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 6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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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星回吃完早飯, 就領著段揚去巷子附近的理發店理發。

好多年沒去,那家老式的理發店,居然連老板都換人了。原本剃頭的老爺子, 把行當傳給了兒子,兒子在美容美發學校集中學習過, 回來接手理發店,將店麵升級改造了一番。

單星回觀察了下, 以前來這兒理發的,多是一些大老爺們, 隨剃隨走, 賊利索,話一點兒不多。現在不一樣了,店裡坐著嘰嘰喳喳的婦女,在和店裡的各種師傅請教該燙什麼款式的頭, 該漂染什麼時髦的顏色。

男士理發12元, 女士燙染50起步。

果然還是女人的錢好掙啊,一個頭價格相差快5倍呢。

老板當初在店裡給他的老爺子打下手,單星回就和他混得挺熟的。單星回一進門,剛好老板在,馬上認出來說:「是小單嗎?好多年不見了,你爸呢?你們都從香港回來了?」

單星回把段揚推了出去:「是啊,最近從香港回來了, 幫我找位好點的師傅給這位小朋友。函哥, 你看我這發型還有救嗎?」

老板湊近一瞧, 伸手去單星回的發梢撚了一下, 撚出了黑末, 驚說:「這是用的老式火鉗子燙頭法啊?」

還是一不小心, 燙過了頭的那種。

單星回:「被火給燎了一下,發梢就有點兒燎壞了,函哥我不剃板寸,你給我想想辦法啊!」

今天沈歲進還要來找他呢,大板寸有點像勞改犯,會毀掉他一世英名。

老板攬過他的肩,引他上軟皮轉椅上坐。

「放心吧,一定給你設計個帥到爆的發型。」

單星回瞧老板信心滿滿的樣子,還真就信了他的手藝。

結果半小時以後,單星回對著鏡子裡,頭發長度隻比板寸稍微好那麼點兒的自己,心想:什麼時候,全國理發師,才能聽得懂顧客想要的理想長度啊?

服了!

段揚的頭發也被一剃子理成了板寸,兄弟倆從理發店出來,像極了剛刑滿釋放的勞改犯1號、勞改犯2號。

單星回還想回家揀一頂帽子戴上得了,一帽遮百醜,誰知段揚駐足在原地,指著對麵的方向,驚訝叫道:「那不是二嫂嗎?」

單星回抬眼去瞄,還真是沈歲進。

這會兒才十點半,她這麼早就來看他了?

單星回給段揚塞了五塊錢,喊他迅速消失在自己眼前,別當電燈泡。

段揚樂的笑沒了眼,奶奶給他零花錢都是一塊兩塊地給,二哥出手好大方啊!

屁顛屁顛地揚著鈔票,準備上小賣部買辣條和冰棒。

沈歲進迎麵走來,早就看見他了,隔空喊話:「你還愣在那乾什麼呀?」

單星回撓撓腦袋,覺得自己這是上去獻醜,別別扭扭、磨磨蹭蹭地走上前。

沈歲進打量了他一下,吐槽:「你這是被呼和浩特風乾了啊?又黑又瘦,發型還挺特別。」

公路賽車有那麼好玩兒嗎?三十幾度的天兒,在大公路上死命騎,人都烤出油了。半個月前見他,還是挺白淨的一小夥兒,現在黒成了非洲兄弟。

單星回注意到她懷裡捧著一個陶瓷玩偶,問道:「這什麼啊?你這麼早,是準備上我家看我嗎?」

沈歲進聳了聳肩:「不然呢?」

「喏,送給你的。」沈歲進把懷裡的手工小狗陶瓷塞到他懷裡。

單星回低頭一看,忽然明白過來,沈歲進為什麼要送給他這個陶瓷玩偶了。

陶瓷玩偶的釉麵不算光滑,有手工拉胚的粗糙和線條感,單星回隻看了一眼,就看出了這個小狗陶瓷像極了花卷——通體雪白微卷的毛發,背上有奶牛一樣的黑斑點。

「我在南法逛一家手工陶瓷品專賣店的時候碰上的,也太像花卷了!我看到第一眼,就覺得必須買下送給你,它可是你親如手足的胡小花呀!」

單星回這才後知後覺地問:「你把信全都看完了?」

沈歲進傲嬌地微微擰頭一笑,「早看完啦,單小刀。是不是你也自己嘴賤的像飛刀,才給自己取一個這樣的江湖諢名兒啊?」

單星回仔細打量著手上的小狗雕塑,輕嘆說:「可惜了,當初我應該把花卷的骨灰留存一點,裝進這小狗陶瓷裡就挺好的。」

沈歲進馬上追問:「你把花卷火化了啊?葬哪兒了?」

單星回:「坐遊輪夜遊維港的時候,把骨灰盒沉下去了。花卷特別喜歡夜裡上維港遛彎,學校那麼大,還有那麼多的坡它完全不稀罕,唯獨愛維港的夜風和水。我和我爸媽三個人商量了一下,把花卷送完寵物火化後,就把它的骨灰葬進維港的水下。」

沈歲進有點傷感:「花卷什麼時候沒的?好想它呀……」

她也很想媽媽的那隻路卡。

為什麼出現在她生命中的這些小狗,離別都是那麼悲傷呢?

