇角道:「噓,月娘,想清楚再說哦。」

說話的語調是那種哄孩童的語調。

分明很好聽,也溫文,卻聽得扶月全身驟起雞皮疙瘩,恨不得能不管不顧地跳車而去。

馬車沒有動,顯然是停在原地的。

絲綢裝裹的馬車雅致,停在人來人往的如祥樓不遠處,在陽光的映照下華氣十足,頗為引人注目。

不少人頻頻看過來。

一簾的縐紗遮擋著,車外之人無法一探裡麵坐著誰,有些人閒得沒事乾,八卦地小聲猜測裡是何人。

小秦和馬夫站得稍遠,麵不改色地直對他們好奇的目光。

馬車裡,扶月下意識地挪了挪位置:「我,我,我今日出來,確實有想取得解藥的原因。」

梅香濃鬱。

季玉澤下巴輕點一下,表示自己知道了,稍微直起些身子,指尖卻依然看似愛撫地遊弋在她光滑的肌膚上。

沉默一秒,他輕笑:「月娘在害怕什麼?」

「啊?」

聞言,扶月一怔,唇瓣微顫,不自覺地攥緊袖角:「沒有,我沒有害怕,我,我隻是有點兒緊張。」

木蘭香覆蓋梅香。

端詳著少女的臉,季玉澤纖長的睫毛輕輕眨動,音色空靈悠遠,低沉如地獄惡鬼:「哦,是嗎?」

她眼角一抽,冷汗沿著背脊流下:「是的。」

季玉澤手指扌莫過扶月剛張開過的唇瓣,漸漸移動,劃過俏挺的鼻子,撲扇撲扇的明眸,描過黛眉。

指尖輕點了幾下飽滿的額頭,使得她眨眼更頻繁。

看著乖巧的少女,他眼睛彎成一個極好看的弧度:「月娘,我想同你交媾。」

又是猝不及防地轉話題。

嗡的一聲,扶月覺得自己在聽到這句話後一時耳鳴了。

隨即她被自己的唾沫嗆到,咳嗽個不停,露出來的皮膚一概泛起紅暈,映得整個人嬌弱不少。

這算什麼事?

扶月震驚了。

像是沒察覺到自己的話給別人帶來多大沖擊,季玉澤神情自若地抬手輕拍著她的背部,

「怎麼,月娘不想嗎?」

她還是比較相信剛才是自己聽錯了:「你,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季玉澤歪了下頭,看了看她發髻上插著的蓮花白玉簪,溫柔地重復一遍:「我說,想同月娘交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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