單星回安慰說:「自然老死的,特別懂事兒,安安靜靜的在自己的狗窩裡睡沒的。我爸一早起來要去遛它,帶它出去解手,誰知道那天我爸起來,伸手去扌莫花卷的時候,它的身體都涼透了。那一天,正好是我的高二下學期期末考結束後的第一天,我們一家還打算周末領它去山上徒步。」

沈歲進神情呆訥,略有悲傷:「還好它沒受多大的罪。好多狗到了晚年,都是被腫瘤折磨得成宿嗚嗚叫,那叫聲別提多難受了。我小時候,紐約的家邊上就有一戶養了隻羅威納,最後是得腦瘤沒的。狗也會得癌症,好奇怪。」

兩人並肩步行回平房,沈歲進在單星回家門口停住,低聲問:「我昨晚來過你家,今天上午又來,是不是顯得殷勤又刻意啊?」

單星回:「你以前還一天上我家五六回呢,那時候也沒見你這麼別扭啊?」

沈歲進瞪他:「那能一樣嗎?我們現在又不住一塊兒,況且……」

單星回笑得眉眼彎彎很是期待:「況且什麼呀,山夕小姐?」

沈歲進暗暗掐了一把他的月要,靠,沒想到把自己的手先給按疼了!

這人身上的肌肉可真結實啊!石頭一樣硬邦邦。

單星回笑得越發流裡流氣,就等著沈歲進說那句:況且我們現在的關係,和以前不一樣了。

可是等了半晌,都沒聽到沈小姐給出滿意的答案,單星回挫敗又苦惱地說:「你怎麼還沒想好呢?等會我送你件禮物,到時候你一定要正麵回答我那個問題。」

兩人擠在門框裡,像兩尊門神。

段汁桃出來往院子裡潑涮洗客廳後瀝下來的水,見他們倆堵在門口,一邊潑盆裡的髒水,一邊扯高聲音道:「進來呀,單星回你領小進到裡屋坐。咱家燒了客廳,書房又沒燒。」

單星回:「我姥姥呢?她老是念叨沈歲進,昨晚她歇的早沒見到,今天總得見上一見。」

段汁桃:「領你姥爺上火車站買車票了,你姥爺嚷著要回興州,你姥姥拗不過他,一早就出門領他上火車站買車票去了。」

其實老段隻是想借口回興州嚇唬一下段汁桃,為的是讓段汁桃去派出所撤銷立案,沒想到這姑娘現在變得可真夠心狠的,二話不說,就讓老伴兒領他上火車站買車票,隨他今天幾點走。

老段在段汁桃這吃了個硬釘子,畢竟是自己主動要求走的,又不好扯下老臉賴在這不走,弄得自己一時騎虎難下,不得不跟著老伴兒一早上火車站報道。甚至連行李,他早上快出門的時候,段汁桃都提醒他直接帶上,省的一會兒再回來收。

段汁桃不是心狠不願意盡孝,而是實在和她爹過不下去了。既然父女倆,怎麼處都處不好,那就乾脆不處了。她待她的北京,他回他的興州,兩不相擾,彼此放過。

段汁桃給沈歲進洗了個大毛桃,剛剛她才從菜市場買回來的,毛桃又脆又甜,她已經吃了一個。

沈歲進在書房裡挨著書桌坐下,單星回去給她摁電扇,段汁桃從窗戶外麵遞進來一個桃子,喊沈歲進吃。

「可甜了,菜市場門口挑著擔子的老太太在賣,脆甜脆甜的,我買的時候,專揀桃子帶嫩葉的,顯新鮮。」

沈歲進咬了一口,果真脆甜,還說:「段阿姨,你洗桃子也愛用鹽巴搓呀?」

桃子上麵有好多的小絨毛,隻用水沖洗的話,絨毛一點兒都洗不掉。梅姐每次給沈歲進洗桃子,都是用鹽巴滾著桃子搓兩遍,把原本有些紮手的桃子,搓的光溜溜的。

段汁桃說:「以前沒這麼講究,跟著梅姐學的。」

沈歲進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原來師出同門呀。

段汁桃問:「書房是不是太熱了呀?北京的夏天好像比之前熱多了,我還想著給家裡裝空調,結果你單叔叔和我說我們下禮拜準備搬錦瀾院。」

單星回覺得自己在段女士這的地位,果真不如沈歲進。連搬家這麼大的事,段女士居然先跟沈歲進說,而不是和她的親兒子第一個報告。

沈歲進問:「段阿姨,你知道你們搬去幾巷幾幢嗎?我家現在在2巷13幢。」

段汁桃表情顯得有點迷茫:「具體門牌號我還真不知道,你單叔叔沒和我說。等回頭我問了他,再和你說。」

單星回覺得段女士聒噪,有點兒不滿老母親在這兒搶戲,沈歲進是來看他的,段女士一直在這和沈歲進嘮,這算什麼事兒啊?

催促道:「媽,你快去弄晌午飯吧,沈歲進中午在這吃,多燒兩個菜。」

段汁桃:「我還沒問你呢,段揚呢?他和你一起出門理發,怎麼你回來了,他沒回來?」

單星回沒耐心極了:「放心吧,丟不了。」

這會兒肯定一手辣條,一手冰棍兒,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吃的正歡。

單星回等著給沈歲進放大招呢,段女士能不能別妨礙他給她釣兒媳婦啊?

段汁桃瞧出他的臭脾氣要發作,不知道自己又哪裡惹毛了他,從書房窗前的消失的時候,嘴裡還念念有詞:「唉~養兒子果然沒閨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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